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5
还有1%说的是，一条弱柳扶风姣花照水温香软玉的银尾鲛人。
谢谢，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这是敌方派来的黑吧？
谯明钧无力地关上网页，发消息戳林南栖：你一般会送陆荆什么礼物？
林南栖：降压药。
谯明钧：……
林南栖：殿下是要送原先生礼物吗？
怎么他一问就知道是要送给原先生，他就没有其他可以送礼物的人了？
谯明钧：嗯，给个参考意见？
林南栖：一般会送袖扣吧。不过有钱什么不能买到呢？最重要的还是心意，能用钱买到的都太俗了。
谯明钧心中喟叹，红尘来去，谁不是俗人呢？他放下手机，支起腮，袖扣啊……是什么还得查查。
等出门已经十点多了，司机被喊来开车，杨却送谯明钧进后座后，去坐了副驾驶。
车在市中心商业步行街停下，杨却往后递给谯明钧一个黑色口罩，防止这张国民皆知的脸被人认出。
谯明钧仔细看了看，以惊人的理解力，完美地戴好口罩，只不过深黑更衬得他肤白胜雪、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顾盼神飞，半点也遮不住这张脸的风华绝代。
杨却让司机开车先走，有需要会打电话叫他，然后下来接出谯明钧，对他说：“殿下，我们回去时坐公交或地铁吧，尝试一下现代最常用的通勤方式。”
这属实是把谯明钧往坑里带了，就算在他失忆前，也没坐过公交地铁，出行都是有专车接送的。
谯明钧没见识过高峰时段人挤人的恐怖，没什么意见，轻轻点头。
杨却感慨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看到小说里，霸总往公交卡里充个十万八万的场面了？”
谯明钧：“……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以自己浅薄的认知，和粗略的物价换算能力，这是何等的人傻钱多才能做出如此脑残的事？
杨却不服气了：“您昨天不是还看了八点档都市狗血剧么？”
谯明钧：“……”自己只是想看看现代家庭过中秋是个什么场景！算了，懒得和他争论。
“好了好了，先生走吧。”杨却倒是大方不计较，“在外我就叫您先生了。”
谯明钧点头。
步行街人声鼎沸，高楼林立，他们走在大理石路面，时不时可以看到街中花坛绿意、两边各类商店裹挟购物的人流。
杨却：“霓虹灯下的步行街会更漂亮，以后可以晚上来看看。”
是真的现实与梦幻交错。
鲛人眼睛淬着笑，不搭话，沿着街道向前走。门店里商品琳琅满目，谯明钧至多在店外驻足观摩片刻，便继续逛下去。
杨却就想问，难道殿下没有好奇心吗？
当然，有也不是显露给你的。
期间，谯明钧被人问了好几次vx，有小姐姐，也有小哥哥，口罩完全隔绝不了银发鲛人的魅力。
被杨却提点一下，到后来，谯明钧直接成了一个莫得感情的复读机：“有对象，不加人。”
杨却要笑死了：“人类本质是复……”
谯明钧：“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杨却：“……”可以的，这很马哲。
“先生，我们先找个餐厅吃饭吧。”杨却说，“您想吃什么？”
谯明钧：“海鲜。”
“小心痛风。”杨却不假思索道。
谯明钧：“……”一条鲛人还要小心痛风？
杨却带谯明钧去吃了日料。
他们在店里小憩一会儿，然后去商场奢侈品区。
一路下来，杨却出示谯明钧的黑卡，店员自觉闭店。
导购人员微笑介绍产品。
谯明钧话少，不予置评。
他虽然不了解现代奢侈品，也见过形形色色的珍宝，品相次一点的，臣下都不敢呈给他看。
基本审美还是在的。
杨却陪他逛到麻木了，以前在妖界时，谯明钧工作忙，没让人有机会见识他这么挑剔的一面。更何况现代的谯明钧脾气好，对谁都笑眯眯的，有什么意见也会温和地提出来，而不是这样冷冰冰的，等人来揣测君心。
终于，谯明钧看中了一对袖扣，价格中等偏上，宝石料子不算顶级，但胜在设计感高级。
谯明钧对杨却说了句话，杨却让柜姐把这对袖扣包装好，然后递了张名片说：“我家先生想认识一下这对袖扣的设计师。我方可以提供原石，请他私人订制。”
柜姐只知道设计师的名字，并不认识他，只说会报告老板，有消息会联系他们。
谯明钧点点头，继续逛下一家店。
杨却提了精美的包装袋跟在他后面，听他说想去看看珠宝，便顺势领他去不远处的一家珠宝玉器行。
这种店大多只卖成品和提供改款加工，不卖原料。
杨却小声告诉谯明钧：“殿下，您收藏的那些玉，都让陆大人捐给博物馆了。”
谯明钧：“……”
“不过含灵还给您留着，”杨却说，“在原先生家。”
“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含灵是谯明钧任护国公时所佩的玄玉。“含灵”之名取自“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是谯明钧当时的志向所托。
谯明钧垂下眼睛：“就留在那吧。”
进了店，谯明钧不看价格，只看眼缘，随手指了旁边柜中的高冰玻璃种翡翠平安扣。
杨却问：“给原先生？”
谯明钧：“给我那两个便宜儿子。”
“……”
跟着他们的店员不小心听了一耳，心想这又是哪门子豪门恩怨，这爸也是真惨，喜当爹了还要送礼物。
不过看他露在外面那双摄心夺魄的眼睛，该不会是哪个大人物包养的小金丝雀吧？讨好儿子上位？
正在店员脑补狗血大剧的时候，谯明钧看中了角落的黄玉印章胚子。
店员马上堆起笑推荐，拿出iPad：“本店提供印章定制，这是成品样图，您看看？”
谯明钧说他想亲自动手雕刻。
杨却惊讶：“您会？”
谯明钧：“我不会。”
杨却：“……”
玉器行后方有小型玉器加工室，也有师傅在，一般不会让人进去……
得加钱。
师傅看了看谯明钧，又是一个年轻人兴起来玩玩，先带他雕一些不值钱的边角料，等累了就知难而退了。
师傅问他底下想刻什么字。
谯明钧用玉雕划线笔在章胚底下，反写了篆体的“原縱骁”三字。
师傅心里嘀咕他反写和篆体怎么都那么熟练，辨认了一会儿，才看出是什么字，再抬头看，这双眼睛似乎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原总家那位吗？突然白毛还认不出来了。着实是因为黑短发金丝眼镜老干部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师傅这下又殷勤了几分，哪敢教他，随便他刻。
“您章身想刻什么图案？一般是刻吉祥物，比如锦鲤……”师傅顿了顿，意有所指，觉得自己拍马屁十分高明，“鲛人什么的。”
谯明钧：“……”别忽悠我，哪有刻鲛人的？
怎么全世界都觉得要把他和原先生绑定在一起？
谯明钧冷淡道：“黄蔷薇。”
“哦哦，您先拿这些练练手。”
谯明钧又买了一套工具给杨却，让他带着之前买的袖扣平安扣黄玉章胚等先回去，或者出去逛逛，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谯明钧回家就自己查手机导航，坐公交地铁。
他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要学会乘坐交通工具。
师傅：这是有钱人体验生活吗？
*
谯明钧惯用刀兵，大小兵器都试过，力度掌握不错，只是现代的这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顶多握握笔杆，没一会儿手就酸了。
娇气。
谯明钧没管，掐好时间劳逸结合，免得这双手废了。
天色渐晚，谯明钧在雕刻之中抬起头，学了他说的那几样图案的基本雕刻方法，准备回去。
师傅第一次见到毅力这么好的有钱人：“您刻完之后，打磨抛光可以来这里进行。”
谯明钧点头：“这件事不要告诉原先生。”
师傅忙说肯定，这些小夫夫就是爱玩些惊喜。
*
谯明钧在回去的路上查着导航，转了一路公交，跟导航步行，愣是找不到下一个公交站在哪。
那甜美的声音一直提醒他右拐，右拐……它是想让他穿墙过去吗？
等直走过了那里，又不断提醒他掉头，再左拐。
这么想让他撞墙？？？
远处，摄像头闪烁一下。
源姜科技集团正在开放假前的月度总结会议，董事长听到手机提示音，随便看了一眼，接着参会人员就感到气氛瞬间压抑下去。演讲人都结巴了一下，虽然他们的报告套用了祖传的模板，注了一点点水，也不至于这么不堪入耳吧？
消息传来一张照片，一个定位，一段话。
傍晚风大，白色卷毛的谯明钧孤零零地站在车水马龙之外，盯着手机蹙眉，身形在寒风中格外单薄，抓拍视角下楚楚可怜的脆弱感流露得淋漓尽致。
「这里有一条迷路的鲛人。
是谁家的呢？
快把他捡回家吧。」
谢谢，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这是敌方派来的黑吧？
谯明钧无力地关上网页，发消息戳林南栖：你一般会送陆荆什么礼物？
林南栖：降压药。
谯明钧：……
林南栖：殿下是要送原先生礼物吗？
怎么他一问就知道是要送给原先生，他就没有其他可以送礼物的人了？
谯明钧：嗯，给个参考意见？
林南栖：一般会送袖扣吧。不过有钱什么不能买到呢？最重要的还是心意，能用钱买到的都太俗了。
谯明钧心中喟叹，红尘来去，谁不是俗人呢？他放下手机，支起腮，袖扣啊……是什么还得查查。
等出门已经十点多了，司机被喊来开车，杨却送谯明钧进后座后，去坐了副驾驶。
车在市中心商业步行街停下，杨却往后递给谯明钧一个黑色口罩，防止这张国民皆知的脸被人认出。
谯明钧仔细看了看，以惊人的理解力，完美地戴好口罩，只不过深黑更衬得他肤白胜雪、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顾盼神飞，半点也遮不住这张脸的风华绝代。
杨却让司机开车先走，有需要会打电话叫他，然后下来接出谯明钧，对他说：“殿下，我们回去时坐公交或地铁吧，尝试一下现代最常用的通勤方式。”
这属实是把谯明钧往坑里带了，就算在他失忆前，也没坐过公交地铁，出行都是有专车接送的。
谯明钧没见识过高峰时段人挤人的恐怖，没什么意见，轻轻点头。
杨却感慨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看到小说里，霸总往公交卡里充个十万八万的场面了？”
谯明钧：“……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以自己浅薄的认知，和粗略的物价换算能力，这是何等的人傻钱多才能做出如此脑残的事？
杨却不服气了：“您昨天不是还看了八点档都市狗血剧么？”
谯明钧：“……”自己只是想看看现代家庭过中秋是个什么场景！算了，懒得和他争论。
“好了好了，先生走吧。”杨却倒是大方不计较，“在外我就叫您先生了。”
谯明钧点头。
步行街人声鼎沸，高楼林立，他们走在大理石路面，时不时可以看到街中花坛绿意、两边各类商店裹挟购物的人流。
杨却：“霓虹灯下的步行街会更漂亮，以后可以晚上来看看。”
是真的现实与梦幻交错。
鲛人眼睛淬着笑，不搭话，沿着街道向前走。门店里商品琳琅满目，谯明钧至多在店外驻足观摩片刻，便继续逛下去。
杨却就想问，难道殿下没有好奇心吗？
当然，有也不是显露给你的。
期间，谯明钧被人问了好几次vx，有小姐姐，也有小哥哥，口罩完全隔绝不了银发鲛人的魅力。
被杨却提点一下，到后来，谯明钧直接成了一个莫得感情的复读机：“有对象，不加人。”
杨却要笑死了：“人类本质是复……”
谯明钧：“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杨却：“……”可以的，这很马哲。
“先生，我们先找个餐厅吃饭吧。”杨却说，“您想吃什么？”
谯明钧：“海鲜。”
“小心痛风。”杨却不假思索道。
谯明钧：“……”一条鲛人还要小心痛风？
杨却带谯明钧去吃了日料。
他们在店里小憩一会儿，然后去商场奢侈品区。
一路下来，杨却出示谯明钧的黑卡，店员自觉闭店。
导购人员微笑介绍产品。
谯明钧话少，不予置评。
他虽然不了解现代奢侈品，也见过形形色色的珍宝，品相次一点的，臣下都不敢呈给他看。
基本审美还是在的。
杨却陪他逛到麻木了，以前在妖界时，谯明钧工作忙，没让人有机会见识他这么挑剔的一面。更何况现代的谯明钧脾气好，对谁都笑眯眯的，有什么意见也会温和地提出来，而不是这样冷冰冰的，等人来揣测君心。
终于，谯明钧看中了一对袖扣，价格中等偏上，宝石料子不算顶级，但胜在设计感高级。
谯明钧对杨却说了句话，杨却让柜姐把这对袖扣包装好，然后递了张名片说：“我家先生想认识一下这对袖扣的设计师。我方可以提供原石，请他私人订制。”
柜姐只知道设计师的名字，并不认识他，只说会报告老板，有消息会联系他们。
谯明钧点点头，继续逛下一家店。
杨却提了精美的包装袋跟在他后面，听他说想去看看珠宝，便顺势领他去不远处的一家珠宝玉器行。
这种店大多只卖成品和提供改款加工，不卖原料。
杨却小声告诉谯明钧：“殿下，您收藏的那些玉，都让陆大人捐给博物馆了。”
谯明钧：“……”
“不过含灵还给您留着，”杨却说，“在原先生家。”
“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含灵是谯明钧任护国公时所佩的玄玉。“含灵”之名取自“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是谯明钧当时的志向所托。
谯明钧垂下眼睛：“就留在那吧。”
进了店，谯明钧不看价格，只看眼缘，随手指了旁边柜中的高冰玻璃种翡翠平安扣。
杨却问：“给原先生？”
谯明钧：“给我那两个便宜儿子。”
“……”
跟着他们的店员不小心听了一耳，心想这又是哪门子豪门恩怨，这爸也是真惨，喜当爹了还要送礼物。
不过看他露在外面那双摄心夺魄的眼睛，该不会是哪个大人物包养的小金丝雀吧？讨好儿子上位？
正在店员脑补狗血大剧的时候，谯明钧看中了角落的黄玉印章胚子。
店员马上堆起笑推荐，拿出iPad：“本店提供印章定制，这是成品样图，您看看？”
谯明钧说他想亲自动手雕刻。
杨却惊讶：“您会？”
谯明钧：“我不会。”
杨却：“……”
玉器行后方有小型玉器加工室，也有师傅在，一般不会让人进去……
得加钱。
师傅看了看谯明钧，又是一个年轻人兴起来玩玩，先带他雕一些不值钱的边角料，等累了就知难而退了。
师傅问他底下想刻什么字。
谯明钧用玉雕划线笔在章胚底下，反写了篆体的“原縱骁”三字。
师傅心里嘀咕他反写和篆体怎么都那么熟练，辨认了一会儿，才看出是什么字，再抬头看，这双眼睛似乎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原总家那位吗？突然白毛还认不出来了。着实是因为黑短发金丝眼镜老干部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师傅这下又殷勤了几分，哪敢教他，随便他刻。
“您章身想刻什么图案？一般是刻吉祥物，比如锦鲤……”师傅顿了顿，意有所指，觉得自己拍马屁十分高明，“鲛人什么的。”
谯明钧：“……”别忽悠我，哪有刻鲛人的？
怎么全世界都觉得要把他和原先生绑定在一起？
谯明钧冷淡道：“黄蔷薇。”
“哦哦，您先拿这些练练手。”
谯明钧又买了一套工具给杨却，让他带着之前买的袖扣平安扣黄玉章胚等先回去，或者出去逛逛，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谯明钧回家就自己查手机导航，坐公交地铁。
他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要学会乘坐交通工具。
师傅：这是有钱人体验生活吗？
*
谯明钧惯用刀兵，大小兵器都试过，力度掌握不错，只是现代的这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顶多握握笔杆，没一会儿手就酸了。
娇气。
谯明钧没管，掐好时间劳逸结合，免得这双手废了。
天色渐晚，谯明钧在雕刻之中抬起头，学了他说的那几样图案的基本雕刻方法，准备回去。
师傅第一次见到毅力这么好的有钱人：“您刻完之后，打磨抛光可以来这里进行。”
谯明钧点头：“这件事不要告诉原先生。”
师傅忙说肯定，这些小夫夫就是爱玩些惊喜。
*
谯明钧在回去的路上查着导航，转了一路公交，跟导航步行，愣是找不到下一个公交站在哪。
那甜美的声音一直提醒他右拐，右拐……它是想让他穿墙过去吗？
等直走过了那里，又不断提醒他掉头，再左拐。
这么想让他撞墙？？？
远处，摄像头闪烁一下。
源姜科技集团正在开放假前的月度总结会议，董事长听到手机提示音，随便看了一眼，接着参会人员就感到气氛瞬间压抑下去。演讲人都结巴了一下，虽然他们的报告套用了祖传的模板，注了一点点水，也不至于这么不堪入耳吧？
消息传来一张照片，一个定位，一段话。
傍晚风大，白色卷毛的谯明钧孤零零地站在车水马龙之外，盯着手机蹙眉，身形在寒风中格外单薄，抓拍视角下楚楚可怜的脆弱感流露得淋漓尽致。
「这里有一条迷路的鲛人。
是谁家的呢？
快把他捡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