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沧桑点烟
顾止语再次睁开眼，视线模糊，不聚焦，头像被千斤顶砸了，痛的厉害。
“水……”她口干舌燥，本能呢喃。
不一会儿，唇便沾着温水，她小口咽下些，舒服了不少。
顾止语闭了闭眼，视线恢复了清明，看见床头戴鱼纹面具的摄政王在放茶杯。
“摄……摄政王？”顾止语属实吓了一跳。
之前嚷嚷着要打你的人，现在就在自己床头，怎么想怎么恐惧。
凌嘉颂只想来看看，没想到恰巧碰见顾止语醒了，顺手喂了水。两人这么大眼瞪小眼，顾止语最先移开视线。
“多谢摄政王相救。”
“本王救你做甚？”凌嘉颂仍是面具打扮，让人看不明白表情，只能从声音里听出，他有兴趣。
顾止语试着起身回话，发现根本使不上力，凌嘉颂注意到她的动作，帮扶了一把。
顾止语舒服了些，惨白笑道，“打我的人不是王爷，若是想逼供，王爷早将民女抓进来时就打了。”
“哦？”凌嘉颂唇角微弯，嘲讽道，“本王只是想缓几天，让你心中充满恐惧再动手，也不迟。”
“那王爷又何必在牢中说那番话，认定民女是奸细了，又怎会想知道民女有没有怨气。”
摄政王临走时说出的那句"看来怨气不小"时，顾止语便松下口气，在牢中没有大呼小叫，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脱罪。
"现下王爷已经知道是谁换的画像了吧。"
不放人是为了揪出幕后黑手，换画像之人。
顾止语是双典型的桃花眼，大而灵动，蕴含笑意看人时，会产生种她眼里只一人的错觉。
凌嘉颂对上那双润水眸子，觉得顾止语像只狐狸。
“你倒是有趣，聪明。”
顾止语微微颔首，“王爷过奖了。”
凌嘉颂笑出声来，低沉的嗓音如月下松间流水，令人心情愉悦，可说出的话让顾止语毛骨悚然，“你这么聪明，可能猜到顾家会被灭族？”
顾止语嘴角的假笑顿住，神色一凛，“王爷，玩笑可不兴这般开。”
“本王从不骗人。”
见着眼前女人轻颤的长睫，凌嘉颂破天荒生出点点愉悦。这女人平时太过镇定，没想到慌张时也这般冷静。
这想法要是被顾止语知道，狠不得跳起来打这男人的脑袋。
灭族的大事，能不慌张？
顾止语：“王爷想怎么做。”
凌嘉颂起身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看着顾止语，“这便要看顾小姐的了。”
气氛沉默半晌。
“想查出奸细。”顾止语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这些事情她一直不想掺和，尤其是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大罪。
椅子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示意继续。
“顾家与赵王的婚事不合常理，区区四品官员能攀上皇亲国戚，中间没点猫腻，鬼都不信。"
她犹豫片刻，说出想法，“怀疑赵王？”
凌嘉颂哼笑一声，“你倒是敢说。”
“这不有王爷撑腰嘛，”顾止语不忘恭维几句，“我爹，在其中有身份吧，被利用或者直接参与，这些是王爷的疑点。”
凌嘉颂点点头，颇为赞同。
等了半晌见人没说话，诧异问，“没了？”
顾止语默不作声。
“原以为有多聪明，”凌嘉颂漫不经心的舒展袍子，准备站起身走人，“回乡下去吧，没准能饶你一命。”
“我城门救的两人，是北疆来的。”顾止语开口，继续深入细说。
之前救人，没来的及细想，加上刚来到这个世界，对这个地方风俗不甚了解，所以不敢轻易下断定。
现在想来，那两人就应该是全城搜捕的奸细。
凌嘉颂止住动作，眼中晦涩一闪而过，嗤笑道，“疯了吧，小聪明可不是这般耍的。”
顾止语对上强劲且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不卑不亢，“那对姐弟身上有股很淡的香味，是北疆的祝佘草。”
“我大盛也有商人佩戴，不足为奇。”凌嘉颂反驳。
“他们可不是商贩。”顾止语在近距离接触兄妹俩时，不光闻到了他们身上的味道，还发现他们的虎口粗糙生茧，乃常年握兵器所致。
"那日进城的人颇多，出城的人却极少。因为全城戒备，这种时候人人草木皆兵，一般的富商也不敢随意出行。"
"可那对普通兄妹却不怕。暂且抛开时间不论，祝佘草是一般人能佩戴的吗？没有货物，穿着普通，却佩戴了北疆贵族才有的香囊，这不奇怪？"
“锦衣卫全城搜查奸细，眼皮子底下画像都被换了，人家大摇大摆的即将出城。若不是突发疾病，早就逃出去了。”
顾止语这话说的有些怨气，这锅砸谁头上不生气？还被狠打了顿鞭子。
凌嘉颂对于顾止语的没大没小，视而不见，就当给她顺毛了。他笑着转移话题，“带我的人入顾府。”
顾止语蒙住片刻，听明白他的意思后气笑了，头回见着这般没脸没皮的人，“当我傻子？你要查我家的九族，还要我引狼入室？”
你咋不上天呢！
凌嘉颂看她这幅炸毛的样子，有些想笑。笑意到了面上，又打个弯绕回了心间，端的幅正气凌然，“不查顾府，抓到奸细，直接下诏诛九族。”
顾止语眉头蹙起，犹疑道，“赵王是板上钉钉了？”
凌嘉颂默不作声。
顾止语很想沧桑点火因，怎么说呢，没出阁要被诛九族，出阁了还要被诛九族，别的穿越者花样美男，自己玩极限逃生？
整顿好情绪，顾止语还是带点幽怨，没好气的开口，“挑个丑点的，怕被浸猪笼。”
凌嘉颂：“……”
经过这次谈话后，顾止语把每一天当最后一天过，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着急。
在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休息数天后，顾止语身上的伤好了大半。
“此次由他跟着你回去。”
凌嘉颂身后一位其貌不扬的布衣小哥朝顾止语颔首，顾止语回礼后，与摄政王告别。
“人我带回去，但所有查到的东西我都得知情。”
与虎谋皮，自然要多留个心眼。
凌嘉颂：“自然。”
得了想要的结果，顾止语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水……”她口干舌燥，本能呢喃。
不一会儿，唇便沾着温水，她小口咽下些，舒服了不少。
顾止语闭了闭眼，视线恢复了清明，看见床头戴鱼纹面具的摄政王在放茶杯。
“摄……摄政王？”顾止语属实吓了一跳。
之前嚷嚷着要打你的人，现在就在自己床头，怎么想怎么恐惧。
凌嘉颂只想来看看，没想到恰巧碰见顾止语醒了，顺手喂了水。两人这么大眼瞪小眼，顾止语最先移开视线。
“多谢摄政王相救。”
“本王救你做甚？”凌嘉颂仍是面具打扮，让人看不明白表情，只能从声音里听出，他有兴趣。
顾止语试着起身回话，发现根本使不上力，凌嘉颂注意到她的动作，帮扶了一把。
顾止语舒服了些，惨白笑道，“打我的人不是王爷，若是想逼供，王爷早将民女抓进来时就打了。”
“哦？”凌嘉颂唇角微弯，嘲讽道，“本王只是想缓几天，让你心中充满恐惧再动手，也不迟。”
“那王爷又何必在牢中说那番话，认定民女是奸细了，又怎会想知道民女有没有怨气。”
摄政王临走时说出的那句"看来怨气不小"时，顾止语便松下口气，在牢中没有大呼小叫，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脱罪。
"现下王爷已经知道是谁换的画像了吧。"
不放人是为了揪出幕后黑手，换画像之人。
顾止语是双典型的桃花眼，大而灵动，蕴含笑意看人时，会产生种她眼里只一人的错觉。
凌嘉颂对上那双润水眸子，觉得顾止语像只狐狸。
“你倒是有趣，聪明。”
顾止语微微颔首，“王爷过奖了。”
凌嘉颂笑出声来，低沉的嗓音如月下松间流水，令人心情愉悦，可说出的话让顾止语毛骨悚然，“你这么聪明，可能猜到顾家会被灭族？”
顾止语嘴角的假笑顿住，神色一凛，“王爷，玩笑可不兴这般开。”
“本王从不骗人。”
见着眼前女人轻颤的长睫，凌嘉颂破天荒生出点点愉悦。这女人平时太过镇定，没想到慌张时也这般冷静。
这想法要是被顾止语知道，狠不得跳起来打这男人的脑袋。
灭族的大事，能不慌张？
顾止语：“王爷想怎么做。”
凌嘉颂起身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看着顾止语，“这便要看顾小姐的了。”
气氛沉默半晌。
“想查出奸细。”顾止语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这些事情她一直不想掺和，尤其是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大罪。
椅子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示意继续。
“顾家与赵王的婚事不合常理，区区四品官员能攀上皇亲国戚，中间没点猫腻，鬼都不信。"
她犹豫片刻，说出想法，“怀疑赵王？”
凌嘉颂哼笑一声，“你倒是敢说。”
“这不有王爷撑腰嘛，”顾止语不忘恭维几句，“我爹，在其中有身份吧，被利用或者直接参与，这些是王爷的疑点。”
凌嘉颂点点头，颇为赞同。
等了半晌见人没说话，诧异问，“没了？”
顾止语默不作声。
“原以为有多聪明，”凌嘉颂漫不经心的舒展袍子，准备站起身走人，“回乡下去吧，没准能饶你一命。”
“我城门救的两人，是北疆来的。”顾止语开口，继续深入细说。
之前救人，没来的及细想，加上刚来到这个世界，对这个地方风俗不甚了解，所以不敢轻易下断定。
现在想来，那两人就应该是全城搜捕的奸细。
凌嘉颂止住动作，眼中晦涩一闪而过，嗤笑道，“疯了吧，小聪明可不是这般耍的。”
顾止语对上强劲且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不卑不亢，“那对姐弟身上有股很淡的香味，是北疆的祝佘草。”
“我大盛也有商人佩戴，不足为奇。”凌嘉颂反驳。
“他们可不是商贩。”顾止语在近距离接触兄妹俩时，不光闻到了他们身上的味道，还发现他们的虎口粗糙生茧，乃常年握兵器所致。
"那日进城的人颇多，出城的人却极少。因为全城戒备，这种时候人人草木皆兵，一般的富商也不敢随意出行。"
"可那对普通兄妹却不怕。暂且抛开时间不论，祝佘草是一般人能佩戴的吗？没有货物，穿着普通，却佩戴了北疆贵族才有的香囊，这不奇怪？"
“锦衣卫全城搜查奸细，眼皮子底下画像都被换了，人家大摇大摆的即将出城。若不是突发疾病，早就逃出去了。”
顾止语这话说的有些怨气，这锅砸谁头上不生气？还被狠打了顿鞭子。
凌嘉颂对于顾止语的没大没小，视而不见，就当给她顺毛了。他笑着转移话题，“带我的人入顾府。”
顾止语蒙住片刻，听明白他的意思后气笑了，头回见着这般没脸没皮的人，“当我傻子？你要查我家的九族，还要我引狼入室？”
你咋不上天呢！
凌嘉颂看她这幅炸毛的样子，有些想笑。笑意到了面上，又打个弯绕回了心间，端的幅正气凌然，“不查顾府，抓到奸细，直接下诏诛九族。”
顾止语眉头蹙起，犹疑道，“赵王是板上钉钉了？”
凌嘉颂默不作声。
顾止语很想沧桑点火因，怎么说呢，没出阁要被诛九族，出阁了还要被诛九族，别的穿越者花样美男，自己玩极限逃生？
整顿好情绪，顾止语还是带点幽怨，没好气的开口，“挑个丑点的，怕被浸猪笼。”
凌嘉颂：“……”
经过这次谈话后，顾止语把每一天当最后一天过，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着急。
在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休息数天后，顾止语身上的伤好了大半。
“此次由他跟着你回去。”
凌嘉颂身后一位其貌不扬的布衣小哥朝顾止语颔首，顾止语回礼后，与摄政王告别。
“人我带回去，但所有查到的东西我都得知情。”
与虎谋皮，自然要多留个心眼。
凌嘉颂：“自然。”
得了想要的结果，顾止语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