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得救

  

  这找借口出房门透透气的法子行不通,偷溜出房间更是不可能。

  事到如今,只能自认倒霉,被软禁在此。还好,有医术相伴不算太无聊。

  不知道此事后阿黎他们如何,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机会逃出乾坤医馆。

  只是,之前急中生智同林逸演的那场戏,再苦再累,也要继续演完。

  ——

  本是想找机会出去,探探乾坤医馆是否有林逸的人,再借机找法子逃出医馆。

  可如今,只能安心待在房内研读医书了。

  乾坤医馆是慕贵妃母族的产业,也是吴王温钰母族的产业。这香薰之事定是与温钰投不了干系,而之前锦官慕家大小姐费尽心思想将我带走,如此看来,我短期内定是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顾南禾的毒未全解,这日子拖的越长,怕毒是越难解。

  想到此,也只能干着急。这小小房间早被围的无孔不入,一只苍蝇飞出去也是难事。

  ——

  夜里,我辗转难眠。不知如何才能逃出这巴掌大的房间。如果这幕后黑手是温钰,他定是不会只想让我留在此处。定会找时日将我运到京城。

  这巴掌大的房间好把守,若是金城到京城的漫漫长途跋涉,想要守住一个人定是没有如此简单。

  为了加快乾坤医馆将我送至京城的计划,我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之前想偷偷溜出房间的时候,曾发现这门外的小二在夜里便经常打盹。若是此时飞进屋一个武林高手,估计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

  昨夜,我特意用林逸送我的手镯暗器划伤自己手臂,撕破表面的衣裳,用绳子将双脚绑住,用纸塞口。躲在床的角落,静静地等待天明。

  清晨,丫鬟一进屋被我这惨兮兮的模样吓了一跳,有眼力劲的便连忙去通知掌柜。

  掌柜见我此番模样,眼里满是惊讶和疑惑。这个老狐狸,对所有事都是将信将疑。

  我不经意间动了受伤的手臂,鲜血顺着手臂流淌,胆小的丫鬟被此景吓到尖叫。“不必惊吓,那日我识破了林逸那厮的真面目,如今他上门来报仇,也是理所当然。”我淡淡地说道。

  掌柜听到林逸一词后,瞳孔放大,仿佛是自己从未预料到,“这睚眦必报的小人!竟连女子都不放过!”并连忙唤人唤人为我包扎伤口。

  我执意不肯包扎,顶着苍白的无力的脸庞委身道,“掌柜今日此事你也亲眼见证,这林逸视我为棋子,用完就丢,今日之痛,我苏霂他日必以十倍还之!”

  掌柜听我慷慨激昂的发言甚至开心,并附和我说了林逸无数不是。

  ——

  我将昨夜兴起的计谋“表演”完后,坐在窗前书桌翻看医书。只是此时心绪格外的不宁,生怕有什么纰漏,惹得那老狐狸怀疑,让这计谋落了空,这伤也白受了。

  也不知林逸那边如何,如今断了联络,一切只能各自行动,自己努力。希望林逸将我那日逢场作戏的话语莫要放在心上,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

  已是初冬,虽金城相比长安暖和了些,但湿气重,这入骨髓的寒意更是冻得人难受。 

  睡前,我铺好被褥,准备熄灯就寝。

  房门砰地一下被撞开,丫鬟们要我赶紧收拾收拾准备赶路。

  我心里暗喜,想着这伤没白受。我连忙装出慌张无措的样子,随着丫鬟们收拾行李。

  掌柜为了掩人耳目,特意选在深夜出行,我担心此时林逸的人早就入眠,错过了今夜,只怕日后再追上来,救我会更困难。

  —— 

  我装作迷迷糊糊地模样上了马车,内心在盘算着马车前进的方向和相对应进京的线路。

  此时也是深夜,街道上空无人烟,一片寂静。清冷的月华铺洒在这空寂的街道,迎着月色,不知这达达马蹄声将踏往何方。

  ——

  到了城门,便有人打破了这寂静。城门关卡的士兵要求我们马车内的人掀帘查验身份,我掀起帘的那瞬,看到远处,那抹夜夜思念的身影。

  林逸站在不远处林中,似伫立许久。不同于刚才凄寒的月光,这月光落在林逸身上似乎都柔和了起来。一瞬间,好似周遭皆空,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人,即使帘外寒风凛冽,但心似乎有了依靠和融融暖意。

  ——

  “苏姑娘,苏姑娘。”我身旁的丫鬟唤我,“这夜里冻得厉害,姑娘还是把这件披风穿上吧。”

  我从刚才的重逢里缓过神来,便听到驾车的马夫不紧不慢地驾着车,与旁边的侍卫闲聊到:“这如今出了金州,就不用担心有人追击抢人了。这五百两的银两,就到手一半了。”

  “也不知道是京城哪位贵人出手如此阔绰,竟为了一个女子豪掷千金。怪不得我们掌柜把她看作宝一样,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掌柜见色起意,竟收留了这有夫之妇。”另外一人回复道。

  出了金州,真正地好戏才开启,我内心窃喜道。

  ——

  马车一路颠簸,我一路昏昏沉沉,数日操劳,累的眼皮子打架,但必须强撑着保持清醒。,朦胧意识中,护送的侍卫少了几个。果然,这掌柜上钩了,以为我与林逸已经决裂为了节省开支,护送队伍出了金州变放松警惕。

  “嘘,小声点,苏姑娘睡着了。”旁边的丫鬟窃窃私语,“现在饿忍着点,到了金州,我们就是王侯府里的丫鬟,什么山珍海味不知道。”

  王侯府,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这幕后主使果然是吴王温钰。

  可这又是何苦,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我与他儿时的情分,还是为了那遥不可及的欲望与野心?

  忽地一阵阴风起,树影窸窣着想,马车外有金属激烈碰撞的声音,一时这寥寥数人乱成了一锅粥,护送我进京的侍卫大喊道:“保护苏姑娘!”

  我正欲起身,一蒙面人人忽然从窗子钻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饰,行云流水地点了丫鬟的穴。

  “霂霂,是我。”蒙面人摘下面罩可怕,向我投以温暖的笑容。

  看到这熟悉的面庞,我整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憋了很久的眼泪似乎也决堤而出,我仿佛有千言万语诉说这些日的苦与忧,可这话堵在嘴边,埋在心间。一时间眼泪替我表达了这无尽的委屈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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