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归城后

  这时,身旁的小皇帝温清归的手,一切就绪,开战在即。

  “各位,马上整队,服从指挥,注意听令!不用担心我们的敌人,他们一定会丧命于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小皇帝一声令下,出发的号角响起。

  贺铩羽万事俱备,目光凌厉,带领龙骧营前去土城与敌军大寨之间的山丘上设伏。

  孤月城破之日,敌军大寨火起,火光滔天。夜仿佛被烧穿了,筛落一地尘埃,任荒芜和寒冷肆意疯长。

  耳畔传来敌军源源不断的骚乱声、呼救声,而贺铩羽示意部下按兵不动。

  埋伏在草地上的一众士兵们屏气凝神,坚定地看着前方。

  过了一阵,从土城方向来了支援大寨的吐蕃军队。贺铩羽心中默念,行军过半的那一刹那,贺铩羽立即抬手下令攻击。

  时机已到!

  一支唐军,携带铜锣火把,轻骑迂回到敌军大营,劫营,放火,造势,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随后敌人稳住阵脚,龙骧营显出颓势。贺铩羽直接下令不计代价死战。

  身旁并肩作战的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浓烈的血腥味让人连连作呕,枯草上的血迹尚未干透。

  贺铩羽看到了熟悉无比的身影,赵伟、徐河三……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贺铩羽修长的手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刀痕,虎口还不停地渗出血来,却仍然不停地攻击着。

  敌军的反抗越加的激烈。

  此时,温清归率领军士假扮吐蕃大寨中逃出来的伤兵求援军求土城开门支援,待土城城门大开,敌军援救大营,走到半道时,埋伏好的贺铩羽截击敌军,杀入城中夺取土城。

  战况惨烈,士兵却无所畏惧。就在林枫的身边不远处,那个吐蕃兵还来不及提刀反击,便感到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哐”的一声,就僵直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林枫身体不住的颤抖,对战场上皇帝、温清归还有贺将军担心不已。他们正在前线厮杀,浴血奋战。

  最终,烈阳破晓,土城被唐军夺了回来,一声声兴奋的喊叫响彻苍穹,震耳欲聋。

  林枫灰头土脸,抬头看着黎明,满是喜色。

  心情澎湃,激动之情久久不能平复。缓缓回到军营,看着欢天喜地,沉浸在胜利喜悦之中的士兵们,林枫这才冷静下来。

  又一个巨大难关横在面前,粮草严峻之事必须马上解决了。 

  战况惨烈,而贺铩羽的士兵却无所畏惧。就在贺铩羽的身边不远处,昨夜还畅想未来的王虎还来不及提刀反击,便感到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哐”的一声,就僵直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贺铩羽一声怒吼,将虎牙剑狠狠地扎进敌人的咽喉,鲜红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用尽全身力量,将其挑翻在地,将他手上的弯刀夺走。

  最后土城被唐军攻陷的消息传来,敌军失去战意,贺铩羽激动不已,带着士兵们乘胜追击。

  这一次的攻击终于成功,吐蕃人的反扑渐渐平息,贺铩羽们趁此机会,缴敌数人。"我乃王将军麾下龙骧营,现在奉命追击贺铩羽等逆贼!贺铩羽们若乖乖投降还可免于一死!"

  最终,烈阳破晓,一声声兴奋的喊叫响彻苍穹,震耳欲聋。

  贺铩羽伤痕累累,抬头看着黎明,满是喜色。

  带着胜利的硕果和同伴的遗躯,他们缓缓回到军营。

  天上阴霾密布,浓云不展,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连成长串,打落在水洼上。军吏们抱着粮草小步疾走,潮湿的地面泥泞不堪。

  温清归和陈苗穿着斗笠,冒雨盘点物资,弯腰已久,温清归锤了锤酸软的身体,耳旁的雨声越下越大,从沙沙的声音变成了哗哗声。 

  再抬头时,乌云覆盖青空,天骤然暗下来,雷声阵阵,雨势愈加急促,瓢泼般的雨水冲刷着大地,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冲洗掉一样。

  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不仅缺粮食,还缺人手。军吏们面黄肌瘦、全身衣服湿透了,裤腿卷得高高的,从膝盖到脚全沾满了泥水,好像刚从泥地里爬起来似的个个身体疲惫,就连眼神中都透露着无助、疲乏的气息。还有些是伤兵,面带痛苦之色,伤势非常严重,却咬牙忍着,不给军营添乱。 

  军营内气氛很压抑,外面又在下雨,风从缝隙透进来,吹得人很冷。

  温清归和陈苗对望一眼,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有老兵还在一旁絮絮叨叨儿子的事情。温清归心下既是担忧,又感到疲乏。 忧愁无助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了心头,使温清归感到浑身冰凉。疲倦却趁虚而入,从四脚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如坠千斤。

  远处年轻喊声传来一声声“来人啊!来人啊!有马难产了,谁会帮马接生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个军吏跑着呼喊着,满头大汗,眼里是盖不住的焦虑。

  温清归急忙起身,与陈苗前去帮忙。

  来到马棚,茅草棚顶在狂风暴雨之中摇摇欲坠,伴随着母马凄厉的嘶叫。而母马因为疼痛难忍呈现出半跪的姿势。

  温清归和陈苗急忙上手救治,母马开始挣扎,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纵使他们三人合力救治也无济于事。

  “我来搭把手!”贺铩羽步伐匆匆,擦了擦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急忙前来帮忙。

  贺铩羽一身腱子肉,双手按住母马腹部,技术娴熟。

  不一会儿,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下,几人都忙得大汗淋漓。

  眼瞧着母马不在挣扎,奄奄一息,贺铩羽从兜里掏出一包草药,洒在伤口,母马这才缓过劲来,悠悠转醒。

  又是一番救治,终于,小马成功出生。

  温清归高耸的肩膀终于放下,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了。擦了擦汗,浑身上下瞬间轻松了许多。

  母马柔柔地抬起头,显然有了精神,一下一下地舔舐着小马。

  个头不高的士兵在一旁热泪盈眶,向温清归们道谢,说这马自己视她为陪他长大的亲人,他完全想象不到离开她的日子。

  贺铩羽爽朗地笑道:“多亏我家乡草药,万事大吉。快给小马取个名字吧,兄弟!” 

  他的言语里充满了柔情,双眼望着远方,思念着家乡,却不见愁容,只见温和的笑挂在他嘴角。

  不知在什么时候,雨,悄悄地停了。风,也屏住了呼吸。天瓦蓝瓦蓝的,只有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欢悦。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往下滴,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音响。

  士兵也展露笑容,将小马唤作雨晴。

  雨晴,也带来了希望,如星星之火,在每个人的心中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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