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温脉的眼泪
事情的起因被触不及防地被摆在了台面上，温脉仅仅看了一眼就如遭雷击一般，眯起了双眼。
周骁然明显地能感觉到面前这人的低气压，只瞧他握着咖啡杯的手，就能感觉到，那是用力道浑身血液都在逆流的愤怒。
他连忙将电视又关上了，一瞬间整个办公室静谧得落可闻针。
温脉知道现在方寸大乱的话，对自己更加没有好处，更何况现在赵坤鹏并不在首都，他出差去了，天高皇帝远的，这次没有人再庇护他了。
周骁然觉得温脉是真的了不起，虽然一开始措手不及的时候是真的方寸大乱，但是现在却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静下来。
只单单这一点，就不是一般能做到的。
“派出来记者的，是哪家媒体？”
“线上线下的新闻平台一共有二十八家，全部都派了媒体出来，毕竟温总因为和......CP的事情，网络热度奇高。”
温脉闻言看了一眼，在沙发上懒懒散散坐着的周骁然，眼里满是疲敝。
周骁然一个激灵，正襟危坐起来，温脉却并没有同他说话，而是继续询问麦子：“发帖人的IP地址查到了吗？”
“不用查，始发平台直接显示IP地址，但是那是一个国外的弟子，应该是用了代理发帖的手段。”
温脉不在说话，坐在办公椅上，手拖着腮开始转圈。
就这样认真想了一会儿之后，吩咐麦子道：“你去查一下王时苼，这人之前报复我让他丢掉了角色，后来又因为计划暴露被赵总解约封杀，他的嫌疑最大。”
麦子一边点头，一边拿着本子在记录。
周骁然坐在一边忽然举起手出声：“还有一个人！”
温脉看过去，周骁然放下手：“最好也查查韩筠。”
“不论九州，单单是我在圈子里也有几分薄面的，这件事确实能恶心到我，但是还不至于让我元气大伤。所以这么做对他能有什么好处？而且我并不认识他。”
见温脉满是疑惑的眼神，周骁然解释道：“我是想或许你的这次危机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冲着我来的。毕竟在韩筠看来，你就是我的后台，如果你倒了，凭着韩筠身后的金主，他若是想将我挤兑回没作品小爱豆的位置上，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儿了。”
温脉还在犹豫，麦子却一口答应了：“成，我现在就去查谁那边的动静欢呼声最大！谁最亢奋，谁就是始作俑者！”
说着麦子就要离开，忽然像是一下子想到什么似的，顿了一下转身说道：“刚才FERITY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到公司，已经确定让周哥成为野兽系列越野车的代言人了。原本是应该先通知给经纪人的，但是现在咱们艺人在这，就不用麻烦了。”
周骁然听见之后面色有点欢欣，他有点忍不住，偏着头去看温脉的表情，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高兴的表现，反而眉头越锁越深。
果然在这样的情况，于事无补的好消息都会变成令人心烦的破事儿。
他的这点小破事儿，让温脉更加烦躁了啊。
周骁然不怨温脉的冷漠，他对温脉此刻麻烦缠身的境况十分能理解。
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那些记者的德行，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不能温脉的嘴里撬出点什么有用的话来，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自离战壕。
此时的温脉已经重新打开了电视，新闻仍旧在继续。
“当年温脉十五岁就考上了华夏美术学院的少年班，是班里年纪最小的学生，但是当年他的作品曾经入围法兰西昂西国际动画节最佳动画短片，起华夏传统美学运用的技巧在网络上深受动漫爱好和从业者的喜爱。但是大学的第二年，他却未能参加当年国内的玉猴动画节的评比，与随之相继传出他被校园贷暴力催收以及母亲因抑郁症跳楼自杀等事件，让我们继续回顾当年震惊全国的校园贷暴力催收案件......”
温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周骁然也一眨不眨地在关注着温脉的表情变化。
温脉就好像是在自虐一般，看着电视上模糊的照片和视频，看着当年的自己出现在视频中央，被殴打而后奋起反抗，举着一把比他自己的脸还大的菜刀，喝退了众人。
当年视频里的少年，没人关心是谁，却不料时隔十年的时间，在他功成名就之时，被翻了出来，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残酷的记忆与不堪回首的过去，让温脉深深地陷入在一种难以自拔的自虐情绪之中，最后在地方台新闻资料中，播放一个女人从天台一跃而下，以及后面女人家属对女人儿子的控诉时，温脉的脸色越来越惨白，甚至浑身都都在颤抖。
周骁然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他抬手再一次关掉了电视机，顺势将人带着沙发上坐好。
整间办公室又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温脉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
为防止狗仔偷拍，遮光帘都拉着，只有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
温脉本就患有白化病的白皙面庞更加惨白了几分，配合着他染就的黑色长发，在这样的灯光条件之下，简直形如鬼魅。
“我相信你的，阿温......”周骁然试图安慰他，但话道嘴边似乎都是多余，他能说的只有相信，但是这句话在铺天盖地的新闻通稿面前，确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母亲，我妈她已经死了十年了！这些人怎么就不能放过她，非要把她是个抑郁症患者的事情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口诛笔伐，就不能给她留些体面......”
豆大的泪珠从温脉的眼眶里滚落下来，眼眶里的美瞳都变得干涩，温脉伸手摸了一把眼泪摘了下去，扔掉。
周骁然沉默了，只能将茶几上的抽纸拽到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温脉，看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紫罗兰色眼睛里涌出来。
这么久以来，一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温脉，第一次感情外泄，只是他的情绪分明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却已然能够将话说得清晰异常，分析透彻无比。
“你相不相信我又能怎么样呢？这件事在十年前就已经盖棺定论了，我的话并没有什么用，外界的人也只是基于这个基础之上，要我承认我的罪行，然后他们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痛斥我，去标榜他们的正义，给他们平庸的人生，增加一点可笑的英雄气概。”
“可是，他们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周骁然明显地能感觉到面前这人的低气压，只瞧他握着咖啡杯的手，就能感觉到，那是用力道浑身血液都在逆流的愤怒。
他连忙将电视又关上了，一瞬间整个办公室静谧得落可闻针。
温脉知道现在方寸大乱的话，对自己更加没有好处，更何况现在赵坤鹏并不在首都，他出差去了，天高皇帝远的，这次没有人再庇护他了。
周骁然觉得温脉是真的了不起，虽然一开始措手不及的时候是真的方寸大乱，但是现在却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静下来。
只单单这一点，就不是一般能做到的。
“派出来记者的，是哪家媒体？”
“线上线下的新闻平台一共有二十八家，全部都派了媒体出来，毕竟温总因为和......CP的事情，网络热度奇高。”
温脉闻言看了一眼，在沙发上懒懒散散坐着的周骁然，眼里满是疲敝。
周骁然一个激灵，正襟危坐起来，温脉却并没有同他说话，而是继续询问麦子：“发帖人的IP地址查到了吗？”
“不用查，始发平台直接显示IP地址，但是那是一个国外的弟子，应该是用了代理发帖的手段。”
温脉不在说话，坐在办公椅上，手拖着腮开始转圈。
就这样认真想了一会儿之后，吩咐麦子道：“你去查一下王时苼，这人之前报复我让他丢掉了角色，后来又因为计划暴露被赵总解约封杀，他的嫌疑最大。”
麦子一边点头，一边拿着本子在记录。
周骁然坐在一边忽然举起手出声：“还有一个人！”
温脉看过去，周骁然放下手：“最好也查查韩筠。”
“不论九州，单单是我在圈子里也有几分薄面的，这件事确实能恶心到我，但是还不至于让我元气大伤。所以这么做对他能有什么好处？而且我并不认识他。”
见温脉满是疑惑的眼神，周骁然解释道：“我是想或许你的这次危机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冲着我来的。毕竟在韩筠看来，你就是我的后台，如果你倒了，凭着韩筠身后的金主，他若是想将我挤兑回没作品小爱豆的位置上，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儿了。”
温脉还在犹豫，麦子却一口答应了：“成，我现在就去查谁那边的动静欢呼声最大！谁最亢奋，谁就是始作俑者！”
说着麦子就要离开，忽然像是一下子想到什么似的，顿了一下转身说道：“刚才FERITY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到公司，已经确定让周哥成为野兽系列越野车的代言人了。原本是应该先通知给经纪人的，但是现在咱们艺人在这，就不用麻烦了。”
周骁然听见之后面色有点欢欣，他有点忍不住，偏着头去看温脉的表情，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高兴的表现，反而眉头越锁越深。
果然在这样的情况，于事无补的好消息都会变成令人心烦的破事儿。
他的这点小破事儿，让温脉更加烦躁了啊。
周骁然不怨温脉的冷漠，他对温脉此刻麻烦缠身的境况十分能理解。
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那些记者的德行，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不能温脉的嘴里撬出点什么有用的话来，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自离战壕。
此时的温脉已经重新打开了电视，新闻仍旧在继续。
“当年温脉十五岁就考上了华夏美术学院的少年班，是班里年纪最小的学生，但是当年他的作品曾经入围法兰西昂西国际动画节最佳动画短片，起华夏传统美学运用的技巧在网络上深受动漫爱好和从业者的喜爱。但是大学的第二年，他却未能参加当年国内的玉猴动画节的评比，与随之相继传出他被校园贷暴力催收以及母亲因抑郁症跳楼自杀等事件，让我们继续回顾当年震惊全国的校园贷暴力催收案件......”
温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周骁然也一眨不眨地在关注着温脉的表情变化。
温脉就好像是在自虐一般，看着电视上模糊的照片和视频，看着当年的自己出现在视频中央，被殴打而后奋起反抗，举着一把比他自己的脸还大的菜刀，喝退了众人。
当年视频里的少年，没人关心是谁，却不料时隔十年的时间，在他功成名就之时，被翻了出来，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残酷的记忆与不堪回首的过去，让温脉深深地陷入在一种难以自拔的自虐情绪之中，最后在地方台新闻资料中，播放一个女人从天台一跃而下，以及后面女人家属对女人儿子的控诉时，温脉的脸色越来越惨白，甚至浑身都都在颤抖。
周骁然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他抬手再一次关掉了电视机，顺势将人带着沙发上坐好。
整间办公室又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温脉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
为防止狗仔偷拍，遮光帘都拉着，只有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
温脉本就患有白化病的白皙面庞更加惨白了几分，配合着他染就的黑色长发，在这样的灯光条件之下，简直形如鬼魅。
“我相信你的，阿温......”周骁然试图安慰他，但话道嘴边似乎都是多余，他能说的只有相信，但是这句话在铺天盖地的新闻通稿面前，确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母亲，我妈她已经死了十年了！这些人怎么就不能放过她，非要把她是个抑郁症患者的事情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口诛笔伐，就不能给她留些体面......”
豆大的泪珠从温脉的眼眶里滚落下来，眼眶里的美瞳都变得干涩，温脉伸手摸了一把眼泪摘了下去，扔掉。
周骁然沉默了，只能将茶几上的抽纸拽到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温脉，看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紫罗兰色眼睛里涌出来。
这么久以来，一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温脉，第一次感情外泄，只是他的情绪分明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却已然能够将话说得清晰异常，分析透彻无比。
“你相不相信我又能怎么样呢？这件事在十年前就已经盖棺定论了，我的话并没有什么用，外界的人也只是基于这个基础之上，要我承认我的罪行，然后他们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痛斥我，去标榜他们的正义，给他们平庸的人生，增加一点可笑的英雄气概。”
“可是，他们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