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4
谯明钧眨眨眼：“原先生，你真的很会哄人——是只哄过我吗？”
“只哄过你。”原纵骁说。
“你竟然承认了。”谯明钧歪了歪脑袋，眼里盛满细碎的星光，“根据我听过的甜言蜜语，你应该说‘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可我的确是在哄你。”男人尾音略沉，吐字却极清晰，是真真切切的恶魔低语，“我想把你锁起来，让你困在盈尺之地，永生永世只能依赖我过活。”
鲛人晃了晃尾巴：“原先生并没有这样做。”
不，他做过。
可是他的小鲛人每况愈下，笑也凄凄，哭也凄凄，他很怕很怕他。
他也很怕很怕他。
怕他再以死亡告别。
“十晏峡的星星很有名，”原纵骁没有接话，“有机会去看看。”
“好。”
谯明钧想逗一句，「原先生会陪我一起去吗」，但明显不合适，他明知道答案的。
谯明钧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一开始碍于责任，暂时不能和原先生离婚，打算偶尔逢场作戏，当个普通合作伙伴，等时机成熟，排除外界因素之后，再离开原先生。
——这是基于他们自由恋爱的情况下，他给不了原先生感情，负责起见，不能拖着原先生，否则对原先生不公平。
后来发现自己可能是个爱情骗子，或者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场交易，未来的自己已经收了原先生好处，即使现在的自己没有记忆，按照自己的原则，也应该把这个完美情人演下去。
还是那句话，谯明氏少主只会为利益动心，爱情亲情友情都可以算作筹码。
那么，他不应该离开原先生。
谯明钧慢慢游过去，趴在池边，仰着头看手机屏幕：“原先生准备什么时候结束视频？是想哄到我睡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不愿意，”谯明钧调笑道，“你现在就能挂断视频吗？”
“……”
“开个玩笑。”搁浅的鲛人翘了翘尾巴，扬起片片碎银，“我给原先生唱首歌吧。”
原纵骁：“荣幸之至。”
鲛人笑了笑，便轻启朱唇，发皓齿，歌声空灵，纵然无词，仍如娓娓谈话一般，淌进听者心头，回荡往复。
“是《小钟楼曲》。”谯明钧说，“陆荆那年去人界白琼寺替我复刻下的。”
原纵骁低声问：“你想去看看吗？”
“什么？”谯明钧愣了愣。
“白琼寺。”原纵骁说，“这个时节秋海棠开得正好。”
谯明钧咬了咬唇。
他其实从未出过妖界，除去征战的岁月，要么困顿封地一隅，要么困顿王城一角，甚至抽不出时间，抬头看日升日落。
春花夏风秋月冬雪不曾驻足留意，风月无边纸上得来他人口中得来，独独没有亲眼所见。
他只说了一句，原先生就知道他想看。
“如果原先生陪同的话。”
谯明钧垂下眼睛说。
在场的不是自己就好了。
原先生那么好，自己真的好想把他的鲛鲛妻子还给他。
原纵骁柔声：“好。过完中秋去，可以吗？”
谯明钧愧疚万分，低眉顺目道：“我不太了解，原先生安排就好。”
“宝宝。”原纵骁突然说道，“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谯明钧一愣，立刻摇头：“没有。原先生并没说错什么，我只是困了。”
原纵骁无奈：“睡吧，晚安。”
“晚安，原先生也早点睡。”谯明钧颤着睫毛，支起笑，“我够不着手机，麻烦原先生自己挂断了。”
“好。”
……
手机屏幕暗下去，前置摄像头早被水花浇得模糊。原纵骁就是这样，隔着遥遥的距离，听出了他的小鲛人心情不好。
谯明钧置身星池，郁郁游了几圈，就窝在特意设置的休息处睡了。
*
次日，又是六点，鲛人悠悠转醒，比闹钟还准时。
所以又免不了被碎嘴子山雀念叨：“殿下你起得太早了……”
谯明钧左耳进右耳出，洗漱好吃完早餐后，就待进书房查资料。
今天不是要出门么，他得深入了解一下现代出行方式、交通规则、城市规划区等等，防止被不靠谱的暗卫带沟里。
谯明钧着重看了商业区，又让杨却把原先生整理好的自己的钱夹证件等拿出来清点一番。
杨却随手抽出一张黑卡，对照原家管家那边发来的清单：“这是原先生的黑卡副……卧槽主卡。”
杨却又随便翻了几张，好家伙，原先生是把除不动产之外的财产都塞过来了吗？
问管家是不是搞错了，被告知这些原本就在夫人那里。
“殿下，”杨却状若游魂道，“你小声告诉我，原先生平时出门，是不是连买瓶水的钱都没有？”
谯明钧：“……”
他怎么知道啊！
他也想问以后的自己是怎么搞的，你不是娇妻人设么？垄断家里的经济权是想干什么！
谯明钧心里叹气，还给原先生，原先生可能会收，但是又要不高兴了。
他让杨却先放在那里，不用就是了，把自己的卡清出来，抽了一张带着。
“殿下，现代人惯用手机支付。”杨却说，顿了顿，“有钱人当我没说。”
谯明钧：“可以试试。”
杨却在城市地图上画了几下：“我听以前跟您的保镖说，这些区域的店铺和原家有签单，您看中什么签个字就可以带走。”
只不过要走原家的账……
谯明钧不予考虑，揉着眉心问：“原先生喜欢什么？”
杨却沉默，殿下嫁过来之后一个娘家人都没带，过得好不好他们也不晓得，怎么知道原先生喜欢什么？
他稳妥地答：“喜欢你。”
谯明钧：“……”不想和你计较。
“倘若要送礼物，你觉得送什么好？”
他再敢答“把你自己送过去”，谯明钧真的要杀鸟了。
杨却恭敬答道：“您送什么原先生都会喜欢。”
好的，没用的话术又增加了。
谯明钧深感问他不如x度一下，点击搜索“原纵骁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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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纵骁喜欢什么？
谯明钧(99%结果提及)
谯明钧：“……”
“只哄过你。”原纵骁说。
“你竟然承认了。”谯明钧歪了歪脑袋，眼里盛满细碎的星光，“根据我听过的甜言蜜语，你应该说‘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可我的确是在哄你。”男人尾音略沉，吐字却极清晰，是真真切切的恶魔低语，“我想把你锁起来，让你困在盈尺之地，永生永世只能依赖我过活。”
鲛人晃了晃尾巴：“原先生并没有这样做。”
不，他做过。
可是他的小鲛人每况愈下，笑也凄凄，哭也凄凄，他很怕很怕他。
他也很怕很怕他。
怕他再以死亡告别。
“十晏峡的星星很有名，”原纵骁没有接话，“有机会去看看。”
“好。”
谯明钧想逗一句，「原先生会陪我一起去吗」，但明显不合适，他明知道答案的。
谯明钧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一开始碍于责任，暂时不能和原先生离婚，打算偶尔逢场作戏，当个普通合作伙伴，等时机成熟，排除外界因素之后，再离开原先生。
——这是基于他们自由恋爱的情况下，他给不了原先生感情，负责起见，不能拖着原先生，否则对原先生不公平。
后来发现自己可能是个爱情骗子，或者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场交易，未来的自己已经收了原先生好处，即使现在的自己没有记忆，按照自己的原则，也应该把这个完美情人演下去。
还是那句话，谯明氏少主只会为利益动心，爱情亲情友情都可以算作筹码。
那么，他不应该离开原先生。
谯明钧慢慢游过去，趴在池边，仰着头看手机屏幕：“原先生准备什么时候结束视频？是想哄到我睡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不愿意，”谯明钧调笑道，“你现在就能挂断视频吗？”
“……”
“开个玩笑。”搁浅的鲛人翘了翘尾巴，扬起片片碎银，“我给原先生唱首歌吧。”
原纵骁：“荣幸之至。”
鲛人笑了笑，便轻启朱唇，发皓齿，歌声空灵，纵然无词，仍如娓娓谈话一般，淌进听者心头，回荡往复。
“是《小钟楼曲》。”谯明钧说，“陆荆那年去人界白琼寺替我复刻下的。”
原纵骁低声问：“你想去看看吗？”
“什么？”谯明钧愣了愣。
“白琼寺。”原纵骁说，“这个时节秋海棠开得正好。”
谯明钧咬了咬唇。
他其实从未出过妖界，除去征战的岁月，要么困顿封地一隅，要么困顿王城一角，甚至抽不出时间，抬头看日升日落。
春花夏风秋月冬雪不曾驻足留意，风月无边纸上得来他人口中得来，独独没有亲眼所见。
他只说了一句，原先生就知道他想看。
“如果原先生陪同的话。”
谯明钧垂下眼睛说。
在场的不是自己就好了。
原先生那么好，自己真的好想把他的鲛鲛妻子还给他。
原纵骁柔声：“好。过完中秋去，可以吗？”
谯明钧愧疚万分，低眉顺目道：“我不太了解，原先生安排就好。”
“宝宝。”原纵骁突然说道，“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谯明钧一愣，立刻摇头：“没有。原先生并没说错什么，我只是困了。”
原纵骁无奈：“睡吧，晚安。”
“晚安，原先生也早点睡。”谯明钧颤着睫毛，支起笑，“我够不着手机，麻烦原先生自己挂断了。”
“好。”
……
手机屏幕暗下去，前置摄像头早被水花浇得模糊。原纵骁就是这样，隔着遥遥的距离，听出了他的小鲛人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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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又是六点，鲛人悠悠转醒，比闹钟还准时。
所以又免不了被碎嘴子山雀念叨：“殿下你起得太早了……”
谯明钧左耳进右耳出，洗漱好吃完早餐后，就待进书房查资料。
今天不是要出门么，他得深入了解一下现代出行方式、交通规则、城市规划区等等，防止被不靠谱的暗卫带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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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却随手抽出一张黑卡，对照原家管家那边发来的清单：“这是原先生的黑卡副……卧槽主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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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明钧：“……”
他怎么知道啊！
他也想问以后的自己是怎么搞的，你不是娇妻人设么？垄断家里的经济权是想干什么！
谯明钧心里叹气，还给原先生，原先生可能会收，但是又要不高兴了。
他让杨却先放在那里，不用就是了，把自己的卡清出来，抽了一张带着。
“殿下，现代人惯用手机支付。”杨却说，顿了顿，“有钱人当我没说。”
谯明钧：“可以试试。”
杨却在城市地图上画了几下：“我听以前跟您的保镖说，这些区域的店铺和原家有签单，您看中什么签个字就可以带走。”
只不过要走原家的账……
谯明钧不予考虑，揉着眉心问：“原先生喜欢什么？”
杨却沉默，殿下嫁过来之后一个娘家人都没带，过得好不好他们也不晓得，怎么知道原先生喜欢什么？
他稳妥地答：“喜欢你。”
谯明钧：“……”不想和你计较。
“倘若要送礼物，你觉得送什么好？”
他再敢答“把你自己送过去”，谯明钧真的要杀鸟了。
杨却恭敬答道：“您送什么原先生都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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