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阮渝风有点惊恐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他最近遇上的事情都太奇怪了,已经不敢把徐秋阳发疯当做是正常的,他拿起拖鞋,要是徐秋阳吓他他就把拖鞋拍他脸上。

  恶心死他!

  徐秋阳摸了摸鼻子,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瞅了眼阮渝风,“你干嘛?”

  阮渝风见他恢复了正常,就放下鞋子,“关心你呢。”

  徐秋阳不信但也不想追究。

  徐秋阳问,“你查到什么了吗?”

  阮渝风无辜地摇头,他向徐秋阳说了这事,“我就和他见过几面,他人挺好的,平时也没有看出有病的样子。”他有点遗憾地说,“其实他好认真学习的,也接到好公司的offer,天妒英才……”

  徐秋阳听着他的话,也实属没有发现什么,假如这位学长也是要来求助的,又会是怎么样的事情呢?

  “手机丢了?”徐秋阳猜测着说,“会不会没有丢,而是被人拿走了?”

  “怎么可能?”阮渝风不太相信这个结论,“当时警察也来调查过了,不会没有发现的。”

  阮渝风其实说着说着也觉得有可能,毕竟也说不一定,不然学长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去投胎而是一直徘徊在他们身边。

  “可找我们也没有用啊。”阮渝风一脸无奈,“我们又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出他在做什么,他应该去找他的朋友或者老师,亲人。”

  “也许找不了呢?”徐秋阳指出一个可能,“听说假如人死后,其实他是一直在死之前的地方徘徊,去不了别的地方,所以找不了那些人。”

  “可以找老师啊!”阮渝风还是说。

  徐秋阳看着手下的罗箫央照片,继续说,“找不了呢?”

  阮渝风抿嘴,皱了下眉,他从小算得上无忧无虑,生活的环境也算单纯,不然也不会养成这么个得罪人的性子,可也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关系有些欠缺。

  “怎么会呢?”阮渝风说。

  徐秋阳之前听过这样的事情,“学校会为了面子去包庇他人,学长可能是在找可以帮他的人,”他眯眼看着阮渝风,手也慢慢地往上划,看得有人议论徐秋阳家世那一段,“你和鲁成文家里怎么样?”

  阮渝风冲徐秋阳眨了眨眼睛,“我家算小康,鲁成文家有钱,QW公司就是他家的。”

  QW公司徐秋阳有听过,印象不算深刻,他用手机查了查,非常厉害,比他们家都厉害。

  “没看出来啊,”徐秋阳嘴角微抖,没想到鲁成文长得那么老实,来历却完全不简单,“原来是个小土豪,那不就可以说明白了,学长只认识鲁成文这个有钱人了,他也只能找你们求助了。”

  所以学长附身的是鲁成文,如果附身其他人,那鲁成文就会像其他舍友一样搬出去了。

  阮渝风看向鲁成文的床,咬了咬上唇,他还是想不通,不过这方面他也比不过徐秋阳这样的人,所以只能暂时相信了。

  “那是老师拿的手机?”阮渝风说,他顺手查了一下几个老师,是当时鲁成文接触过的,现在都还在学校里,“我去找他们。”

  “你别急,”徐秋阳对于阮渝风这种打草惊蛇的方法很是吃惊,“现在我们只是猜测,等成宇伶回来我们去问他,你等着。”

  成宇伶很快就回来了,徐秋阳把他和阮渝风的猜测说了,成宇伶惊讶短短时间他们已经猜了这么多,而且还大多数在点上。

  徐秋阳笑眯眯的,隔着栏杆摸了摸成宇伶的脑袋,“我聪明啊。”

  成宇伶躲过他的手,也夸着他,“嗯嗯,你聪明。”

  阮渝风非常惊讶,拿过鲁成文给他的饭盒,拿起里面的鸡腿啃了口说,“真的是啊?”

  成宇伶坐到椅子上,“差不多吧,学长有点冤情,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的确被困在这里了,因为他的执念就在这附近,找你们的目的也是觉得你们可以帮他,也许是徐秋阳说的原因,也许觉得你们可以信任或者善良。”

  他说了徐秋阳不知道的事情,“一开始他被困在这里的时候也许思想还很活跃觉得附身他人不好,”他指了指鲁成文,“鬼附身人,会让人的身体变得虚弱和反常,他现在死的时间久了,加上有东西在催化他,所以他现在思考不了什么只知道要救自己。”

  “但他说不了话,他的戾气没有那么重,留在这人间可能也只是觉得不公吧,不然的话他早就投胎了,”成宇伶有些悲悯,“他的性格本来那么的温和的。”

  阮渝风已经拉过鲁成文,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摸摸他的身子、脑袋,“没事吧?”他皱眉问,“也没听你说身体不好,王八蛋的,我们明天一定要去庙里看看,再不看没准儿你就成智障了知不知道?”

  鲁成文扶了扶眼镜,安慰着阮渝风,“我没事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受,你不要担心。”

  阮渝风瞪了他一眼,“谁关心你了?”他抱胸道,“反正不是我的身体,爱怎么糟蹋怎么糟蹋,最好真成智障算了。”

  鲁成文笑了笑,显然看穿他的傲娇。

  他转身问成宇伶,“宇伶,只要我帮他重启这个案子就可以了吗?还是说真的要我为他报仇。”

  报仇这两字虽说是应该的,但是附身有危险,找仇人要的时间多,审判也要时间,鲁成文拖不起那么长的时间。

  成宇伶向他微笑,“没事的,我已经收了他的钱,会帮你们处理这件事的,如果对手权利太大那我会找你的。”

  成宇伶虽说是个道士,但人脉也的确拼不过那些家世显赫的,更何况他没爹没娘的。

  鲁成文回头看了眼刀子嘴豆腐心的阮渝风,知道对方是怕他吓到昨天才隐瞒了这件事,其实阮渝风自己也很怕,却还是要保护他……

  鲁成文向成宇伶鞠了个躬,“实在麻烦了,道长。”

  成宇伶回了礼,“不麻烦的。”

  徐秋阳看他们扯来扯去的,没忍住问鲁成文,“学长和你很熟吗?”

  鲁成文抿了嘴,“没有,我和他只交谈过几次,不过他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了他一个礼物。”

  阮渝风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鲁成文赶紧解释,“当时你和我吵架,你觉得我老是被骗很生气,所以我想和你说的,你老是躲着我。”他说着说着有点委屈。

  徐秋阳八卦地看着阮渝风,眼神分明在说,“哟,没看出你俩挺有爱的啊。”

  阮渝风:“……”他点点头不想再说话了。

  成宇伶说了一下时间线,“学长们当时临近毕业,所以他们宿舍里情绪压力比较大,他当时的不对劲也只是被其他人当作默契的不再问,第二天一早也都各自出了校门,结果辅导员在找他商量事情的过程中却发现倒在地上的学长,随即报了警,整个过程警察除了手机不见没有查出哪一点不对劲,所以学长最终只是发病,然后发病的时候想要求助结果从床铺直接掉下来,脑袋晕了加上犯病,最后没有再睁开眼睛。”

  所有人对这个过程没有感觉到一点毛病,跟之前的猜测也吻合。

  鲁成文问成宇伶具体怎么做,成宇伶说不会打扰到他们的,应该今天就可以解决。

  鲁成文又感谢了他好一阵。

  徐秋阳和成宇伶私下相处的时候问他,“那鲁成文应该怎么让你知道?你有什么法宝吗。”

  成宇伶摇头,“没有啊。”

  “啊?”徐秋阳一脸的不可置信,“那怎么搞?到时候我应该不用参与吧?”

  成宇伶非常残酷地说,“你肯定是要参与的,具体的你就不用问了,到时候看着我怎么做就行。”

  徐秋阳想到今天看了罗箫央的事情,他问成宇伶是不是真的,成宇伶没有隐瞒他,“当时封景的确一直在针对他。”

  “罗箫央发现封景不是我,”徐秋阳一直盯着成宇伶,“是吗?”

  成宇伶沉默了,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徐秋阳却一直看着他,“罗箫央是不是因为我才被针对的?你不会看着罗箫央被欺负的,你当时是不是也看出不对劲了?”

  成宇伶透过镜子和徐秋阳的眼睛对视,徐秋阳的眼睛有些湿润,但非常坚定又带着害怕与期待,成宇伶的眼睛只有高深莫测,他似乎打量了徐秋阳好一番,“我以为……”

  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将脑袋又低了下去,仔仔细细地洗着手。

  “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轨迹,”成宇伶却避开重点,“世界是守恒的,如果世界有个人避开了这个轨迹,那么与此同时就会有人承担这个轨迹所带来的痛苦。”

  他只回答了为什么没有帮罗箫央,可徐秋阳没有问这个问题,他问的问题成宇伶一个都没有回答。

  徐秋阳不觉得他问的问题有那么难以回答,他重新问了一遍成宇伶,成宇伶还是没有回答,“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刨根问底,好吗?”

  “我不要。”徐秋阳,“我就是靠着刨根问底长大的,不可能不刨根问底,你要回答我,这是我应该知道的。”

  成宇伶擦了手,回头摸了摸徐秋阳的脑袋,“你知道你现在有一个毛病吗?”

  “什么?”徐秋阳皱眉不解,以为成宇伶又想转移话题。

  成宇伶却说,“你从醒来到现在,在明明知道我是个道士的情况下,从来没有问过我你是什么情况。”

  徐秋阳瞬间脑袋空空,因为成宇伶说的是正确的,那他为什么从来不问,好像他的心里就没有过这个选项。

  徐秋阳下一秒身体就开始发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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