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世
“你杀了我吧。”无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绝云一怔，随即笑了下，“我还从未听过这种要求，怎么还……杀一送一？”
“绝云，你杀了我吧。”无银重复了一遍。
绝云双目微眯，审视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确定吗？”
无银点点头。
绝云缓缓抬起手，一把光剑腾空出现，浮在半空中，他有些犹豫，在看到无银坦然赴死的模样后，最终挥动了手。
“咻！”
蓝光闪过，将眼前的人贯穿。
无银一口血喷了出来，声音沙哑苍白：“谢……谢谢你……”
“我杀过那么多人，你还是第一个说谢谢的。”绝云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他想了想，接着道：“她死前念着你的名字，应该是不恨你了。”
无银扯开一个浅浅的笑，倒在了地上。天青云淡，惠风和畅，恍惚中他看到卿卿倒挂在树上，垂下了大半个身子，笑盈盈地朝他伸出了手。
一滴泪从眼角划过，他终于闭上了眼，身体四分五裂，随着风化作碎片散开，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天突然变得乌蒙蒙的了，低垂的乌云层层堆叠，在空中翻滚而过。
街道上杂草丛生，破败不堪，残垣断壁间，君陌离早在此等候，直到绝云出来才迎上去。绝云冷着脸，淡淡扫了她一眼，“都听到了？”
“嗯。”君陌离低着头，声音不大，听着有些委屈的意味，“我其实早就知道，柳声庭和戴面具的人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的？”
君陌离扬起她那雪白的小脸，脸上挂着清丽的笑，“没来桃花镇之前我见过他，他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我只记住了他的声音，他在这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
“哦，那你记性还挺好的。”绝云冷哼一声，记什么都记得清，偏偏把他忘了。
他的步伐稍快，故意与她扯开好大一段距离。
君陌离跟在他身后，自顾自地说道：“柳声庭说过辞暮是他朋友，可是辞暮是个话很少的人，哪怕辞暮和他认识，我也不信辞暮会将自己的事告诉他……”
前方的人突然停下，君陌离直接撞上了他坚实的肩膀。
“不准提他！”绝云握住她的手腕，脸色差到了极点，他想杀了那人，却被她给制止了，她如今还敢提起那家伙，他真恨不得捏死她。
“疼。”君陌离皱紧眉头，红红的眼圈看起来楚楚动人。
绝云心中不忍，松开了手，沙哑餍足的嗓音道：“他亲你了，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画面，我好想杀了他。”
看着他紧绷的脸，君陌离才意识到他是吃醋了。
她伸手抚平绝云皱起来的眉毛，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绝云倏地瞠大了双目，胸口顿时被惊喜填满，怒气全部消散了。
他又抓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牢牢抱住。
贴着他胸膛的温热，君陌离红透了脸，迷糊地说：“你不要杀人好不好？他是被妖怪附身了，他平时不这样的。”君陌离说着说着搂上了他的腰。
“好，但是你以后要离他远一点。”
“嗯，我会的。”君陌离仰头看他，“有件事我想问你，我是不是柳声庭提到的魔族？”
绝云颤了颤。
他这般反应，果然是的。她是魔族，不是人类，所以乱葬岗上那一刀，要不了她的命。
没想到君其峰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陌离抿唇苦笑了一下，难怪啊，难怪他待她和若雨总是那么的不同。
“我们以前见过吗？”君陌离缓缓道，“我说的以前，是指我在成为君陌离之前。”
绝云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所以你口中所唤的心儿，是我？”
“是的，是你。”
“我知道了。”君陌离笑了笑，继续问他，“离天是谁？我和他长得很像吗？就连那女妖都没分清。”
“不怎么像。”绝云摇了摇头，“可能是一母同胞，气息一样吧。”
“原来他是我的家人。”君陌离双眸闪着湛湛星光，又问道，“我还想知道，我和你，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绝云定定地看她，瞳眸深不可测，顿了许久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君陌离脸上一烫，热气陡然窜起，无赖！
“不愿意就算了。”绝云飞快地瞥了眼朝这边走来的黑影，失望的叹了口气，可惜，可惜没让那家伙看一看。
“你太高了。”少女清脆的声音像铃铛一样一颗一颗落入耳中，“你稍微低一点，我够不到你。”
绝云弯起了唇角，俯下身，闭上了眼睛。
君陌离伸手攀住他的脖子，仔细观察他，斜眉长飞入鬓，鼻梁挺直，棱角分明，唇微微抿起，说不出的好看。
她慢慢凑近，鲜若花瓣的唇贴上去，给了他一个漫长又炽热的深吻。
辞暮在不远处，遥遥望过去，震惊在原地。
＊
“辞暮？”
君陌离转过墙角，便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下意识地躲在了绝云身后。
辞暮凝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眸中掠过一抹冷意，不过很快就被掩饰下去了。
他绕过绝云，来到君陌离面前。
“阿离，对不起。”他的脸色白如纸，看不清一点血色。
“对不起什么？”
“沈傻子是我杀的。”辞暮压低了视线，不敢看她，他体内的妖怪将昨夜发生的事告诉他了。
她都知道了。
他最怕的终于要来了。
“你杀的？”君陌离哽咽道，浓密的睫毛下流出了泪， “我在沈府受尽辱骂，我被他们逼死的时候你都不敢站出来说人是你杀的，现在才说，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我。”辞暮鼻腔翻涌，紧紧咬着唇，“那妖怪附在我身上，我没想到它会去杀人。”
“你后来也没有说……”
“阿离。”辞暮上前扯着她的袖子，颤着声音说：“我想去瑶城，想除了那妖怪之后再跟你说的，它不死我不敢说，我怕你认为我是怪物，怕你讨厌我。”
君陌离擦了擦眼泪，甩开他的手，拉着绝云毫不犹豫地走了。
辞暮踉跄了下，心里像被刀子搅动了一般，痛的难以呼吸，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他张了张口，苍白的唇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走了，她不会原谅他了，他这次，永远失去她了。
“不是说去瑶城吗，你还愣着干嘛？”君陌离的声音突然响起。
辞暮惊诧抬头，红衣美人红唇上扬，一双眸子盈盈若秋水，“若雨睡醒了我们就直接走了，不会等你的，你就自己在这待着吧。”
绝云看着君陌离精致完美的侧脸，无奈叹了口气，她还和以前一样，嘴硬心软。
“心儿你知道吗？”他捏了捏陌离的手心，笑得灿烂，“我们以前，是夫妻。”
作者有话说：
绝云一怔，随即笑了下，“我还从未听过这种要求，怎么还……杀一送一？”
“绝云，你杀了我吧。”无银重复了一遍。
绝云双目微眯，审视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确定吗？”
无银点点头。
绝云缓缓抬起手，一把光剑腾空出现，浮在半空中，他有些犹豫，在看到无银坦然赴死的模样后，最终挥动了手。
“咻！”
蓝光闪过，将眼前的人贯穿。
无银一口血喷了出来，声音沙哑苍白：“谢……谢谢你……”
“我杀过那么多人，你还是第一个说谢谢的。”绝云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他想了想，接着道：“她死前念着你的名字，应该是不恨你了。”
无银扯开一个浅浅的笑，倒在了地上。天青云淡，惠风和畅，恍惚中他看到卿卿倒挂在树上，垂下了大半个身子，笑盈盈地朝他伸出了手。
一滴泪从眼角划过，他终于闭上了眼，身体四分五裂，随着风化作碎片散开，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天突然变得乌蒙蒙的了，低垂的乌云层层堆叠，在空中翻滚而过。
街道上杂草丛生，破败不堪，残垣断壁间，君陌离早在此等候，直到绝云出来才迎上去。绝云冷着脸，淡淡扫了她一眼，“都听到了？”
“嗯。”君陌离低着头，声音不大，听着有些委屈的意味，“我其实早就知道，柳声庭和戴面具的人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的？”
君陌离扬起她那雪白的小脸，脸上挂着清丽的笑，“没来桃花镇之前我见过他，他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我只记住了他的声音，他在这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
“哦，那你记性还挺好的。”绝云冷哼一声，记什么都记得清，偏偏把他忘了。
他的步伐稍快，故意与她扯开好大一段距离。
君陌离跟在他身后，自顾自地说道：“柳声庭说过辞暮是他朋友，可是辞暮是个话很少的人，哪怕辞暮和他认识，我也不信辞暮会将自己的事告诉他……”
前方的人突然停下，君陌离直接撞上了他坚实的肩膀。
“不准提他！”绝云握住她的手腕，脸色差到了极点，他想杀了那人，却被她给制止了，她如今还敢提起那家伙，他真恨不得捏死她。
“疼。”君陌离皱紧眉头，红红的眼圈看起来楚楚动人。
绝云心中不忍，松开了手，沙哑餍足的嗓音道：“他亲你了，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画面，我好想杀了他。”
看着他紧绷的脸，君陌离才意识到他是吃醋了。
她伸手抚平绝云皱起来的眉毛，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绝云倏地瞠大了双目，胸口顿时被惊喜填满，怒气全部消散了。
他又抓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牢牢抱住。
贴着他胸膛的温热，君陌离红透了脸，迷糊地说：“你不要杀人好不好？他是被妖怪附身了，他平时不这样的。”君陌离说着说着搂上了他的腰。
“好，但是你以后要离他远一点。”
“嗯，我会的。”君陌离仰头看他，“有件事我想问你，我是不是柳声庭提到的魔族？”
绝云颤了颤。
他这般反应，果然是的。她是魔族，不是人类，所以乱葬岗上那一刀，要不了她的命。
没想到君其峰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陌离抿唇苦笑了一下，难怪啊，难怪他待她和若雨总是那么的不同。
“我们以前见过吗？”君陌离缓缓道，“我说的以前，是指我在成为君陌离之前。”
绝云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所以你口中所唤的心儿，是我？”
“是的，是你。”
“我知道了。”君陌离笑了笑，继续问他，“离天是谁？我和他长得很像吗？就连那女妖都没分清。”
“不怎么像。”绝云摇了摇头，“可能是一母同胞，气息一样吧。”
“原来他是我的家人。”君陌离双眸闪着湛湛星光，又问道，“我还想知道，我和你，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绝云定定地看她，瞳眸深不可测，顿了许久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君陌离脸上一烫，热气陡然窜起，无赖！
“不愿意就算了。”绝云飞快地瞥了眼朝这边走来的黑影，失望的叹了口气，可惜，可惜没让那家伙看一看。
“你太高了。”少女清脆的声音像铃铛一样一颗一颗落入耳中，“你稍微低一点，我够不到你。”
绝云弯起了唇角，俯下身，闭上了眼睛。
君陌离伸手攀住他的脖子，仔细观察他，斜眉长飞入鬓，鼻梁挺直，棱角分明，唇微微抿起，说不出的好看。
她慢慢凑近，鲜若花瓣的唇贴上去，给了他一个漫长又炽热的深吻。
辞暮在不远处，遥遥望过去，震惊在原地。
＊
“辞暮？”
君陌离转过墙角，便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下意识地躲在了绝云身后。
辞暮凝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眸中掠过一抹冷意，不过很快就被掩饰下去了。
他绕过绝云，来到君陌离面前。
“阿离，对不起。”他的脸色白如纸，看不清一点血色。
“对不起什么？”
“沈傻子是我杀的。”辞暮压低了视线，不敢看她，他体内的妖怪将昨夜发生的事告诉他了。
她都知道了。
他最怕的终于要来了。
“你杀的？”君陌离哽咽道，浓密的睫毛下流出了泪， “我在沈府受尽辱骂，我被他们逼死的时候你都不敢站出来说人是你杀的，现在才说，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我。”辞暮鼻腔翻涌，紧紧咬着唇，“那妖怪附在我身上，我没想到它会去杀人。”
“你后来也没有说……”
“阿离。”辞暮上前扯着她的袖子，颤着声音说：“我想去瑶城，想除了那妖怪之后再跟你说的，它不死我不敢说，我怕你认为我是怪物，怕你讨厌我。”
君陌离擦了擦眼泪，甩开他的手，拉着绝云毫不犹豫地走了。
辞暮踉跄了下，心里像被刀子搅动了一般，痛的难以呼吸，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他张了张口，苍白的唇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走了，她不会原谅他了，他这次，永远失去她了。
“不是说去瑶城吗，你还愣着干嘛？”君陌离的声音突然响起。
辞暮惊诧抬头，红衣美人红唇上扬，一双眸子盈盈若秋水，“若雨睡醒了我们就直接走了，不会等你的，你就自己在这待着吧。”
绝云看着君陌离精致完美的侧脸，无奈叹了口气，她还和以前一样，嘴硬心软。
“心儿你知道吗？”他捏了捏陌离的手心，笑得灿烂，“我们以前，是夫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