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于烛光之中熠熠生辉

  曲风华将信将疑的打开了姬瑶递过来的盒子,上面墨宝斋的印记十分醒目,他犹不死心的打开盒子,盒子中一支做工精致的毛毫映入眼帘。

  放眼整个汴京城也就只有墨宝斋中能卖出这样品质上好的毛毫了,曲风华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无意外之色,将墨宝递给身后的小厮之后指着姬瑶身后的白嬷嬷问道:“小妹既然说自己去了墨宝斋,可这身后的嬷嬷又从了而来?”

  不待姬瑶回答,白嬷嬷便站了出来,冲曲风华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回小将军的话,老奴乃是宫中良妃娘娘身边的二品女官,特受皇上之命前来照顾身体欠佳的永嘉郡主。”

  曲风华本也没想问出什么,奈何姬瑶准备之充足完全让他吃了瘪,他心中微微不快,回想起今早他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话,心中暗道有趣,既然他这个小妹不承认,那么今日是抓不到她的小辫子的。

  “阿兄若是没有旁的事,那小妹便先告辞了,毕竟时候不早了,将爹爹的那一份送去之后小妹就该休息了。”说着姬瑶微微欠身,面上一派淡然,悠悠的掠过了曲风华朝曲文祁的书房走去。

  曲风华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转过身来看着姬瑶渐行渐远的背影,多情的桃花目中掠过一缕玩味之色。

  明明他派出去的人亲眼看见她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进了摄政王府的大门,她却能这般淡然自若的说自己去了墨宝斋,并拿出了墨宝斋才有的东西,看来这个妹妹确实不若传闻之中那么简单。

  “明一,这几日盯紧二小姐,可别让她在做出什么傻事来,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马向我汇报。”

  “那郡主那边?”在一旁候着观看许久的明一有些不解,为什么有问题的是永嘉郡主,将军却让他去盯着二小姐?

  “我只是不想让含玉成为永嘉郡主的开罪相府的工具。”曲风华弹了弹袖上的褶皱,眉目只见全然一副对曲含玉不耐的模样,毕竟凭借她那个脑子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呢!

  自己那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可斗不过这个刚回来的小妹啊,只求她有些自知之明,不要那么自不量力最后还要他去收拾那留下来的烂摊子!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曲文祁书房之中的灯还亮着,姬瑶挑眉暗笑这丞相大人这么晚了还在为自家妻子的所作所为收拾烂摊子呢!

  她轻轻的走上前去,侍卫临池远远便看见姬瑶的身影连忙去给屋里的曲文祁报信,他跟在曲文祁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他有多在意这个刚刚从外面找回来的女儿。

  于是乎姬瑶到时曲文祁便已经在书房门口等着姬瑶了,“如何,我听你院中的丫鬟说你今日晨时便出去了,怎么样这汴京城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吧!”

  不出临池所料,曲文祁果然很开心,开怀大笑着握着姬瑶的双肩,似是对于她出门一事很是欣慰。

  “父亲,瑶娘出门确实看见了不少好玩的,但是瑶娘还给父亲带了东西回来,父亲猜猜看。”姬瑶说笑间拿过暮欢手中用一块锦布包裹的盒子十分神秘的递给了曲文祁让他猜猜看里面的是什么。

  曲文祁当然不会在意这其中姬瑶到底送的是什么,他捋了捋胡须,满面红润似是萧舒曼与自己母亲惹下的烦心事也不能影响他此时此刻的好心情。

  他慢慢的掀开锦布,看见盒子上的墨宝斋标志后面上露出欣喜之意,他也没想着姬瑶能给他带什么好东西,待看见其中的砚台之后心中突然之间有些酸涩。

  他知道姬瑶来曲家是做什么的,但是他不在乎这些,如今的他只想保护好太叔素留在世间不多的血脉,即便知道姬瑶这么做是为了讨他欢心从而拿到那个令牌他也觉得开心。

  “父亲这是不喜欢吗?”观察着曲文祁面色不对的姬瑶,有些疑惑,她说着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失落:“女儿那日前来给父亲送饭之时便观察到父亲书桌上的砚台磕掉了一角,所以今天特意跑到了墨宝斋去给父亲挑了一个好砚台来......”

  眼见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快要哭了,曲文祁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为父很喜欢,为父这是感动的并不是不喜欢,你看到的那个砚台还是为父高中的时候唯一的一块砚台,所以为父一直用到现在。”

  想到姬瑶出去逛了一天,曲文祁有些担心:“瑶娘逛了一天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这砚台为父会摆在书桌上好好珍惜的。”

  姬瑶点了点头,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确实也没有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了,“那父亲瑶娘便先回去了,走了一天路瑶娘确实有些累了,父亲早些歇息,瑶娘告退。”

  看着姬瑶离去的背影,曲文祁心中又喜又悲,直到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小路尽头的花丛中,他才默默的回了书房。

  姬瑶回到了院中,却发现院中的气氛有些诡异,毕竟她素椿苑中下人不少,这有没到该歇息的时辰,为什么院中如此寂静,就连青茗与暮云都未曾出来迎接。

  实在是古怪。

  “留心!”姬瑶伸手摸上了腰间的软剑,一脸戒备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满院的烛光,而容渊一身玄衣就站在那盈盈烛光之中,熠熠生辉。

  那双惑人心神的魅眸此时被烛光映的闪闪发光,其中满满的宠溺与爱意,直直的看进了姬瑶的心里,刻进了姬瑶的骨子中。

  她的眼眸微微发酸,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容渊面前,身后的暮欢被赶来的青茗拉走她都没有注意到,她抬头看着容渊满含笑意的眼眸,音色有些许的哽咽: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实在是想不起来,摄国的七年间她都很少去关注那些节日,毕竟宫中举办的宴会除却与那些大臣虚与委蛇,再无它用。

  宫里的人没有关心她的,宫外的人关心她的人赶不过来,每年也就容渊会挑些时日给她些这样的惊喜。

  听到这话的容渊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他伸手抚上了面前人白嫩的面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傻丫头,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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