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得之我幸
“…你呢？”
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也在秦时的意料之中，对于希尔芙而言罗菲就是她未来所憧憬的样子，在所有盘算和筹谋都已经被SSD粉碎的当下，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将姐姐死死地套在自己身边。
现实中的罗菲早在几年前就死去，而这片空间的管理者是秦时，只要他开口答应，那让罗菲永远在书中世界活下去也不是难事。
但秦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至少在他眼中罗菲并不是道具，而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和情感的，一个真真正正存在过的人。
罗菲略一低头看向希尔芙，她看得到这个女孩最后的一点执拗和执着。
她很开心，能有这样的家人，即便是一同走到地狱也要选择牵手相伴，但是…这场戏也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童话也没有真正完满的结局。
“希尔芙，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罗菲便松手快步走到秦时身边，将女孩撕心裂肺的哀嚎视若罔闻。
秦时轻拍罗菲的肩膀，两人便如同碎裂的光点一般化作虚无。
冲上前想再做挽留的希尔芙抬手去触碰，而手臂却径直穿过化作虚像的光点，最终在指尖的缝隙里变得暗淡。
希尔芙猛烈地喘息，脑海中和罗菲的精神联系也被彻底切断隔绝，她的喉咙里先是溢出尖锐的惨叫，转而跪坐在地大声哭嚎。
“姐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自作主张让你变成人偶！也不该用法术强行把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对不起！！”
她也不管这些话罗菲是否能听到，多年来潜藏在心中的悔恨在失去面前变得不堪一击，泪水决堤，希尔芙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绞痛，分明弹孔和伤痕在进入这个空间之前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一夜之间被抽离得干干净净，她很难受，比那一晚被大人们绑在架子上火烧还要难受。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呜呜……”
泪珠从脸颊落在草地上，女孩抽噎着不断诉说着歉意，一切已经无可挽回，她才知道做错了事情，但即便悔悟过来，想要留住的人也不在了。
“那孩子很坚强，即便以后我不在身边，也一定能带领她的同胞一起走下去。”
秦时其实只是施展了一个隐匿身形的术法，两人静静的看着希尔芙的反应，而罗菲也感受到这个术法隔绝了自己和希尔芙的联系。
换而言之，如果不是秦时还在维持，现在罗菲的灵魂也应该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消散而去。
他这样做，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
“你不去跟格伦告个别吗？”
旧书商盯着罗菲良久，才说出他这样做的目的。至少罗菲还欠着格伦一个告别，说来可笑……两人甚至没有一个正式意义上的重逢，就要说永别了。
即便如此秦时也想让格伦再见罗菲最后一面，所以在她的身体在现实世界崩溃之后将灵魂带到了此处。因为格伦不一样，他有着直面这一切的坚强，而这一点罗菲应该同样清楚。
女人给出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
“事到如今再见面也没有意义了，您放我离开吧。”
“……为什么？格伦对你而言不是很重要的人吗？”
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最后一面都不见？
金发女人转而看向秦时，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其实秦先生能够看见别人的记忆，对吧？”
或许是因为她能活到现在依靠的本来就是换生灵的法力，罗菲才会在一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到秦时身上的异样。
见秦时略显诧异的表情，罗菲笑得更加释然——
“你和我都是知道格伦过去的人…他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个性，最讨厌那种煽情的场面了……”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
“我的生命早就静止，苟延残喘到现在能看到现在的格伦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到最后罗菲也没有哭，她尽量挤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能和他一起走下去的人是秦先生你，我觉得很高兴。”
罗菲后撤一步，双手提起裙摆，深深地向秦时鞠了一躬。
“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愚兄格伦·泰伦斯，以后就拜托您照顾了，秦先生。”
言罢，彻底没了牵挂的灵魂，名为罗菲·琼斯的女人，就这样彻彻底底地化为流沙，被风吹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时慢慢睁开眼睛，醒来看到的一件事物除了格伦的堪称完美的下颚就是火车的车厢的天花板，耳边是蒸汽阀门轰鸣的响声，鼻尖萦绕着格伦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令他无比安心。
杰奎琳靠在窗边，指缝里夹着快抽完的香烟，将烟蒂朝着窗外抖落，这动作看得格伦的烟瘾也被勾了起来。
不过看他一副烦躁又无处发泄的样子，明显是为了顾及还躺在自己身上秦时的感受，才没有向署长提出自己也来上一支的请求。
第一时间察觉到秦时有了动静，原本焦急无比的格伦眼中立刻有了光泽，小心细致地将秦时扶了起来，同时给他递上温度刚刚好的热粥。
踏上归途之前格伦就给秦时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而日常给秦时代劳家务的煤球小精灵在主人昏睡期间也十分配合，把秦时大褂里备着的器物夜隐全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这时候格伦才知道秦时用来装羹汤的杯子居然都是器物夜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毕竟这么算起来，他当时喝的是人家肚子里倒出来的东西…
秦时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觉得口干舌燥，喝了几口格伦倒出来的羹汤之后也缓解了不少。
“我就说吧，老不死的才没那么容易嗝屁呢~”
杰奎琳拿着挂在座位上的水囊，对着嘴巴就是一通乱灌，里面装着的都是高纯度的酒水，女人喝得痛快，打了个酒嗝，撑着下巴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做过了？”
白痴署长的脑回路果然不同寻常人，秦时差点没一口热粥噎死自己，格伦拿着汤碗的手也抖得跟筛糠似的。
“署长你想什么呢！我只是编外顾问的助手而已，没有别的什么……”
“啊是吗？”杰奎琳皱着眉满脸都写着我不信，“我跟老不死的认识这么久，钦点的助手可就你一个，要是没有除了工作之外的其他原因，那可是没办法说服我的哦~”
秦时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淡淡地瞥了一眼杰奎琳，尚未从嘶哑中恢复的声音缓慢说道——
“我跟笨蛋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也在秦时的意料之中，对于希尔芙而言罗菲就是她未来所憧憬的样子，在所有盘算和筹谋都已经被SSD粉碎的当下，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将姐姐死死地套在自己身边。
现实中的罗菲早在几年前就死去，而这片空间的管理者是秦时，只要他开口答应，那让罗菲永远在书中世界活下去也不是难事。
但秦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至少在他眼中罗菲并不是道具，而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和情感的，一个真真正正存在过的人。
罗菲略一低头看向希尔芙，她看得到这个女孩最后的一点执拗和执着。
她很开心，能有这样的家人，即便是一同走到地狱也要选择牵手相伴，但是…这场戏也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童话也没有真正完满的结局。
“希尔芙，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罗菲便松手快步走到秦时身边，将女孩撕心裂肺的哀嚎视若罔闻。
秦时轻拍罗菲的肩膀，两人便如同碎裂的光点一般化作虚无。
冲上前想再做挽留的希尔芙抬手去触碰，而手臂却径直穿过化作虚像的光点，最终在指尖的缝隙里变得暗淡。
希尔芙猛烈地喘息，脑海中和罗菲的精神联系也被彻底切断隔绝，她的喉咙里先是溢出尖锐的惨叫，转而跪坐在地大声哭嚎。
“姐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自作主张让你变成人偶！也不该用法术强行把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对不起！！”
她也不管这些话罗菲是否能听到，多年来潜藏在心中的悔恨在失去面前变得不堪一击，泪水决堤，希尔芙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绞痛，分明弹孔和伤痕在进入这个空间之前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一夜之间被抽离得干干净净，她很难受，比那一晚被大人们绑在架子上火烧还要难受。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呜呜……”
泪珠从脸颊落在草地上，女孩抽噎着不断诉说着歉意，一切已经无可挽回，她才知道做错了事情，但即便悔悟过来，想要留住的人也不在了。
“那孩子很坚强，即便以后我不在身边，也一定能带领她的同胞一起走下去。”
秦时其实只是施展了一个隐匿身形的术法，两人静静的看着希尔芙的反应，而罗菲也感受到这个术法隔绝了自己和希尔芙的联系。
换而言之，如果不是秦时还在维持，现在罗菲的灵魂也应该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消散而去。
他这样做，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
“你不去跟格伦告个别吗？”
旧书商盯着罗菲良久，才说出他这样做的目的。至少罗菲还欠着格伦一个告别，说来可笑……两人甚至没有一个正式意义上的重逢，就要说永别了。
即便如此秦时也想让格伦再见罗菲最后一面，所以在她的身体在现实世界崩溃之后将灵魂带到了此处。因为格伦不一样，他有着直面这一切的坚强，而这一点罗菲应该同样清楚。
女人给出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
“事到如今再见面也没有意义了，您放我离开吧。”
“……为什么？格伦对你而言不是很重要的人吗？”
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最后一面都不见？
金发女人转而看向秦时，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其实秦先生能够看见别人的记忆，对吧？”
或许是因为她能活到现在依靠的本来就是换生灵的法力，罗菲才会在一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到秦时身上的异样。
见秦时略显诧异的表情，罗菲笑得更加释然——
“你和我都是知道格伦过去的人…他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个性，最讨厌那种煽情的场面了……”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
“我的生命早就静止，苟延残喘到现在能看到现在的格伦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到最后罗菲也没有哭，她尽量挤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能和他一起走下去的人是秦先生你，我觉得很高兴。”
罗菲后撤一步，双手提起裙摆，深深地向秦时鞠了一躬。
“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愚兄格伦·泰伦斯，以后就拜托您照顾了，秦先生。”
言罢，彻底没了牵挂的灵魂，名为罗菲·琼斯的女人，就这样彻彻底底地化为流沙，被风吹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时慢慢睁开眼睛，醒来看到的一件事物除了格伦的堪称完美的下颚就是火车的车厢的天花板，耳边是蒸汽阀门轰鸣的响声，鼻尖萦绕着格伦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令他无比安心。
杰奎琳靠在窗边，指缝里夹着快抽完的香烟，将烟蒂朝着窗外抖落，这动作看得格伦的烟瘾也被勾了起来。
不过看他一副烦躁又无处发泄的样子，明显是为了顾及还躺在自己身上秦时的感受，才没有向署长提出自己也来上一支的请求。
第一时间察觉到秦时有了动静，原本焦急无比的格伦眼中立刻有了光泽，小心细致地将秦时扶了起来，同时给他递上温度刚刚好的热粥。
踏上归途之前格伦就给秦时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而日常给秦时代劳家务的煤球小精灵在主人昏睡期间也十分配合，把秦时大褂里备着的器物夜隐全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这时候格伦才知道秦时用来装羹汤的杯子居然都是器物夜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毕竟这么算起来，他当时喝的是人家肚子里倒出来的东西…
秦时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觉得口干舌燥，喝了几口格伦倒出来的羹汤之后也缓解了不少。
“我就说吧，老不死的才没那么容易嗝屁呢~”
杰奎琳拿着挂在座位上的水囊，对着嘴巴就是一通乱灌，里面装着的都是高纯度的酒水，女人喝得痛快，打了个酒嗝，撑着下巴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做过了？”
白痴署长的脑回路果然不同寻常人，秦时差点没一口热粥噎死自己，格伦拿着汤碗的手也抖得跟筛糠似的。
“署长你想什么呢！我只是编外顾问的助手而已，没有别的什么……”
“啊是吗？”杰奎琳皱着眉满脸都写着我不信，“我跟老不死的认识这么久，钦点的助手可就你一个，要是没有除了工作之外的其他原因，那可是没办法说服我的哦~”
秦时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淡淡地瞥了一眼杰奎琳，尚未从嘶哑中恢复的声音缓慢说道——
“我跟笨蛋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