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怀若目光注视着千千，脑海被她身后的红绸子填满。
母亲……是陵水人嘛？
“我不知道，她从未对我说过，我还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怀若目光被渐渐点亮，眼前的千千与母亲竟是同乡吗？
“不是的，我也是来到宫中才知道，只有陵水人有这个习俗的，既然公子母亲也这样做，那大概与我是同乡了。”千千似乎也很开心，虽然千千与怀若母亲没见过面，但却和眼前的怀若有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那你能给我讲讲你的家乡吗？”
怀若看着千千，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母亲的过去，家住哪里？姓甚名谁？一概不知。如今千千说是他母亲的同乡，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我的家乡在陵水的玄台镇，那里依山傍水，风景很好，我小时候就在那里长大。”
“那怎么突然到了宫里做宫女呢？你的家乡是不是离这里很远啊。”
“这个说来话长，陵水离皇宫确实很远，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进宫。”
千千脸上带着一股无奈的笑意，怀若又看不懂了。
“为什么啊？进了宫不久失去自由了吗？”
“公子你不明白，大多女子，一生下来本就是没有自由的，若是能进宫，有一份活计，忙忙碌碌的，也算是一种自由吧。”
“那你进了宫，不还是要牵挂上了战场的他，一面也见不到，只能对着老树祈愿。”
“正是进了宫才见到了他啊，不然我怎么会来漠北……”
话音未落，千千察觉到自己被怀若套了话出来，再向隐瞒怕是不能了。
“哈哈哈哈说漏嘴了吧，漠北的谁？快快告诉我！”怀若激动地跳了起来，忍不住直拍巴掌，千千见了赶紧拉住怀若的衣袖制止他，生怕被别人发现。
终于在怀若的逼问下，千千说出来事情的原委。
原来廷昭代替怀若上猎场那日，千千也去了，廷昭进了猎场后，千千便和怀若一同在账内等着。一直到快下午的时候，千千去更衣，路过猎场边，被里面的秋色吸引，忍不住驻足观赏了一会儿。
正看着，猎场边的林子里就传来一声响动“咔刺”一下，伴随着一声闷哼。
千千寻着声音过去，隔着猎场的围栏，看到了一个黑衣男子半蹲在地上，面色惨白，表情痛苦，地上还有一片血迹，仔细一看，这男子的小腿被一个猎夹紧紧咬着。
“你没事吧？”
千千赶紧跟上前去询问，那人看起来疼得很，不及时处理伤口，一定会出问题的。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没想到那名黑衣男子眼神狠厉的质问道。
他一抬头，千千便认出了此人，是六皇子身边那个侍卫，名叫牧深的。
“我是纪公子身边的宫女，你的伤看起来很严重，需要赶紧处理一下才行。”
千千蹲下身，隔着猎场的栏杆对牧深说道。
“我会处理，你赶紧离开这。”
千千没动，那人想起身走到远处，但腿上的猎夹实在令他疼痛，刚起身，他便又蹲下了。
牧深微微吞了口口水，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一般，千千正在疑惑他要做什么，没想到，牧深将手伸进腿上的猎夹之中，死死扣住猎夹的两边，将咬进肉里的齿尖拔了出来。
牧深尽力隐忍，但还是有剧痛而产生的闷哼从牧深的口中溢出。被拔下的猎夹沾满了鲜血，被牧深丢在一旁干枯的秋草边，草叶上也被染上了丝丝的血迹。
牧深闭目片刻，便起身要走，千千忙喊住他：“你在流血！不包扎一下的话会很严重的。”
“无妨。”
牧深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
“有的，我哥哥就是这样去世的。”千千声音很大，被风吹着，就传到了牧深的耳朵中，他停了下来。
“我帮你包扎一下吧，等你回去，再擦些药粉。”
牧深回过头，二人之间除了杂草之外，还隔着猎场的围栏，这女子如何为自己包扎呢？
“你过来。”千千说着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来，将手伸进围栏里，朝着牧深招呼：“我从这伸手过去就好了。”
牧深微微瘸拐着走到围栏边，但并没有蹲下，而是接过千千手里的布条，说了句：“我自己来。”
说完就蹲下身，将布条往自己小腿上缠，但他包扎出来的样子实在是有点不堪入目，看起来就像是袜子穿了太久破了洞，而他还非要穿上去，结果奔忙了一天，脚磨破了，袜子也惨不忍睹地挂在腿上。
“你这样包扎，别人会以为你腿断了的。”千千忍不住笑道：“还是让我来吧。”
牧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扎成果，最终还是走到了围栏旁边，缓缓了蹲下来。
千千见状，又拿出了自己的丝帕，方方正正地叠好，解下牧深腿上的布条，先将叠好的丝帕盖在伤口上，再将布条绑上去，看起来归整了不少，也确实能起到止血的效果。
“好了，这样再把袍子放下来，别人看不出异常的，没人会发现六皇子身边的一等侍卫也会犯踩到猎夹这样的低级错误了。”
“……多谢。”
半晌，牧深才憋出这一句话来，自己不过是一时没注意，没想到竟然踩到了猎夹，还被这么个小丫头发现了。
“奴婢告退，你记得回去擦药。”千千笑着，施了个礼，既有礼有无礼的样子让牧深头大，但回过神千千已经走了。
“哈哈哈哈或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
千千话落，怀若却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公子你笑什么？”千千疑惑道。
“哈哈哈哈廷昭那个笨蛋哈哈哈，他一直以为围猎那日，是他自己实力超群，猎得了一等的白狐，想起来就要跟我吹嘘一通，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牧深中途受伤了，哈哈哈不知道廷昭知道了该多吃瘪。”
怀若笑了半晌，起身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告诉他去。”
但怀若刚起身，就被千千拉住了“公子！此时万万不可告诉别人！”
怀若看着千千，她脸上衣服紧张的样子，想了想又坐下来了。
“好吧，可是，你们两个……”
怀若不知道千千和牧深是怎样的关系，于是问道。
“公子放心，我只是个随侍而来的宫女罢了，牧深现在是六皇子的一等侍卫，若来日漠北由六皇子登基，他也许会成为将军，封侯拜相也说不定……所以，今日所言，公子就当听了一回话本子吧。”
怀若目光注视着千千，脑海被她身后的红绸子填满。
母亲……是陵水人嘛？
“我不知道，她从未对我说过，我还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怀若目光被渐渐点亮，眼前的千千与母亲竟是同乡吗？
“不是的，我也是来到宫中才知道，只有陵水人有这个习俗的，既然公子母亲也这样做，那大概与我是同乡了。”千千似乎也很开心，虽然千千与怀若母亲没见过面，但却和眼前的怀若有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那你能给我讲讲你的家乡吗？”
怀若看着千千，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母亲的过去，家住哪里？姓甚名谁？一概不知。如今千千说是他母亲的同乡，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我的家乡在陵水的玄台镇，那里依山傍水，风景很好，我小时候就在那里长大。”
“那怎么突然到了宫里做宫女呢？你的家乡是不是离这里很远啊。”
“这个说来话长，陵水离皇宫确实很远，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进宫。”
千千脸上带着一股无奈的笑意，怀若又看不懂了。
“为什么啊？进了宫不久失去自由了吗？”
“公子你不明白，大多女子，一生下来本就是没有自由的，若是能进宫，有一份活计，忙忙碌碌的，也算是一种自由吧。”
“那你进了宫，不还是要牵挂上了战场的他，一面也见不到，只能对着老树祈愿。”
“正是进了宫才见到了他啊，不然我怎么会来漠北……”
话音未落，千千察觉到自己被怀若套了话出来，再向隐瞒怕是不能了。
“哈哈哈哈说漏嘴了吧，漠北的谁？快快告诉我！”怀若激动地跳了起来，忍不住直拍巴掌，千千见了赶紧拉住怀若的衣袖制止他，生怕被别人发现。
终于在怀若的逼问下，千千说出来事情的原委。
原来廷昭代替怀若上猎场那日，千千也去了，廷昭进了猎场后，千千便和怀若一同在账内等着。一直到快下午的时候，千千去更衣，路过猎场边，被里面的秋色吸引，忍不住驻足观赏了一会儿。
正看着，猎场边的林子里就传来一声响动“咔刺”一下，伴随着一声闷哼。
千千寻着声音过去，隔着猎场的围栏，看到了一个黑衣男子半蹲在地上，面色惨白，表情痛苦，地上还有一片血迹，仔细一看，这男子的小腿被一个猎夹紧紧咬着。
“你没事吧？”
千千赶紧跟上前去询问，那人看起来疼得很，不及时处理伤口，一定会出问题的。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没想到那名黑衣男子眼神狠厉的质问道。
他一抬头，千千便认出了此人，是六皇子身边那个侍卫，名叫牧深的。
“我是纪公子身边的宫女，你的伤看起来很严重，需要赶紧处理一下才行。”
千千蹲下身，隔着猎场的栏杆对牧深说道。
“我会处理，你赶紧离开这。”
千千没动，那人想起身走到远处，但腿上的猎夹实在令他疼痛，刚起身，他便又蹲下了。
牧深微微吞了口口水，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一般，千千正在疑惑他要做什么，没想到，牧深将手伸进腿上的猎夹之中，死死扣住猎夹的两边，将咬进肉里的齿尖拔了出来。
牧深尽力隐忍，但还是有剧痛而产生的闷哼从牧深的口中溢出。被拔下的猎夹沾满了鲜血，被牧深丢在一旁干枯的秋草边，草叶上也被染上了丝丝的血迹。
牧深闭目片刻，便起身要走，千千忙喊住他：“你在流血！不包扎一下的话会很严重的。”
“无妨。”
牧深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
“有的，我哥哥就是这样去世的。”千千声音很大，被风吹着，就传到了牧深的耳朵中，他停了下来。
“我帮你包扎一下吧，等你回去，再擦些药粉。”
牧深回过头，二人之间除了杂草之外，还隔着猎场的围栏，这女子如何为自己包扎呢？
“你过来。”千千说着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来，将手伸进围栏里，朝着牧深招呼：“我从这伸手过去就好了。”
牧深微微瘸拐着走到围栏边，但并没有蹲下，而是接过千千手里的布条，说了句：“我自己来。”
说完就蹲下身，将布条往自己小腿上缠，但他包扎出来的样子实在是有点不堪入目，看起来就像是袜子穿了太久破了洞，而他还非要穿上去，结果奔忙了一天，脚磨破了，袜子也惨不忍睹地挂在腿上。
“你这样包扎，别人会以为你腿断了的。”千千忍不住笑道：“还是让我来吧。”
牧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扎成果，最终还是走到了围栏旁边，缓缓了蹲下来。
千千见状，又拿出了自己的丝帕，方方正正地叠好，解下牧深腿上的布条，先将叠好的丝帕盖在伤口上，再将布条绑上去，看起来归整了不少，也确实能起到止血的效果。
“好了，这样再把袍子放下来，别人看不出异常的，没人会发现六皇子身边的一等侍卫也会犯踩到猎夹这样的低级错误了。”
“……多谢。”
半晌，牧深才憋出这一句话来，自己不过是一时没注意，没想到竟然踩到了猎夹，还被这么个小丫头发现了。
“奴婢告退，你记得回去擦药。”千千笑着，施了个礼，既有礼有无礼的样子让牧深头大，但回过神千千已经走了。
“哈哈哈哈或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
千千话落，怀若却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公子你笑什么？”千千疑惑道。
“哈哈哈哈廷昭那个笨蛋哈哈哈，他一直以为围猎那日，是他自己实力超群，猎得了一等的白狐，想起来就要跟我吹嘘一通，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牧深中途受伤了，哈哈哈不知道廷昭知道了该多吃瘪。”
怀若笑了半晌，起身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告诉他去。”
但怀若刚起身，就被千千拉住了“公子！此时万万不可告诉别人！”
怀若看着千千，她脸上衣服紧张的样子，想了想又坐下来了。
“好吧，可是，你们两个……”
怀若不知道千千和牧深是怎样的关系，于是问道。
“公子放心，我只是个随侍而来的宫女罢了，牧深现在是六皇子的一等侍卫，若来日漠北由六皇子登基，他也许会成为将军，封侯拜相也说不定……所以，今日所言，公子就当听了一回话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