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窥探

  沈姒这般想着,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突然乍现的寒光。

  若是大家好好相处也就罢了,只是冉贵人之事背后之人如此害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小太监的死,基本众人意料之中,但听此难免还是有些失望,谋害皇后这般大罪啊,一旦被揪出来,那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御膳房总管和副管听此,两张脸上绝望的面无菜色,能接触到皇后膳食的就那么几个,最主要的之一还不明不白的溺毙了,那他们两个自然也不可能好过。

  毕竟,这件事总得有个交代,帝王的怒火总得有个地方发泄!

  果然,沉默的许久的萧穆,看着绝望的二人,眼底冷漠的光芒流转,“行事不缜,御下不严,拉下去,杖毙!”

  两人顿时心死如灰,但是想到妻儿老母,还是撑着一口气跪地谢恩:“谢皇上恩典!”

  门口守着的侍卫很快就进来将两人拖走了,随着一阵阵木板落在肉上的声音响起,两人的惨叫声渐渐变低,直至消散。

  行完刑的侍卫进来禀报道:“回禀皇上,二人已处死!”

  一众妃嫔面色有些发白,沈姒边上的安常在更是吓得摇摇欲坠半个身子靠在沈姒身上。

  沈姒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冷眼瞧着萧穆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那两人虽然被迫卷入后宫争斗中无辜丧命,但她却生不起一点怜悯之心,御膳房总管仗着怡淑妃这座大山在御膳房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副总管也不是个好的。

  要沈姒来说,死了才好,也免得她日日吃饭时战战兢兢的生怕被怡淑妃下了东西。

  乱哄哄了一天,萧穆只觉得现在耳朵里嗡嗡嗡的,他朝着怡淑妃和宁妃道:“一会怡淑妃将凤印给皇后送回来,宁妃也是,仔细和皇后交接一下事宜。”

  持有凤印才能掌管六宫事宜,此刻凤印自然在怡淑妃那。

  宁妃虽也肉疼,但怡淑妃更疼,凤印象征着权利,地位,这些日子她几乎日日把玩,如今要让出去自然舍不得。

  皇后看到这笑了笑,不在意道:“本宫身子尚未痊愈,不如淑妃和宁妃就再提本宫劳累几日吧?”

  皇后越发的大度不在意,衬的怡淑妃越发贪恋凤印带来的权利。

  见自家娘娘沉默不语,烟柳轻轻拽了拽怡淑妃的袖子,怡淑妃惊觉,抬眸就往进萧穆幽深怀疑的眸子里,她惊得背心沁出一层冷汗。

  怎么回事,不过才执掌了凤印月余她竟就被权利迷住了眼,险些在这么敏感的时期犯下大错!

  “臣妾和宁妃代替皇后娘娘掌管凤印就已是越俎代庖了,刚才臣妾一时失神还请娘娘恕罪,等回去了就差烟柳将凤印完好无损的送回来!”

  感受到萧穆恢复正常的视线,怡淑妃才松了口气,皇后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笑着道:“凤印在你那本宫自然相信一定会完好无损的。”

  怡淑妃僵硬的笑了笑,退后两步便不再说话。

  刚才怡淑妃满脸的留恋不舍或许萧穆只是瞧见了一二分,但沈姒这个角度可是瞧的真真切切,红唇微微弯曲,她轻叹了口气,好歹是一番心思没有白费!

  萧穆临行前,又嘱咐了刘德妃让其看着点与其一宫的冉贵人,刘德妃慈和的笑着,“臣妾看冉贵人就像是看自家的妹妹,不用皇上嘱咐臣妾也会这般做的!”

  萧穆满意一笑,便回了太和殿。

  萧穆走后,看了一天戏的众人也都借口不打扰皇后休息一个个离去了。

  回宫的路上,欣才人压低声音道:“姐姐,今日这事,依你看是谁做的?”

  沈姒一愣,问道:“那件事?”

  欣才人被她看得一脸莫名,“自然是冉贵人险些落胎,栽赃你和贞婕妤这件事。”

  沈姒哑然,明白过来欣才人是对皇后被下毒这件事供认不韪了,也对,毕竟一般人哪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啊,万一剂量没把握住,岂不是得死不瞑目了。

  “你觉得呢?”沈姒不答反问。

  欣才人眼珠子乱转,似是仔细思索,许久后才道:“我觉得是宁妃,毕竟除了皇后也就她有皇子了,不想冉贵人生下个来和二皇子争宠也是合情合理的。”

  沈姒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安常在轻声道:“我倒觉得是淑妃娘娘。”

  沈姒闻言讶然的看向她,一般人和欣才人一样,大都会猜测宁妃,毕竟怎么看她的动机都太大了,许是宁妃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在今天查找时她显得很积极毫无心虚的表现。

  可是有的时候,越是表面所看到了,越不是真的。

  “为何会觉得是淑妃?”

  安常在想了想,继而道:“因为我觉得她字里行间都有针对姐姐的意思,而且对那宫女蒲晴说的那些话,我总觉得怪怪的。”

  沈姒惊讶于安常在细腻的心思,又想起与她下棋是她的棋风,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是她,只是这没有证据的事万万不可外说,否则被怡淑妃捏到把柄可就不好了。”

  在岔路口和欣才人安常在两人分道扬镳后沈姒本打算回宫的,却是心思一转,道:“去梅园。”

  听雨虽是疑惑,却还是扶着沈姒一路往梅园走去。

  梅园里的红梅还是骄傲的开着,走的近了,沁人的花香夹带着雪的寒意扑面而来。

  远远的,果然看见一道身影正在红梅下亭亭而立,听雨眼睛尖,待看清楚后在沈姒边上怨念道:“主子,是皙才人,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她这样陷害主子枉费主子每次见到她还和颜悦色的。”

  沈姒不禁莞尔一笑道:“她今日害我说不定来日也会助我,你好好看着就是了。”

  倒也不是她真觉得皙才人这个人如何值得结交,只是那日她在白梅下的喃喃自语以及眼底总化不开的忧愁,总让她觉得,皙才人此人一定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而这也许和她入宫有关,若是得知一二,甚至拉拢到皙才人,说不定在那天就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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