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架事件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三三两两地走动，突然人群都往一个方向汇集，还伴随着逐渐散播开来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不知道啊，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打起来了。”
“诶这不是一班那个——”
祁澜故微微抬头，冷漠的眸子里一潭幽蓝湖水激起了涟漪。
“——谢幼落。”
……
展厅一楼人头攒动，里面陈列一件件作品，都是海州二中优秀学子制作。
“这个……”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停在了一幅大尺寸的画作前，这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板笔直硬朗，嘴角带着得体的微笑，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增添成熟的韵味，胸前露出一角方巾。从踏入展厅开始，欣赏作品的步调不急不缓，他看上去就像一位年长的绅士。
一旁跟着的年轻女老师识趣地接上话：“这个作品由高二学生祁澜故绘制。”
“我想这位学生也不需要我过多介绍，您一定是比我要熟悉，祁先生。”
祁隆威微微颔首，微笑不改，尽显风度，惹得女老师脸红，积极地讲解道：“这幅色彩风景用色大胆不花哨，笔触细腻，描绘的是写实的日出景象。但比起绘画技法，这幅作品的名字更引人注意——《暮》”
……
等祁澜故到现场的时候，人群已经把两个正在打架的人围了起来，有人试图劝架但是没什么成效。
见他来了人群纷纷避开，被议论的主人公里面也有了祁澜故，其实声音再小也不阻碍听得一清二楚：
“祁澜故？是他吧，他怎么来了？？”
“打架那两个也是一班的，和祁澜故同班。”
“他平时可不爱看这些热闹啊。”
“他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啊？要不要去叫老师？”
在中间的是谢幼落和陶原典，谢幼落丝毫不理会人群还有对方的拳头，只是沉默地攻击对方，每一拳都往脸上招呼，自己的脸上也挂了彩。
陶原典也不示弱，回击的拳头一个也没落下，只是他没有谢幼落看上去那么疯，防御得有些狼狈，气势也逐渐弱了下去。
祁澜故看见谢幼落漂亮的眼珠里，满是空洞的情绪，面部轮廓都变得冰冷坚硬，紧抿得嘴唇有些颤动，飘舞着半长的头发，红宝石依旧那么显眼，下手却是快，准，狠，只往一个地方打。
谢幼落的状态明显很不对劲，祁澜故正打算阻拦的时候，陶原典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黑色的东西往谢幼落脸上扔去。
众人惊呼，在战况外也躲避不及，又不愿离去。
祁澜故感觉不对连忙伸手要挡，东西撞到了手指钻心的疼痛，但也只是改变了物体的轨道。
黑色物体还是砸到了谢幼落的额头上，那一块瞬间泛红变青，然后细小但显眼的血珠，缓缓流下，在雪白皮肤相衬下格外惊心。
“诶诶诶！你们快看，他们打出血来了！”
“快去叫老师！”
人群的躁动丝毫没有影响谢幼落，他仿佛不知道疼一样，被砸了还不停。
祁澜故马上环住谢幼落，用身体隔开他们，其他人也上来拦住陶原典。
正在打架中被拦截的两个人当然不会安分，但情况这般严重，其他人绝对不会再让他们继续下去。
祁澜故强硬摁住怀里的人，开始叫谢幼落，他终于有了反应，从一开始的挣扎慢慢平静了下来。
谢幼落像是终于回过神，看了看祁澜故，又看了看人群，最后才意识到自己留了血，要伸手去摸，被祁澜故抓住了手，摁了下去。
众人还处于慌乱的情况，一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作，老师的来到更是加重嘈乱。
值周的洪老师看了一眼被人群簇拥的几个个人，随后再从群众那里抓到“打架”两个字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洪钟利扫到祁澜故的时候表情崩了崩，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个方式说：“其他人回班级，你们很闲吗，这次周考准备好了吗，还不赶紧复习！”一边心里默默祈祷，那很快上天就让他失望了——
祁澜故站着没有动。
洪老师颇为头疼。本来早上的事还没有解决就够烦了，结果上个事件的主人公牵扯到了这个事件里，没有比现在更烦的了。
还有真当他瞎的看不出来，旁边站着这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一个伤口流血，一个面红耳赤，祁澜故好好地站在这里，衣服都没乱，他本人倒是来添乱。
不等洪老师，陶原典先发问：“祁澜故你来凑什么热闹！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他气急了，见谁都要辩两句，用祁澜故的话来说就是见谁都咬。
“是吗。”祁澜故薄唇吐出两个字，掀起的凤眸，淡漠的眼神落在陶原典的身上。
陶原典瞬间升起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想到，祁澜故倏地冲过去给了他一拳。
！！！！！？？？？
“现在有了。”祁澜故依旧淡定从容。
但其他人可淡定不了，这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以至于此刻现场鸦雀无声，一瞬间所有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甚至是被打的陶原典都呆滞住了。
“……卧槽？”
祁澜故等人齐刷刷看向声音的来源，那名偷看的同学立马缩回去，还不止他一个，洪老师也没闲情管那些个没有好好上课，净想着吃瓜的学生们。
陶原典手捂在刚刚打的地方，祁澜故下手的力道还不轻，正好是在谢幼落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他难以置信，祁澜故居然想为一个花瓶出头，想继续质问，却被洪老师抢先招呼着三人去政教处。
“老师等一下，”祁澜故神情带着冷漠疏离，语气却是慵懒的，“我和他要先去一趟医务室。”
洪钟利这才想起到谢幼落的伤，血已经微微凝固，真是给这群刺头气糊涂了，他正想同意，谁料陶原典又一次发难：“你又没受伤，你去干什么？”
祁澜故抬起右手，露出的手背已经大面积泛红，发青的主要是在小指和无名指：“你提醒到我了，老师，那个是充电宝吧。”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黑色物品，就是之前陶原典砸谢幼落的物件，如果不是祁澜故挡的那一下，这东西就不只是砸到额头了。
洪老师一下变了脸色，要知道对于美术生而言手是显而易见的重要，更别提是祁澜故的手了学校有多重视他，洪钟利当然清楚，马上质问：“怎么回事？”
经过这么一出，陶原典也冷静下来，见情况对自己不妙，还是硬着头皮扯：“就是打架的时候手滑掉出去的……”他转了个脑筋，突然叫到谢幼落，“你们不是还要去医务室，你们最好快去快回，谢幼落这事我跟你没完。”
被叫到的人没有理会对方的叫嚣，只是在祁澜故转身叫他的时候有了反应，乖乖地跟上了去。
……
要说最蒙圈的就属谢幼落了，他现在都感觉自己还在梦里，飘乎乎地跟着去医务室了。
谢幼落抬头看见就祁澜故的侧脸，那如狭长的凤眼正凝望前方，谢幼落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祁澜故眼角那点泪痣。
祁澜故是，帮了他吗？
谢幼落感到一丝甜，他很想像往常一样把和祁澜故有关的所有事情都记录下来，都记在日记本上，但是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这么做了，永远。
有些秘密写出来就不再是秘密了。
“方便说为什么打架吗？”
谢幼落沉默片刻，还是说：“抱歉。”
“不用，是我唐突。”他浑身气质及冷,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黑眸更是淡漠，但谢幼落还是敏锐地感受到，祁澜故好像有点生气？
谢幼落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生气了吗？”
祁澜故否定得很快：“没有。”夹杂着一丝恼怒的意味，他整理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打架不好，不要轻易打架。”谢幼落没有应声，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谢幼落。”
被叫的人望向看着眼前的人发怔。
坐同桌一年多祁澜并没有和自己有过多的交流，更别说是喊对方的名字。
“遇到难受的事情，优先考虑解决，再考虑宣泄，无论何时都保持清晰的思维，才能达到目的。”
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三三两两地走动，突然人群都往一个方向汇集，还伴随着逐渐散播开来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不知道啊，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打起来了。”
“诶这不是一班那个——”
祁澜故微微抬头，冷漠的眸子里一潭幽蓝湖水激起了涟漪。
“——谢幼落。”
……
展厅一楼人头攒动，里面陈列一件件作品，都是海州二中优秀学子制作。
“这个……”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停在了一幅大尺寸的画作前，这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板笔直硬朗，嘴角带着得体的微笑，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增添成熟的韵味，胸前露出一角方巾。从踏入展厅开始，欣赏作品的步调不急不缓，他看上去就像一位年长的绅士。
一旁跟着的年轻女老师识趣地接上话：“这个作品由高二学生祁澜故绘制。”
“我想这位学生也不需要我过多介绍，您一定是比我要熟悉，祁先生。”
祁隆威微微颔首，微笑不改，尽显风度，惹得女老师脸红，积极地讲解道：“这幅色彩风景用色大胆不花哨，笔触细腻，描绘的是写实的日出景象。但比起绘画技法，这幅作品的名字更引人注意——《暮》”
……
等祁澜故到现场的时候，人群已经把两个正在打架的人围了起来，有人试图劝架但是没什么成效。
见他来了人群纷纷避开，被议论的主人公里面也有了祁澜故，其实声音再小也不阻碍听得一清二楚：
“祁澜故？是他吧，他怎么来了？？”
“打架那两个也是一班的，和祁澜故同班。”
“他平时可不爱看这些热闹啊。”
“他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啊？要不要去叫老师？”
在中间的是谢幼落和陶原典，谢幼落丝毫不理会人群还有对方的拳头，只是沉默地攻击对方，每一拳都往脸上招呼，自己的脸上也挂了彩。
陶原典也不示弱，回击的拳头一个也没落下，只是他没有谢幼落看上去那么疯，防御得有些狼狈，气势也逐渐弱了下去。
祁澜故看见谢幼落漂亮的眼珠里，满是空洞的情绪，面部轮廓都变得冰冷坚硬，紧抿得嘴唇有些颤动，飘舞着半长的头发，红宝石依旧那么显眼，下手却是快，准，狠，只往一个地方打。
谢幼落的状态明显很不对劲，祁澜故正打算阻拦的时候，陶原典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黑色的东西往谢幼落脸上扔去。
众人惊呼，在战况外也躲避不及，又不愿离去。
祁澜故感觉不对连忙伸手要挡，东西撞到了手指钻心的疼痛，但也只是改变了物体的轨道。
黑色物体还是砸到了谢幼落的额头上，那一块瞬间泛红变青，然后细小但显眼的血珠，缓缓流下，在雪白皮肤相衬下格外惊心。
“诶诶诶！你们快看，他们打出血来了！”
“快去叫老师！”
人群的躁动丝毫没有影响谢幼落，他仿佛不知道疼一样，被砸了还不停。
祁澜故马上环住谢幼落，用身体隔开他们，其他人也上来拦住陶原典。
正在打架中被拦截的两个人当然不会安分，但情况这般严重，其他人绝对不会再让他们继续下去。
祁澜故强硬摁住怀里的人，开始叫谢幼落，他终于有了反应，从一开始的挣扎慢慢平静了下来。
谢幼落像是终于回过神，看了看祁澜故，又看了看人群，最后才意识到自己留了血，要伸手去摸，被祁澜故抓住了手，摁了下去。
众人还处于慌乱的情况，一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作，老师的来到更是加重嘈乱。
值周的洪老师看了一眼被人群簇拥的几个个人，随后再从群众那里抓到“打架”两个字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洪钟利扫到祁澜故的时候表情崩了崩，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个方式说：“其他人回班级，你们很闲吗，这次周考准备好了吗，还不赶紧复习！”一边心里默默祈祷，那很快上天就让他失望了——
祁澜故站着没有动。
洪老师颇为头疼。本来早上的事还没有解决就够烦了，结果上个事件的主人公牵扯到了这个事件里，没有比现在更烦的了。
还有真当他瞎的看不出来，旁边站着这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一个伤口流血，一个面红耳赤，祁澜故好好地站在这里，衣服都没乱，他本人倒是来添乱。
不等洪老师，陶原典先发问：“祁澜故你来凑什么热闹！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他气急了，见谁都要辩两句，用祁澜故的话来说就是见谁都咬。
“是吗。”祁澜故薄唇吐出两个字，掀起的凤眸，淡漠的眼神落在陶原典的身上。
陶原典瞬间升起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想到，祁澜故倏地冲过去给了他一拳。
！！！！！？？？？
“现在有了。”祁澜故依旧淡定从容。
但其他人可淡定不了，这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以至于此刻现场鸦雀无声，一瞬间所有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甚至是被打的陶原典都呆滞住了。
“……卧槽？”
祁澜故等人齐刷刷看向声音的来源，那名偷看的同学立马缩回去，还不止他一个，洪老师也没闲情管那些个没有好好上课，净想着吃瓜的学生们。
陶原典手捂在刚刚打的地方，祁澜故下手的力道还不轻，正好是在谢幼落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他难以置信，祁澜故居然想为一个花瓶出头，想继续质问，却被洪老师抢先招呼着三人去政教处。
“老师等一下，”祁澜故神情带着冷漠疏离，语气却是慵懒的，“我和他要先去一趟医务室。”
洪钟利这才想起到谢幼落的伤，血已经微微凝固，真是给这群刺头气糊涂了，他正想同意，谁料陶原典又一次发难：“你又没受伤，你去干什么？”
祁澜故抬起右手，露出的手背已经大面积泛红，发青的主要是在小指和无名指：“你提醒到我了，老师，那个是充电宝吧。”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黑色物品，就是之前陶原典砸谢幼落的物件，如果不是祁澜故挡的那一下，这东西就不只是砸到额头了。
洪老师一下变了脸色，要知道对于美术生而言手是显而易见的重要，更别提是祁澜故的手了学校有多重视他，洪钟利当然清楚，马上质问：“怎么回事？”
经过这么一出，陶原典也冷静下来，见情况对自己不妙，还是硬着头皮扯：“就是打架的时候手滑掉出去的……”他转了个脑筋，突然叫到谢幼落，“你们不是还要去医务室，你们最好快去快回，谢幼落这事我跟你没完。”
被叫到的人没有理会对方的叫嚣，只是在祁澜故转身叫他的时候有了反应，乖乖地跟上了去。
……
要说最蒙圈的就属谢幼落了，他现在都感觉自己还在梦里，飘乎乎地跟着去医务室了。
谢幼落抬头看见就祁澜故的侧脸，那如狭长的凤眼正凝望前方，谢幼落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祁澜故眼角那点泪痣。
祁澜故是，帮了他吗？
谢幼落感到一丝甜，他很想像往常一样把和祁澜故有关的所有事情都记录下来，都记在日记本上，但是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这么做了，永远。
有些秘密写出来就不再是秘密了。
“方便说为什么打架吗？”
谢幼落沉默片刻，还是说：“抱歉。”
“不用，是我唐突。”他浑身气质及冷,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黑眸更是淡漠，但谢幼落还是敏锐地感受到，祁澜故好像有点生气？
谢幼落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生气了吗？”
祁澜故否定得很快：“没有。”夹杂着一丝恼怒的意味，他整理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打架不好，不要轻易打架。”谢幼落没有应声，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谢幼落。”
被叫的人望向看着眼前的人发怔。
坐同桌一年多祁澜并没有和自己有过多的交流，更别说是喊对方的名字。
“遇到难受的事情，优先考虑解决，再考虑宣泄，无论何时都保持清晰的思维，才能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