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弱点
“儿臣拜见母后。”
苏曦携了侍女给太后请安，如今已是入秋，屋内安了帘子遮挡，太后身体不好怕冷又怕热的，让寿康宫的宫女太监好一阵担心。
“快起快起。”太后牵着苏曦的白皙的手站起。
今日天阴沉沉的，偶尔还有冷风吹打，苏曦在外套了软毛织锦披风，从皇后的坤宁宫一路过来倒是没觉着冻人。
要说太后当年便是苏家嫡女，入宫后遭先帝宠爱，只是以色侍人不是长久之计，好在她肚子争气生下了陆瑾昀，这才会有今日的光辉。
寒暄了几句后，太后偏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苏曦见状：“儿臣为母后按按吧。”
屋内的宫人自觉退下，太后与皇后说话，没有命令不准随便出入，这是规矩。
“唉”太后舒服的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曦儿啊，这宫里就属你孝顺。”
苏曦淡然一笑：皇上是您的儿子，母子连心，儿臣愧不敢当。”
太后被她逗的“哈哈”笑着。
末了，她按住苏曦的手：“那事，你爹怎么说？”
“这……爹爹觉得形势不明，还需再等。”
“形势不明？可如今那蒋家与皇帝已是翻了脸，就连哀家派去的人也多番打探，杀了皇孙的人就是蒋府的人，杀子之仇，可谓不共戴天。”太后抚摸着手里新上贡的狸猫，不解。
“母后既知晓，为何不直接告知皇上？”苏曦顿了顿，“那毕竟是您的孩子。”
“你是想指责哀家，虎毒尚且不食子，哀家却眼睁睁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是吗？”
“儿臣不敢。”
太后叹息，缓缓道：“他是哀家的孩子，可也是皇帝，若是不让他自己从浴火重生，难道哀家还能时时提醒他不成？”
“更何况，你也知晓他那个脾气，他自以为掩盖的很好，哀家早就知他与蒋家摆在一盘棋上了。”
她扶起苏曦，轻轻摸她秀气的柳眉擦去她眼角的泪：“哀家以前也是苏府的嫡女，身份尊贵，可你出了娘家，你唯一的道路就是找到属于自己的靠山。”
“父亲也曾告诉过这样的道理，当年哀家是不信的，可先帝蹦逝后哀家过得太难，曦儿啊，无论如何你都要知晓一个人是抗不了天地的，尤其是女人。
最好的出路就是找个依靠，可是这依靠也不好找，哀家能够从老臣手里保全皇帝靠的是利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靠山不是男人，也不是地位，而是可以打动所有人的利益。”
苏曦虽好，只是在于心软，太后选的人她自己当然心知肚明，“你要去可怜谁？天下那么多可怜的人，你个个都去哀悼一番又有什么用？别人只会说你虚伪，大局面前，男女情爱就没那么重要了。”
她不知苏曦能不能懂，但她话已说尽，在这样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想要做成大事，女人比男人更难，人心好比海底针，摸不着看不见，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会促使他们改变主意。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找出他的心魔就可以统领万军，真正的靠山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尊贵的家世。
“罢了，你爹既然说了那就再等等，若是蒋靖卓能活着回来，朝堂上多的是弹劾他的奏折，届时可不是谁说赦免就能赦免的。”
苏曦抬头，“那蒋府那个女儿呢？”
“不急，若是蒋家倒了，她一个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她不是还在宫中吗？”太后声音疲惫，怕是有些累了，但她现在还有事要说。
“是，今日刚去了坤宁宫与众嫔妃一齐拜见，淳妃也在。”
太后点头。
她招招手，看着苏曦乖乖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皇上在你宫中留宿了？那你可要把握好机会早早为哀家诞下皇孙。”
苏曦羞红了脸，低头称是。
正是此时，屋外来秉说是淑妃也来了。
太后笑着的脸摊下，皇后心领神会：“儿臣就先退下了，淑妃那边儿臣去说就是，母后这么半天您也乏了，您早点歇息。”
太后点头，等苏曦走后吩咐人要晌午歇下了，那个淑妃，张扬跋扈，碍眼。
暗处，戴着绒花的宫女听得分明。
“那老巫婆真是这么想的？”边泊简嗤笑，自相残杀，当真是恶毒。
即便陆瑾昀强迫他他都没要杀了自己的孩子，这老太婆竟真下得了手。
“无妨，反正这红墙绿瓦的，宫里多的是我的眼线，我会一点一点的把当年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既然蒋筝覃还没回宫，让洛钦宫那个假人好生扮着。”边泊简哄哄孩子，还好她及时派了人易容成蒋筝覃留在洛钦宫，否则皇帝与蒋靖卓的棋怕是乱了。
“主子。”
“嬷嬷，你觉得那人说的话可信吗？”边泊简将孩子抱给嬷嬷。
“主子认为可信吗？”
“……我不知道。”他有些心烦。
边泊简手下的人跟着蒋筝覃去往宫外时，蒋筝覃被人带走了，他还想着蒋筝覃竟敢跑。
没成想有黑衣男子蒙着面，让手下将信交给他，而那上面写的，正是当年边家被灭门的事情。
“时日虽久，但老奴觉着还是有迹可循的，若要真如那黑衣人所说，蒋家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帮了我们。”
边泊简攥紧书案厉声斥责：“不论真假，这事都要再好好去查，有一个人知晓便会有第二个，我不信天涯海角还找不着一个真相。但……此时蒋府不能出事，若是蒋家倒了，可是如了太后的意了！”
此事，还需再探。
蒋筝覃此时消失实在太过诡异，若是真如那人所言，那蒋家此刻更不能倒，否则昔日真相便永坠海底，那他可真成了边家的罪人，复仇的牺牲品。
嬷嬷哎呦一声，托着边泊简的手，“主子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再气出病来，那时可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了。”
“嬷嬷，若真的是太后……那我与小皇帝可是敌人，我……”边泊简难以启齿，那到时他要如何面对？
苏曦携了侍女给太后请安，如今已是入秋，屋内安了帘子遮挡，太后身体不好怕冷又怕热的，让寿康宫的宫女太监好一阵担心。
“快起快起。”太后牵着苏曦的白皙的手站起。
今日天阴沉沉的，偶尔还有冷风吹打，苏曦在外套了软毛织锦披风，从皇后的坤宁宫一路过来倒是没觉着冻人。
要说太后当年便是苏家嫡女，入宫后遭先帝宠爱，只是以色侍人不是长久之计，好在她肚子争气生下了陆瑾昀，这才会有今日的光辉。
寒暄了几句后，太后偏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苏曦见状：“儿臣为母后按按吧。”
屋内的宫人自觉退下，太后与皇后说话，没有命令不准随便出入，这是规矩。
“唉”太后舒服的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曦儿啊，这宫里就属你孝顺。”
苏曦淡然一笑：皇上是您的儿子，母子连心，儿臣愧不敢当。”
太后被她逗的“哈哈”笑着。
末了，她按住苏曦的手：“那事，你爹怎么说？”
“这……爹爹觉得形势不明，还需再等。”
“形势不明？可如今那蒋家与皇帝已是翻了脸，就连哀家派去的人也多番打探，杀了皇孙的人就是蒋府的人，杀子之仇，可谓不共戴天。”太后抚摸着手里新上贡的狸猫，不解。
“母后既知晓，为何不直接告知皇上？”苏曦顿了顿，“那毕竟是您的孩子。”
“你是想指责哀家，虎毒尚且不食子，哀家却眼睁睁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是吗？”
“儿臣不敢。”
太后叹息，缓缓道：“他是哀家的孩子，可也是皇帝，若是不让他自己从浴火重生，难道哀家还能时时提醒他不成？”
“更何况，你也知晓他那个脾气，他自以为掩盖的很好，哀家早就知他与蒋家摆在一盘棋上了。”
她扶起苏曦，轻轻摸她秀气的柳眉擦去她眼角的泪：“哀家以前也是苏府的嫡女，身份尊贵，可你出了娘家，你唯一的道路就是找到属于自己的靠山。”
“父亲也曾告诉过这样的道理，当年哀家是不信的，可先帝蹦逝后哀家过得太难，曦儿啊，无论如何你都要知晓一个人是抗不了天地的，尤其是女人。
最好的出路就是找个依靠，可是这依靠也不好找，哀家能够从老臣手里保全皇帝靠的是利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靠山不是男人，也不是地位，而是可以打动所有人的利益。”
苏曦虽好，只是在于心软，太后选的人她自己当然心知肚明，“你要去可怜谁？天下那么多可怜的人，你个个都去哀悼一番又有什么用？别人只会说你虚伪，大局面前，男女情爱就没那么重要了。”
她不知苏曦能不能懂，但她话已说尽，在这样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想要做成大事，女人比男人更难，人心好比海底针，摸不着看不见，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会促使他们改变主意。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找出他的心魔就可以统领万军，真正的靠山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尊贵的家世。
“罢了，你爹既然说了那就再等等，若是蒋靖卓能活着回来，朝堂上多的是弹劾他的奏折，届时可不是谁说赦免就能赦免的。”
苏曦抬头，“那蒋府那个女儿呢？”
“不急，若是蒋家倒了，她一个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她不是还在宫中吗？”太后声音疲惫，怕是有些累了，但她现在还有事要说。
“是，今日刚去了坤宁宫与众嫔妃一齐拜见，淳妃也在。”
太后点头。
她招招手，看着苏曦乖乖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皇上在你宫中留宿了？那你可要把握好机会早早为哀家诞下皇孙。”
苏曦羞红了脸，低头称是。
正是此时，屋外来秉说是淑妃也来了。
太后笑着的脸摊下，皇后心领神会：“儿臣就先退下了，淑妃那边儿臣去说就是，母后这么半天您也乏了，您早点歇息。”
太后点头，等苏曦走后吩咐人要晌午歇下了，那个淑妃，张扬跋扈，碍眼。
暗处，戴着绒花的宫女听得分明。
“那老巫婆真是这么想的？”边泊简嗤笑，自相残杀，当真是恶毒。
即便陆瑾昀强迫他他都没要杀了自己的孩子，这老太婆竟真下得了手。
“无妨，反正这红墙绿瓦的，宫里多的是我的眼线，我会一点一点的把当年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既然蒋筝覃还没回宫，让洛钦宫那个假人好生扮着。”边泊简哄哄孩子，还好她及时派了人易容成蒋筝覃留在洛钦宫，否则皇帝与蒋靖卓的棋怕是乱了。
“主子。”
“嬷嬷，你觉得那人说的话可信吗？”边泊简将孩子抱给嬷嬷。
“主子认为可信吗？”
“……我不知道。”他有些心烦。
边泊简手下的人跟着蒋筝覃去往宫外时，蒋筝覃被人带走了，他还想着蒋筝覃竟敢跑。
没成想有黑衣男子蒙着面，让手下将信交给他，而那上面写的，正是当年边家被灭门的事情。
“时日虽久，但老奴觉着还是有迹可循的，若要真如那黑衣人所说，蒋家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帮了我们。”
边泊简攥紧书案厉声斥责：“不论真假，这事都要再好好去查，有一个人知晓便会有第二个，我不信天涯海角还找不着一个真相。但……此时蒋府不能出事，若是蒋家倒了，可是如了太后的意了！”
此事，还需再探。
蒋筝覃此时消失实在太过诡异，若是真如那人所言，那蒋家此刻更不能倒，否则昔日真相便永坠海底，那他可真成了边家的罪人，复仇的牺牲品。
嬷嬷哎呦一声，托着边泊简的手，“主子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再气出病来，那时可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了。”
“嬷嬷，若真的是太后……那我与小皇帝可是敌人，我……”边泊简难以启齿，那到时他要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