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背叛（一）
第九章 背叛
期待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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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安畀静：
畀静弟弟，你是唯一为我的婚礼祝福的人，我由衷感谢你。
转眼已到六月，听闻你在军队任职，是否有回家的打算？舅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医院希望舅舅或你能陪伴她一段时间，稳定安全的信息素对她的治疗非常重要。
你的来信中问我进化手术有没有可能放在alpha身上，我与林漠在我父亲的授意下一直在研究的也是这个。目前我们认为不可能，进化实际上分为三个阶段：手术前服药改造身体根基；手术移植合成干细胞；手术后注射基因融合素。alpha的身体素质非常强，同时基因也非常强大，不管是虚拟实验还是临床实验都没有成功基因融合，我们发现alpha信息素会阻挠甚至破坏基因融合素。而融合素是林漠多年研究的成果，更是改变基因至关重要的物质，这样一来你应该明白alpha不可能完成进化。另外，林漠的初衷就是让beta与alpha在身体素质上公平，我跟他都不是那么愿意将它变为alpha统治的新武器。
（以下略）
——于听岚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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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士兵站在房车门前。
“进。”披着军大衣背对着他的人正埋在文件堆里。
“长官，您的信。”
“放桌上。”
“中将叫您中午去他那里。”
“出去吧。”
士兵敬礼退出。等桌上左侧的文件都叠到右边，斜照的阳光从一侧换到另一侧，“长官”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揉着肚子翻找抽屉，只找到两个饼干袋子。他看了眼桌上的信，眼睛一亮，不顾肚子咕咕叫就一目十行地看。
“安畀静！”来者气势惊人，不怒自威，几步走上去扳过畀静的脸，“我叫不动你了？”
畀静毫不反抗：“爸，我们前几天抓的进化者呢？”
安中将松手，顺便揉了揉他的脸，边问：“怎么了？”
“于听岚说alpha不可能进化，beta进化手术已经超出预估了。”
“进化？说好听点是进化，变异从来不是人类能玩弄的。我去召开会议。”
“我也去。”畀静放下信就要跟上去，被安中将一手拦住，指着他的肚子说：“你去吃饭，一个事务官有什么资格参加？”
畀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比墨守成规的老顽固有资格。”
安中将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瞪他：“你说谁？”
“你知道是谁。”畀静说完就往反方向的食堂跑去。
“那是你爷爷！下回再说我就揍你。”
“我可没说是他！”
午饭后安畀静直接去了牢房，却遇到了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一个人。
“安畀静！？你是安畀静？”那只穿着衬衫的囚犯瑟瑟发抖地爬在栏杆中，“我是……张予飞，我跟沈言林漠是一个实验组的，我们一起坐火车去江春。”
“我记得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来话长，能给我件衣服吗？”安畀静把披风脱下来给他塞了进去，听他讲了与沈言一起的半年来经历的事。
“他起义了？”畀静坐在地上，也不顾风大，听到这儿笑得合不拢嘴，“然后你们失败了？”
成诚直觉他并非嘲笑，反倒带着些许赞扬，回答说：“何止是失败，当天晚上有人告密，我先一步被送去首都审判……不好，不对！沈言之前就被选为猎物，他们肯定不会送他去军事法庭，你救救他！”
“好。”安畀静快步离开，到指挥营帐时士兵还把守在外，会议没结束。他几步走去安中校的私人营帐，拿了他的身份牌去了联络室。
大灾难毁坏了大部分信号基站，但好歹给网络留下了活路，真正毁灭它的是莫名其妙开始的卫星轰炸——这是大灾难后各国联手做的第一件事。有些曾经停用的卫星再度成为通讯桥梁，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享用的。
“我是安同光中将的事务官，立刻接通陆安中心城。”
“是。”
“事务官，卫星信号不稳定且加密程度较弱，通讯时间建议在三分钟内，非紧急事务建议发送讯息，重大事务建议派人送信。请。”
安畀静点头，进入一隅狭小的空间，拿起卫星电话：“我是安同光中将的事务官，陆安中心城是否有逃犯沈言在押？”
“报告事务官，档案显示目前在押。”
“移送江夏军区，稍后发送移送令，务必保证他的安全。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出事唯你是问。”
“什么？长官，他被路重言少校带出去了。”对方慌张地说。
安畀静心中一沉，问：“狩猎？”
“狩猎。”
安畀静没顾得上挂电话，飞奔到停车处开了一辆雪地摩托扬长而去，这样耳聪目明的一个人，碰到有关沈言的事就不管不顾了，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却没从想过这是个多么致命的弱点。安畀静飞驰两个多小时才到，长夜将近，湛蓝的天空宛如一块宝石，流淌着一条淡淡的银河，横跨天际，美不胜收。
他亮了证件直往军区大院冲，边叫着：“路重言！”
“事务官？！”一个士兵走出来，“您是刚才通讯的事务官吧？通讯兵已经报告了情况，我已经让人去追少校了，您稍微等会。”
“什么时候去的？”
“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们这回去了很远的地方。您先进去坐，我是中校袁丞。”
安畀静一坐下才感觉到冷，中校有眼色地给他倒了杯热水，企图挽回局面：“事务员，狩猎这种事很常见……”
只见事务官抬起头，露出那张倾城面庞和一双眼睛，叫他看得呆了，一时忘了词，只觉血气上涌无所不能：“安事务官，我一定为你把他们找回来。”说罢他转身踏出客厅，远远招呼道：“去把警犬带出来，绝对要把路重言他们找到！”
“中校，我一起去。”安畀静叫他。
“晚上冷，你待在这里，我亲自去。”
安畀静看着钟表，边焦急地等着，边奇怪他父亲怎么没来兴师问罪。
十一点，天冷得仿佛还在冬天，连空气都稀薄起来，浩浩荡荡的搜寻队才回来。安畀静冲出去，远远看见车上抬出一个担架。他感到脑子炸开一般昏沉，甚至不知道怎么走到那人面前：“沈……路重言？”
担架上的人不是沈言。
“安事务官，”那中校道，“沈言打伤了他们，逃跑了。”
说着，另外几个担架也被抬出来。
“一个beta怎么可能赤手空拳干倒这么多alpha？”中校看他若有所思，上去讲自己所想说出来，见安畀静将视线转向他，继续道：“恐怕是他们几个内讧，路中校一向好斗，哎你去哪儿？”
安畀静去查看了其他几人的伤势，没有使用武器的痕迹，赤裸裸的力量压制，他见过，他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没来联系他——进化手术完全超过了预期，进化者变异成远比alpha强大的种族并非个例。
“中校，给我辆车。”
期待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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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安畀静：
畀静弟弟，你是唯一为我的婚礼祝福的人，我由衷感谢你。
转眼已到六月，听闻你在军队任职，是否有回家的打算？舅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医院希望舅舅或你能陪伴她一段时间，稳定安全的信息素对她的治疗非常重要。
你的来信中问我进化手术有没有可能放在alpha身上，我与林漠在我父亲的授意下一直在研究的也是这个。目前我们认为不可能，进化实际上分为三个阶段：手术前服药改造身体根基；手术移植合成干细胞；手术后注射基因融合素。alpha的身体素质非常强，同时基因也非常强大，不管是虚拟实验还是临床实验都没有成功基因融合，我们发现alpha信息素会阻挠甚至破坏基因融合素。而融合素是林漠多年研究的成果，更是改变基因至关重要的物质，这样一来你应该明白alpha不可能完成进化。另外，林漠的初衷就是让beta与alpha在身体素质上公平，我跟他都不是那么愿意将它变为alpha统治的新武器。
（以下略）
——于听岚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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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士兵站在房车门前。
“进。”披着军大衣背对着他的人正埋在文件堆里。
“长官，您的信。”
“放桌上。”
“中将叫您中午去他那里。”
“出去吧。”
士兵敬礼退出。等桌上左侧的文件都叠到右边，斜照的阳光从一侧换到另一侧，“长官”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揉着肚子翻找抽屉，只找到两个饼干袋子。他看了眼桌上的信，眼睛一亮，不顾肚子咕咕叫就一目十行地看。
“安畀静！”来者气势惊人，不怒自威，几步走上去扳过畀静的脸，“我叫不动你了？”
畀静毫不反抗：“爸，我们前几天抓的进化者呢？”
安中将松手，顺便揉了揉他的脸，边问：“怎么了？”
“于听岚说alpha不可能进化，beta进化手术已经超出预估了。”
“进化？说好听点是进化，变异从来不是人类能玩弄的。我去召开会议。”
“我也去。”畀静放下信就要跟上去，被安中将一手拦住，指着他的肚子说：“你去吃饭，一个事务官有什么资格参加？”
畀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比墨守成规的老顽固有资格。”
安中将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瞪他：“你说谁？”
“你知道是谁。”畀静说完就往反方向的食堂跑去。
“那是你爷爷！下回再说我就揍你。”
“我可没说是他！”
午饭后安畀静直接去了牢房，却遇到了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一个人。
“安畀静！？你是安畀静？”那只穿着衬衫的囚犯瑟瑟发抖地爬在栏杆中，“我是……张予飞，我跟沈言林漠是一个实验组的，我们一起坐火车去江春。”
“我记得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来话长，能给我件衣服吗？”安畀静把披风脱下来给他塞了进去，听他讲了与沈言一起的半年来经历的事。
“他起义了？”畀静坐在地上，也不顾风大，听到这儿笑得合不拢嘴，“然后你们失败了？”
成诚直觉他并非嘲笑，反倒带着些许赞扬，回答说：“何止是失败，当天晚上有人告密，我先一步被送去首都审判……不好，不对！沈言之前就被选为猎物，他们肯定不会送他去军事法庭，你救救他！”
“好。”安畀静快步离开，到指挥营帐时士兵还把守在外，会议没结束。他几步走去安中校的私人营帐，拿了他的身份牌去了联络室。
大灾难毁坏了大部分信号基站，但好歹给网络留下了活路，真正毁灭它的是莫名其妙开始的卫星轰炸——这是大灾难后各国联手做的第一件事。有些曾经停用的卫星再度成为通讯桥梁，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享用的。
“我是安同光中将的事务官，立刻接通陆安中心城。”
“是。”
“事务官，卫星信号不稳定且加密程度较弱，通讯时间建议在三分钟内，非紧急事务建议发送讯息，重大事务建议派人送信。请。”
安畀静点头，进入一隅狭小的空间，拿起卫星电话：“我是安同光中将的事务官，陆安中心城是否有逃犯沈言在押？”
“报告事务官，档案显示目前在押。”
“移送江夏军区，稍后发送移送令，务必保证他的安全。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出事唯你是问。”
“什么？长官，他被路重言少校带出去了。”对方慌张地说。
安畀静心中一沉，问：“狩猎？”
“狩猎。”
安畀静没顾得上挂电话，飞奔到停车处开了一辆雪地摩托扬长而去，这样耳聪目明的一个人，碰到有关沈言的事就不管不顾了，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却没从想过这是个多么致命的弱点。安畀静飞驰两个多小时才到，长夜将近，湛蓝的天空宛如一块宝石，流淌着一条淡淡的银河，横跨天际，美不胜收。
他亮了证件直往军区大院冲，边叫着：“路重言！”
“事务官？！”一个士兵走出来，“您是刚才通讯的事务官吧？通讯兵已经报告了情况，我已经让人去追少校了，您稍微等会。”
“什么时候去的？”
“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们这回去了很远的地方。您先进去坐，我是中校袁丞。”
安畀静一坐下才感觉到冷，中校有眼色地给他倒了杯热水，企图挽回局面：“事务员，狩猎这种事很常见……”
只见事务官抬起头，露出那张倾城面庞和一双眼睛，叫他看得呆了，一时忘了词，只觉血气上涌无所不能：“安事务官，我一定为你把他们找回来。”说罢他转身踏出客厅，远远招呼道：“去把警犬带出来，绝对要把路重言他们找到！”
“中校，我一起去。”安畀静叫他。
“晚上冷，你待在这里，我亲自去。”
安畀静看着钟表，边焦急地等着，边奇怪他父亲怎么没来兴师问罪。
十一点，天冷得仿佛还在冬天，连空气都稀薄起来，浩浩荡荡的搜寻队才回来。安畀静冲出去，远远看见车上抬出一个担架。他感到脑子炸开一般昏沉，甚至不知道怎么走到那人面前：“沈……路重言？”
担架上的人不是沈言。
“安事务官，”那中校道，“沈言打伤了他们，逃跑了。”
说着，另外几个担架也被抬出来。
“一个beta怎么可能赤手空拳干倒这么多alpha？”中校看他若有所思，上去讲自己所想说出来，见安畀静将视线转向他，继续道：“恐怕是他们几个内讧，路中校一向好斗，哎你去哪儿？”
安畀静去查看了其他几人的伤势，没有使用武器的痕迹，赤裸裸的力量压制，他见过，他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没来联系他——进化手术完全超过了预期，进化者变异成远比alpha强大的种族并非个例。
“中校，给我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