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豆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苏令朝直接打断,“好了豆妈妈,别再说了,若你坚持要喊冤,我可以替你叫我阿爹过来,请他为你做主;若你只想表忠心,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还是要继续仰仗妈妈的。”

  苏令朝浅浅的扶了她一把,既给了她台阶,又不失主子的威仪,豆妈妈这才惊觉自己已经一身冷汗。

  抬眼望去,只见对方稚嫩的面容虽未改变,但那神情哪里还是她曾经随意拿捏的苏大小姐?

  分明是个冷情冷面的女王,就算与她有片刻的目光接触,也叫人害怕。

  豆妈妈心虚的退出房间,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如此一来,苏令朝就算是匡正了原主的人生轨迹,或者说是走上了她自己喜欢的人生轨迹。

  她喜欢家庭和睦,简简单单,不喜欢鸡飞狗跳,家长里短。

  现在既搞得了苏老爹,又摁住了最爱挑事儿的,想必今后的人生就只剩下幸福和快乐了!

  呵呵,多好!

  果不其然,此后的日子里,苏令朝的穿越人生就像坐上了幸福列车,飞驰在她所预料的快乐轨道上。

  苏老爹宠女有方,对女儿几乎是一求百应,凡事只要不越界,甚至稍微有点越界,哪怕是很越界但不危险,他都会答应。

  比如她想去看看妓院到底什么样儿,苏老爹起初不答应,但见不得女儿撅起小嘴,便只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只不过派了一整对人马跟着,引得路人分分侧目。

  再比如她想去他的玄甲军看看,苏老爹起初也不答应,但女儿只是撒了一小会儿娇,苏老爹就自动投降了,还悄悄给了她一块随意进出玄甲军队令牌,好叫她随时来看他。

  后来苏老爹还送给了她一匹小红马,据说这是一匹千金难换的汗血宝马,苏老爹耗时两年多,费了老大劲才弄到手的。

  苏令朝问:“一匹马买回来就完了,干嘛还要耗时两年多?”

  来送马的人叫屈腾,之前苏令朝在苏老爹的军帐里见过,他二十来岁,左脸有疤,所以老喜欢站人左边以右脸示人,他说话风趣幽默,苏令朝喜欢和他玩儿。

  “大小姐有所不知,这马儿可不是一般的马,一般人根本养不了!也养不起,也养不着!根本不配!您知道吗?”

  “既然怎么难养,又给我干嘛?我也养不起吧。”

  “哎呦喂,我的大小姐,您是一般人吗?您连一般天仙都不是呐!您可是威风赫赫玄甲军的最高统帅永安侯苏大将军的女儿,您是战神之女,别说区区一匹汗血宝马,就算它是条龙,您也养得起,您也配得上,您也压得住!”

  “哈哈哈……少鬼扯!你还没说这马儿是怎么回事呢!”苏令朝被他一通马屁拍得大笑起来。

  屈腾这才解释道:“是这样的,这种马儿一般马场是养不了的,就算养,也只有一两匹,很难配种。所以像这样的小马仔,只能到野外去捕。两年前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一匹怀孕的汗血母马,苏将军当即下令,无论如何要保它们‘母子平安‘,如遇危急时刻,务必保小!据小人猜测,将军那时就是打算要送给您的。”

  说到这里,屈腾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要留点时间给苏令朝反省,为她前段时间的自杀行为……

  好吧,替人享福,就要替人背锅。

  这个道理苏令朝总算是明白了,她只能暗自翻了个白眼,“既然两年前就得到小马了,为何不早点给我,为何非要等到现在才给我?”

  “大小姐勿怪!这马儿生下来还要长长才能骑不是?再者,它毕竟是牲畜,自然要驯化一番才敢交给您。”

  “哦~”

  好叭,替原主感到惭愧,替原主享受实惠!

  嘿!

  自从有了小红马,苏令朝就更喜欢出门了,她在现代从没见过真正的马儿,更別提骑马了,那可是比开宝马更遥远的梦想。

  如今骤然拥有了一匹宝驹,自然视若珍宝,她还给它起了个响亮的名字——绝影!

  意思是快得让人连影子都看不到。

  当然,前提是苏令朝要会骑马,但现在她还不会,所以只能等以后再“绝影”了。

  为了早日实现纵马奔腾的梦想,苏令朝大部分时间都泡在马场里,苏老爹指了屈腾做她的御用保镖,顺便兼任她的马术老师。

  从此,每天的日子只有两个字能形容:舒坦!

  除了那天……

  那天屈腾不知道吃了啥坏东西,茅房跑个不停,苏令朝只能自己独自一人在马场里溜马。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深秋的太阳不怎么晒人,就是叫人有些犯困,连绝影都懒懒的。苏令朝骑在马背上百无聊赖的转着圈儿。

  就像一个考驾照的人,每天都重复的练习着那几个固定动作,确实有点枯燥。

  正当她快要睡着时,绝影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突然长嘶一声,毫无征兆的狂奔起来。

  苏令朝吓得大叫一声“妈呀”,连救命都忘了喊,好在她的手一直攥着缰绳,并没有因为惊慌而松开,只是身子东倒西歪快要坐不住了。

  “屈腾!屈腾!救命啊!救命~”

  苏令朝一边努力稳住身形,一边大声求救,但屈腾不知掉进哪个茅坑里了,叫了半天愣是没人影。

  马场里远远的站着三三两两几个人,见状都往她奔了过来,但绝影可是汗血宝马,两条腿又怎么追的上?

  正在这危急时刻,马厩里一匹马儿冲破围栏,朝着苏令朝飞驰而来!

  它横过马场,抄近路与苏令朝并驾齐驱。

  苏令朝用余光到马背上坐着一个硕长健瘦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衫,头发高高挽起。

  没有衣诀飘飘,亦没有长发飞舞,却在空旷的马场上,清冽的秋风中,骑出了苏令朝梦寐以求的纵马奔腾之姿。

  “抓紧缰绳,身体压低!”那人大喊道。

  “什么?”苏令朝耳朵里全是风声,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别怕!我来了!”

  浑厚的声音如远山中古寺里的鸣钟,带着力量与安宁,划破长空,冲出山林,直抵人心。

  苏令朝呐呐的“哦”了一声,莫名的心安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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