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双眼睛
扛着沈缘的人，一下将沈缘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沈缘闷哼一声，没来得及稍微挪动一下身体，就被人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头套。
昏暗的灯光，并没有让沈缘花过多时间去适应环境。
但很快，眼前的景象让她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景商一个目光，手下就直接堵住了沈缘的嘴，将沈缘拖到了景商面前，让沈缘跪在景商面前。
直到沈缘不再像刚开始看见眼前的景象时一样挣扎了，手下才在景商的示意下松开了沈缘的嘴。
景商手握着鞭子，半蹲下身子，看着沈缘满是眼泪的脸。
脑海里浮现出来，和陶燃谈判时沈缘倔强的脸，和那框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的眼泪。
“沈小姐不是挺能耐吗？怎么这会儿哭成这样了？”
沈缘呜咽着。
眼前触目惊心的血红让她几乎不敢睁开眼睛。
见沈缘不说话，景商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站起身来，走到沈缘侧边，和沈缘一样跪着，满身伤痕，嘴角带血的阿轩面前。
一鞭子重重砸在阿轩身上。
阿轩不吭声，承受着景商重重的鞭子。
狠毒的目光却落在沈缘身上，沈缘的目光不敢四处瞟，只敢看着自己的膝盖，但还是感觉到了阿轩的目光。
狠狠抽了阿轩几鞭子之后，景商将手里的鞭子利落地扔到了一旁的铁架子上，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很快，又从铁架上抽了一把锃亮的匕首下来，往沈缘扔过来。
划过沈缘洁白纤细的手指，啪嗒落在了沈缘面前的红色里面。
“把刀拿起来！”
沈缘犹豫，抬头看他，正好看见了景商冰冷的眼神，还是颤颤巍巍地从干涸的血迹里面拿起了锋利的匕首。
“站起来。”
“看见那两人没有。”景商的目光落在沈缘左上方角落里面被吊在铁链上，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两人身上。
沈缘害怕地点了点头，那两人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会在大家都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咿咿呀呀。
“沈小姐不是会报警吗？”景商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玩味，“那两人中，有一个是背叛我的手下，有一个是卧底的警察，被我揪出来了。”
“我也不为难沈小姐，也给你个机会，你从他们俩当中，挑一个，用你手里这把匕首，杀了他。”
景商的嘴一开一合，没有一点波澜起伏，就好像在说从两只鸡当中挑一只杀了，今天煮着吃一样平常。
沈缘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半响，用力地摇了摇头。
往后退缩。
身后的保镖一脚将往后退的沈缘踹回原位，沈缘没稳住，整个人往前趴去，手掌被冰冷粗粝的水泥地划破。
手中的匕首也滑到了景商的脚下。
景商将脚边的匕首再次踹到沈缘的手边，冰冷道：“捡起来。”
沈缘摇了摇头。
她不会杀警察，更不会杀卧底的警察。
“沈小姐这是铁了心不动手？”
见沈缘半响都不动手捡起来，景商轻笑了一声道。
这一声倒是给了沈缘真的勇气，沈缘一直害怕的眼神在此刻变得沉静了下来，无畏的眼神落在景商的身上，没有闪躲。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可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是自己亲手杀了一个卧底的警察。
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选中，哪怕就算她没有选中，卧底的警察大概率也活不下去。
可偏偏不能是她亲自动手，她可以为了活下去做任何事情，可唯独不能为了自己活下去去害这种忠义之士。
这是她从小被教育的理念，是她一直以来的信仰。
“沈小姐，你心里想的什么？”景商轻笑了一声 ，“以你一命换他一命吗？”
“哪有这么好的买卖？”
沈缘瞪大眼睛看他，心底的害怕再次蔓延上来。
景商特别满意她这副表情，半蹲下身子，仍旧用一种高高在上，但更能够欣赏她恐惧的表情的距离看她那张前一晚还另自己神魂颠倒的脸。
薄唇轻启，“我要你用你一家人的命去赌百分之五十抽中警察的概率。”
对她来说最恐怖的话此刻就在她的耳边响起，沈缘的恐惧被放大到极致，甚至不再有表情变化。
景商满意极了。
“所以，沈小姐，不考虑捡起匕首来吗？那可就两边都得不到了。”
景商缓缓站起身来，高高在上地看着沈缘，“我只数到三，一、二……”
沈缘踩在最后捡起了手边的匕首。
景商满意地笑了笑，似乎自己养的宠物终于被自己驯服了。
“站起来，自己去挑。”
嘴角噙笑的模样，就像是在让自己宠爱的宠物去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礼物一般。
沈缘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了，麻木而又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握住颤抖的匕首，缓缓地往那两人，或者说两个已经不成人样的人走了过去。
她从未走过一条路，觉得如此地漫长且艰阻。
她的眼神涣散却又似乎在努力地集中，努力地想要从被挑选的两人都反应中，辨别出来那个卧底的警察。
但此刻，越是想要集中注意力，反而愈发无法集中。
沈缘双手握刀，在同样看不清面孔的两人身上，来回徘徊。
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回首想要向景商求饶，却发现景商一直噙笑看她。
门口的摄影机正对着这边，将一切纳入眼底。
阿轩猝不及防地站起来了，朝着沈缘冲了过来，握住了沈缘的双手，奋力想要牵带着沈缘刺向沈缘匕首所指的一人。
“不……不要。”
沈缘用尽全身力气拒绝，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阿轩。”景商淡淡开口，“不要闹，让沈小姐自己选择。”
匕首停在不到两厘米处，沈缘快要冲破皮肤的心脏在此刻就像是突然停滞了一般。
下一秒，阿轩握住沈缘的手突然发力，奋力一捅，匕首全部没入身体。
沈缘的手直接接触到了热腾的血液，她吓得失声，也不知作何动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了。
真的是她，是她亲手捅进去的。
她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那双瞪大，鼓出来，就要脱眶而出的眼睛。
后来，这双眼睛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
昏暗的灯光，并没有让沈缘花过多时间去适应环境。
但很快，眼前的景象让她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景商一个目光，手下就直接堵住了沈缘的嘴，将沈缘拖到了景商面前，让沈缘跪在景商面前。
直到沈缘不再像刚开始看见眼前的景象时一样挣扎了，手下才在景商的示意下松开了沈缘的嘴。
景商手握着鞭子，半蹲下身子，看着沈缘满是眼泪的脸。
脑海里浮现出来，和陶燃谈判时沈缘倔强的脸，和那框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的眼泪。
“沈小姐不是挺能耐吗？怎么这会儿哭成这样了？”
沈缘呜咽着。
眼前触目惊心的血红让她几乎不敢睁开眼睛。
见沈缘不说话，景商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站起身来，走到沈缘侧边，和沈缘一样跪着，满身伤痕，嘴角带血的阿轩面前。
一鞭子重重砸在阿轩身上。
阿轩不吭声，承受着景商重重的鞭子。
狠毒的目光却落在沈缘身上，沈缘的目光不敢四处瞟，只敢看着自己的膝盖，但还是感觉到了阿轩的目光。
狠狠抽了阿轩几鞭子之后，景商将手里的鞭子利落地扔到了一旁的铁架子上，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很快，又从铁架上抽了一把锃亮的匕首下来，往沈缘扔过来。
划过沈缘洁白纤细的手指，啪嗒落在了沈缘面前的红色里面。
“把刀拿起来！”
沈缘犹豫，抬头看他，正好看见了景商冰冷的眼神，还是颤颤巍巍地从干涸的血迹里面拿起了锋利的匕首。
“站起来。”
“看见那两人没有。”景商的目光落在沈缘左上方角落里面被吊在铁链上，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两人身上。
沈缘害怕地点了点头，那两人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会在大家都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咿咿呀呀。
“沈小姐不是会报警吗？”景商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玩味，“那两人中，有一个是背叛我的手下，有一个是卧底的警察，被我揪出来了。”
“我也不为难沈小姐，也给你个机会，你从他们俩当中，挑一个，用你手里这把匕首，杀了他。”
景商的嘴一开一合，没有一点波澜起伏，就好像在说从两只鸡当中挑一只杀了，今天煮着吃一样平常。
沈缘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半响，用力地摇了摇头。
往后退缩。
身后的保镖一脚将往后退的沈缘踹回原位，沈缘没稳住，整个人往前趴去，手掌被冰冷粗粝的水泥地划破。
手中的匕首也滑到了景商的脚下。
景商将脚边的匕首再次踹到沈缘的手边，冰冷道：“捡起来。”
沈缘摇了摇头。
她不会杀警察，更不会杀卧底的警察。
“沈小姐这是铁了心不动手？”
见沈缘半响都不动手捡起来，景商轻笑了一声道。
这一声倒是给了沈缘真的勇气，沈缘一直害怕的眼神在此刻变得沉静了下来，无畏的眼神落在景商的身上，没有闪躲。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可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是自己亲手杀了一个卧底的警察。
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选中，哪怕就算她没有选中，卧底的警察大概率也活不下去。
可偏偏不能是她亲自动手，她可以为了活下去做任何事情，可唯独不能为了自己活下去去害这种忠义之士。
这是她从小被教育的理念，是她一直以来的信仰。
“沈小姐，你心里想的什么？”景商轻笑了一声 ，“以你一命换他一命吗？”
“哪有这么好的买卖？”
沈缘瞪大眼睛看他，心底的害怕再次蔓延上来。
景商特别满意她这副表情，半蹲下身子，仍旧用一种高高在上，但更能够欣赏她恐惧的表情的距离看她那张前一晚还另自己神魂颠倒的脸。
薄唇轻启，“我要你用你一家人的命去赌百分之五十抽中警察的概率。”
对她来说最恐怖的话此刻就在她的耳边响起，沈缘的恐惧被放大到极致，甚至不再有表情变化。
景商满意极了。
“所以，沈小姐，不考虑捡起匕首来吗？那可就两边都得不到了。”
景商缓缓站起身来，高高在上地看着沈缘，“我只数到三，一、二……”
沈缘踩在最后捡起了手边的匕首。
景商满意地笑了笑，似乎自己养的宠物终于被自己驯服了。
“站起来，自己去挑。”
嘴角噙笑的模样，就像是在让自己宠爱的宠物去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礼物一般。
沈缘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了，麻木而又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握住颤抖的匕首，缓缓地往那两人，或者说两个已经不成人样的人走了过去。
她从未走过一条路，觉得如此地漫长且艰阻。
她的眼神涣散却又似乎在努力地集中，努力地想要从被挑选的两人都反应中，辨别出来那个卧底的警察。
但此刻，越是想要集中注意力，反而愈发无法集中。
沈缘双手握刀，在同样看不清面孔的两人身上，来回徘徊。
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回首想要向景商求饶，却发现景商一直噙笑看她。
门口的摄影机正对着这边，将一切纳入眼底。
阿轩猝不及防地站起来了，朝着沈缘冲了过来，握住了沈缘的双手，奋力想要牵带着沈缘刺向沈缘匕首所指的一人。
“不……不要。”
沈缘用尽全身力气拒绝，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阿轩。”景商淡淡开口，“不要闹，让沈小姐自己选择。”
匕首停在不到两厘米处，沈缘快要冲破皮肤的心脏在此刻就像是突然停滞了一般。
下一秒，阿轩握住沈缘的手突然发力，奋力一捅，匕首全部没入身体。
沈缘的手直接接触到了热腾的血液，她吓得失声，也不知作何动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了。
真的是她，是她亲手捅进去的。
她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那双瞪大，鼓出来，就要脱眶而出的眼睛。
后来，这双眼睛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