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遇蛇
不过还好，一切仿佛回到了还未入长安城时。
早晨便看着阿梨、顾南禾、小白在庭院里练功，有时天气晴朗时随着陈天素上山找冬日罕见药材；午后小憩一会便爬去陈天素书屋里偷书看；冬夜最是寒冷，便钻到被窝里和阿梨夜谈。
山中生活虽听起来无聊，但每日看着争吃的小鸡，每日水火不容互相挑刺的陈天素和李道长，逗逗门口听话乖巧的大黄，还有每日换着花样的吃食和小白烤的山间野味，日子倒也有趣自在。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要是林逸此时在身边便是人间圆满。
——
我的屋子后面是一片竹林，冬日夜晚常有北风呼啸，吹的竹林簌簌作响。
一向少眠的我，在这岁月静好的日子里睡的出奇地安稳，但也有失眠的时刻。
今夜，正好便碰上了。
听着这竹林簌簌声，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被月光照的发白的墙壁，闭上眼便是林逸的一音一容。
我烦躁不安地翻身，心想今夜又浪费了这大好的美梦时光。
寂静的夜里，我好似听到这么东西在地上反复摩擦的声音，还有呲呲的身影，我望着墙壁好似出现了什么如绳子般弯曲扭动的影子。我心一下慌了神，告诉自己要克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悄悄点起床头烛火，借着昏暗的烛光，发现是一条在墙角的小蛇。我立马披上一件衣服，迅速跑到庭院。
听见屋后竹林似有人挥剑的声音，我迎着呼啸北风，艰难地去竹林一看个究竟。
我哆嗦着，北风吹拂着竹林，竹叶瑟瑟作响，在月光下投下少年的影子。幽暗的林间一片寂静，唯有少年挥舞着佩剑——衣衫单薄，身形瘦削却坚挺笔直。一招一式，轻盈如飞，衣诀飘扬，猎猎作响。
少年似乎看到了我的身影，紧张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我嘴唇也被冻得话说得也不利索，“我…我…屋里有蛇。”
少年一听便提剑而去，我冻得有点迈不开腿，“小…小白，你…你…等等我。”
小白听话地在原地等我，见我寸步难行的模样，“背你？”
我点了点头，小白拦腰将我横抱起来。
“不是背嘛？怎么变成抱了？”我汲取了点小白胸膛间的温暖，把话也说利索了。
头顶那人沉默不语，只待进了我屋子，点起烛灯，发现这小蛇的下落。
小白正想一剑索命。
“别！你将它放生于屋后竹林便是！”我制止道。
待小白放生后归来，我突然有点担心，“你说它应该不会再次跑来报仇雪恨吧？”
小白听了我的话，“不会。”冷淡地回来我两个字。
经这番折腾，我精神似也耗尽，几个哈欠连天，一阵困意来袭。“小白，这次多谢你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别练剑，快去睡吧！走了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
是日，阿梨唤我们去屋后的竹林挖冬笋。
小白和顾南禾扛着大大小小的工具，小屏他们带足了一切御寒防滑防摔倒的工具，就我和阿梨两人两手空空去到竹林。
因为冬笋难找分布广，我们几人都到了竹林深处，分头寻着这竹林。
正当我在研究如何将这大冬笋完好无损地外出来时，不远处传来阿梨的一阵哀嚎，“蛇！蛇！她咬我！”
顾南禾第一个赶到阿梨身边，用手中的斧子一刀毙命。
我也立马赶去察看阿梨的伤情，瞧着地上一命呜呼的小蛇，惊叹道：“小白！这不是那日夜里我房间的蛇吗？”
我已经顾不上去诉说那晚我遇到此蛇的故事，我瞧着这被咬过的伤口渗着黑色的血，皱眉说道：“不好，只怕这蛇是竹叶青！先抱阿梨去膳房有水处！”
顾南禾听了，连忙将阿梨横抱起去膳房，小白忙着去通知陈天素。
我奋力用水冲洗阿梨的伤口，想要用流水竟可能的带走阿梨伤口的毒液。
陈天素听了此事，急急忙忙的赶来，神神秘秘掏出一粒药丸和一个装满粉末的小瓷瓶。
我将药丸喂入阿梨发乌的嘴唇里，然后将粉末洒至伤口。
“这深冬时节怎么会有蛇？”我疑惑道。
陈天素在一旁摸着他长长的胡子说道：“听说条小竹叶青，定是有人在挖冬笋时捣了它的窝，迫不得已出来。可外面寒冷料峭，又无吃食，只好寻至人类住处，温暖避风偶尔又有剩下的吃食。这竹叶青剧毒无比，幸好你们今日碰到了老夫，阿梨姑娘才逃过一劫。服下这药丸，她会昏睡上一天，醒来便没事咯。”话说完，这老顽童摇头晃脑地走出去了。
——
阿梨昏迷的夜晚，顾南禾在一旁守着。我不忍心破坏这二人世界，又心忧阿梨难以入眠，便去这山中小亭欣赏这如瀑的月色。
行至亭前，发现陈天素和李道长在此下棋。
“哎呦，小霂来了！”李道长亲切地呼唤我们。
“你们怎么还没睡？”我问道。
“年龄大了，睡眠也渐渐便少了！”李道长感慨道。
“哪里？我看明明是你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陈天素反驳道。
“那你怎么还不睡？”
“我这不是舍命陪君子吗？”
我看着两个老顽童日常拌嘴的画面，乐得呵呵笑。
“哎呦，你这老家伙，故意在嘴上使我的绊子，害我分心下错了棋！”李道长懊悔道。
陈天素摸着他的胡子，在一旁得意的笑，然后不忘询问我，“听说那日小霂在房间里遇到了那条蛇，怎么不在那日感尽杀绝！”
我正欲辩解些什么，一旁的李道长感慨道：“你们医者最是心善，但还是莫要像你父亲那般优柔寡断，满嘴什么舍生取义，医者面前人人平等什么的。自己都护不住自己的妻子，哪还有什么大义慈悲！”
陈天素看我的脸色不对，连忙制止李道长的抱怨。“小霂莫要误解了这糟老头的意思，我们就是说，以后莫要这么慈悲宽容，也不要把凡事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人生在世求得就是快活自在，何必常常委曲求全去成全这大义。”陈天素立马解释道。
李道长在一旁听了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早晨便看着阿梨、顾南禾、小白在庭院里练功，有时天气晴朗时随着陈天素上山找冬日罕见药材；午后小憩一会便爬去陈天素书屋里偷书看；冬夜最是寒冷，便钻到被窝里和阿梨夜谈。
山中生活虽听起来无聊，但每日看着争吃的小鸡，每日水火不容互相挑刺的陈天素和李道长，逗逗门口听话乖巧的大黄，还有每日换着花样的吃食和小白烤的山间野味，日子倒也有趣自在。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要是林逸此时在身边便是人间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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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屋子后面是一片竹林，冬日夜晚常有北风呼啸，吹的竹林簌簌作响。
一向少眠的我，在这岁月静好的日子里睡的出奇地安稳，但也有失眠的时刻。
今夜，正好便碰上了。
听着这竹林簌簌声，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被月光照的发白的墙壁，闭上眼便是林逸的一音一容。
我烦躁不安地翻身，心想今夜又浪费了这大好的美梦时光。
寂静的夜里，我好似听到这么东西在地上反复摩擦的声音，还有呲呲的身影，我望着墙壁好似出现了什么如绳子般弯曲扭动的影子。我心一下慌了神，告诉自己要克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悄悄点起床头烛火，借着昏暗的烛光，发现是一条在墙角的小蛇。我立马披上一件衣服，迅速跑到庭院。
听见屋后竹林似有人挥剑的声音，我迎着呼啸北风，艰难地去竹林一看个究竟。
我哆嗦着，北风吹拂着竹林，竹叶瑟瑟作响，在月光下投下少年的影子。幽暗的林间一片寂静，唯有少年挥舞着佩剑——衣衫单薄，身形瘦削却坚挺笔直。一招一式，轻盈如飞，衣诀飘扬，猎猎作响。
少年似乎看到了我的身影，紧张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我嘴唇也被冻得话说得也不利索，“我…我…屋里有蛇。”
少年一听便提剑而去，我冻得有点迈不开腿，“小…小白，你…你…等等我。”
小白听话地在原地等我，见我寸步难行的模样，“背你？”
我点了点头，小白拦腰将我横抱起来。
“不是背嘛？怎么变成抱了？”我汲取了点小白胸膛间的温暖，把话也说利索了。
头顶那人沉默不语，只待进了我屋子，点起烛灯，发现这小蛇的下落。
小白正想一剑索命。
“别！你将它放生于屋后竹林便是！”我制止道。
待小白放生后归来，我突然有点担心，“你说它应该不会再次跑来报仇雪恨吧？”
小白听了我的话，“不会。”冷淡地回来我两个字。
经这番折腾，我精神似也耗尽，几个哈欠连天，一阵困意来袭。“小白，这次多谢你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别练剑，快去睡吧！走了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
是日，阿梨唤我们去屋后的竹林挖冬笋。
小白和顾南禾扛着大大小小的工具，小屏他们带足了一切御寒防滑防摔倒的工具，就我和阿梨两人两手空空去到竹林。
因为冬笋难找分布广，我们几人都到了竹林深处，分头寻着这竹林。
正当我在研究如何将这大冬笋完好无损地外出来时，不远处传来阿梨的一阵哀嚎，“蛇！蛇！她咬我！”
顾南禾第一个赶到阿梨身边，用手中的斧子一刀毙命。
我也立马赶去察看阿梨的伤情，瞧着地上一命呜呼的小蛇，惊叹道：“小白！这不是那日夜里我房间的蛇吗？”
我已经顾不上去诉说那晚我遇到此蛇的故事，我瞧着这被咬过的伤口渗着黑色的血，皱眉说道：“不好，只怕这蛇是竹叶青！先抱阿梨去膳房有水处！”
顾南禾听了，连忙将阿梨横抱起去膳房，小白忙着去通知陈天素。
我奋力用水冲洗阿梨的伤口，想要用流水竟可能的带走阿梨伤口的毒液。
陈天素听了此事，急急忙忙的赶来，神神秘秘掏出一粒药丸和一个装满粉末的小瓷瓶。
我将药丸喂入阿梨发乌的嘴唇里，然后将粉末洒至伤口。
“这深冬时节怎么会有蛇？”我疑惑道。
陈天素在一旁摸着他长长的胡子说道：“听说条小竹叶青，定是有人在挖冬笋时捣了它的窝，迫不得已出来。可外面寒冷料峭，又无吃食，只好寻至人类住处，温暖避风偶尔又有剩下的吃食。这竹叶青剧毒无比，幸好你们今日碰到了老夫，阿梨姑娘才逃过一劫。服下这药丸，她会昏睡上一天，醒来便没事咯。”话说完，这老顽童摇头晃脑地走出去了。
——
阿梨昏迷的夜晚，顾南禾在一旁守着。我不忍心破坏这二人世界，又心忧阿梨难以入眠，便去这山中小亭欣赏这如瀑的月色。
行至亭前，发现陈天素和李道长在此下棋。
“哎呦，小霂来了！”李道长亲切地呼唤我们。
“你们怎么还没睡？”我问道。
“年龄大了，睡眠也渐渐便少了！”李道长感慨道。
“哪里？我看明明是你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陈天素反驳道。
“那你怎么还不睡？”
“我这不是舍命陪君子吗？”
我看着两个老顽童日常拌嘴的画面，乐得呵呵笑。
“哎呦，你这老家伙，故意在嘴上使我的绊子，害我分心下错了棋！”李道长懊悔道。
陈天素摸着他的胡子，在一旁得意的笑，然后不忘询问我，“听说那日小霂在房间里遇到了那条蛇，怎么不在那日感尽杀绝！”
我正欲辩解些什么，一旁的李道长感慨道：“你们医者最是心善，但还是莫要像你父亲那般优柔寡断，满嘴什么舍生取义，医者面前人人平等什么的。自己都护不住自己的妻子，哪还有什么大义慈悲！”
陈天素看我的脸色不对，连忙制止李道长的抱怨。“小霂莫要误解了这糟老头的意思，我们就是说，以后莫要这么慈悲宽容，也不要把凡事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人生在世求得就是快活自在，何必常常委曲求全去成全这大义。”陈天素立马解释道。
李道长在一旁听了点头如捣蒜，“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