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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呆的林木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日一切的经历。

  其实,她也曾经是对婚姻有过憧憬的,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师兄还在等她回去呢。

  他们早就私定终身,约好了等师父医治好了之后,他们出师,便成婚出山,做一对行医济世的神仙眷侣,朝碧海而暮苍梧,踏遍山河万里。

  可林木槿是万万没想到,今日的她,——会以师姐的身份,以林木槿这个名字,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完了所有的成婚流程。

  这事儿别让师兄知道就行了,不然他肯定会难受的。

  话说这京城里迎亲的花轿都那么窄小的吗,她进去的时候,都得缩着身子,稍稍一抬头便撞着碰着了,着实让人无语。

  花轿外边装潢得华贵不菲,却是连大一点的空间都不愿意给。

  低头,缩肩膀,弯腰。这是新婚的新娘上花轿的姿态,也是她们下半辈子在婚姻里的姿态。

  思绪神游之间,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吱呀”一声响,显得格外突兀。

  红盖头的缝隙之下,林木槿瞥见了一双同样是鲜红色,却绣着金丝的锦靴站定在了她的身前,一众丫鬟婆子被他挥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顾怀瑾和林木槿两个人,相对缄默。

  见对方半天也没有动静,林木槿直接自己掀开了红盖头,“我目前已经有了根治天花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有一定风险,我还不敢拿皇上或者摄政王尝试,只能暂时用药去拖延住病情的发展。世子要不要听听我的方法是什么?”

  今晚洞房花烛,她自己掀开了盖头不说,居然跟他谈这个?

  几乎是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顾怀瑾说道:“不必了。”

  林木槿自然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顾怀瑾的不悦,费解自己到底是哪里惹了这尊大佛不高兴。

  两个人沉默的喝完了交杯酒,结了发,做完一切应该做的流程之后,林木槿尴尬的顿住了,转过头一看,却见林木槿正在自顾自的宽衣解带。

  她连忙说道:“等等,我……我今天身子不太爽利,不太能洞房。”

  此言一出,顾怀瑾手上的动作果然顿了一顿。

  成婚当晚新娘来葵水,是会被认为极为不吉利的事情,所以,婚期都是挑着新娘不在小日子时举办的。现在,林木槿绝对不可能来了月事,可除此之外,她看起来面色红润没有半点问题,能有什么不爽利的地方?

  “哪里不太舒服,需要本世子给你传唤个大夫吗?”他语气冷淡。

  不知道为什么,林木槿的气势莫名其妙的弱了他一头:“不用了,我本身就是学医的。”

  “既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那就圆房。”

  说着,顾怀瑾不忘提醒林木槿道,“母亲因为我抗命执意娶你,本就颇有微词,你若是不圆房不落红,我不会替你掩护,到时候,你在这淮南王府呆不过一日。”

  未落红的新娘即是不洁,婆家有理由赶人出门。

  “……嗯。”犹豫着,林木槿最终还是在纠结中应下了。

  她瞅了瞅,顾怀瑾长得也确实是好看,纵然是厚重的衣裳也掩盖不住那呼之欲出的好身材,她睡了他,也算是赚了。

  然而,这种想法在林木槿亲眼见到顾怀瑾的尺寸之后,烟消云散。

  解开了顾怀瑾的裤腰带之后,林木槿无意间瞥了一眼他的那儿,霎时间就傻在了原地。

  虽说小顾怀瑾现在还是睡眠状态,但是仅仅只是下垂的状态,便足以让人惊诧于他的尺寸。更可怕的是,在林木槿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小顾怀瑾居然慢慢的挺立了起来。

  她的眼睛就是尺。

  林木槿连忙转过身去,默默的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一寸,两寸……我去!直接到肚脐眼上面去了!

  这般的反应让顾怀瑾忍俊不禁:“害羞了?大可不必,你以后估计天天都能见到。”

  “不不不,等等,你先别过来。”

  眼见着顾怀瑾就要走近,林木槿连忙从他的臂弯下缩头逃了出去,“不行不行,我们不合适。今晚还是算了,明日若是我被赶出淮南王府我也认了。”

  她是真的不想在床笫之间英年早逝!

  顾怀瑾沉默须臾:“我觉得你这样不像是在欲擒故纵。林木槿,这婚是你亲自要来的,今夜是洞房花烛,岂能你说算了就算了?”

  婚说结就结,洞房说罢就罢,她把他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不不不,是我,是我不知好歹,没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才敢不要脸的向世子您求婚,现在我明白了,我算个屁,我怎么能高攀得起您呢对吧?”

  欲哭无泪地说着,林木槿不动声色的往房门那边悄悄挪动,“世子若是起了兴致,我这就去外边替您寻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来伺候,您……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啊!”

  洞悉她意图的顾怀瑾直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人扛了起来,直接扔在了床榻上。

  还不等她反应起身,顾怀瑾便随之压了下来。

  看着正压在自己小肚子上的小顾怀瑾,正在雄赳赳气昂昂的对自己叫嚣,林木槿急得都快喊出声来了:“会死人的,哥!”

  真是奇了怪了,女人怎么都那么矛盾,说喜欢他非他不嫁的是林木槿,说不爽利不想圆房的还是林木槿。

  “不会,虽然我没有什么经验,但我听人说,女子的第一次最开始是有些疼痛,后来便好了,根本就不会死人。”顾怀瑾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认真。

  活像个书院里不耻下问的学子。

  还没有经验?那岂不是还是个雏儿?林木槿面色难看:“这个因人而异,你不能一概而论啊。”

  “你何必诓我?从来没有听过哪个女人死在新婚夜的洞房,你又怎么会死。”他已然是极为不悦,遑论林木槿一直在他身下挣扎着想跑。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更不谈他从军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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