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服侍
苍宛大军大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天下。
程勇带着余下的三万多的残军退到了北苍的边界，金山城。
大营里，程勇躺在床上，嘴唇发白，手上还缠着绷带，显然这次伤得不轻。
秦飞端来药，坐到他床前，语重心长道：“这次，皇上怕是要气得急火攻心……”
“也不知要面临什么处罚。”
程勇皱紧眉毛，十分丧气道：“臣无能，这次皇上就算罚本将军写二十万字的检讨，本将军也认了。”
此刻他的心里，还压着一股怒火，输了仗的憋屈。
他从没输得这么难看。
随即，他推开他的药，怒道：“不行，本将军一定要跟皇上再次请战，将功赎罪。太子殿下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死在了天启皇城！”
“不杀君煜衡，本将军誓不罢休！”
天运都告诉天下人，天启不行了，连皇宫都倒了，这不是最大的天意么？
“嗯，”秦飞赞同道，“你先喝药吧，把伤养好先，属下这就去帮你把折子写了。”
闻言，他点头，端起碗，一口气喝完了那苦药，眼睛都没眨一下，喝完伸袖擦了擦嘴角，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目光坚定又凶狠。
北苍的武将都知道，这场战争开始了，他们就不可能再停下了。
停下就是认输，认输就是等死。
如果要轩辕皇帝坐等君煜衡收伏他，是不可能的；他只会耗尽北苍所有，也要与之拼死一战。
轩辕皇室人，注定是好强的！
齐铭也带着他余下的两万残兵败将，退回了西宛边境。
西宛国在四国之中最为弱小，本身是没有想出兵攻打天启的。
还是北苍皇帝派使者，一番利诱，劝西宛一起联合进攻。
西宛老皇帝面对二分天下这样的利益，倒是真的心动了。
这次出师大败，让西宛老皇帝忧虑起来。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跟北苍继续合作。
而齐铭也正在老皇帝的犹豫中，在边境等待他的命令。
他在自己的营帐中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出去采购伤药的俞二临走前说道：“这几日奔波，那铁柱还没醒。”
他起身，不由自主地出了自己的营帐，走向了俞二的营帐。
他掀开帘子，弯腰进去，走到左边的那张躺着一个人的床边。
床上的人平直的躺着，眉色略浅，线条柔和；长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鼻子很高，唇峰翘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看脸色，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
为什么，看着他这张脸，会让他感到害怕？
心脏如那晚一样，剧烈跳动！
那日的奸细也还没查到，目前他的嫌疑最大。
可如果他真的是奸细，为何要舍身救他？
“水……”床上的人忽然开口道。
齐铭一惊，本就还没平复的心跳，陡然停了一秒。
旋即，他便转身要离开，动作跟被人抓奸一样带着惊慌。
虽然很克制的惊慌，但若是了解他平日形象的人，一眼就看出他是惊慌的。
刚转过身，又响起他一句声音：“水——”
这次他听清楚了，显然是在沉睡中发出的迷糊声音。
他心慢慢平复了下来，正要出去。
刚到门口，又听见他断续喊道：“我要水……”
他止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还动了动身子，眼睛却没有睁开。
他默默转身，走到中间的桌子，倒了一碗水。
他端着这碗水，站在他床前愣了片刻，仿佛不知该怎么办。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傻，回头、抬脚想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桌子。
又转回了身去，他长呼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个重大的决心。
只见他上前弯腰，一手伸进他的脖颈下，将他的头抬了起来，然后把左手碗里的水端到他嘴边。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生怕慢了一步，他就后悔了。
幸好，他有意识喝水。
不然他也没办法了，就只能让他自生自灭了。
不过这意识好像恢复过了头，他还没将人放下，还没将碗放回去，还没离开，这人就不识好歹地睁开了他那双不该睁开的眼睛。
那双不该睁开的眼睛，还盯着眼前这张俊美的容颜看了许久，看得有些出神。
“放肆——”
伴随着他手中的碗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他的头直接被摔到枕头上的声音，他极其愤怒地朝他喊了一句。
随即，不染被这一摔，碰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地发出了声音：“嘶——”
齐铭早已转身背对他，却看见俞二抱着一包药包进来，站在门口，像一座雕像，瞪大了眼睛。
俞二有生之年居然看见了他家殿下喂人喝水，照顾别人？
“殿下……属下……回来……了。”
齐铭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径直走出去。
俞二忙放下东西，着急喊道：“殿下，你衣服湿了，属下先帮你把衣服换了。”
俞二跨出营帐大门时，还回头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才悻悻继续追上去。
不染一脸迷茫，不知所措。
他呢喃道：“他就是西宛太子齐铭？”
早闻西宛太子貌若天人，多少男女见之丢魂。
如今一见，果然，传言毫无夸张……
而且他最不喜别人一直盯着他看，有些人无意盯着他看了，还直接被治了个言行无礼，冒犯太子之罪。
还好那晚夜黑风高，不然看清了他的脸，还不知下不下得去手。
但是，他怎么会被他救回来？
他明明要杀他来着。
他指节弯抵着鼻尖，细细回想着那晚情景。
好像是长青阁的一名弟子临死前，偷袭齐铭，而那时他也正移到他背后，也想偷袭齐铭。
好巧不巧，暗器被他挡了去。
这长青阁的暗器，抹了毒药不说，还尖利无比，要不是那弟子快断气了，他怕是直接被那暗器刺穿了。
想是如此，那太子就以为他救了他。
他有些哭笑不得，摸了一把脸，继续躺下了。
婺城与边城的风光，正是灌草木到荒原的过渡带。
北风刮得更厉害了，吹得满地的荒草，在黑夜中，如魑魅魍魉般幽幽晃动着。
江萦白策马奔腾在这条荒路上，一袭藕粉色的斗篷，迎风飘扬着。
###
程勇带着余下的三万多的残军退到了北苍的边界，金山城。
大营里，程勇躺在床上，嘴唇发白，手上还缠着绷带，显然这次伤得不轻。
秦飞端来药，坐到他床前，语重心长道：“这次，皇上怕是要气得急火攻心……”
“也不知要面临什么处罚。”
程勇皱紧眉毛，十分丧气道：“臣无能，这次皇上就算罚本将军写二十万字的检讨，本将军也认了。”
此刻他的心里，还压着一股怒火，输了仗的憋屈。
他从没输得这么难看。
随即，他推开他的药，怒道：“不行，本将军一定要跟皇上再次请战，将功赎罪。太子殿下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死在了天启皇城！”
“不杀君煜衡，本将军誓不罢休！”
天运都告诉天下人，天启不行了，连皇宫都倒了，这不是最大的天意么？
“嗯，”秦飞赞同道，“你先喝药吧，把伤养好先，属下这就去帮你把折子写了。”
闻言，他点头，端起碗，一口气喝完了那苦药，眼睛都没眨一下，喝完伸袖擦了擦嘴角，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目光坚定又凶狠。
北苍的武将都知道，这场战争开始了，他们就不可能再停下了。
停下就是认输，认输就是等死。
如果要轩辕皇帝坐等君煜衡收伏他，是不可能的；他只会耗尽北苍所有，也要与之拼死一战。
轩辕皇室人，注定是好强的！
齐铭也带着他余下的两万残兵败将，退回了西宛边境。
西宛国在四国之中最为弱小，本身是没有想出兵攻打天启的。
还是北苍皇帝派使者，一番利诱，劝西宛一起联合进攻。
西宛老皇帝面对二分天下这样的利益，倒是真的心动了。
这次出师大败，让西宛老皇帝忧虑起来。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跟北苍继续合作。
而齐铭也正在老皇帝的犹豫中，在边境等待他的命令。
他在自己的营帐中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出去采购伤药的俞二临走前说道：“这几日奔波，那铁柱还没醒。”
他起身，不由自主地出了自己的营帐，走向了俞二的营帐。
他掀开帘子，弯腰进去，走到左边的那张躺着一个人的床边。
床上的人平直的躺着，眉色略浅，线条柔和；长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鼻子很高，唇峰翘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看脸色，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
为什么，看着他这张脸，会让他感到害怕？
心脏如那晚一样，剧烈跳动！
那日的奸细也还没查到，目前他的嫌疑最大。
可如果他真的是奸细，为何要舍身救他？
“水……”床上的人忽然开口道。
齐铭一惊，本就还没平复的心跳，陡然停了一秒。
旋即，他便转身要离开，动作跟被人抓奸一样带着惊慌。
虽然很克制的惊慌，但若是了解他平日形象的人，一眼就看出他是惊慌的。
刚转过身，又响起他一句声音：“水——”
这次他听清楚了，显然是在沉睡中发出的迷糊声音。
他心慢慢平复了下来，正要出去。
刚到门口，又听见他断续喊道：“我要水……”
他止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还动了动身子，眼睛却没有睁开。
他默默转身，走到中间的桌子，倒了一碗水。
他端着这碗水，站在他床前愣了片刻，仿佛不知该怎么办。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傻，回头、抬脚想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桌子。
又转回了身去，他长呼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个重大的决心。
只见他上前弯腰，一手伸进他的脖颈下，将他的头抬了起来，然后把左手碗里的水端到他嘴边。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生怕慢了一步，他就后悔了。
幸好，他有意识喝水。
不然他也没办法了，就只能让他自生自灭了。
不过这意识好像恢复过了头，他还没将人放下，还没将碗放回去，还没离开，这人就不识好歹地睁开了他那双不该睁开的眼睛。
那双不该睁开的眼睛，还盯着眼前这张俊美的容颜看了许久，看得有些出神。
“放肆——”
伴随着他手中的碗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他的头直接被摔到枕头上的声音，他极其愤怒地朝他喊了一句。
随即，不染被这一摔，碰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地发出了声音：“嘶——”
齐铭早已转身背对他，却看见俞二抱着一包药包进来，站在门口，像一座雕像，瞪大了眼睛。
俞二有生之年居然看见了他家殿下喂人喝水，照顾别人？
“殿下……属下……回来……了。”
齐铭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径直走出去。
俞二忙放下东西，着急喊道：“殿下，你衣服湿了，属下先帮你把衣服换了。”
俞二跨出营帐大门时，还回头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才悻悻继续追上去。
不染一脸迷茫，不知所措。
他呢喃道：“他就是西宛太子齐铭？”
早闻西宛太子貌若天人，多少男女见之丢魂。
如今一见，果然，传言毫无夸张……
而且他最不喜别人一直盯着他看，有些人无意盯着他看了，还直接被治了个言行无礼，冒犯太子之罪。
还好那晚夜黑风高，不然看清了他的脸，还不知下不下得去手。
但是，他怎么会被他救回来？
他明明要杀他来着。
他指节弯抵着鼻尖，细细回想着那晚情景。
好像是长青阁的一名弟子临死前，偷袭齐铭，而那时他也正移到他背后，也想偷袭齐铭。
好巧不巧，暗器被他挡了去。
这长青阁的暗器，抹了毒药不说，还尖利无比，要不是那弟子快断气了，他怕是直接被那暗器刺穿了。
想是如此，那太子就以为他救了他。
他有些哭笑不得，摸了一把脸，继续躺下了。
婺城与边城的风光，正是灌草木到荒原的过渡带。
北风刮得更厉害了，吹得满地的荒草，在黑夜中，如魑魅魍魉般幽幽晃动着。
江萦白策马奔腾在这条荒路上，一袭藕粉色的斗篷，迎风飘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