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第十六章 罪人
第十六章 罪人
大战来临前夜，沈言照例没有睡着，拿着他分配的黑金剑早早上了城墙，剑他不会用，也不像年轻人一样学的那么快，全当圆一个幼稚的梦想，潇洒地剑别腰间走四方。头顶星空灿烂，与遗落着残雪的大地在天边相连。他知道，这片雪地下有无数坟墓，等启明星湮没在晨光里，这些或有名或无名的尸体将化为嗜血的怪物爬出来展示他们的痛苦和愤怒。
“对不起。”他对这虚空说。
“向谁？”
来者竟是那位名为虞的使者，他依旧穿着一件白色的燕尾服，胸针上的宝石闪烁着同他眼睛一样的光。
“在我发起战争中死去的人。”
虞听完，在空中写下一个字：“在这个世界‘虞’是什意思？”
“灾难。”
“‘渊’呢？”他又写下一个字。
“大概是水池。”
“‘虞渊’呢？”他一挥手，将两个字排列在一起。
沈言略作思索，回答道：“是传说中太阳落下的地方。”
虞一笑，对他道：“我是说字面的意思。”
沈言也算见过美人，也不得不说眼前的男子才配得上倾国，恐怕千年前的海伦也不过如此，才能惹出一场宏大的特洛伊战争。“灾难的深渊。”可沈言早已过了追求美人的年纪，而他的心，也早已埋葬在一个死去的人心中了。
“嗯。虞渊是管理这个世界的神的名字，他诞生在我所属的世界里，在成为神之前的四百年间就拥有不死的能力，他将自己的衣物给乞讨的人，血给遭遇旱灾的人，肉给遭遇饥荒的人，爱给鳏寡孤独。有一天一个失明者请求他给予自己眼睛，虞渊立即将眼珠挖出给了他，可这次他没有恢复，他死了。”
沈言觉得好笑：“这就是个滥好人的故事。不好意思，在你的世界或许是真实存在的，但确实很荒谬。”
“他不知道自己会死，在死之前。”
沈言一愣：“这样啊。他珍惜所有人的生命，却忘了珍惜自己的。”
虞浅浅笑着，没肯定也没否定。
“我有个问题。”沈言说，“那天你为什么……盯着我？”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虞依旧看着天边的启明星，回答说：“有一位神使因犯错被罚在各个世界轮回并遭受苦难，你身上有他留下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此生最幸福的回忆，回忆是人力量的来源，你很幸运。他是你的父母吗？”
“是我的爱人。”沈言说，他有种冲动，想就此抛下一切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对着天空痛哭流涕，等有一天思念盖过了活下去的动力，就举刀去找他的爱人。可这也只是冲动，他还肩负着责任，他还享受着生活，他还期待着未来。
“可以让士兵起床了。”虞打断了他的思索，拔出一柄通体碧蓝的宝石材质的剑，直指远方飞沙走尘的地平线。
2077年盛夏，国际联合及非洲政府以中东西部为战线，华国政府与华国革命军及每周革命军以中东东部为战线，历时三天两夜，城墙倒塌，流血漂橹，告捷。
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位暴君征战无数，一路打到西欧边境，每到一座城池他都会先问民众是否愿意服从，只要有一个人反抗，他就将城中人数只杀到只剩100个，再挑选3名Omega成为自己的妃子，随他继续征战。而服从他的城池并没有更好，所有的alpha都要参军，所有的Omega他都具有初夜权。有一天非常突然地、非常突然地他死了，无声无息，从马上落下。没有人知道是谁下的毒，没有人想追究是谁下的毒。各城池的遗民聚在一起狂欢了三天两夜，生啖其肉。
“活着啊。”乔瑟夫最先遇到了自己的事务官。对方为保护他背上落得鲜血淋漓，只一笑，对他说：“我还要看着你带来和平。”
林风则无视了老鼠的热情拥抱，拖着受伤的腿寻找畀静的身影，中途被一只巨怪分开时他就分心了，分心的结果是血流不止的腿，他甚至用因尚的语气诅咒起自己的懦弱来，一开口忽然觉得好笑。
郁郁睁眼就看见展晖满是血污的脸，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哽咽中依稀听见她说：“再也不想杀人了……”
杨对花从最后方的指挥部跑出来寻找沈言，却怎么也不见非要参加战斗的司令官。“至少振奋了军心。”
“对花，他没死。”少女的声音传来。两位神使都是干干净净，在瓦砾中寻找苟活的怪物，“对别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对他又慌什么？”
杨对花一笑：“是啊，我这毛病就是改不过来，可要是你的统帅没事儿耍个脾气以身犯险，你也会提心吊胆。”毕竟他是我们的未来。
“我要是遇见那样的统帅就把他绑在椅子上。”
“我的治安官还剩几个？”这是沈言的第一句话，叫杨对花哭笑不得。
郁郁跟展晖一起抬起一架巨大的白骨，下面压着只有双眼还明亮的畀静。后者被压断了左腿，跟拖着右腿找来的林风相视一笑，紧紧相拥。
“你觉得大战还会再来一次吗？”樱与虞并排站着，望着因幸存哭泣的人。
“这个世界的核心是‘人’。”虞说。
樱点点头，收剑入鞘，背在身后，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同时，人们发现身上的伤口开始恢复，金色的光点带着隐约的清香冲淡了血的腥臭，绿草出芽，太阳花飞快地张开花苞，那些尸体，成为了肥料，养育出一片茵茵绿草。直直过了半个小时，风从莽莽雪地吹来，化作暖暖的春风，人们说：“奇迹出现了。”
“奇迹。”林风喃喃自语。
“最近的奇迹还挺多。”畀静说。两人交握着手，站在高地上。两只鸽子落在脚边，啄食地上的种子与果实。
“我是奇迹？”
“当然是。”
“我宣布你也是奇迹。”
“我要是奇迹，奇迹的标准就太低了。”
“你是我的奇迹。”两人同时看向对方，不免微微一笑。
隔了一段距离的沈统帅却是看傻了眼，使劲摇了摇头快步走开了。
“等上完大学，我要在陆安开一家剧院。”
“《俄狄浦斯王》？”
“你还记得？现在我想写剧本，记下来我们这一代的事。”
“写我父亲吧！”
“哪一个？”
“两个，沈言跟林漠都是不能再好的素材。”
“好主意。”
两个月后，如沈言所说，国际联合组织爆发内战，最终以戈登派的胜利告终，乔瑟夫·戈登担任国际联合组织主席兼任西欧联合主席，不久与alpha政府的第一次谈判不欢而散，联合组织与美洲平等革命军共同推翻美洲及非洲部分地区alpha政府。一月后，华国政府宣布投降，改政体为abo平权共和国，推选沈言为共和国主席，原政府上将安同光为副主席。
十月，天气开始严寒，美洲平等革命军、华国平等革命军与国际联合组织在西欧联合军总部开展会谈。出发前一天，安同光与其alpha长子安畀晏以个人名义拜访陆安，两人送了沈统帅一幅画，不等拆封就去了安畀静立在莲花池的墓碑处。
沈言拿掉那一张覆盖在画上的纸片——红砖小楼，青葱绿叶，瓢泼大雨，有人弯腰抱起一盆红花，有人执伞看他。
岁月的影子大都捉摸不定，有时也留在心底。那一天潮湿的触感，隐约的雷鸣，甚至桂花的浅香，斑驳的光影和举伞来接他的人都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恍如当时，恍如隔世。
“啊……畀静……畀静……”
十年生死两茫茫。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就是当年他心仪的孩子。”安同光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在畀静墓前伫立良久，忽然说。
沈言在半步后，手里拿着一捧花，竟然是炽烈的红玫瑰，还带着刺，含着露水。他没回话，上前一步，弯腰献上花束，轻轻在墓上一吻。
安同光惊诧，他知道自己带不走安畀静了。
谈判当天，林风一下飞机就跑去了西欧学院，沈言叫随行的阿珍追上去告诉他们晚宴必须参加。沈言是想把救命恩人的身份作为谈判的筹码之一，他料定alpha会为了Omega做些头脑发热的事。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跟戈登竟然更熟，林风从没说过他跟主席是同学。乔瑟夫一口一个“叔叔”，完全适应了自己晚辈的身份。宴会过了最盛情之时，沈言也找到了空隙，赶紧往阳台上钻，却听见露台已经有人在交谈了。
“对了，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这是林风和畀静两人的声音。
“什么？你们没想过吗？”
沈言一愣，顿感五味陈杂，他一直以为林风跟畀静只是关系亲密的朋友，还跟对花抬了几回杠，输走了一件全新的虎皮披风，好不容易才接受这个事实。
“这要是真结婚，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典礼。”
“你嘀咕什么呢？”对花问。
沈言将听到的话告诉了他，又问：“你应该知道吧？”
杨对花乐不可支，说：“阿珍肯定知道啊！你愁什么？想想得花都少钱吧。”
“能要多少？”
“戈登的婚礼花了一百万URC。”
沈言大惊，道：“咱们得重新思考一下怎么谈判，不能让乔瑟夫那小子占晚辈的便宜，你觉得他们算林风的娘家人吗？算的话岂不是要请更多……
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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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大战来临前夜，沈言照例没有睡着，拿着他分配的黑金剑早早上了城墙，剑他不会用，也不像年轻人一样学的那么快，全当圆一个幼稚的梦想，潇洒地剑别腰间走四方。头顶星空灿烂，与遗落着残雪的大地在天边相连。他知道，这片雪地下有无数坟墓，等启明星湮没在晨光里，这些或有名或无名的尸体将化为嗜血的怪物爬出来展示他们的痛苦和愤怒。
“对不起。”他对这虚空说。
“向谁？”
来者竟是那位名为虞的使者，他依旧穿着一件白色的燕尾服，胸针上的宝石闪烁着同他眼睛一样的光。
“在我发起战争中死去的人。”
虞听完，在空中写下一个字：“在这个世界‘虞’是什意思？”
“灾难。”
“‘渊’呢？”他又写下一个字。
“大概是水池。”
“‘虞渊’呢？”他一挥手，将两个字排列在一起。
沈言略作思索，回答道：“是传说中太阳落下的地方。”
虞一笑，对他道：“我是说字面的意思。”
沈言也算见过美人，也不得不说眼前的男子才配得上倾国，恐怕千年前的海伦也不过如此，才能惹出一场宏大的特洛伊战争。“灾难的深渊。”可沈言早已过了追求美人的年纪，而他的心，也早已埋葬在一个死去的人心中了。
“嗯。虞渊是管理这个世界的神的名字，他诞生在我所属的世界里，在成为神之前的四百年间就拥有不死的能力，他将自己的衣物给乞讨的人，血给遭遇旱灾的人，肉给遭遇饥荒的人，爱给鳏寡孤独。有一天一个失明者请求他给予自己眼睛，虞渊立即将眼珠挖出给了他，可这次他没有恢复，他死了。”
沈言觉得好笑：“这就是个滥好人的故事。不好意思，在你的世界或许是真实存在的，但确实很荒谬。”
“他不知道自己会死，在死之前。”
沈言一愣：“这样啊。他珍惜所有人的生命，却忘了珍惜自己的。”
虞浅浅笑着，没肯定也没否定。
“我有个问题。”沈言说，“那天你为什么……盯着我？”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虞依旧看着天边的启明星，回答说：“有一位神使因犯错被罚在各个世界轮回并遭受苦难，你身上有他留下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此生最幸福的回忆，回忆是人力量的来源，你很幸运。他是你的父母吗？”
“是我的爱人。”沈言说，他有种冲动，想就此抛下一切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对着天空痛哭流涕，等有一天思念盖过了活下去的动力，就举刀去找他的爱人。可这也只是冲动，他还肩负着责任，他还享受着生活，他还期待着未来。
“可以让士兵起床了。”虞打断了他的思索，拔出一柄通体碧蓝的宝石材质的剑，直指远方飞沙走尘的地平线。
2077年盛夏，国际联合及非洲政府以中东西部为战线，华国政府与华国革命军及每周革命军以中东东部为战线，历时三天两夜，城墙倒塌，流血漂橹，告捷。
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位暴君征战无数，一路打到西欧边境，每到一座城池他都会先问民众是否愿意服从，只要有一个人反抗，他就将城中人数只杀到只剩100个，再挑选3名Omega成为自己的妃子，随他继续征战。而服从他的城池并没有更好，所有的alpha都要参军，所有的Omega他都具有初夜权。有一天非常突然地、非常突然地他死了，无声无息，从马上落下。没有人知道是谁下的毒，没有人想追究是谁下的毒。各城池的遗民聚在一起狂欢了三天两夜，生啖其肉。
“活着啊。”乔瑟夫最先遇到了自己的事务官。对方为保护他背上落得鲜血淋漓，只一笑，对他说：“我还要看着你带来和平。”
林风则无视了老鼠的热情拥抱，拖着受伤的腿寻找畀静的身影，中途被一只巨怪分开时他就分心了，分心的结果是血流不止的腿，他甚至用因尚的语气诅咒起自己的懦弱来，一开口忽然觉得好笑。
郁郁睁眼就看见展晖满是血污的脸，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哽咽中依稀听见她说：“再也不想杀人了……”
杨对花从最后方的指挥部跑出来寻找沈言，却怎么也不见非要参加战斗的司令官。“至少振奋了军心。”
“对花，他没死。”少女的声音传来。两位神使都是干干净净，在瓦砾中寻找苟活的怪物，“对别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对他又慌什么？”
杨对花一笑：“是啊，我这毛病就是改不过来，可要是你的统帅没事儿耍个脾气以身犯险，你也会提心吊胆。”毕竟他是我们的未来。
“我要是遇见那样的统帅就把他绑在椅子上。”
“我的治安官还剩几个？”这是沈言的第一句话，叫杨对花哭笑不得。
郁郁跟展晖一起抬起一架巨大的白骨，下面压着只有双眼还明亮的畀静。后者被压断了左腿，跟拖着右腿找来的林风相视一笑，紧紧相拥。
“你觉得大战还会再来一次吗？”樱与虞并排站着，望着因幸存哭泣的人。
“这个世界的核心是‘人’。”虞说。
樱点点头，收剑入鞘，背在身后，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同时，人们发现身上的伤口开始恢复，金色的光点带着隐约的清香冲淡了血的腥臭，绿草出芽，太阳花飞快地张开花苞，那些尸体，成为了肥料，养育出一片茵茵绿草。直直过了半个小时，风从莽莽雪地吹来，化作暖暖的春风，人们说：“奇迹出现了。”
“奇迹。”林风喃喃自语。
“最近的奇迹还挺多。”畀静说。两人交握着手，站在高地上。两只鸽子落在脚边，啄食地上的种子与果实。
“我是奇迹？”
“当然是。”
“我宣布你也是奇迹。”
“我要是奇迹，奇迹的标准就太低了。”
“你是我的奇迹。”两人同时看向对方，不免微微一笑。
隔了一段距离的沈统帅却是看傻了眼，使劲摇了摇头快步走开了。
“等上完大学，我要在陆安开一家剧院。”
“《俄狄浦斯王》？”
“你还记得？现在我想写剧本，记下来我们这一代的事。”
“写我父亲吧！”
“哪一个？”
“两个，沈言跟林漠都是不能再好的素材。”
“好主意。”
两个月后，如沈言所说，国际联合组织爆发内战，最终以戈登派的胜利告终，乔瑟夫·戈登担任国际联合组织主席兼任西欧联合主席，不久与alpha政府的第一次谈判不欢而散，联合组织与美洲平等革命军共同推翻美洲及非洲部分地区alpha政府。一月后，华国政府宣布投降，改政体为abo平权共和国，推选沈言为共和国主席，原政府上将安同光为副主席。
十月，天气开始严寒，美洲平等革命军、华国平等革命军与国际联合组织在西欧联合军总部开展会谈。出发前一天，安同光与其alpha长子安畀晏以个人名义拜访陆安，两人送了沈统帅一幅画，不等拆封就去了安畀静立在莲花池的墓碑处。
沈言拿掉那一张覆盖在画上的纸片——红砖小楼，青葱绿叶，瓢泼大雨，有人弯腰抱起一盆红花，有人执伞看他。
岁月的影子大都捉摸不定，有时也留在心底。那一天潮湿的触感，隐约的雷鸣，甚至桂花的浅香，斑驳的光影和举伞来接他的人都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恍如当时，恍如隔世。
“啊……畀静……畀静……”
十年生死两茫茫。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就是当年他心仪的孩子。”安同光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在畀静墓前伫立良久，忽然说。
沈言在半步后，手里拿着一捧花，竟然是炽烈的红玫瑰，还带着刺，含着露水。他没回话，上前一步，弯腰献上花束，轻轻在墓上一吻。
安同光惊诧，他知道自己带不走安畀静了。
谈判当天，林风一下飞机就跑去了西欧学院，沈言叫随行的阿珍追上去告诉他们晚宴必须参加。沈言是想把救命恩人的身份作为谈判的筹码之一，他料定alpha会为了Omega做些头脑发热的事。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跟戈登竟然更熟，林风从没说过他跟主席是同学。乔瑟夫一口一个“叔叔”，完全适应了自己晚辈的身份。宴会过了最盛情之时，沈言也找到了空隙，赶紧往阳台上钻，却听见露台已经有人在交谈了。
“对了，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这是林风和畀静两人的声音。
“什么？你们没想过吗？”
沈言一愣，顿感五味陈杂，他一直以为林风跟畀静只是关系亲密的朋友，还跟对花抬了几回杠，输走了一件全新的虎皮披风，好不容易才接受这个事实。
“这要是真结婚，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典礼。”
“你嘀咕什么呢？”对花问。
沈言将听到的话告诉了他，又问：“你应该知道吧？”
杨对花乐不可支，说：“阿珍肯定知道啊！你愁什么？想想得花都少钱吧。”
“能要多少？”
“戈登的婚礼花了一百万URC。”
沈言大惊，道：“咱们得重新思考一下怎么谈判，不能让乔瑟夫那小子占晚辈的便宜，你觉得他们算林风的娘家人吗？算的话岂不是要请更多……
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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