04 腐烂的生活和糟糕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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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烂的生活和糟糕的你,真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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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沈翊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双眼紧逼,看起来很虛弱。孙志彪皱着眉头坐在床头,隐隐约约看见胸脯在微微抖动证明着沈翊还活着。

  沈翊倒进水里后就没了知觉,吓得孙志彪以为把人玩死了。一个劲的吼沈翊名字,往沈翊身上草草地套了一件浴袍,就发了疯似的叫医生。

  医生看着满卧室一片狼藉,用屁股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检查了一下,就是操劳过度加上脱水。

  孙志彪给沈翊掖被子,掀开被子就看到沈翊腿间还挂着他刚刚射进去的东西。他又耐着性子拿毛巾帮沈翊擦身体。他急,在心里暗暗地骂自己,没控制好力道,玩太过了。

  他忘了,他是沈翊,不是那些任由他摆布的漂亮女孩。沈翊就像一只金丝雀,拥有一身漂亮的羽毛,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他孙志彪随意的玩弄。

  正常来说孙志彪心理是不太正常的,不然他也不会干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在魏河有哪个人不知道他这位闻风丧胆的太子爷。

  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得不到。

  这句话是孙志彪在遇见沈翊前夸下的海口。

  遇到沈翊他真就没辙了,一不敢骂,二不敢打。

  沈翊中途醒来过一次,身边空无一人。

  沈翊睁开了酸涩的眼睛,感觉浑身疼的要命。他微微动了一下头,脑子也疼,脑子里像是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缓缓的张嘴,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看向床头柜上的水,玻璃杯上挂满了水雾,看来这水已经凉了很久了。他口渴,就伸手去够,撑着半边身子,手还没够到人就滚下了床。

  “嘶…”沈翊疼的叫了一声。

  接着就看见孙志彪端着碗面走进来,吓得孙志彪赶紧把面放下,去扶沈翊。手刚搂到沈翊腰间想把人抱起来,就听到那人冰冷的声音“你别碰我。”

  孙志彪本想装听不见,何况他觉得沈翊根本没有力气自己起来,又听到沈翊说“听不懂人话吗?”孙志彪这才开口“你现在身子弱,能起得来吗?”

  “不用你管,我死了你不是最开心吗?”

  沈翊艰难的用手撑在地上支起上半身,手顺利的搭到床边,又移回了被窝里。

  孙志彪愣在原地,看到沈翊躺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没有任何血色。无力的眼神,空洞的瞳孔泛着灰色,发白的嘴唇微抿。

  “不是,沈翊…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连孙志彪自己都不相信,越说越小声。

  “我是不是算幸运的?”沈翊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孙志彪“之前那些被你这样玩的,是不是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孙志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想开口解释,可奈何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解释什么,解释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还是解释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在沈翊的眼里他一直是一个无恶不赦的混蛋。

  02

  沈翊又昏昏沉沉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他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毕竟一天没吃东西了,身体难免还是有点顶不住。

  他坐在偌大的房间里,身边又是空无一人。

  看到孙志彪假惺惺留的那张字条,他拿起来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沈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拿着画板就走出了房间。阿远立马凑上前“小少爷,您醒啦。想吃点什么吗?老大吩咐我你想吃什么就给什么。”

  “不用了,我出去一趟。”

  很好,阿远现在笑着跟小少爷说拜拜,晚上孙志彪回来他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孙志彪这一忙,又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一回来发现自己的金丝雀不在房间里,疯了似的吼阿远,听到阿远说小少爷出门了。孙志彪又看到给沈翊的那两张卡丢在沙发上,气的当场就要把阿远毙了。

  “他妈的,养了几个废物。”孙志彪边骂就边出门“愣在这干嘛,今晚上不给我找回来你们也别想活了。”

  沈翊抱着画板用身上仅剩的一点现金买了几块面包和火腿,本来就只买了两根火腿,他还好心的分了一根给凑到他脚边的小猫咪。

  沈翊咬了几口面包,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逛,他没地方可去,他知道上次大排档的兼职得来的一千块肯定也是孙志彪给的。他一路走那只猫就一路跟,走累了沈翊就在路边坐了下来。

  等孙志彪找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人一猫可怜巴巴地蹲在路边,像无家可归的小孩。

  如果说孙志彪前面二十来年的生活是灰色的,那沈翊就是他灰色世界里难得一见的斑斓光点。

  他知道自己抓不住,但却忍不住因她失神心动。

  孙志彪蹲下身,嗓音沉沉“跟我回去吧?”

  沈翊撇看一眼,又往右边挪了挪屁股,跟孙志彪拉开了点距离,没说话。

  “他妈的…”孙志彪刚想骂人又觉得不该这么凶,又好声好气的说“跟我回去,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不好吗?”

  沈翊一阵气闷,小脸绷着,眼底的暗光直直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我不要。”

  “那你去哪?”

  “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但我想管。”

  沈翊肚子里憋着一口气,忽然一下子停滞住。

  孙志彪淡声说“我现在好声好气跟你商量,你别不识好歹。”

  沈翊被激的一下站起来,攥紧手指,眼眶泛红。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你还欠我钱,你知道欠我钱不还的下场是什么吗?何况你爸还躺在医院里吧。”孙志彪句句都说到了沈翊心里,确实一开始他接近孙志彪就是为了钱,那种无能为力和难过,在沈翊心底盘桓。

  暗黄的路灯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对峙着。就像在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谈判“沈翊,你乖乖待在我我身边,我什么都能给你,什么都能帮你。”

  “你对我这么好干嘛?”孙志彪没答,沈翊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孙志彪还是没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站起身“就算你不心甘情愿跟我回去,我也要绑你回去,你明白吗?”

  “欠你的我都会还的。”

  孙志彪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翊“你打算怎么还?”

  “你要多少钱。”

  孙志彪手插在口袋里“你觉得我缺钱吗?”

  沈翊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深吸一口气。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吗?”

  沈翊抬头望向孙志彪的时候,孙志彪在他眼里看不到光了。再也没有第一次见面时叫他帮他开房门时那双亮亮的眼睛,现在眼底只有无限的空洞。

  “随便了,我现在没家,没钱,没亲人。也就剩这副躯壳了。”沈翊顿了一下“你想要,就给你。”

  孙志彪忽然恍惚了,其实他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毕竟沈翊愿意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去。但他忽然还是想念之前那个张牙舞爪反抗他,无忧无虑的小少爷。

  现在的沈翊,像是没有了灵魂。

  看起来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孙志彪没说什么,他直接把沈翊扛在肩上就往回走。两个人路上都没有说话,最后走到娱乐城楼下,几个漂亮女孩又蜂拥而上。

  沈翊笑了一声“孙志彪。”

  “嗯?”

  “腐烂的生活和糟糕的你,真是绝配。”

  孙志彪没回答他,确实,他的生活就是如此,不是拿着枪沾上满手的鲜血,就是抱着漂亮女孩没日没夜的玩。是挺糟糕的,但这就是他孙志彪。

  03

  沈翊答应了孙志彪说他自己不会再跑了,可孙志彪就是怕沈翊跑。就把它关在房间里,不准他踏出房间门一步。

  沈翊在沙发上看了一天的电视了,他没有一刻是不想念之前在沈家院子里无忧无虑的生活。以前在沈家只是充满了勾心斗角,但从未限制过他的自由。

  本以为得到了救赎,没想到坠落了一个新的深渊。

  晚上孙志彪又喝多了回来,一身酒气熏天就搂着沈翊。沈翊不耐烦的推开了孙志彪“臭死了,别挨着我。”

  孙志彪靠在沙发上傻笑,又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孙志彪,你这叫囚禁。”

  “囚禁?那你去外面流浪,你能吃饱?”

  沈翊冷笑一声“那我与其戴着锁链饱,宁愿饥饿而自由。”

  孙志彪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间就看见沈翊那张冷漠无情的脸,他皱着眉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想要自由。”

  “除了这个。”

  气氛又尴尬了下来,直到孙志彪手里的烟换了第二根,沈翊才缓缓开口“我想养只猫陪我。”

  孙志彪半眯着眼睛,愣了一下,手里的烟灰不小心掉到了手指上他才反应过来“就这么简单?”孙志彪弹掉手指上的烟灰“人家一开口就是要钱要车,你就要一只破猫?”

  “不行吗?”

  “行。”孙志彪朝门外吼了一声阿远,阿远站在沙发边上感受着大哥大嫂气氛的微妙,孙志彪指了指阿远“说,要什么品种,要多少钱,要什么颜色,明天就去给你买。”

  阿远拿出纸笔都准备要记了,就听见沈翊说要上次那只跟他一起蹲在路边的流浪猫。

  孙志彪吓得呛了口烟,说话都不利索了“你都说是流浪猫了,我他妈…上哪去给你找?”

  沈翊耸耸肩,又靠回沙发上“是你自己说的,要什么,都给我。

  “你他妈玩我呢?”

  “那你给不给我?”

  孙志彪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咬牙切齿的把手里的烟摁灭,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给,不就是一只猫吗,老子一定给你找出来。”

  说完,沈翊就拿着衣服去厕所洗澡了。

  阿远在旁边犯了难“老大,那是一只什么样的猫啊…我们要怎么找…”

  “白色的猫。”

  阿远拿着纸笔记下了“白色”,凑近耳朵准备继续记。就听见孙志彪说“没了。”

  阿远愣在原地,你妈的,世界上有多少白色的猫,直接让他当那只白色的猫算了。

  第二天,魏河县就传疯了。

  那位闻风丧胆的太子爷在大街小巷喵喵喵的叫,就是为了找一只“白色的猫”。

  手下的小弟帮着一起找,第一次听到自己老大学猫叫,都要给吓疯了。大家心里更是畏惧这位新来的小少爷。

  晚上回娱乐城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灰头土脸的孙志彪,手里抱着一只脏兮兮小猫。

  “你他妈要的猫我给你找来了。”

  沈翊看见孙志彪脸上都是灰,衣服上也沾了不少泥土。就连平日那风都吹不动的背头都软趴趴的垂在额头前,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沈翊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刚把猫往地上扔,小猫就一溜烟的跑到沈翊怀里。

  沈翊用手轻轻挠挠猫的下巴,小猫舒服地眯起眼睛。沈翊抱着猫立马找了个碗,往里面倒了今天早上阿远他们买来的猫粮。

  沈翊蹲在旁边,一边笑一边顺小猫的头。就只听见“咯吱咯吱”嚼碎食物的声响。沈翊笑弯了眼睛“饿坏了吧?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孙志彪本来是累的半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翊笑眼弯弯开心的样子,他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两只猫,但又突然想到沈翊对一只猫都能笑的这么开心,心里又酸溜溜的。

  “喂,怎么不见你问老子饿不饿?”

  沈翊笑着抬头“你怎么知道是这只?”

  “管他是不是呢,反正先抓回来交差再说。”孙志彪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为了找这只破猫,搞成这幅窝囊样,你没有一点表示吗?”

  其实沈翊没有想到孙志彪会真的去找,毕竟他都说了是流浪猫了,也只是想整整孙志彪。

  沈翊站直了身子,回头对上孙志彪的眼睛。

  “孙志彪。”

  “干嘛?”孙志彪见沈翊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暗暗发怵“你不会是感动的要掉眼泪了吧?”

  “你为什么这么听我话啊?”

  沈翊这个问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孙志彪挠了几下脑袋,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起初他只是想着,找到沈翊想要的那只猫可能会让沈翊对他刮目相看。又反过来想想,他以前哪会干这种事,一只破猫,买一只差不多的就得了。孙志彪觉得是自己疯了,才会顶着炎炎烈日走街串巷的学猫叫。

  “你不是想要吗?”

  沈翊低低地笑了两声“那我说我想要你放我自由你倒是死都不乐意。”

  孙志彪直接选择无视这句话,又问沈翊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沈翊想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画板“颜料,这阵子在你这全用完了。”

  “这颜料,不会要让老子纯手工染给你吧?”

  孙志彪是真怕了,见沈翊摇摇头说普通的就行,他松了一口气,叫阿远明天照着沈翊用完的牌子去买他个七八箱回来。

  咱魏河太子爷,遇到沈翊这辈子就算是栽了。

  04

  这阵子孙志彪安分守己,沈翊不让碰,他就真没碰。怕晚上睡觉擦枪走火,他就直接不回房间睡觉。好声好气的把小少爷当神供着。

  沈翊每天在房间里无非就画画,看看电视,做做运动。他实在没什么可做的了,被关在这里,画画的灵感都没了。

  正当沈翊在房间里游荡,想看看能做什么事。孙志彪就推门回来了“干嘛呢?”

  沈翊脑子灵机一动,凑到孙志彪身边,拉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笑眼弯弯软着调子说“我在这里没事做,能不能让我出这个房间,我最近画画都没灵感了。”沈翊眨眨眼睛“你找几个人跟着我,我不会跑的,好不好嘛~”

  撅着嘴巴,尾音上扬,小手抓着孙志彪的手臂一晃一晃的。

  “操,你他妈别给老子撒娇。”

  谁不知道,咱孙志彪是个吃软怕硬的主。特别是面对撒娇的沈翊,他是毫无招架力。

  “行不行啊…”沈翊主动抬手搂住孙志彪的脖子,凑到他脸上主动蹭了一下“行吗?”

  孙志彪愣了一下,别过头看见沈翊歪着脑袋,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妈的,你…行行行。”他叹了口气,还在回味刚刚那张小嘴蹭过他脸的感觉,软乎乎的。很好,又起反应了。

  孙志彪让阿远跟着沈翊,自己就着急忙慌的去处理事情了。

  沈翊在娱乐城里到处逛,从一楼一层层往上逛。阿远就在一旁给沈翊介绍,这每一层老大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阿远,你跟着你们老大多久了?”

  “记不清了,有娱乐城的时候我就跟着老大了。”

  沈翊笑了笑“你们老大,是不是只知道找漂亮女孩睡觉?”

  阿远忽然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犹豫了半天“是…不是…”沈翊瞟了一眼阿远“你紧张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我们老大确实是喜欢漂亮女孩,但是…你确实是他最喜欢的一个…”阿远顿了顿又补充道“真的,我那天第一次看老大猫着个腰在那学猫叫,打从我认识老大以来,他就拿着枪了。”

  “学猫叫?”沈翊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一米九几的大高个蹲在地上学猫叫。

  乘着电梯,沈翊问这个负一楼是做什么的。

  阿远就说是用来关那些犯了事的人。

  沈翊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说不定能激发出一些灵感“你带我去看看吧?我还从来没去过。”

  阿远本想拒绝,但看到沈翊毅然决然的摁下了电梯,只能默默的跟在沈翊身后。

  沈翊一进来就先被呛了一口,这里的味道不好闻。到处弥漫着酸臭腐尸的味道,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无尽的黑暗。尽管外面阳光明媚,这里也晒不进一丝光。

  沈翊往里走了几步,可能因为在地底下,吹来的风都有些让人瑟瑟发抖,铁链随着风响起叮当的声音。

  忽然就听到了孙志彪的声音,沈翊大步的向里走,走到一扇门前,隔着一条缝看见了里面的孙志彪。

  “小少爷,老大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沈翊没理会阿远,他就站在门口偷偷的看。

  看见孙志彪把人吊在空中,那人在空中无力的挣扎,而后听到孙志彪大骂“你他妈说不说?”

  孙志彪大笑着“很好,就喜欢你这幅倔强的样子。”说着就叫人松了手里的绳子,扑通一声人就掉进了红色的池子里。

  溢出来满地的血水,在血池子里泡了一两分钟就把人拉上来,那人身上脸上都是血水,沈翊第一次觉得红色如此可怕,孙志彪用枪抵着人脑袋“给老子说!”

  沈翊皱着眉头问阿远“一定要这么惩罚这些人吗?”

  阿远不知道作何解释,挠了挠头“呃…要看犯了什么事,想这个人就是偷拿老大手里的货,被老大发现了…”

  然后沈翊就看到,孙志彪缓缓举起枪,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手指头轻轻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鲜血不断从的那人胸口涌出,鲜红的血溅了孙志彪一身。

  沈翊被吓得惊呼了一声,平日里只知道画画的小少爷第一见见了鲜血,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

  孙志彪朝着声音望去,慌张的望了眼吊死在池子上的人,又着急忙慌的跑向沈翊。把手上的血在身上蹭了个干净,捂上沈翊的眼睛“你别看。”

  “你带他来这干嘛?”孙志彪刚想骂阿远。

  “是我要来的,你别骂阿远。”

  孙志彪瞪了一眼阿远,又把沈翊揽到怀里,摸着沈翊的头,温声细语的说“怎么样,被吓到了吗?这种地方你少来,你的手和眼睛都是用来画画的,来这里沾到血怎么办?”

  阿远和站在一旁的小弟傻了眼,第一回见这么温柔的老大。换平常要有人打扰他惩罚人,还不得剥了皮扔出去。

  沈翊推了推孙志彪“我没那么娇气…”

  孙志彪又捧着沈翊的脸左右看了看“真没被吓到?”

  沈翊觉得周围人有点多,有点不好意思“我…我没事…我就是来找找灵感。”

  沈翊恍惚间觉得现在这个孙志彪跟那晚把他摁进水里的孙志彪不是同一个人。

  沈翊忽然想到了他对孙志彪说的那句话。

  “腐烂的生活和糟糕的你,真是绝配。”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孙志彪。

  孙志彪拉着沈翊就要走“我陪你逛。”

  “老…老大…这里还有一个怎么办…”几个小弟犯了难,叫住了孙志彪。

  孙志彪捂着沈翊的眼睛,转过身,把手枪朝前丢了过去“他妈的,第一次在我身边做事吗?这还要我教?”

  明明前一秒还在拿着枪杀了一个人,凶巴巴的骂了自己的手下,下一秒就拉着沈翊温声细语地哄。

  这个大嫂是个狠角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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