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安插眼线
顾家人多，所以平时吃饭都是在各自院子里吃，只设宴时才会聚在一起，这样正合顾止语的意。
翌日一大早，秋风叫了三遍，顾止语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转眼又来叫第四遍。"小姐小姐，嬷嬷带人来了！"
秋风急切，顾止语被拽起，只直着身子嘟囔句，"管那干吗，来就来呗。"事后又往后栽去。
秋风眼急手快，将人拽回，恨铁不成钢，"小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糊涂啊，这是要往咱们院里安插眼线！"
这么一说，顾止语清醒了，“眼线？什么眼线？防不防水？"
"小姐说什么呢？屋外来人了，要送丫鬟给咱们！"
顾止语闻言，失了兴致，还以为是那种眼线，"谁领的人？”
“常嬷嬷，接咱入京的那个，还有乔姨娘身边的桂嬷嬷。”
好啊，第一天就要整幺蛾子，还两家一齐整。
两位老嬷嬷原本想硬闯进去，王昭凶神恶煞的站在院门前，一群丫鬟婆子没人敢进。
直到顾止语出来，王昭才侧了侧身。"嬷嬷。"顾止语甜甜叫着。
常嬷嬷原先是想教训一番，记起来此行的任务，又将火给压下去，此处还有个竞争对手。
两人笑眯眯的踏进院门，嘘寒问暖。
顾止语将人领进屋里，吩咐秋风倒了杯水。不是她小气，是穷的没钱买茶叶。
常嬷嬷接过后眼里闪过一丝嫌弃，端起又不着痕迹的放下，一口没喝，桂嬷嬷倒是喝了口，眉头微皱之后再没动作。
“小姐住的可好？”常嬷嬷先问。
“很好。”
桂嬷嬷也不甘示弱，“小姐吃睡可还习惯？”
“不错。”"这院子是挺不错的。"
顾止语点点头。
常嬷嬷瞪了眼一连问两句的桂嬷嬷，转脸对顾止语笑道，“小姐觉着这院子怎么样？”
“完美。”
桂嬷嬷将凳子挪近了些，拉着顾止语的手问，“在乡下可受苦了，我家姨娘可心疼了。”
顾止语柔弱点点头，“谢谢姨娘。”
常嬷嬷哪能让桂嬷嬷抢先，将凳子一拖，也凑了过来，把桂嬷嬷的手挤开自己放上去，“我家夫人也可心疼姑娘了，一晚上没合眼，这不，一大早我来瞧瞧。”
“我家姨娘也半宿没睡，特意派我来的。”
“我家……”
“两位嬷嬷，”顾止语夹在中间喊停，“所来何事？”实在吵得人头大。
两人停下，这话总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桂嬷嬷刚要开口，常嬷嬷先将外头一个丫鬟喊进来，笑道，“这是夫人特意选的，怕小姐身边就秋风一个，照顾不好。”
“谢谢母亲的好意了。”顾止语眉眼弯弯，看着桂嬷嬷。
桂嬷嬷一招手，屋外也进来个小丫鬟，"这个利落。"
两个丫鬟年纪不大，十五六岁，长得讨喜可爱，看来是费了些功夫。
顾止语眨巴着大眼去看两位嬷嬷，"这是？"
"我家夫人给小姐的。"
"我家姨母给小姐的。"
两人异口同声，相看两厌。"那这怎么好意思，"顾止语笑道，手却拉上两个丫鬟。
嬷嬷们松了口气，原以为顾止语会不同意，没想到进展的如此顺利。
果然是个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受过伺候。"这两个丫头我很喜欢，替我谢谢夫人，姨母。"
秋风急了，怎么就把人收下了？"小姐……"
顾止语截住话头，"秋风啊，以后这就是你的姐妹了，要好好教她们熟悉屋里的各项事宜。"
"以后啊，就在七姑娘这里好好伺候。"
常嬷嬷与桂嬷嬷是笑着出院门的。"秋风，去准备些针线手帕来。"顾止语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语气玩味。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顾止语将两个丫鬟招呼到庭院的石桌上。
指着一堆针线丝帕道，"我这儿清闲，没什么累活。每人绣三张帕子吧。"
绣花这活儿清闲，先前时候都是干杂活累活，本来已经准备好挨骂，没想到只是绣花。
绣面是只奇怪的兔子，又小还简单，丫鬟两人惊喜不已，手持针线绣了起来。"小姐这是做什么？"秋风看着丫鬟的绣面，是只兔子，嘴笑着像个人般，毛绒绒的耳朵，圆溜溜的眼睛，穿着件怪模怪样的衣服，煞是可爱。"这是朱迪，"顾止语解释道，"让他们忙起来就不会惹事了。"
前三日绣的轻松，两人坐着光动手的事儿，第四日不禁有些体力不支，到了第六日更是苦着脸绣。
一连好几天，两个丫鬟都是没日没夜的绣帕子，根本顾不上探听消息，一绣就是四五张帕子，眼睛都快要瞎了。
顾止语没要求绣多少张，可丫鬟刚来，除了绣帕子根本没有活干，全被秋风一人包了，屋子就这么点大，偷懒都不行。
更可恨的是，顾止语天天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
于是，两人一坐就是一天，只要没回屋就不敢停下来。
接连七八日后，"荷花，你姑姑找你。"一个丫鬟站在门口道。
叫荷花的是夫人派来的。原本无神的双眼绽放光芒，她站起身，突然瞥到顾止语，很快收敛神色。"去吧。"顾止语没为难她。
得了准许，荷花几乎是飘着走的。
谁能懂连坐七八日，一天绣四张帕子的痛？这眼都要熬干了！
留下的折枝异常羡慕，心里痛哭:乔姨娘为什么还不来？
荷花跟着行到黄氏处。
黄氏坐在上首，吹了吹茶，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荷花，疑惑道，"怎么如此憔悴？"
荷花黑眼圈都要长到颧骨，毫无气色。
她一听，差点哭出声来，哽咽道，"求夫人让奴婢回来吧。"
黄氏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顾止语虐待你了？"
荷花摇摇头，"不是，奴婢再在那里待下去，怕是要疯了！七姑娘日日让我绣花。"
"不是什么重活啊。"
"可是每天四张帕子，四张啊！"荷花摸着这些天手上的针孔，泪如雨下。
黄氏心中一喜，"她逼你们了。"要是抓到这个把柄，往老爷那里一告，也算有些收获。
翌日一大早，秋风叫了三遍，顾止语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转眼又来叫第四遍。"小姐小姐，嬷嬷带人来了！"
秋风急切，顾止语被拽起，只直着身子嘟囔句，"管那干吗，来就来呗。"事后又往后栽去。
秋风眼急手快，将人拽回，恨铁不成钢，"小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糊涂啊，这是要往咱们院里安插眼线！"
这么一说，顾止语清醒了，“眼线？什么眼线？防不防水？"
"小姐说什么呢？屋外来人了，要送丫鬟给咱们！"
顾止语闻言，失了兴致，还以为是那种眼线，"谁领的人？”
“常嬷嬷，接咱入京的那个，还有乔姨娘身边的桂嬷嬷。”
好啊，第一天就要整幺蛾子，还两家一齐整。
两位老嬷嬷原本想硬闯进去，王昭凶神恶煞的站在院门前，一群丫鬟婆子没人敢进。
直到顾止语出来，王昭才侧了侧身。"嬷嬷。"顾止语甜甜叫着。
常嬷嬷原先是想教训一番，记起来此行的任务，又将火给压下去，此处还有个竞争对手。
两人笑眯眯的踏进院门，嘘寒问暖。
顾止语将人领进屋里，吩咐秋风倒了杯水。不是她小气，是穷的没钱买茶叶。
常嬷嬷接过后眼里闪过一丝嫌弃，端起又不着痕迹的放下，一口没喝，桂嬷嬷倒是喝了口，眉头微皱之后再没动作。
“小姐住的可好？”常嬷嬷先问。
“很好。”
桂嬷嬷也不甘示弱，“小姐吃睡可还习惯？”
“不错。”"这院子是挺不错的。"
顾止语点点头。
常嬷嬷瞪了眼一连问两句的桂嬷嬷，转脸对顾止语笑道，“小姐觉着这院子怎么样？”
“完美。”
桂嬷嬷将凳子挪近了些，拉着顾止语的手问，“在乡下可受苦了，我家姨娘可心疼了。”
顾止语柔弱点点头，“谢谢姨娘。”
常嬷嬷哪能让桂嬷嬷抢先，将凳子一拖，也凑了过来，把桂嬷嬷的手挤开自己放上去，“我家夫人也可心疼姑娘了，一晚上没合眼，这不，一大早我来瞧瞧。”
“我家姨娘也半宿没睡，特意派我来的。”
“我家……”
“两位嬷嬷，”顾止语夹在中间喊停，“所来何事？”实在吵得人头大。
两人停下，这话总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桂嬷嬷刚要开口，常嬷嬷先将外头一个丫鬟喊进来，笑道，“这是夫人特意选的，怕小姐身边就秋风一个，照顾不好。”
“谢谢母亲的好意了。”顾止语眉眼弯弯，看着桂嬷嬷。
桂嬷嬷一招手，屋外也进来个小丫鬟，"这个利落。"
两个丫鬟年纪不大，十五六岁，长得讨喜可爱，看来是费了些功夫。
顾止语眨巴着大眼去看两位嬷嬷，"这是？"
"我家夫人给小姐的。"
"我家姨母给小姐的。"
两人异口同声，相看两厌。"那这怎么好意思，"顾止语笑道，手却拉上两个丫鬟。
嬷嬷们松了口气，原以为顾止语会不同意，没想到进展的如此顺利。
果然是个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受过伺候。"这两个丫头我很喜欢，替我谢谢夫人，姨母。"
秋风急了，怎么就把人收下了？"小姐……"
顾止语截住话头，"秋风啊，以后这就是你的姐妹了，要好好教她们熟悉屋里的各项事宜。"
"以后啊，就在七姑娘这里好好伺候。"
常嬷嬷与桂嬷嬷是笑着出院门的。"秋风，去准备些针线手帕来。"顾止语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语气玩味。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顾止语将两个丫鬟招呼到庭院的石桌上。
指着一堆针线丝帕道，"我这儿清闲，没什么累活。每人绣三张帕子吧。"
绣花这活儿清闲，先前时候都是干杂活累活，本来已经准备好挨骂，没想到只是绣花。
绣面是只奇怪的兔子，又小还简单，丫鬟两人惊喜不已，手持针线绣了起来。"小姐这是做什么？"秋风看着丫鬟的绣面，是只兔子，嘴笑着像个人般，毛绒绒的耳朵，圆溜溜的眼睛，穿着件怪模怪样的衣服，煞是可爱。"这是朱迪，"顾止语解释道，"让他们忙起来就不会惹事了。"
前三日绣的轻松，两人坐着光动手的事儿，第四日不禁有些体力不支，到了第六日更是苦着脸绣。
一连好几天，两个丫鬟都是没日没夜的绣帕子，根本顾不上探听消息，一绣就是四五张帕子，眼睛都快要瞎了。
顾止语没要求绣多少张，可丫鬟刚来，除了绣帕子根本没有活干，全被秋风一人包了，屋子就这么点大，偷懒都不行。
更可恨的是，顾止语天天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
于是，两人一坐就是一天，只要没回屋就不敢停下来。
接连七八日后，"荷花，你姑姑找你。"一个丫鬟站在门口道。
叫荷花的是夫人派来的。原本无神的双眼绽放光芒，她站起身，突然瞥到顾止语，很快收敛神色。"去吧。"顾止语没为难她。
得了准许，荷花几乎是飘着走的。
谁能懂连坐七八日，一天绣四张帕子的痛？这眼都要熬干了！
留下的折枝异常羡慕，心里痛哭:乔姨娘为什么还不来？
荷花跟着行到黄氏处。
黄氏坐在上首，吹了吹茶，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荷花，疑惑道，"怎么如此憔悴？"
荷花黑眼圈都要长到颧骨，毫无气色。
她一听，差点哭出声来，哽咽道，"求夫人让奴婢回来吧。"
黄氏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顾止语虐待你了？"
荷花摇摇头，"不是，奴婢再在那里待下去，怕是要疯了！七姑娘日日让我绣花。"
"不是什么重活啊。"
"可是每天四张帕子，四张啊！"荷花摸着这些天手上的针孔，泪如雨下。
黄氏心中一喜，"她逼你们了。"要是抓到这个把柄，往老爷那里一告，也算有些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