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冬至
“凡哥，今天是冬至，我先去找柳征他们包饺子，你再睡一会儿~”
左逸凡眼睛都没睁开，循着热源往林璟怀里扎，这一转身脖颈上的发丝滑落身侧，露出极为显眼的几枚红痕。
“好早......”
“不早啦凡哥，做饺子还要发面拌馅料，再不起来收拾中午可就吃不上了。”
昨晚两人蜷在被子里闲聊，也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去年冬至，那时风雨欲来，拌好的饺子馅和发好的面都搁在炉屉里，直到放坏冷掉。
真可惜，还特意多买了好些分量。
注意到林璟的表情又有些低迷，左逸凡顺着他说了几句就不着声色地转了话题，如今他们安居于江城，真真有了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打算。余生岁月还长，过往日子的那些遗憾，那些来不及和赶不上，总能弥补一二。
“凡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总想着过去的事情......”
“没有不喜欢。”左逸凡皱眉打断了林璟的话，将双脚从汤婆子上收了回来转而搭在了林璟腰上。他这些年虽然说没再受过伤，身体也逐渐恢复，可是之前受过的那些伤终究也是伤了些底子，每到冬天体温总是偏低，林璟虽然嘴上不说什么，每晚的泡脚和暖脚袋却是从未落下。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老子这么大一活人在你身边躺着，你却宁愿花时间去缅怀记忆里的人。”左逸凡撇撇嘴，干脆将胳膊架到了林璟胸口：“小璟，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如今这副模样，总让我觉得你昨夜还没尽兴。”
林璟：“...？”
左逸凡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没关系的，今天晚上你再说不行呢我也不会放过你啦唔——”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左逸凡赖床赖得理直气壮，虽说林璟总是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赖床的那一个。
“好凡哥，一会儿来不及发面了。”
“不要，冷。”
“那再给你灌个热水袋？”
“麻烦”
如此拉锯了几次后，林璟悟了。他一边轻轻地拍着左逸凡，一边看准人即将再次迷糊过去的瞬间——一把掀了被子。
房间里安静了三秒钟，柳征在房间外正磨磨蹭蹭地犹豫要不要上楼去叫两人，就听见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林璟你给老子滚过来！”
咳咳咳，看来不需要他去叫了。柳征猫着腰一溜烟地遁回了厨房，手脚麻利地开始清洗食材。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林璟便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衣领遮盖不到的地方好大一个牙印，看上去咬得狠，实际上皮都没破。
“哟，菜都洗好啦。”笑着拍了拍几个正忙活的柳征的肩膀，林璟挽起袖子开始揉面。这可是个技术活，面若是揉得好，既不硬又带些筋道的嚼劲，才吃得爽快。
过了霜降便是冬，过了冬至就是年。因此在过去，也常常有着“冬至大如年”的说法。现下平静无事，两人都想着日子能够更有仪式感一些。
安排柳征去发面，林璟从橱柜的角落里取出几个密封的小袋子来，重新取了水调和。
今天在场的人大多在北方长大，早在腊月初就念叨着冬至要吃饺子，可是若是按照左逸凡打小来的习俗来看，是冬至要吃汤圆的。
想起那人当初随口念的一句汤圆，林璟垂眸一笑，手上开小灶的动作越发快了。圆滚滚的白团子包裹着糖馅在手心轻轻搓着，最后再撒上一层糯米粉，吃的时候就不会粘牙了。
当这唯一一碗汤圆端上桌摆在左逸凡面前时，叶白衣眼睛都直了。
“哎我说林璟，你还有这手艺怎么藏着掖着这么久才露出来？来来来让我品鉴一下。”
嘴里说着话手上动作也没慢着，柳征分神看汤圆筷子伸得慢了点，眼睁睁地看着一道残影从眼前晃过，把盘子里最后一个白菜猪肉饺子夹走了。
南汐，慢点吃别噎到，我不跟你抢的啊……
“哎南汐姐，你想吃的话我可以教柳征，你让他回家做去。”林璟两手一挡把碗护了个严严实实：“就一碗，特意给凡哥做的，你别抢他的呀。”末了还没忘把一小盘槐花蜜和小勺子塞给左逸凡：“凡哥你慢点吃，小心里面烫。我馅料调得清淡了些，蘸着蜜吃。”
这汤圆不大不小，左逸凡正好一口一个，不会太噎也不会太小，他刚吃第一个就回过味来，笑着瞥了眼还在和孟南汐打嘴仗打个没完的人。
“小璟，张嘴。”
汤圆上点了点蜜送到了林璟唇边，林璟扭头接了，顺势凑近吻了下左逸凡的唇角。
柳征在孟南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默默发誓稍后吃完饭就去学习怎么做汤圆。哦不止汤圆，孟南汐爱吃的他都要去学。
“凡哥，好吃吗？”
“嗯。”左逸凡拉过林璟的双手替他捏着：“包了那么多饺子还要揉汤圆，手酸不酸。”
“不酸，包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凡哥含着汤圆是什么样子。”林璟靠在左逸凡身上，一副偷了腥的狐狸的样子。
“是不是......和含着我时一般模样？”
在场基本都能够听到这句话的人：......
夜
晚饭也几乎都是林璟一手操办的，他喜欢为左逸凡下厨，至于某只赖着不走的大姐也是一边嘴上不留情面一边暗戳戳地做几道这么久观察出来的他爱吃的小菜。柴火烧出劈里啪啦的声响，烧出满院的烟火气。正相衬了这年的初雪。
“今年一定是个好年。”林璟坐在床边，看着灯火照出的落雪的影。
左逸凡抱着被子将林璟整个罩了进来，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确定下来他没再伤感或是瞎想什么有的没的之后，又把他从被窝里一脚踹了出去：“小兔崽子，早上还敢掀我被子？嗯？”
林璟没想到左逸凡憋了一天秋后算账，忍着笑去薅被角：“别呀凡哥，天儿这么冷不盖被子会冻死的，就饶了小可这回吧~”
左逸凡把四个被角系成了个圈，背过去不理他。
好大一团，软软的，暖呼呼的。
好像汤圆！这是林璟的第一个念头。
然后左逸凡裹在里面！第二个念头。
嗷！凡哥馅儿的！
烛火灭掉的下一秒，左逸凡故作惊恐地看着跳过来开始拆被子的林璟，伸手拢紧了自己的衣襟......
左逸凡眼睛都没睁开，循着热源往林璟怀里扎，这一转身脖颈上的发丝滑落身侧，露出极为显眼的几枚红痕。
“好早......”
“不早啦凡哥，做饺子还要发面拌馅料，再不起来收拾中午可就吃不上了。”
昨晚两人蜷在被子里闲聊，也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去年冬至，那时风雨欲来，拌好的饺子馅和发好的面都搁在炉屉里，直到放坏冷掉。
真可惜，还特意多买了好些分量。
注意到林璟的表情又有些低迷，左逸凡顺着他说了几句就不着声色地转了话题，如今他们安居于江城，真真有了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打算。余生岁月还长，过往日子的那些遗憾，那些来不及和赶不上，总能弥补一二。
“凡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总想着过去的事情......”
“没有不喜欢。”左逸凡皱眉打断了林璟的话，将双脚从汤婆子上收了回来转而搭在了林璟腰上。他这些年虽然说没再受过伤，身体也逐渐恢复，可是之前受过的那些伤终究也是伤了些底子，每到冬天体温总是偏低，林璟虽然嘴上不说什么，每晚的泡脚和暖脚袋却是从未落下。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老子这么大一活人在你身边躺着，你却宁愿花时间去缅怀记忆里的人。”左逸凡撇撇嘴，干脆将胳膊架到了林璟胸口：“小璟，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如今这副模样，总让我觉得你昨夜还没尽兴。”
林璟：“...？”
左逸凡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没关系的，今天晚上你再说不行呢我也不会放过你啦唔——”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左逸凡赖床赖得理直气壮，虽说林璟总是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赖床的那一个。
“好凡哥，一会儿来不及发面了。”
“不要，冷。”
“那再给你灌个热水袋？”
“麻烦”
如此拉锯了几次后，林璟悟了。他一边轻轻地拍着左逸凡，一边看准人即将再次迷糊过去的瞬间——一把掀了被子。
房间里安静了三秒钟，柳征在房间外正磨磨蹭蹭地犹豫要不要上楼去叫两人，就听见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林璟你给老子滚过来！”
咳咳咳，看来不需要他去叫了。柳征猫着腰一溜烟地遁回了厨房，手脚麻利地开始清洗食材。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林璟便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衣领遮盖不到的地方好大一个牙印，看上去咬得狠，实际上皮都没破。
“哟，菜都洗好啦。”笑着拍了拍几个正忙活的柳征的肩膀，林璟挽起袖子开始揉面。这可是个技术活，面若是揉得好，既不硬又带些筋道的嚼劲，才吃得爽快。
过了霜降便是冬，过了冬至就是年。因此在过去，也常常有着“冬至大如年”的说法。现下平静无事，两人都想着日子能够更有仪式感一些。
安排柳征去发面，林璟从橱柜的角落里取出几个密封的小袋子来，重新取了水调和。
今天在场的人大多在北方长大，早在腊月初就念叨着冬至要吃饺子，可是若是按照左逸凡打小来的习俗来看，是冬至要吃汤圆的。
想起那人当初随口念的一句汤圆，林璟垂眸一笑，手上开小灶的动作越发快了。圆滚滚的白团子包裹着糖馅在手心轻轻搓着，最后再撒上一层糯米粉，吃的时候就不会粘牙了。
当这唯一一碗汤圆端上桌摆在左逸凡面前时，叶白衣眼睛都直了。
“哎我说林璟，你还有这手艺怎么藏着掖着这么久才露出来？来来来让我品鉴一下。”
嘴里说着话手上动作也没慢着，柳征分神看汤圆筷子伸得慢了点，眼睁睁地看着一道残影从眼前晃过，把盘子里最后一个白菜猪肉饺子夹走了。
南汐，慢点吃别噎到，我不跟你抢的啊……
“哎南汐姐，你想吃的话我可以教柳征，你让他回家做去。”林璟两手一挡把碗护了个严严实实：“就一碗，特意给凡哥做的，你别抢他的呀。”末了还没忘把一小盘槐花蜜和小勺子塞给左逸凡：“凡哥你慢点吃，小心里面烫。我馅料调得清淡了些，蘸着蜜吃。”
这汤圆不大不小，左逸凡正好一口一个，不会太噎也不会太小，他刚吃第一个就回过味来，笑着瞥了眼还在和孟南汐打嘴仗打个没完的人。
“小璟，张嘴。”
汤圆上点了点蜜送到了林璟唇边，林璟扭头接了，顺势凑近吻了下左逸凡的唇角。
柳征在孟南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默默发誓稍后吃完饭就去学习怎么做汤圆。哦不止汤圆，孟南汐爱吃的他都要去学。
“凡哥，好吃吗？”
“嗯。”左逸凡拉过林璟的双手替他捏着：“包了那么多饺子还要揉汤圆，手酸不酸。”
“不酸，包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凡哥含着汤圆是什么样子。”林璟靠在左逸凡身上，一副偷了腥的狐狸的样子。
“是不是......和含着我时一般模样？”
在场基本都能够听到这句话的人：......
夜
晚饭也几乎都是林璟一手操办的，他喜欢为左逸凡下厨，至于某只赖着不走的大姐也是一边嘴上不留情面一边暗戳戳地做几道这么久观察出来的他爱吃的小菜。柴火烧出劈里啪啦的声响，烧出满院的烟火气。正相衬了这年的初雪。
“今年一定是个好年。”林璟坐在床边，看着灯火照出的落雪的影。
左逸凡抱着被子将林璟整个罩了进来，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确定下来他没再伤感或是瞎想什么有的没的之后，又把他从被窝里一脚踹了出去：“小兔崽子，早上还敢掀我被子？嗯？”
林璟没想到左逸凡憋了一天秋后算账，忍着笑去薅被角：“别呀凡哥，天儿这么冷不盖被子会冻死的，就饶了小可这回吧~”
左逸凡把四个被角系成了个圈，背过去不理他。
好大一团，软软的，暖呼呼的。
好像汤圆！这是林璟的第一个念头。
然后左逸凡裹在里面！第二个念头。
嗷！凡哥馅儿的！
烛火灭掉的下一秒，左逸凡故作惊恐地看着跳过来开始拆被子的林璟，伸手拢紧了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