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岁月静好，暗流深涌
养伤这几日，苏钰和关擎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关擎从之前的院子搬到了苏钰在药王谷长住的院落。
早上起床后便在小厨房里做一顿饭 饭菜做的水平不一，时好时坏，但是两人也不在意。
山珍海味尚可，粗茶淡饭多餐。
中午交颈而眠，暖暖和和的睡一个午觉。醒来有时天色尚早，关擎一时兴起就带着苏钰到后山中去打猎，他打上一只野兔，苏钰钓上一条鱼，便回来准备晚上的一餐。
山中晚夜，月明星朗。吃过饭，两人就靠在一起看满天银河，星汉灿烂。时而会有流星划过。
苏钰歪着头靠在关擎身上，看见天上有流星划过，会许一个愿望。
诸如关擎这样百无禁忌的人对于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向来是不屑的。不过看着苏钰这么虔诚的许愿，他便也不去排斥。
听苏钰说起从前他的母亲见到流星总会许一个愿望，以至于他也有这样的期许和习惯。关擎甚至觉得自己下一次要不也试着许一个长长久久，百年好合的私愿。
药王谷虽然是在秦岭以南，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凉，关擎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苏钰却体寒。夜里不自觉的往关擎身上蹭，有时撩拨起关擎的欲望，他也不敢动弹，就闭着眼忍。
他摸到看到苏钰身上的伤痕时，心里仍旧是一阵恶寒，他问苏钰关于这些伤痕的任何事情，苏钰总是三言两语就遮掩过去。但是他能想到这些刑罚用在苏钰身上时，是怎样的痛苦。是对于那一身细净皮肉的摧残，更是对于尊严的撕碎。
关擎每每想到此处都会心如刀绞，他很后怕如果苏钰在自己昏睡的时日中出了什么事，他此生都不知道怎么原谅自己。
能看见苏钰安稳的睡在他身旁，是不是的发出一两声温软的梦呓。
真好。
“君子远庖厨”在两人这里形不成束缚，两人早上去见过江安城后，便回来烧起了饭菜。
色香味暂且不论，单说架势，确实很足，苏钰环住关擎给他系上围裙，便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摘菜。
“千渡，这些日怎么不见贺喜?”苏钰随口问道。
关擎停下切肉的菜刀，转过头来，看向苏钰“皇帝用我母亲和侯府上下的性命来要挟我自戗，我如今已死，他为了一个厚待忠良的名声 ，暂时不会动定北侯府。我让贺喜引开追兵，回北雁都城将我母亲接来，将侯府的人遣散。”
苏钰听完，默默不语。两人这几日一直避而不谈以后的打算，因为但凡提到前路，必然是背道而驰。
如若贺喜接回戚太君，北雁对于关擎便彻底没有了掣肘，关擎手下的私兵苏钰不知道，但是如若不够他成就大业，他何至于这么胸有成竹。
何以为大业?只是一个北雁吗？还是统一整个中原。以关擎战场上的本事，北雁尚且不在话下，南晏又如何明哲保身。
关擎看苏钰不说话，心里也有些慌乱，他知道苏钰在想什么。两人从前只谈风月，没有考虑或者避而不谈彼此的前程。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子净，如果我攻打.....”关擎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是苏钰好像已经明了关擎问的是什么。
“我会。”
简单的两个字，把所有的话都说明白。关擎之前心存的一丝妄念，也随着堕下了尘埃。
刀兵相见，高下分辨，不论私情，只论大义。
沉默了良久，关擎道:“我不会伤你。”
“不，做你该做的，关擎。那才是我认识的杀伐决断的关千渡。”苏钰摘完菜，扶着膝盖起来，画风一转“我去洗菜啦，今天你少放点盐，昨天真的咸死了。”
关擎温柔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风波未起，暗流汹涌。
又过了几日，有一天两人从后山打猎回来，边看见一辆青灰色绣鹧鸪暗纹车盖的马车停在了药王谷门口。
关擎看着有些眼熟，还未来得及分辨，便听见贺喜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侯爷!侯爷!”贺喜看到关擎和苏钰，小跑过来“爷，老夫人来了!”
关擎闻声早已下马，彼时戚岚也从马车上下来
“母亲!”关擎快步走到戚岚身旁跪下。
戚岚在众人面前忍下了眼泪，那哽咽却逃出:“千渡，你.....你如今恢复的如何了。你不该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母亲，儿岂能让您因为我受刑狱之苦。”
戚岚摸了摸关擎的头发道:“我已经暗自将侯府的仆从都转了出去，杨家念及你的恩情，暗中帮了不少，薛家也递了消息，护我此次告老还乡。不然我不能这么容易出都城。”
“是，母亲，儿明白您说的。若以后....”面对自己的母亲，关擎对于下面已经计划好的反叛仍有些犹豫开口。
戚岚看破，沉声道:“彼时鸟尽弓藏，山重水尽。而今柳暗花明。可若以后刀兵相见，且留生机一线，我儿明白?”
“儿明白。”关擎郑重点头。
“好了，早听贺喜说苏相在此陪你左右，带我去见一见吧”戚岚余光瞧见立在马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苏钰，对关擎道。
关擎笑了笑，对戚岚道:“母亲，不反对我们吗？儿还想着要多求您几次，应允我与子净的事呢。”
戚岚眼神温柔，声音清朗:“我与侯爷的婚事便是为世人不容，而今你二人有情，我怎会让你再走我年轻时候的路。我喜欢这个孩子，除了他，我想不到谁人能配我千渡。”
戚岚说完，扭头看向苏钰，嘴上还挂着笑。苏钰对上戚岚的眼神，赶忙走过来，对戚岚行了一大礼。
戚岚扶起苏钰，一边打量一边道:“苏相果真是如松如玉的人。”
“戚太君过誉，苏某愧不敢当。”苏钰也不知道戚岚知不知道自己和关擎的情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关擎看出苏钰的拘谨，不动声色的走到苏钰身边，轻轻的牵起他的手，至此，苏钰便一切明了，无需再多言。
早上起床后便在小厨房里做一顿饭 饭菜做的水平不一，时好时坏，但是两人也不在意。
山珍海味尚可，粗茶淡饭多餐。
中午交颈而眠，暖暖和和的睡一个午觉。醒来有时天色尚早，关擎一时兴起就带着苏钰到后山中去打猎，他打上一只野兔，苏钰钓上一条鱼，便回来准备晚上的一餐。
山中晚夜，月明星朗。吃过饭，两人就靠在一起看满天银河，星汉灿烂。时而会有流星划过。
苏钰歪着头靠在关擎身上，看见天上有流星划过，会许一个愿望。
诸如关擎这样百无禁忌的人对于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向来是不屑的。不过看着苏钰这么虔诚的许愿，他便也不去排斥。
听苏钰说起从前他的母亲见到流星总会许一个愿望，以至于他也有这样的期许和习惯。关擎甚至觉得自己下一次要不也试着许一个长长久久，百年好合的私愿。
药王谷虽然是在秦岭以南，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凉，关擎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苏钰却体寒。夜里不自觉的往关擎身上蹭，有时撩拨起关擎的欲望，他也不敢动弹，就闭着眼忍。
他摸到看到苏钰身上的伤痕时，心里仍旧是一阵恶寒，他问苏钰关于这些伤痕的任何事情，苏钰总是三言两语就遮掩过去。但是他能想到这些刑罚用在苏钰身上时，是怎样的痛苦。是对于那一身细净皮肉的摧残，更是对于尊严的撕碎。
关擎每每想到此处都会心如刀绞，他很后怕如果苏钰在自己昏睡的时日中出了什么事，他此生都不知道怎么原谅自己。
能看见苏钰安稳的睡在他身旁，是不是的发出一两声温软的梦呓。
真好。
“君子远庖厨”在两人这里形不成束缚，两人早上去见过江安城后，便回来烧起了饭菜。
色香味暂且不论，单说架势，确实很足，苏钰环住关擎给他系上围裙，便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摘菜。
“千渡，这些日怎么不见贺喜?”苏钰随口问道。
关擎停下切肉的菜刀，转过头来，看向苏钰“皇帝用我母亲和侯府上下的性命来要挟我自戗，我如今已死，他为了一个厚待忠良的名声 ，暂时不会动定北侯府。我让贺喜引开追兵，回北雁都城将我母亲接来，将侯府的人遣散。”
苏钰听完，默默不语。两人这几日一直避而不谈以后的打算，因为但凡提到前路，必然是背道而驰。
如若贺喜接回戚太君，北雁对于关擎便彻底没有了掣肘，关擎手下的私兵苏钰不知道，但是如若不够他成就大业，他何至于这么胸有成竹。
何以为大业?只是一个北雁吗？还是统一整个中原。以关擎战场上的本事，北雁尚且不在话下，南晏又如何明哲保身。
关擎看苏钰不说话，心里也有些慌乱，他知道苏钰在想什么。两人从前只谈风月，没有考虑或者避而不谈彼此的前程。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子净，如果我攻打.....”关擎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是苏钰好像已经明了关擎问的是什么。
“我会。”
简单的两个字，把所有的话都说明白。关擎之前心存的一丝妄念，也随着堕下了尘埃。
刀兵相见，高下分辨，不论私情，只论大义。
沉默了良久，关擎道:“我不会伤你。”
“不，做你该做的，关擎。那才是我认识的杀伐决断的关千渡。”苏钰摘完菜，扶着膝盖起来，画风一转“我去洗菜啦，今天你少放点盐，昨天真的咸死了。”
关擎温柔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风波未起，暗流汹涌。
又过了几日，有一天两人从后山打猎回来，边看见一辆青灰色绣鹧鸪暗纹车盖的马车停在了药王谷门口。
关擎看着有些眼熟，还未来得及分辨，便听见贺喜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侯爷!侯爷!”贺喜看到关擎和苏钰，小跑过来“爷，老夫人来了!”
关擎闻声早已下马，彼时戚岚也从马车上下来
“母亲!”关擎快步走到戚岚身旁跪下。
戚岚在众人面前忍下了眼泪，那哽咽却逃出:“千渡，你.....你如今恢复的如何了。你不该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母亲，儿岂能让您因为我受刑狱之苦。”
戚岚摸了摸关擎的头发道:“我已经暗自将侯府的仆从都转了出去，杨家念及你的恩情，暗中帮了不少，薛家也递了消息，护我此次告老还乡。不然我不能这么容易出都城。”
“是，母亲，儿明白您说的。若以后....”面对自己的母亲，关擎对于下面已经计划好的反叛仍有些犹豫开口。
戚岚看破，沉声道:“彼时鸟尽弓藏，山重水尽。而今柳暗花明。可若以后刀兵相见，且留生机一线，我儿明白?”
“儿明白。”关擎郑重点头。
“好了，早听贺喜说苏相在此陪你左右，带我去见一见吧”戚岚余光瞧见立在马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苏钰，对关擎道。
关擎笑了笑，对戚岚道:“母亲，不反对我们吗？儿还想着要多求您几次，应允我与子净的事呢。”
戚岚眼神温柔，声音清朗:“我与侯爷的婚事便是为世人不容，而今你二人有情，我怎会让你再走我年轻时候的路。我喜欢这个孩子，除了他，我想不到谁人能配我千渡。”
戚岚说完，扭头看向苏钰，嘴上还挂着笑。苏钰对上戚岚的眼神，赶忙走过来，对戚岚行了一大礼。
戚岚扶起苏钰，一边打量一边道:“苏相果真是如松如玉的人。”
“戚太君过誉，苏某愧不敢当。”苏钰也不知道戚岚知不知道自己和关擎的情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关擎看出苏钰的拘谨，不动声色的走到苏钰身边，轻轻的牵起他的手，至此，苏钰便一切明了，无需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