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戳破
翌日，南晏朝堂。
苏钰恭敬地呈上了和议书：“陛下，此次与北雁来来使的和谈十分的顺利，北雁将即刻班师回朝。只要我南晏能勤于练兵，想必收回淮河十二城指日可待。”
景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钰，虽然自己并不同意和谈，但是事已至此，和谈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景帝正欲讲话，皇城外的登闻鼓就不合时宜的响起，文武百官皆是一惊，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竟然会有人来告御状？
景帝也皱了皱眉头，神情明显不悦，但是还是让把人宣进殿来。申贤被太监带进了殿内，苏钰看着眼熟，沈娴辞好整以暇地等待，而郭詹英看见是申贤，顿时目瞪口呆。
景帝覆手而立，问道：“殿上站的是何人？”
郭詹英抢先申贤一步，先跪在地上，呈秉道：“陛下，此人是臣的家奴，随臣一同前往滁州，但是在滁州时不见了踪影，申贤向来木讷，今日若有何僭越，还望陛下恕罪。”
申贤看着旁边的郭詹英，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郭詹英还是自己的主子，竟然还会为他求情。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哥哥，却把自己当作是一枚棋子。
申贤也不装成往日木讷结巴的模样，两袖一抖，行一大礼，正色道：“陛下，草民今日要状告之人是当朝丞相——苏钰。”
殿上之人木愣住了，一个家奴竟敢状告当朝丞相，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苏钰自己也奇怪的很，若不是郭詹英说这是他的家奴，他都不知道此人是谁。他这一生光明磊落，也从来没有用强权欺压过谁，怎么会得罪郭詹英的家奴？
众人都盯着申贤看，尤其是景帝，简直要把申贤盯出来个洞，他声音有些抖，问道：“苏相是朕亲拜的南晏丞相，你胆敢说假话，朕饶不了你。”
申贤只是勾了勾嘴角，好像并没有被皇帝吓到：“草民要告苏钰通敌叛国，与北雁定北侯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景帝拿起手边的香炉就砸向申贤，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申贤堪堪被砸了个正着，香炉擦过他脸颊，砸在了肩膀上。申贤眯了眯眼，疼的闷哼一声。
朝堂上寂静无比，满朝文武连大气都不敢喘。
苏钰缓缓闭上了眼睛，本想着上次别过，他与关擎怕是此生也不会再见了，没想到还是会被揭发出来。这场情爱，来的勾魂摄魄，却又禁忌，他种下因，自然就要尝苦果。
申贤豁出去了，趴在地上，声音却不见半分的示弱：“臣在滁州，路过苏相住处曾听见过里面的欢好之声。苏相在滁州是自己住在一个院落，不与其他南晏使节同住。而且。而且无人监视，那宅子就与关擎的府邸相接。郭侍郎带草民拜访苏相时，草民瞧的真切，那关擎就躲在他屋子的窗帘后面。”
“别说了，真让你别说了！”景帝扶住龙椅，手指关节都泛青，身子摇摇欲坠。他想过很多苏钰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他一直安慰自己，苏钰其实是喜欢女人的，这些年不成亲，主要是因为朝中事务繁忙。
但是如今，他却被告知苏钰其实就是喜欢男人，但是却喜欢的是那个夺取南晏城池，逼迫他屈辱和谈，让出淮河十二城的关擎。
就算是关擎，也不是他！
景帝从台阶上冲下来，也顾不得什么身段，下去掐住了苏钰的脖子，苏钰被迫抬头看着他。大臣们跪倒了一片，低着头，支楞着耳朵。生怕漏听一点消息。
苏钰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涨红着脸，被迫直视着景帝，进退维谷。
“让之，我问你，你说你和关擎没有半点关系，我今日便信你。”景帝哀怨的看着苏钰。
“我...”苏钰还没有说，沈娴辞却突然跪着爬到景帝身边。
“陛下，莫要责怪苏相，或许苏相是被迫的。况且...”沈娴辞顿了顿，叹惋道：“况且，就算是苏相与那定北侯真的有关系，那也无需多怕。因为定北侯死了。”
“什么？！沈娴辞！你说什么？”苏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景帝，半跪在地上拽住沈娴辞的衣领。
景帝被苏钰推的啷呛倒地，再看到苏钰为关擎着急的样子，心里的火噌就窜了上来。
苏钰此时却根本没有管这些，或者说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只剩下了沈娴辞刚才说的话。
沈娴辞拍了拍苏钰的手，声音温和：“苏相，关擎死在滁州，对于南晏难道不是好事？您这样激动是做什么？难不成刚才那个奴才所言都是真的？”
苏钰实在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前脚刚被戳破私情，后脚又被告知关擎已死。他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更是分不出来沈娴辞话里的真假，只是颓然坐在地上。
景帝已经被左右拉了起来，苏钰听见头顶上的声音传过来。但是已经很难分辨清楚，他心里想的全部都是关擎的音容笑貌。
关擎动情的样子，关擎温柔的声音，还有那一声声子净。
“苏让之，我再问你一遍，你和关擎到底有没有？”
苏钰缓缓地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眼神也涣散，声音抖得厉害，却一字一顿，字字真切：“我，苏子净，与关擎，关千渡。早有私情，此生除他以外，再无旁人。今日他死，我苏钰做他的未亡人！来日我去！亦是殉他，寻他！”
“苏让之！”景帝已经完全靠周围人的力量扶住，他自己已经站不住，感觉脚底有些虚浮“来人，将这个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打入昭狱。听候发落。”
苏钰对着景帝磕了一个头：“谢陛下。”
景帝冷静片刻，忽然偏过头去看沈娴辞，问道：“你怎么知道关擎死了？”
沈娴辞还是一副伪善的笑容，对景帝道：“陛下，只要去滁州一打听，满城的百姓都知道定北侯病危，不日就要客死他乡。今日死，明日亡。不都一样吗？”
苏钰恭敬地呈上了和议书：“陛下，此次与北雁来来使的和谈十分的顺利，北雁将即刻班师回朝。只要我南晏能勤于练兵，想必收回淮河十二城指日可待。”
景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钰，虽然自己并不同意和谈，但是事已至此，和谈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景帝正欲讲话，皇城外的登闻鼓就不合时宜的响起，文武百官皆是一惊，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竟然会有人来告御状？
景帝也皱了皱眉头，神情明显不悦，但是还是让把人宣进殿来。申贤被太监带进了殿内，苏钰看着眼熟，沈娴辞好整以暇地等待，而郭詹英看见是申贤，顿时目瞪口呆。
景帝覆手而立，问道：“殿上站的是何人？”
郭詹英抢先申贤一步，先跪在地上，呈秉道：“陛下，此人是臣的家奴，随臣一同前往滁州，但是在滁州时不见了踪影，申贤向来木讷，今日若有何僭越，还望陛下恕罪。”
申贤看着旁边的郭詹英，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郭詹英还是自己的主子，竟然还会为他求情。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哥哥，却把自己当作是一枚棋子。
申贤也不装成往日木讷结巴的模样，两袖一抖，行一大礼，正色道：“陛下，草民今日要状告之人是当朝丞相——苏钰。”
殿上之人木愣住了，一个家奴竟敢状告当朝丞相，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苏钰自己也奇怪的很，若不是郭詹英说这是他的家奴，他都不知道此人是谁。他这一生光明磊落，也从来没有用强权欺压过谁，怎么会得罪郭詹英的家奴？
众人都盯着申贤看，尤其是景帝，简直要把申贤盯出来个洞，他声音有些抖，问道：“苏相是朕亲拜的南晏丞相，你胆敢说假话，朕饶不了你。”
申贤只是勾了勾嘴角，好像并没有被皇帝吓到：“草民要告苏钰通敌叛国，与北雁定北侯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景帝拿起手边的香炉就砸向申贤，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申贤堪堪被砸了个正着，香炉擦过他脸颊，砸在了肩膀上。申贤眯了眯眼，疼的闷哼一声。
朝堂上寂静无比，满朝文武连大气都不敢喘。
苏钰缓缓闭上了眼睛，本想着上次别过，他与关擎怕是此生也不会再见了，没想到还是会被揭发出来。这场情爱，来的勾魂摄魄，却又禁忌，他种下因，自然就要尝苦果。
申贤豁出去了，趴在地上，声音却不见半分的示弱：“臣在滁州，路过苏相住处曾听见过里面的欢好之声。苏相在滁州是自己住在一个院落，不与其他南晏使节同住。而且。而且无人监视，那宅子就与关擎的府邸相接。郭侍郎带草民拜访苏相时，草民瞧的真切，那关擎就躲在他屋子的窗帘后面。”
“别说了，真让你别说了！”景帝扶住龙椅，手指关节都泛青，身子摇摇欲坠。他想过很多苏钰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他一直安慰自己，苏钰其实是喜欢女人的，这些年不成亲，主要是因为朝中事务繁忙。
但是如今，他却被告知苏钰其实就是喜欢男人，但是却喜欢的是那个夺取南晏城池，逼迫他屈辱和谈，让出淮河十二城的关擎。
就算是关擎，也不是他！
景帝从台阶上冲下来，也顾不得什么身段，下去掐住了苏钰的脖子，苏钰被迫抬头看着他。大臣们跪倒了一片，低着头，支楞着耳朵。生怕漏听一点消息。
苏钰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涨红着脸，被迫直视着景帝，进退维谷。
“让之，我问你，你说你和关擎没有半点关系，我今日便信你。”景帝哀怨的看着苏钰。
“我...”苏钰还没有说，沈娴辞却突然跪着爬到景帝身边。
“陛下，莫要责怪苏相，或许苏相是被迫的。况且...”沈娴辞顿了顿，叹惋道：“况且，就算是苏相与那定北侯真的有关系，那也无需多怕。因为定北侯死了。”
“什么？！沈娴辞！你说什么？”苏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景帝，半跪在地上拽住沈娴辞的衣领。
景帝被苏钰推的啷呛倒地，再看到苏钰为关擎着急的样子，心里的火噌就窜了上来。
苏钰此时却根本没有管这些，或者说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只剩下了沈娴辞刚才说的话。
沈娴辞拍了拍苏钰的手，声音温和：“苏相，关擎死在滁州，对于南晏难道不是好事？您这样激动是做什么？难不成刚才那个奴才所言都是真的？”
苏钰实在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前脚刚被戳破私情，后脚又被告知关擎已死。他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更是分不出来沈娴辞话里的真假，只是颓然坐在地上。
景帝已经被左右拉了起来，苏钰听见头顶上的声音传过来。但是已经很难分辨清楚，他心里想的全部都是关擎的音容笑貌。
关擎动情的样子，关擎温柔的声音，还有那一声声子净。
“苏让之，我再问你一遍，你和关擎到底有没有？”
苏钰缓缓地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眼神也涣散，声音抖得厉害，却一字一顿，字字真切：“我，苏子净，与关擎，关千渡。早有私情，此生除他以外，再无旁人。今日他死，我苏钰做他的未亡人！来日我去！亦是殉他，寻他！”
“苏让之！”景帝已经完全靠周围人的力量扶住，他自己已经站不住，感觉脚底有些虚浮“来人，将这个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打入昭狱。听候发落。”
苏钰对着景帝磕了一个头：“谢陛下。”
景帝冷静片刻，忽然偏过头去看沈娴辞，问道：“你怎么知道关擎死了？”
沈娴辞还是一副伪善的笑容，对景帝道：“陛下，只要去滁州一打听，满城的百姓都知道定北侯病危，不日就要客死他乡。今日死，明日亡。不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