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冷宫娘娘的首席大宫女（4）
“娘娘，我们得打起精神来，府里的情况怕是不好，小少爷还不能撑起事来，您就是祁家的出路。”
这话一出让祁颖初脸色一白，她希望听见消息又怕听见，其实心里很清楚，祁家不复从前了。
胞弟还未入朝，祁家真的别无出路了。但是在柯君浩身边那么久，她是了解他的。这些日子她的心被浇灭了，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真是两心相悦吗？怕是掺了不少的谋算掩饰吧。
后宫的女人想要有权，不仅要靠手段，还需要皇帝的欢心。她做不到生了嫌隙还去讨好求欢，在父亲的教导下她有自己的骄傲。可现如今她又有什么法子呢？可惜，就算是争宠她也做不到了，陛下是不会踏足这里的。
“现在说这些早了，但是娘娘，我们得先把自己过好。娘娘，您可得想清楚了。”姜璇知道不能拔苗助长，得给祁颖初时间，“娘娘时候不早了，歇下吧。”
祁颖初点点头躺下了，灯吹灭了，屋子里又黑了下来。
月亮通过破旧的窗户照了进来，看着让人发凉。黑暗中祁颖初翻了个身，“姜璇？”
“娘娘，我在。”
“姜璇，你上来陪我一起，我睡不着。”
“是。”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姜璇走到了床边在祁颖初身边躺下。感受到熟悉的温度祁颖初才放松下来，很快困意袭来。
老板睡了，姜璇却没有睡。她不是普通人，高强度的工作对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眼下祁家夫妇已经遇害，祁家嫡子难挑大梁，祁颖初身在冷宫。但好在这两姐弟还有喘息的时间，柯君浩此时还有得头疼，文臣联名上书，一求彻查祁翰学遇害一事，二求皇上从轻发落祁翰学嫡女祁颖初。再加上边关进犯，此事从前朝就未解决，虽然借此糊弄了文臣上书一事，但也确实让他头疼得紧。
想到这里，姜璇眸子闪了闪，祁修然是嫡子，哪怕他此时的表现并不如其父出众，那些文人也会看在逝去的祁翰学份上对他颇为照顾。只要祁家人在一天，祁翰学的影响就永远不会消失，这绝不是柯君浩所期望的。
祁颖初还算安全，祁修然是男丁，只要又异动，怕是凶多吉少。
京城不太平，只能让祁修然出走京城。祁修然对祁家兄妹虎视眈眈，想让祁修然名正言顺离开京城发展势力并非易事。这个时候祁修然盯得死死的，可他的谨慎多疑也并非不是坏处，姜璇拿出个纸人，不过片刻那纸人就有了生命一般没入黑夜。
看着床上睡的并不安稳的祁颖初，姜璇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太阳穴，很快皱在一处的细眉就松开了。
天放亮的时候祁颖初才醒了，她睡眠一向浅，出事后更是难以安睡，像这样的好睡实在不多。“姜璇？”
才披着外衣起身姜璇就从外头进来了，“娘娘醒了，奴婢伺候娘娘洗漱。”
瞧着祁颖初脸色好些，姜璇笑了笑，用水浸透帕子轻轻贴到了祁颖初脸上。
恰到好处的温度舒张着毛孔，祁颖初舒服地松了一口气，细细洗了脸后才问道：“哪里来的热水？咱们没什么可以买通他们的，你没做傻事吧？”
“娘娘放心，”姜璇又呈上其他用品，虽然比不上从前宫里的，但是一应俱全，“今早常嬷嬷来送膳食的时候奴婢瞧出她手腕不大便利，给她揉了揉，这是嬷嬷给的。”
常嬷嬷入宫几十载了，没什么本事也没有门路，靠着本分还能混在宫里做事。比起其他活计，给冷宫送膳食已是轻松的，只需带着手底下的小宫女按时送到就是。更何况冷宫里的人都没什么路了，不敢摆架子。
祁颖初对姜璇不大了解，这也是姜璇可以自由发挥自己能力的原因，此时也不会细问姜璇为什么会这些。
“如此便好，只剩下你我二人，只得从长计议，不要冲动行事。”
姜璇手脚利落收下了洗漱物什，端来一碗红豆粥和包子，还有一碟爽脆的菜。对上主子询问的眼神，主动解释了一番，“这些膳食也是嬷嬷送的，奴婢说懂得推拿，可为嬷嬷去除双膝病痛。常嬷嬷便愿意负责这边的膳食，主子趁热吃。”
冷宫的膳食由御膳房西房准备，西房的人手艺欠佳，没有伺候贵人的机会，只能为不受宠的主子和下人预备膳食。送来冷宫的都是残羹冷炙，或是不新鲜的食材，今日能有这样的东西想来是因为常嬷嬷的原因。
温热微甜的红豆粥入口，温暖了空空的五脏庙，柔软暄乎的包子调动沉寂已久的食欲，祁颖初只觉今日的日子实在舒心。大概是苦日子过的多了，一点点快意幸福都能让她满足。
吃了一半祁颖初就停下了，“姜璇，你也吃吧，这都是你得来的。”
“娘娘只管用膳，奴婢已经用过了，等娘娘用完奴婢再把药呈上来。”退出门外姜璇地脸上只剩下公式化的微笑，那常嬷嬷身上可不止那些毛病，在宫里的人呆久了多多少少身体都有毛病，但这是她为娘娘换来好一些条件的机会，也是冷宫与宫外的联系。就算今天没有常嬷嬷，姜璇也会考虑其他人。
“姜姑娘！姜姑娘！这边儿！”一个小脑袋在冷宫外晃动着，姜璇走了过去就瞧见一张白白胖胖的小脸儿，这是跟在常嬷嬷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今天早上见过的。
一只食盒递了进来，小丫头四处瞧了瞧放低了声音，“姜姑娘，我干娘说叫您用完就放在这里，会有人来收的，至于干娘的身体还请您多费心思。”
“奴婢知道了，多谢嬷嬷帮助，姜璇自当尽心。”姜璇揭开盖子看了看，这药没问题，里头还有一块油纸包。
小丫头嘿嘿一笑，“姜姑娘，这是冬瓜糖，去苦味的。我多放了两块儿，你也甜甜嘴。”
面对这样的好意，冰冷的姜璇，笑容也带上了几分真心，“多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木华，是常嬷嬷的干女儿，往后都由我来给你送药！”木华被常嬷嬷保护的很好，一双眼睛灵动的很，在这深宫已是难得，“我得赶紧回去做事儿了，不然得被人发现呢，姜姑娘，我先走了。”
姜璇点点头，没说破，她能瞧出木华的脸和常嬷嬷有几分相似之处。穷人家的女儿送进宫里做宫女，等到了年龄出宫也能嫁的好些。年龄小些的更好，挣到体己钱不说，出宫还能细细选好人家再嫁，想来木华就是如此。
这话一出让祁颖初脸色一白，她希望听见消息又怕听见，其实心里很清楚，祁家不复从前了。
胞弟还未入朝，祁家真的别无出路了。但是在柯君浩身边那么久，她是了解他的。这些日子她的心被浇灭了，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真是两心相悦吗？怕是掺了不少的谋算掩饰吧。
后宫的女人想要有权，不仅要靠手段，还需要皇帝的欢心。她做不到生了嫌隙还去讨好求欢，在父亲的教导下她有自己的骄傲。可现如今她又有什么法子呢？可惜，就算是争宠她也做不到了，陛下是不会踏足这里的。
“现在说这些早了，但是娘娘，我们得先把自己过好。娘娘，您可得想清楚了。”姜璇知道不能拔苗助长，得给祁颖初时间，“娘娘时候不早了，歇下吧。”
祁颖初点点头躺下了，灯吹灭了，屋子里又黑了下来。
月亮通过破旧的窗户照了进来，看着让人发凉。黑暗中祁颖初翻了个身，“姜璇？”
“娘娘，我在。”
“姜璇，你上来陪我一起，我睡不着。”
“是。”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姜璇走到了床边在祁颖初身边躺下。感受到熟悉的温度祁颖初才放松下来，很快困意袭来。
老板睡了，姜璇却没有睡。她不是普通人，高强度的工作对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眼下祁家夫妇已经遇害，祁家嫡子难挑大梁，祁颖初身在冷宫。但好在这两姐弟还有喘息的时间，柯君浩此时还有得头疼，文臣联名上书，一求彻查祁翰学遇害一事，二求皇上从轻发落祁翰学嫡女祁颖初。再加上边关进犯，此事从前朝就未解决，虽然借此糊弄了文臣上书一事，但也确实让他头疼得紧。
想到这里，姜璇眸子闪了闪，祁修然是嫡子，哪怕他此时的表现并不如其父出众，那些文人也会看在逝去的祁翰学份上对他颇为照顾。只要祁家人在一天，祁翰学的影响就永远不会消失，这绝不是柯君浩所期望的。
祁颖初还算安全，祁修然是男丁，只要又异动，怕是凶多吉少。
京城不太平，只能让祁修然出走京城。祁修然对祁家兄妹虎视眈眈，想让祁修然名正言顺离开京城发展势力并非易事。这个时候祁修然盯得死死的，可他的谨慎多疑也并非不是坏处，姜璇拿出个纸人，不过片刻那纸人就有了生命一般没入黑夜。
看着床上睡的并不安稳的祁颖初，姜璇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太阳穴，很快皱在一处的细眉就松开了。
天放亮的时候祁颖初才醒了，她睡眠一向浅，出事后更是难以安睡，像这样的好睡实在不多。“姜璇？”
才披着外衣起身姜璇就从外头进来了，“娘娘醒了，奴婢伺候娘娘洗漱。”
瞧着祁颖初脸色好些，姜璇笑了笑，用水浸透帕子轻轻贴到了祁颖初脸上。
恰到好处的温度舒张着毛孔，祁颖初舒服地松了一口气，细细洗了脸后才问道：“哪里来的热水？咱们没什么可以买通他们的，你没做傻事吧？”
“娘娘放心，”姜璇又呈上其他用品，虽然比不上从前宫里的，但是一应俱全，“今早常嬷嬷来送膳食的时候奴婢瞧出她手腕不大便利，给她揉了揉，这是嬷嬷给的。”
常嬷嬷入宫几十载了，没什么本事也没有门路，靠着本分还能混在宫里做事。比起其他活计，给冷宫送膳食已是轻松的，只需带着手底下的小宫女按时送到就是。更何况冷宫里的人都没什么路了，不敢摆架子。
祁颖初对姜璇不大了解，这也是姜璇可以自由发挥自己能力的原因，此时也不会细问姜璇为什么会这些。
“如此便好，只剩下你我二人，只得从长计议，不要冲动行事。”
姜璇手脚利落收下了洗漱物什，端来一碗红豆粥和包子，还有一碟爽脆的菜。对上主子询问的眼神，主动解释了一番，“这些膳食也是嬷嬷送的，奴婢说懂得推拿，可为嬷嬷去除双膝病痛。常嬷嬷便愿意负责这边的膳食，主子趁热吃。”
冷宫的膳食由御膳房西房准备，西房的人手艺欠佳，没有伺候贵人的机会，只能为不受宠的主子和下人预备膳食。送来冷宫的都是残羹冷炙，或是不新鲜的食材，今日能有这样的东西想来是因为常嬷嬷的原因。
温热微甜的红豆粥入口，温暖了空空的五脏庙，柔软暄乎的包子调动沉寂已久的食欲，祁颖初只觉今日的日子实在舒心。大概是苦日子过的多了，一点点快意幸福都能让她满足。
吃了一半祁颖初就停下了，“姜璇，你也吃吧，这都是你得来的。”
“娘娘只管用膳，奴婢已经用过了，等娘娘用完奴婢再把药呈上来。”退出门外姜璇地脸上只剩下公式化的微笑，那常嬷嬷身上可不止那些毛病，在宫里的人呆久了多多少少身体都有毛病，但这是她为娘娘换来好一些条件的机会，也是冷宫与宫外的联系。就算今天没有常嬷嬷，姜璇也会考虑其他人。
“姜姑娘！姜姑娘！这边儿！”一个小脑袋在冷宫外晃动着，姜璇走了过去就瞧见一张白白胖胖的小脸儿，这是跟在常嬷嬷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今天早上见过的。
一只食盒递了进来，小丫头四处瞧了瞧放低了声音，“姜姑娘，我干娘说叫您用完就放在这里，会有人来收的，至于干娘的身体还请您多费心思。”
“奴婢知道了，多谢嬷嬷帮助，姜璇自当尽心。”姜璇揭开盖子看了看，这药没问题，里头还有一块油纸包。
小丫头嘿嘿一笑，“姜姑娘，这是冬瓜糖，去苦味的。我多放了两块儿，你也甜甜嘴。”
面对这样的好意，冰冷的姜璇，笑容也带上了几分真心，“多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木华，是常嬷嬷的干女儿，往后都由我来给你送药！”木华被常嬷嬷保护的很好，一双眼睛灵动的很，在这深宫已是难得，“我得赶紧回去做事儿了，不然得被人发现呢，姜姑娘，我先走了。”
姜璇点点头，没说破，她能瞧出木华的脸和常嬷嬷有几分相似之处。穷人家的女儿送进宫里做宫女，等到了年龄出宫也能嫁的好些。年龄小些的更好，挣到体己钱不说，出宫还能细细选好人家再嫁，想来木华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