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周旋六
石千行对长青阁的暗卫十分了解，只要他们出现在自己面前，便能很警觉地辨别出他们独有的气息。
知道了不染他们的身份，他也很快推断出江萦白的身份，长青阁阁主，当今凤后。
他面不改色，语气却十分吃惊道：“两位是何人，在下自问没得罪过两位，不知为何要拦住在下的去路？”
江萦白听了，心道：装傻第一名啊，不知道我是谁，还跑这么快？
“石老板不认识我们不打紧，但石老板在粮商界的大名，谁人不知，尤其是石老板最近边城的一桩生意，更是羡煞旁人。”
江萦白挥着折扇微笑道，“石老板不必紧张，我们就是想请石老板喝杯茶而已。”
闻言，石千行有些冒冷汗，道：“今日不便，改日再说。”
“择日不如撞日，石老板请吧——”江萦白伸出扇子，指向对面的一家正经茶楼。
石千行与他的随从看着围在他们前后的三人，不得不进去了。
他知道，她来者不善。
两人进了一间环境还算优雅的包厢，面对面坐下，旁边站着各自的随从。
两人桌上的绿茶冒着屡屡白雾，街上的喧闹声也仿佛成了背景音，不故意侧耳倾听，还听不太清。
他在等她开口，她在等他心慌。
他的手放在大腿上，又感到不舒服，又放在桌上，也不对，摸起茶杯，最后还是放下。
他终于问道：“敢问阁主想怎么样？石某只是个生意人，不想与你们这些人扯上太多联系。”
“石老板说得好，”江萦白放下折扇，喝了口茶，有点苦，不怎么喜欢喝，但装逼得有样子，喝完保持了十分舒畅地样子，道，“我就是来跟你谈生意的。谈谈这个粮价。”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她，道：“阁主，在下收购的大米，都送到边城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买你边城的大米。开个价！”
江萦白的态度直接又真诚，仿佛真的是跟他谈生意。
他喝了口茶，深沉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震惊之色。
随即从容道：“阁主，真要买，那边的大米可不便宜。一两银子两斗米，是那边的普遍价格。”
顿了顿，继续道：“若是阁主诚心要，我石某也不敢挣您的钱，一两银子五斗……”
说完，他抬眸看她，意思是你看怎么样，不行他也不卖。
“普遍价格？你在边城一家独大，什么价格不是您说了算？石老板刚才莫不是在开玩笑？”江萦白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冒着寒光，字字强调道，“天启这里一两银子可是两石。”
石千行看出了江萦白的意思，躲开了她的目光，“怕是阁主在开玩笑吧，这兵荒马乱的，谁能在那边卖上这个价格。”
江萦白眼里的怒气更重，一旁的不染配合，刀剑亮出半截，寒光闪过他的眼睛。
“卖不上这个价格？也不卖不上您那一两两斗的价格吧？你是要边城的老百姓在这场战争中饿死吗？”
石千行一颤，转调道：“我……是商人，不是大慈善家，看在阁主您要的份上，我石某再降点，一两银子一石卖您……”
看她目光怒气稍稍收敛，他又强硬道：“这是最后的底限了，再少，我石某是打死也不会降的了。”
“想来您要是强行逼我石某，强买强卖，这传出去，天启皇朝怕是更寒老百姓的心吧？”
他笃定了，现在她是不敢对他怎么样的。
“一两银子一石，我要五千石，一粒米不能少。”江萦白站起身道。
“这……太多了，兵荒马乱，这粮食是最抢手的，石某怕是给不了。”他为难道，说完喝了口茶。
“那你能给多少？”
“两千。”
江萦白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扇子一合，“两千就两千！”
闻言，他有些微怔，起身，摸了摸一边的八字胡，目光不敢直视她：“那阁主，就先把五百两的定金给先交了。”
“等边城弟子收到一半货的时候，他们会付定金的。”
“如此，也可以，那石某就先告退了。”
不染看着他微胖的背影，匆匆逃离的样子，道：“此人目光闪烁，言语缓慢，是不是骗我们？”
江萦白道：“呵，他这种奸商黑商，能有多少句实话？”
不染皱眉，“那为何放他走？”
“那也不能把他抓起来啊。”江萦白摊手道，“如他所说，我们现在就代表天启皇朝，要是无故抓人，逼人就范，那百姓就不知道会怎么看我们了。”
“一两银子一石，在这战争时期，确实很便宜了。”他低头细细琢磨道，这次前来，确实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至少这两千石粮食，还是就救一时之急的。
江萦白笑道：“不染，你真觉得他会卖我们两千石？”
他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她。
“他敢不卖？”
“本来他手里有一万石余量，已经高价卖出去了一半多。这其中的暴利，已经让他赚红眼了。他还舍得低价卖给我们吗？”
“所以你是说……”
“嗯，是，他一定会偷偷卖给西宛和北苍的军队的。对于他们而言，石千行别说是一两银子五斗米卖给他们，就他们这远途征战，运输军粮消耗大，道路还不便，就五万军队的粮食不得要多少运输兵，就算是一两银子两斗米，他们都会接受。”
“毕竟，他们想打的是速度战。”
不染顿时有所悟，道：“那我们的人就等他上钩，一边抓他通奸敌国，一边派人截了他们卖给苍宛联军的军粮。”
“娘娘果然聪明！”
江萦白不好意思笑道：“行军打仗我还不行，就是这生意场上混久了，就能看出那些人的作风。”
“走，结账去。”
两人朝柜台走去，远远就听见掌柜和一送货的在谈些什么。
不染掏出钱袋，准备好了一两白银。
走到那时，送货的壮小伙走了。不染直接将白银放到桌上，转身要走。
只听那掌柜叫道：“哎，客官请留步。”
不染回头，江萦白也转身。
“两位爷，是天字号包厢的客人吧，真是不好意思，最近茶价涨了，你们那桌一共是一两二银子。”
###
知道了不染他们的身份，他也很快推断出江萦白的身份，长青阁阁主，当今凤后。
他面不改色，语气却十分吃惊道：“两位是何人，在下自问没得罪过两位，不知为何要拦住在下的去路？”
江萦白听了，心道：装傻第一名啊，不知道我是谁，还跑这么快？
“石老板不认识我们不打紧，但石老板在粮商界的大名，谁人不知，尤其是石老板最近边城的一桩生意，更是羡煞旁人。”
江萦白挥着折扇微笑道，“石老板不必紧张，我们就是想请石老板喝杯茶而已。”
闻言，石千行有些冒冷汗，道：“今日不便，改日再说。”
“择日不如撞日，石老板请吧——”江萦白伸出扇子，指向对面的一家正经茶楼。
石千行与他的随从看着围在他们前后的三人，不得不进去了。
他知道，她来者不善。
两人进了一间环境还算优雅的包厢，面对面坐下，旁边站着各自的随从。
两人桌上的绿茶冒着屡屡白雾，街上的喧闹声也仿佛成了背景音，不故意侧耳倾听，还听不太清。
他在等她开口，她在等他心慌。
他的手放在大腿上，又感到不舒服，又放在桌上，也不对，摸起茶杯，最后还是放下。
他终于问道：“敢问阁主想怎么样？石某只是个生意人，不想与你们这些人扯上太多联系。”
“石老板说得好，”江萦白放下折扇，喝了口茶，有点苦，不怎么喜欢喝，但装逼得有样子，喝完保持了十分舒畅地样子，道，“我就是来跟你谈生意的。谈谈这个粮价。”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她，道：“阁主，在下收购的大米，都送到边城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买你边城的大米。开个价！”
江萦白的态度直接又真诚，仿佛真的是跟他谈生意。
他喝了口茶，深沉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震惊之色。
随即从容道：“阁主，真要买，那边的大米可不便宜。一两银子两斗米，是那边的普遍价格。”
顿了顿，继续道：“若是阁主诚心要，我石某也不敢挣您的钱，一两银子五斗……”
说完，他抬眸看她，意思是你看怎么样，不行他也不卖。
“普遍价格？你在边城一家独大，什么价格不是您说了算？石老板刚才莫不是在开玩笑？”江萦白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冒着寒光，字字强调道，“天启这里一两银子可是两石。”
石千行看出了江萦白的意思，躲开了她的目光，“怕是阁主在开玩笑吧，这兵荒马乱的，谁能在那边卖上这个价格。”
江萦白眼里的怒气更重，一旁的不染配合，刀剑亮出半截，寒光闪过他的眼睛。
“卖不上这个价格？也不卖不上您那一两两斗的价格吧？你是要边城的老百姓在这场战争中饿死吗？”
石千行一颤，转调道：“我……是商人，不是大慈善家，看在阁主您要的份上，我石某再降点，一两银子一石卖您……”
看她目光怒气稍稍收敛，他又强硬道：“这是最后的底限了，再少，我石某是打死也不会降的了。”
“想来您要是强行逼我石某，强买强卖，这传出去，天启皇朝怕是更寒老百姓的心吧？”
他笃定了，现在她是不敢对他怎么样的。
“一两银子一石，我要五千石，一粒米不能少。”江萦白站起身道。
“这……太多了，兵荒马乱，这粮食是最抢手的，石某怕是给不了。”他为难道，说完喝了口茶。
“那你能给多少？”
“两千。”
江萦白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扇子一合，“两千就两千！”
闻言，他有些微怔，起身，摸了摸一边的八字胡，目光不敢直视她：“那阁主，就先把五百两的定金给先交了。”
“等边城弟子收到一半货的时候，他们会付定金的。”
“如此，也可以，那石某就先告退了。”
不染看着他微胖的背影，匆匆逃离的样子，道：“此人目光闪烁，言语缓慢，是不是骗我们？”
江萦白道：“呵，他这种奸商黑商，能有多少句实话？”
不染皱眉，“那为何放他走？”
“那也不能把他抓起来啊。”江萦白摊手道，“如他所说，我们现在就代表天启皇朝，要是无故抓人，逼人就范，那百姓就不知道会怎么看我们了。”
“一两银子一石，在这战争时期，确实很便宜了。”他低头细细琢磨道，这次前来，确实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至少这两千石粮食，还是就救一时之急的。
江萦白笑道：“不染，你真觉得他会卖我们两千石？”
他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她。
“他敢不卖？”
“本来他手里有一万石余量，已经高价卖出去了一半多。这其中的暴利，已经让他赚红眼了。他还舍得低价卖给我们吗？”
“所以你是说……”
“嗯，是，他一定会偷偷卖给西宛和北苍的军队的。对于他们而言，石千行别说是一两银子五斗米卖给他们，就他们这远途征战，运输军粮消耗大，道路还不便，就五万军队的粮食不得要多少运输兵，就算是一两银子两斗米，他们都会接受。”
“毕竟，他们想打的是速度战。”
不染顿时有所悟，道：“那我们的人就等他上钩，一边抓他通奸敌国，一边派人截了他们卖给苍宛联军的军粮。”
“娘娘果然聪明！”
江萦白不好意思笑道：“行军打仗我还不行，就是这生意场上混久了，就能看出那些人的作风。”
“走，结账去。”
两人朝柜台走去，远远就听见掌柜和一送货的在谈些什么。
不染掏出钱袋，准备好了一两白银。
走到那时，送货的壮小伙走了。不染直接将白银放到桌上，转身要走。
只听那掌柜叫道：“哎，客官请留步。”
不染回头，江萦白也转身。
“两位爷，是天字号包厢的客人吧，真是不好意思，最近茶价涨了，你们那桌一共是一两二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