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雨（一）
第十五章 夜雨
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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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官，您点名的士兵来了。”
郁郁将绳索往包里一塞，回头看见军装笔挺的中校站在门口，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半晌郁郁败下阵来，无奈地走出房门，道：“你又装什么一本正经？”
后者俯视少女，面无表情，义正言辞道：“你是治安官，我是下属，身份有别。”
“你！”郁郁气的叉腰，“行行行，展晖中校，我命令你换便装跟我去刺探军情。”
展晖双脚“啪”一声并上，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向后转去执行命令了。三分钟后全身黑衣的青年回到治安官处，被强行披上了一件灰色披风，戴上一顶手织的帽子。两人丝毫不停留地穿过内城区，不多久就来到了外城。
外城区半年多没有居民，路边草无拘无束，绿荫如盖。
“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言讫就见两条街外鸟群吵嚷着飞起，一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双颊白里透红，头也不回地踉跄前行。郁郁刚要拦他，忽听见大地低吟——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来。
展晖一手拍醒看呆了的郁郁，拽着他的胳膊往侧边走，又随手从人群中拽出一个青年，青年见挣脱不开只得向他们解释：“有怪物啊！我是士兵你看我衣服，你们也快点跑，那么大的蝙蝠生吃了好多人。”
展晖与郁郁相视一眼，都想到统帅公文里提及的怪物。“有多少？”
“我说了你就得放我走”他焦急道。
“放你走。”展晖不耐烦地回答。
“数不清啊！一大片，嘴里都是牙，打也打不死。”
两人只得又跑回去，城墙下都是央求开门的沦陷区叛乱分子，郁郁戴上面具下令开城门，叫所有人都到防空洞躲着，自己跟展晖在兵工厂布置陷阱。此时天色已暗，街道又一声人的惨叫，郁郁感到汗毛倒立，一时间神游天外，回想起儿时训练被要求躲过所有箭矢，惨叫声也是这么此起彼伏，悲伤却绝望。
“走吧。”展晖握住她的胳膊，两人朝门外走，忽然被一只怪物挡住去路，立刻转身上楼，只听背后机关启动，却都是装上金属的声音。
展晖关上门，赶紧把衣柜横过堵在门口，怪物没有追来。
夜晚，畀静跟林风找到了被困在楼上的他们，将樱给的黑金粉末洒在郁郁的武器上，魔法一般武器变得通体黑亮。
“黑金的使用者越强大，武器就越坚固。”林风说，“千万别想起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
“展晖要小心了，你是这里最弱的。”郁郁调笑，气氛缓和了些，“我来安装发射器，你们把箭放进凹槽就行了。”
“待会谁去当诱饵？”展晖问。
“不一直是我的工作？”林风答，“这怪物不一定有老东西的自动发射器厉害，你们还是埋伏在这儿就好了。”
四人俱是展颜一笑。
“你走的那一年老东西就死了。”畀静道。
“从前郁郁最怕他，葬礼上哭的最狠的人也是她。”展晖补充说。郁郁一支箭甩过去，展晖眼也不眨地接住，敷衍地向她认错。说话间机关放置好，林风与三人点头会意打开了门。沿途已有几只蝙蝠怪物追在他身后，林风侧身躲过面前来的一只，没曾想更多怪物从右上方冲下——它们不止何时到了二楼房顶，正当林风将撞上时，只见林风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现已在房间门口，畀静一手搂过他的腰后退一手抛洒出细小的磁粉。蝙蝠鱼贯而入，展晖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后，关门发动机关。
温热的蒸汽扑面而来，极其安静地，怪物全灭了。
“这么容易？”郁郁有些意外，拔出桌子上的箭投向地上半死的蝙蝠，箭矢仿佛什么都没有触及一样扎在地上，而怪物化作一滩粘稠的红色液体。郁郁一笑：“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箭都收回来，我们的黑金不多。”畀静道，“展晖去开灯，我去把老鼠接进来，你再去巡视一遍有没有漏网之鱼。”
四人各自行动，却得到了不好的消息。
“什么时候？”畀静扶着车门，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同伴，红色的液体滴落到鞋上，凉意刺骨。
“你们刚去的就……”
葬礼在第二天举行，由于国际会议的举行，此时怪物杀死治安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世界，处处人心惶惶，沈言只好公布了牛死的细节，然而流血不止是什么原因没有人能解释，因为还没有从怪物口下生还的人的例子。然而第三次国际会议的焦点是更实际的一样东西——黑金的分配。本来黑金武器的分配是根据军队数量按比例分配，问题出在樱给了林和畀静10公斤黑金粉末作为礼物，林给每个政权送了一公斤，引来了争论，人数多的国家认为他们应该多拿，战力高的国家也认为自己有权多分一杯羹。三个小时没有结果的讨论触怒了沈言，发话收回所有黑金粉末，只允许战士个人去江冬领取，并且要通过治安官的测试。
沈言本以为将见证一场大灾难以来最盛大的宴会，没想到各国组成各自的团队就来报名参赛了，他觉得无趣，全权交给了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令他欣慰的是每晚都能听见会场院子里传来欢笑的声音。
“这叫什么？儿孙满堂的幸福感。”对花打趣道，“用你的话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别总挂在嘴边，尴不尴尬？”他给对花倒了杯茶，没重新坐回办公位，只是靠在办公桌上，“您大驾光临又有什么事？”
对花喝完茶，瘪了瘪嘴，望向远方，问：“你觉不觉得世界在变得更好？”
“谁知道？这不是百年之后后人来评价的吗？”沈言晃着杯子，平淡地说。
“如果幸福的真谛真的是友好的人际关系，我们的世界在这短短两周变好了太多。”对花的语气颇有些过来人的味道，由这个预知者来说，更增添了几分“真理”的意味。
“有道理，从我生出来到现在，不是叫人焦躁的社会竞争就是充满敌意的alpha们，现在那些孩子竟然能不分性别不分国界地坐在一起讨论家常事，这不就是我所追求的安宁吗？”
对花点头，又道：“可这是一时的，两个星期之后大灾难降临，我们是会变回去呢，或者变得更坏？”
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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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官，您点名的士兵来了。”
郁郁将绳索往包里一塞，回头看见军装笔挺的中校站在门口，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半晌郁郁败下阵来，无奈地走出房门，道：“你又装什么一本正经？”
后者俯视少女，面无表情，义正言辞道：“你是治安官，我是下属，身份有别。”
“你！”郁郁气的叉腰，“行行行，展晖中校，我命令你换便装跟我去刺探军情。”
展晖双脚“啪”一声并上，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向后转去执行命令了。三分钟后全身黑衣的青年回到治安官处，被强行披上了一件灰色披风，戴上一顶手织的帽子。两人丝毫不停留地穿过内城区，不多久就来到了外城。
外城区半年多没有居民，路边草无拘无束，绿荫如盖。
“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言讫就见两条街外鸟群吵嚷着飞起，一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双颊白里透红，头也不回地踉跄前行。郁郁刚要拦他，忽听见大地低吟——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来。
展晖一手拍醒看呆了的郁郁，拽着他的胳膊往侧边走，又随手从人群中拽出一个青年，青年见挣脱不开只得向他们解释：“有怪物啊！我是士兵你看我衣服，你们也快点跑，那么大的蝙蝠生吃了好多人。”
展晖与郁郁相视一眼，都想到统帅公文里提及的怪物。“有多少？”
“我说了你就得放我走”他焦急道。
“放你走。”展晖不耐烦地回答。
“数不清啊！一大片，嘴里都是牙，打也打不死。”
两人只得又跑回去，城墙下都是央求开门的沦陷区叛乱分子，郁郁戴上面具下令开城门，叫所有人都到防空洞躲着，自己跟展晖在兵工厂布置陷阱。此时天色已暗，街道又一声人的惨叫，郁郁感到汗毛倒立，一时间神游天外，回想起儿时训练被要求躲过所有箭矢，惨叫声也是这么此起彼伏，悲伤却绝望。
“走吧。”展晖握住她的胳膊，两人朝门外走，忽然被一只怪物挡住去路，立刻转身上楼，只听背后机关启动，却都是装上金属的声音。
展晖关上门，赶紧把衣柜横过堵在门口，怪物没有追来。
夜晚，畀静跟林风找到了被困在楼上的他们，将樱给的黑金粉末洒在郁郁的武器上，魔法一般武器变得通体黑亮。
“黑金的使用者越强大，武器就越坚固。”林风说，“千万别想起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
“展晖要小心了，你是这里最弱的。”郁郁调笑，气氛缓和了些，“我来安装发射器，你们把箭放进凹槽就行了。”
“待会谁去当诱饵？”展晖问。
“不一直是我的工作？”林风答，“这怪物不一定有老东西的自动发射器厉害，你们还是埋伏在这儿就好了。”
四人俱是展颜一笑。
“你走的那一年老东西就死了。”畀静道。
“从前郁郁最怕他，葬礼上哭的最狠的人也是她。”展晖补充说。郁郁一支箭甩过去，展晖眼也不眨地接住，敷衍地向她认错。说话间机关放置好，林风与三人点头会意打开了门。沿途已有几只蝙蝠怪物追在他身后，林风侧身躲过面前来的一只，没曾想更多怪物从右上方冲下——它们不止何时到了二楼房顶，正当林风将撞上时，只见林风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现已在房间门口，畀静一手搂过他的腰后退一手抛洒出细小的磁粉。蝙蝠鱼贯而入，展晖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后，关门发动机关。
温热的蒸汽扑面而来，极其安静地，怪物全灭了。
“这么容易？”郁郁有些意外，拔出桌子上的箭投向地上半死的蝙蝠，箭矢仿佛什么都没有触及一样扎在地上，而怪物化作一滩粘稠的红色液体。郁郁一笑：“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箭都收回来，我们的黑金不多。”畀静道，“展晖去开灯，我去把老鼠接进来，你再去巡视一遍有没有漏网之鱼。”
四人各自行动，却得到了不好的消息。
“什么时候？”畀静扶着车门，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同伴，红色的液体滴落到鞋上，凉意刺骨。
“你们刚去的就……”
葬礼在第二天举行，由于国际会议的举行，此时怪物杀死治安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世界，处处人心惶惶，沈言只好公布了牛死的细节，然而流血不止是什么原因没有人能解释，因为还没有从怪物口下生还的人的例子。然而第三次国际会议的焦点是更实际的一样东西——黑金的分配。本来黑金武器的分配是根据军队数量按比例分配，问题出在樱给了林和畀静10公斤黑金粉末作为礼物，林给每个政权送了一公斤，引来了争论，人数多的国家认为他们应该多拿，战力高的国家也认为自己有权多分一杯羹。三个小时没有结果的讨论触怒了沈言，发话收回所有黑金粉末，只允许战士个人去江冬领取，并且要通过治安官的测试。
沈言本以为将见证一场大灾难以来最盛大的宴会，没想到各国组成各自的团队就来报名参赛了，他觉得无趣，全权交给了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令他欣慰的是每晚都能听见会场院子里传来欢笑的声音。
“这叫什么？儿孙满堂的幸福感。”对花打趣道，“用你的话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别总挂在嘴边，尴不尴尬？”他给对花倒了杯茶，没重新坐回办公位，只是靠在办公桌上，“您大驾光临又有什么事？”
对花喝完茶，瘪了瘪嘴，望向远方，问：“你觉不觉得世界在变得更好？”
“谁知道？这不是百年之后后人来评价的吗？”沈言晃着杯子，平淡地说。
“如果幸福的真谛真的是友好的人际关系，我们的世界在这短短两周变好了太多。”对花的语气颇有些过来人的味道，由这个预知者来说，更增添了几分“真理”的意味。
“有道理，从我生出来到现在，不是叫人焦躁的社会竞争就是充满敌意的alpha们，现在那些孩子竟然能不分性别不分国界地坐在一起讨论家常事，这不就是我所追求的安宁吗？”
对花点头，又道：“可这是一时的，两个星期之后大灾难降临，我们是会变回去呢，或者变得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