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死而复生
“要是我没来阻止，希尔芙你就打算死在这里……不是吗？”
那是让希尔芙感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像是春日暖阳，又像葱郁草地，让她想起一切有关美好的事物。
以前这声音她是熟悉的，是罗菲在活着的时候才会听到的声音。
自从那一夜决定将罗菲的灵魂和尸体用法术维持永生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开始，希尔芙就仅仅只是沉溺在扮演家家酒的桥段里。
而停驻在此间的罗菲也像是个没有自主意识的玩偶，按照希尔芙的意志行动，尽职尽责地担任“姐姐”这个角色。
她就是希尔芙的憧憬，若是换生灵的身体能够迈过七年时光的桎梏，来到更加美好的未来，希尔芙就希望变成她这样温柔成熟的女性。
但女人的时间停驻，而希尔芙的时间也不会再流动，两个生命永远定格的存在就一直在农庄之外的密林小屋里维持着表面安宁和谐的日常。
可再美好的东西，也是易碎的，虚幻的，触碰到就会转瞬即逝的水中花一样。
鲜血顺着罗菲白皙的手臂滴落在地上，红色液体和土地接触的瞬间就变成了纯黑，而她的躯体也变得透明，恍若下一秒就要消散而去似的。
常年浸泡在希尔芙的法力之内，罗菲的身体早就变成了脱离时间秩序之外的诡异存在…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挣脱了枷锁，奋不顾身地来到她身边。
“…什么东西——滚开！”
本以为担心自己误伤了人类，但停下杀招的杰奎琳回过神来就发现了端倪。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是气息还是外表都和寻常人类都别无二致，但她流出的血液却和换生灵没有任何区别。
也就是说，即便现在罗菲还保持着人类的形貌，可内里已经完完全全和人类毫无关系了。
她和这个女人可没什么深厚的渊源，哪怕把罗菲当成换生灵事件的被害者，但当下已经无法回头，自然也被直接列入了必须排除的对象。
杰奎琳再度高举长刀，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径直朝着罗菲的脑袋砍下，在一旁的死灵骑士却像是突然挣脱了恐惧桎梏似的，藤条长鞭直指杰奎琳的头部，一场目标都是对方首级的极限拼杀至此开幕。
即便曾经有一个猎户丈夫，但罗菲也只是见过死去的猎物，让她直面生杀显然不现实。
有勇气替希尔芙挡下致命一击的女人此刻瑟缩着身体闭上眼睛，她不是不怕死，只是在真正重要的东西面前，罗菲就一定会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以前有人这样教过她！
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格伦为了保护自己而让三个山匪血溅当场的回忆，她心中反而释然了不少。
鲜血再度喷溅，罗菲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方才想要取走自己性命的红发女人只剩下躯体站在自己面前，脖颈处本该展现出狞笑的脑袋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幕对于罗菲来说实在是太过恐怖，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侧脸惊声尖叫，然而希尔芙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女孩命令麾下的死灵骑士将罗菲搬离至后方更为安全的地方，然后数十名骑士用长鞭将挺立在原地的尸体同时贯穿，鲜血不断喷溅，场面血腥至极。
这时一个身披灰色长袍的高大身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希尔芙所在的马车上，此人拉低斗篷的帽檐，眼中泛起一丝好奇和玩味。
“不愧能够在SSD里混到署长之位的女人，身体素质可真不是盖的……”
能以肉身硬撼献祭了帝国各地收集起来的数千灵魂召唤出的死灵骑士大军，杰奎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灵魂和身体的强度肯定远超常人。
就这样白白糟蹋了一个极好的实验对象，在灰袍人看来，是相当重大的一次损失。
要是每一个实验体都有杰奎琳这样强悍的身体素质，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半途就死在试验台上的可怜虫了。
显然没想到一直在幕后做操盘手的男人会在此刻现身，希尔芙很清楚自己对于他们的价值或许只是一场实验中的消耗品罢了，即便被杀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男人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来到杰奎琳狼狈无比的身体面前，眼中充满了求知欲和浓浓的兴趣。
“那种力量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媒介是什么？法术还是药物？真是令人兴奋…”
激动而颤抖的手指就快要触碰到杰奎琳的身体，希尔芙看着这一幕，自然就知道刚才还恍若杀神的女人究竟为何栽在这里。
“刚才是你们干涉了她的精神？”
按理说应该是杰奎琳的长刀先藤条一步落下，将罗菲一分为二才是，但现在的结果却完全逆转，这自然和他们这些人脱不开干系。
他们没有立刻离开，这是希尔芙没想到的。
因为他们的目的早就达到了，通过人类献祭的灵魂由夜隐之物的力量将其转化衍生为更强大的存在，向希尔芙提供将灵魂和换生灵的法力结合起来召唤死灵骑士方法的人就是他们。
“没错，算是给你们换生灵一族的售后服务~很贴心吧？”
男人拿起杰奎琳的手臂，对着尸体的横截面进行观察，如果不是没有携带解剖工具，他真的很乐意现在就地看看这具身体究竟蕴含着什么秘密。
这群没有道德和所谓良知实验者得出结论之后就不会在某一处停驻，其后酿成的恶果也不属于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才对。
就在灰袍人准备带着杰奎琳尸体的一部分就此离开的时候，远处一声冷淡清脆的声音吟唱着悼词传来，紧接着拱卫在男人附近的死灵骑士就被银质子弹精准爆头，顷刻间骨架和灰土坍塌在地。
整备完毕的秦时和格伦站在道路的另一边，狂风裹挟着黑色的灰尘在空中乱舞，旧书商对于杰奎琳的溃败毫无反应，反倒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对方——
“还准备装死多久？小心我告诉马丁扣了你接下来三个月的酒钱！”
近乎是在这句话说出的同时，灰袍人手中的手臂就如同冷血动物断掉的躯体一样开始颤动，神经尚未坏死的残留竟然开始作用在杰奎琳的尸体身上。
“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成天就知道断了我消遣的活动资金！你一个老不死的也不害臊！”
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下一刻，尸体断面处涌现出大量的黑色雾气，灰袍人忙不迭丢掉手中的残肢迅速拉开距离，眼中是化不开的惊骇。
那是让希尔芙感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像是春日暖阳，又像葱郁草地，让她想起一切有关美好的事物。
以前这声音她是熟悉的，是罗菲在活着的时候才会听到的声音。
自从那一夜决定将罗菲的灵魂和尸体用法术维持永生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开始，希尔芙就仅仅只是沉溺在扮演家家酒的桥段里。
而停驻在此间的罗菲也像是个没有自主意识的玩偶，按照希尔芙的意志行动，尽职尽责地担任“姐姐”这个角色。
她就是希尔芙的憧憬，若是换生灵的身体能够迈过七年时光的桎梏，来到更加美好的未来，希尔芙就希望变成她这样温柔成熟的女性。
但女人的时间停驻，而希尔芙的时间也不会再流动，两个生命永远定格的存在就一直在农庄之外的密林小屋里维持着表面安宁和谐的日常。
可再美好的东西，也是易碎的，虚幻的，触碰到就会转瞬即逝的水中花一样。
鲜血顺着罗菲白皙的手臂滴落在地上，红色液体和土地接触的瞬间就变成了纯黑，而她的躯体也变得透明，恍若下一秒就要消散而去似的。
常年浸泡在希尔芙的法力之内，罗菲的身体早就变成了脱离时间秩序之外的诡异存在…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挣脱了枷锁，奋不顾身地来到她身边。
“…什么东西——滚开！”
本以为担心自己误伤了人类，但停下杀招的杰奎琳回过神来就发现了端倪。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是气息还是外表都和寻常人类都别无二致，但她流出的血液却和换生灵没有任何区别。
也就是说，即便现在罗菲还保持着人类的形貌，可内里已经完完全全和人类毫无关系了。
她和这个女人可没什么深厚的渊源，哪怕把罗菲当成换生灵事件的被害者，但当下已经无法回头，自然也被直接列入了必须排除的对象。
杰奎琳再度高举长刀，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径直朝着罗菲的脑袋砍下，在一旁的死灵骑士却像是突然挣脱了恐惧桎梏似的，藤条长鞭直指杰奎琳的头部，一场目标都是对方首级的极限拼杀至此开幕。
即便曾经有一个猎户丈夫，但罗菲也只是见过死去的猎物，让她直面生杀显然不现实。
有勇气替希尔芙挡下致命一击的女人此刻瑟缩着身体闭上眼睛，她不是不怕死，只是在真正重要的东西面前，罗菲就一定会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以前有人这样教过她！
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格伦为了保护自己而让三个山匪血溅当场的回忆，她心中反而释然了不少。
鲜血再度喷溅，罗菲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方才想要取走自己性命的红发女人只剩下躯体站在自己面前，脖颈处本该展现出狞笑的脑袋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幕对于罗菲来说实在是太过恐怖，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侧脸惊声尖叫，然而希尔芙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女孩命令麾下的死灵骑士将罗菲搬离至后方更为安全的地方，然后数十名骑士用长鞭将挺立在原地的尸体同时贯穿，鲜血不断喷溅，场面血腥至极。
这时一个身披灰色长袍的高大身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希尔芙所在的马车上，此人拉低斗篷的帽檐，眼中泛起一丝好奇和玩味。
“不愧能够在SSD里混到署长之位的女人，身体素质可真不是盖的……”
能以肉身硬撼献祭了帝国各地收集起来的数千灵魂召唤出的死灵骑士大军，杰奎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灵魂和身体的强度肯定远超常人。
就这样白白糟蹋了一个极好的实验对象，在灰袍人看来，是相当重大的一次损失。
要是每一个实验体都有杰奎琳这样强悍的身体素质，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半途就死在试验台上的可怜虫了。
显然没想到一直在幕后做操盘手的男人会在此刻现身，希尔芙很清楚自己对于他们的价值或许只是一场实验中的消耗品罢了，即便被杀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男人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来到杰奎琳狼狈无比的身体面前，眼中充满了求知欲和浓浓的兴趣。
“那种力量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媒介是什么？法术还是药物？真是令人兴奋…”
激动而颤抖的手指就快要触碰到杰奎琳的身体，希尔芙看着这一幕，自然就知道刚才还恍若杀神的女人究竟为何栽在这里。
“刚才是你们干涉了她的精神？”
按理说应该是杰奎琳的长刀先藤条一步落下，将罗菲一分为二才是，但现在的结果却完全逆转，这自然和他们这些人脱不开干系。
他们没有立刻离开，这是希尔芙没想到的。
因为他们的目的早就达到了，通过人类献祭的灵魂由夜隐之物的力量将其转化衍生为更强大的存在，向希尔芙提供将灵魂和换生灵的法力结合起来召唤死灵骑士方法的人就是他们。
“没错，算是给你们换生灵一族的售后服务~很贴心吧？”
男人拿起杰奎琳的手臂，对着尸体的横截面进行观察，如果不是没有携带解剖工具，他真的很乐意现在就地看看这具身体究竟蕴含着什么秘密。
这群没有道德和所谓良知实验者得出结论之后就不会在某一处停驻，其后酿成的恶果也不属于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才对。
就在灰袍人准备带着杰奎琳尸体的一部分就此离开的时候，远处一声冷淡清脆的声音吟唱着悼词传来，紧接着拱卫在男人附近的死灵骑士就被银质子弹精准爆头，顷刻间骨架和灰土坍塌在地。
整备完毕的秦时和格伦站在道路的另一边，狂风裹挟着黑色的灰尘在空中乱舞，旧书商对于杰奎琳的溃败毫无反应，反倒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对方——
“还准备装死多久？小心我告诉马丁扣了你接下来三个月的酒钱！”
近乎是在这句话说出的同时，灰袍人手中的手臂就如同冷血动物断掉的躯体一样开始颤动，神经尚未坏死的残留竟然开始作用在杰奎琳的尸体身上。
“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成天就知道断了我消遣的活动资金！你一个老不死的也不害臊！”
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下一刻，尸体断面处涌现出大量的黑色雾气，灰袍人忙不迭丢掉手中的残肢迅速拉开距离，眼中是化不开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