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意外

  

  我悔恨昨晚的自己不应该直勾勾地盯着林逸看那么久,结果下一秒就被扑倒在床。被他折磨了大半个夜,今早醒来只感觉一阵酸痛。

  被我翻身动静吵醒的林逸,霸道地将我搂入他怀中,用下巴抵着我的肩,蹭来蹭去,那双手也不老实地在我身体上游走。

  “林逸!光天化日下,你可不用太过分!”我恼羞成怒地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

  他好似不为所动,更加猖狂了起来。我气不过,重重地咬了口他的耳朵,以泄怨气。

  我这行为似乎点燃了他忍耐已久的欲望,他大力地将我压在身下,用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畔轻声道:“夫人,还想看你在我身上跳舞。”

  ——

  经过这昨晚和今早的折腾,我已累的腰酸背痛,而林逸还生龙活虎地和李琼去找失散妻女老母的下落。

  我当小屏为我收拾房间时,我独自起身感觉一阵眩晕,捂着眼睛伫立了许久。

  “小姐,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小屏关心道。

  自从那日谢妃去世,我在雨中伸冤后,复发了许多以前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小屏去帮我拿那药丸来。”

  本想着以后借了对这药丸的依赖,可自从旧疾复发后,每逢过度操劳和寒意入骨时,总是要靠这药缓解症状。只是这药丸,有避孕的功效,昨夜林逸还在为我耳边呢喃想要一个和我一样可爱的女儿,但如今我这身子实在难负担起生育的痛苦。想当此,药丸已经被指甲摩去了一角,而我却迟迟不肯放入嘴中。

  “小姐,为何还不吃下?自己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小屏的话提醒了我,结束了犹豫,二话不说便将药丸吞下。

  “小姐,你旧疾复发此事要不要和姑爷说一下?”小屏关心我道。

  “不必了。”我摇头道,此事我未告诉许多人,如今只怕只有苏家的人和小屏才知道,“我是医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他知道了也只是徒增担忧。”

  “可是…”小屏欲言又止。

  “小屏,我知道你的顾虑。林逸是国公世子,他的家庭再怎么善待我,也无法接受一个无法生育的女子。可是,我们又不是靠攀缘他人而生的凌霄花,若是要借子女争宠稳固地位,这样的生活我另可不要。”

  “小姐说的极是!我们要做一棵自己扎根供养的参天大树!”小屏豁然开朗道。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和小屏的对话,打开门后看到慌慌张张地阿梨焦急地拉着我便往屋外走。

  我对阿梨这突然的举动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顾南禾回来说,李琼的母亲好像快不行了,他特意赶回来接你去看看。”

  “那赶快,老人家耽误不得。”我无视身体的劳累,快马加鞭地赶到一山下小店里。

  只是下马车时,便听到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与痛哭声,阿梨还未反应过来情况,直冲冲地往前走,见踌躇的我和顾南禾,一脸着急地催赶着。

  “阿梨,没用了。我们来晚了一步。”我失落地说道,因为自责眼泪在眶里不停地打转。

  阿梨还是不信,一人跑进店,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便失魂落魄地回来,“小霂,你说的对,我们来晚了。” 

  我安抚了几句阿梨,平复心情后,叹气道:“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踏进小店,冷冷清清的店面里只有一处几人痛苦哀悼的背影,我牵着阿梨的手,徐徐走进他们。

  李琼死死地抱着老母,仿佛她还在世般,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母亲的名字。跌坐在旁的冯夫人泪流满面地安抚着怀里嚎啕大哭的小男孩。

  林逸和高舜都静静的在旁边站着,表情沉重地一言不发。林逸见我的到来,皱着眉头,示意我已经无力回天。

  不知过了多久,李琼才平复悲痛的心情,沙哑着嗓音说道:“公子,李某有一事强求。”李琼边说着边换着姿势跪坐在林逸跟前,“求公子为我母报仇雪恨,并为我母亲厚葬。”

  林逸见此状,立马上前扶起欲磕头的李琼,“李兄此礼太重了,令慈的仇也是我林逸的仇,令慈和令爱受的苦我也会人歹人们十倍偿还,而厚葬之礼自是兄弟之情我应尽的情谊。”

  李琼听了林逸的激昂发言后,抱拳感谢。见林逸和李琼忙着安排下葬之事,我立马扶起在地上跪坐许久的冯夫人和她的小儿子。

  冯夫人见是我,满是泪痕的脸上浮起了久违的笑意,“苏姑娘!”

  “冯夫人,先快快请起。”我连忙说道,“没想到再次重逢,竟是这般光景。”

  冯夫人在一旁伤感着,我俯下身子看着这眼泪汪汪呆呆地望着我的小男孩,用袖中的帕子为他拂去脸上的泪水。

  “舒儿,叫苏姐姐,她可是你的大恩人。”

  舒儿长着他的樱桃小嘴,甜甜地说道:“苏姐姐!你好生漂亮!”

  我被这粉嫩小儿夸的心花荡漾,忍不住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舒儿小嘴可真甜!”

  “舒儿今年已经岁了,没想到这一晃便是三年了。”冯夫人望着此景感慨道,“舒儿命大,未出生时有苏姑娘保驾护航,逢大难时,有祖母舍身救他。只是母亲…”说到动情处,冯夫人眼泪不止地往下掉。 

  我立马起身去安慰悲伤的冯夫人,“逝者已逝,我们活下来的人应该更要好好珍惜。祖母舍弃自己救了舒儿,舒儿要带着祖母的爱与期望好好长大,这也算是祖母生的延续啊!”

  冯夫人听了我的话,似乎缓了过来些,眼神里带着些许担忧地说道:“只是我担心夫君…”

  我捂住了冯夫人冰凉的手,似想用我手掌心的余温带给深处困境的她丝丝暖意,“丧母之痛,无论换作是谁对伤心不已。身为妻子,我们也无法分担这承受的痛苦,但我们可以将家安顿好,比如把舒儿照顾好,在他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他鼓励温暖。”

  冯夫人听了我的话,颇有感悟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苏姑娘不仅医术高明,这见解也是高明!” 

  “夫人谬赞了。”我摸着冯夫人这冰凉的手温,“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了,怎么这寒冬穿的衣服这么少!” 

  我瞧着他们身上单薄的衣物,心想着这一路他们定是艰辛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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