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使（二）
治疗精神疾病的药早就不在市场流通，这世道也没有人去看精神疾病。林风此次来西欧要找的不是过期了十几年的药，而是要找一位精神科医生。
安娜四处打探终于拿到了这位西欧学院客座教授的住址，那位先生住在郊外旧精神病院里，每年冬天来临才回城市，叫人疑惑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是怎么在野兽横行的野外生存的。
林风向安娜借了一辆越野车，在学院图书馆找到正在学外语的畀静，向着郊外开去了。与此同时，陆安雪原上，几辆军用车停在森林边，两个身着猎装的人挥退士兵，单独进入了森林。沈言举着枪，问身边的杨对花：“当初我就是在这片森林开始起义的。”
杨对花并未举枪，嘴里叼着一根枯草，闲庭信步，正在逗鸟。
沈言也放下枪，离他进了几步，问：“杨老师，你差不多该告诉我‘大灾难’是什么了吧？”
杨对花抖抖手臂，羽毛金黄的小鸟飞走，他侧身面向沈言，说：“结盟是最好的选择，这是场全人类的灾难。”
沈言笑得十分敷衍：“杨老师，在政治方面还是我在行，还没到结盟的时机。我不相信你说的大灾难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说着他忽然举枪，没转身地对着侧身一射，野猪发出一声嚎叫，沈言再补一枪，射中腹部，野猪一命呜呼了。
杨对花笑道：“老了啊，一枪不能毙命了。”
沈言瞥他一眼：“啰嗦。”
“大灾难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他忽然说，“我预见了大如山的怪物推到城墙，成群的怪物撞击城门，一位少女执黑色长剑冲锋在最前面，有人在我耳边说：‘喜、怒、哀、惧弱点不同，心乱则会让怪物更强大’。”
雪地上，林风见太阳从云中露出，一片蓝天令人欣慰，打开天窗探出头叫了几声，快活得像一只燕子。“畀静，你看山是绿色的，天气真的变热了。”
“是啊！”畀静减慢了速度，生怕有什么东西撞过来。却发现前方地上出现一条黑线越来越宽，竟是一排路障。
两人下了车，路障一尘不染，周围还有脚印，看来是才放上不久。好在距离精神病院不远了，两人在路边停了车徒步走过去，没几步遇到一群士兵正在射击，指挥者后方的军官正是乔瑟夫·戈登。
“巡逻队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生物。”乔瑟夫解释说，“活活吞了一个士兵，而且我们打不死它。”他示意射击暂停，就见十米开外一滩血水中一块肉糜缓缓蠕动，竟然逐渐长成了一只没有皮的巨型毛毛虫，浑身肉刺在行走下颤抖，口中宛若七鳃鳗一般层层叠叠牙齿丛生。
乔瑟夫要再次下令射击，却听空中一声鸟鸣，蓝天迸发出一条横贯天际的红线，随红轰鸣声从远方树林响起，无数同样的怪物冲来。士兵小步后退，乔瑟夫下令射击，又听见一声尖锐鸟鸣，一把黑色的剑从天空落下，将怪物击地粉碎，肉糜化作绛红色粘稠的液体和一片蒸汽。林见状看向畀静，后者会意几步跨出去拿到箭矢，林让乔瑟夫下令撤退，飞一般与畀静并肩，两人的身影在怪物从中闪烁，不久又被蒸汽笼罩，约五分钟后，两位修罗并肩走出，黑色长剑染血，宛若开了一朵朵红花。
乔瑟夫走下车，身后士兵俱是目瞪口呆，惊讶地不知作何言语。忽然又一声鸟鸣，红线涨大又缩小，一个黑点越来愈大——是一个人从天而降，落在林跟畀静面前。
她穿一件黑色武术服，扎着马尾辫，长相不算出众，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凌然气势。“那是我的剑。”她开口，清爽简单。
畀静递上长剑，还从口袋中拿出一条手帕，叫少女开怀一笑，却没收他的手帕，拿过长剑一甩——红色液体落地化为蒸汽。“你们俩挺厉害的，要是人多的话，这场大灾难不难应对。”
“你是谁？”林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少女转身扫视一眼，对乔瑟夫说：“你看着官比较大，你联系到联合国吗？这是一场你们所在全世界都要面临的灾难。”
森林中，杨对花也对沈言讲完了自己预见的所有东西，沈言神色凝重，从未沉默过如此之久。
“唯一能杀死怪物的武器‘黑金’，不砍碎核就能无限再生，真是疯了。”
“真是我疯了多好，但我反复预见了太多次。”杨对花说。
“我们会赢吗？”
“刚才说的是我预见的全部，只有战斗的片段，没有结尾。但是……”
“也可能是你在战争中死了？”沈言看向他，后者点头确认他的想法。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沈言说着，拎起他的野猪扛在身上。
两天后，第一次对大灾难国际会议在赤道岛国U国凯贡尔宫举行，与会者包括全球37个政权，主办方为国际联合组织。
沈言跟杨对花下车后，远远看见台阶最上方站着一位扎马尾辫的少女，刚要打招呼就被叫住，林跟畀静带着一个不认识大胡子从远处走来。
“这是精神病学专家霍普·弗洛。”林风介绍，“开完会你把他带回去。”
“你去干什么？”沈言问。
“参加战斗。”少女一跃到几人面前，微笑着说，“你是他的父亲吧？我要借他去打架了。”
沈言回以微笑，道：“那他就更该回去了，最终战场就在陆安边境。”
少女并没有过多惊讶，反而说：“你就是预见未来的人？”
“我不是，他是。”沈言看向杨对花。
“我叫樱，”少女伸出手。
“你好，异世界的朋友，我叫杨对花。”
“真有趣的名字，我能叫你对花吗？”
“可以啊，很多人都这么叫我。”
“对花，”樱说，“请详细告诉我跟我的同伴你预见了什么。”
“同伴？”
少女往后退一步，只听又一声鸟鸣，天际红线再次膨胀，云被贯穿横切，天空闪过一道蓝光，白衣人翩然落地。那是一位身穿西式礼服的青年，腰上两把长剑，金发翻飞，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珠——让人无端联想到浩瀚星空。他就这么走来，风静云淡。
“这是我的同伴，你可以叫他虞，至于我们的身份，就当成神使好了。”
安娜四处打探终于拿到了这位西欧学院客座教授的住址，那位先生住在郊外旧精神病院里，每年冬天来临才回城市，叫人疑惑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是怎么在野兽横行的野外生存的。
林风向安娜借了一辆越野车，在学院图书馆找到正在学外语的畀静，向着郊外开去了。与此同时，陆安雪原上，几辆军用车停在森林边，两个身着猎装的人挥退士兵，单独进入了森林。沈言举着枪，问身边的杨对花：“当初我就是在这片森林开始起义的。”
杨对花并未举枪，嘴里叼着一根枯草，闲庭信步，正在逗鸟。
沈言也放下枪，离他进了几步，问：“杨老师，你差不多该告诉我‘大灾难’是什么了吧？”
杨对花抖抖手臂，羽毛金黄的小鸟飞走，他侧身面向沈言，说：“结盟是最好的选择，这是场全人类的灾难。”
沈言笑得十分敷衍：“杨老师，在政治方面还是我在行，还没到结盟的时机。我不相信你说的大灾难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说着他忽然举枪，没转身地对着侧身一射，野猪发出一声嚎叫，沈言再补一枪，射中腹部，野猪一命呜呼了。
杨对花笑道：“老了啊，一枪不能毙命了。”
沈言瞥他一眼：“啰嗦。”
“大灾难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他忽然说，“我预见了大如山的怪物推到城墙，成群的怪物撞击城门，一位少女执黑色长剑冲锋在最前面，有人在我耳边说：‘喜、怒、哀、惧弱点不同，心乱则会让怪物更强大’。”
雪地上，林风见太阳从云中露出，一片蓝天令人欣慰，打开天窗探出头叫了几声，快活得像一只燕子。“畀静，你看山是绿色的，天气真的变热了。”
“是啊！”畀静减慢了速度，生怕有什么东西撞过来。却发现前方地上出现一条黑线越来越宽，竟是一排路障。
两人下了车，路障一尘不染，周围还有脚印，看来是才放上不久。好在距离精神病院不远了，两人在路边停了车徒步走过去，没几步遇到一群士兵正在射击，指挥者后方的军官正是乔瑟夫·戈登。
“巡逻队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生物。”乔瑟夫解释说，“活活吞了一个士兵，而且我们打不死它。”他示意射击暂停，就见十米开外一滩血水中一块肉糜缓缓蠕动，竟然逐渐长成了一只没有皮的巨型毛毛虫，浑身肉刺在行走下颤抖，口中宛若七鳃鳗一般层层叠叠牙齿丛生。
乔瑟夫要再次下令射击，却听空中一声鸟鸣，蓝天迸发出一条横贯天际的红线，随红轰鸣声从远方树林响起，无数同样的怪物冲来。士兵小步后退，乔瑟夫下令射击，又听见一声尖锐鸟鸣，一把黑色的剑从天空落下，将怪物击地粉碎，肉糜化作绛红色粘稠的液体和一片蒸汽。林见状看向畀静，后者会意几步跨出去拿到箭矢，林让乔瑟夫下令撤退，飞一般与畀静并肩，两人的身影在怪物从中闪烁，不久又被蒸汽笼罩，约五分钟后，两位修罗并肩走出，黑色长剑染血，宛若开了一朵朵红花。
乔瑟夫走下车，身后士兵俱是目瞪口呆，惊讶地不知作何言语。忽然又一声鸟鸣，红线涨大又缩小，一个黑点越来愈大——是一个人从天而降，落在林跟畀静面前。
她穿一件黑色武术服，扎着马尾辫，长相不算出众，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凌然气势。“那是我的剑。”她开口，清爽简单。
畀静递上长剑，还从口袋中拿出一条手帕，叫少女开怀一笑，却没收他的手帕，拿过长剑一甩——红色液体落地化为蒸汽。“你们俩挺厉害的，要是人多的话，这场大灾难不难应对。”
“你是谁？”林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少女转身扫视一眼，对乔瑟夫说：“你看着官比较大，你联系到联合国吗？这是一场你们所在全世界都要面临的灾难。”
森林中，杨对花也对沈言讲完了自己预见的所有东西，沈言神色凝重，从未沉默过如此之久。
“唯一能杀死怪物的武器‘黑金’，不砍碎核就能无限再生，真是疯了。”
“真是我疯了多好，但我反复预见了太多次。”杨对花说。
“我们会赢吗？”
“刚才说的是我预见的全部，只有战斗的片段，没有结尾。但是……”
“也可能是你在战争中死了？”沈言看向他，后者点头确认他的想法。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沈言说着，拎起他的野猪扛在身上。
两天后，第一次对大灾难国际会议在赤道岛国U国凯贡尔宫举行，与会者包括全球37个政权，主办方为国际联合组织。
沈言跟杨对花下车后，远远看见台阶最上方站着一位扎马尾辫的少女，刚要打招呼就被叫住，林跟畀静带着一个不认识大胡子从远处走来。
“这是精神病学专家霍普·弗洛。”林风介绍，“开完会你把他带回去。”
“你去干什么？”沈言问。
“参加战斗。”少女一跃到几人面前，微笑着说，“你是他的父亲吧？我要借他去打架了。”
沈言回以微笑，道：“那他就更该回去了，最终战场就在陆安边境。”
少女并没有过多惊讶，反而说：“你就是预见未来的人？”
“我不是，他是。”沈言看向杨对花。
“我叫樱，”少女伸出手。
“你好，异世界的朋友，我叫杨对花。”
“真有趣的名字，我能叫你对花吗？”
“可以啊，很多人都这么叫我。”
“对花，”樱说，“请详细告诉我跟我的同伴你预见了什么。”
“同伴？”
少女往后退一步，只听又一声鸟鸣，天际红线再次膨胀，云被贯穿横切，天空闪过一道蓝光，白衣人翩然落地。那是一位身穿西式礼服的青年，腰上两把长剑，金发翻飞，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珠——让人无端联想到浩瀚星空。他就这么走来，风静云淡。
“这是我的同伴，你可以叫他虞，至于我们的身份，就当成神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