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冷。”
“那……那我们回屋吧，炭火没熄，屋里暖和……”怀若轻声说。
“不，赏花。”
“那……那你松开我，好好赏花。”
“不，我怕。”
怀若伏在廷昭的肩膀问道：“怕什么？”
“我怕我松开了，你说的话就不作数了。”廷昭将手松了松，但还是将手环在怀若身上，不过二人之间有了些距离，刚好可以对视。
“我说的？什么话？”怀若不解地问道。
“你忘了吗？我们从瞿唐山逃出来……”
怀若脑海颤动，心里知道他所说的是指什么，眼神一怔，在廷昭说出更细致的话之前踮起脚，吻住了他。
不要再继续说了，不要再回忆了。
廷昭大脑一片空白，环着怀若的手变得僵硬，愣住片刻才感觉出嘴唇上的温热，但怀若已经结束了这次莽撞的亲吻，垂下头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抠门。”廷昭突然说道。
“什么……嗯……”怀若随着廷昭的声音抬头，不知道廷昭所言是什么意思，下一刻就被廷昭吻住。
和之前不同，廷昭的吻热烈凶猛，不甘浅尝辄止，于是步步紧逼，以至于怀若呼吸不畅想要后退逃离。廷昭察觉到了怀若的动作，伸手扣住了怀若的脖颈，让怀若无处可逃，唇舌继续进攻，仿佛要将怀若的呼吸碾碎。
盆中的月见草已经花落，昨日在此处月下谈心的二人不知何时回了屋，直至天亮，廷昭才从怀若房间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了神锐司。
廷昭离开时，怀若还沉沉地睡着，但廷昭前一秒踏出庆安殿的门，怀若就舒展开眉头，缓缓睁开了双眼。
早在一个多时辰前，怀若就醒了，他轻手轻脚，绕过身旁的廷昭，从他换下的衣服上解下了一个东西。
那是前几日廷昭告诉怀若的，自己刚刚从秦越手中获得的案卷室的钥匙。
怀若始终不信廷昭对杨家一案没有疑心，所以铤而走险，想要自己拿着钥匙去案卷室走一趟，亲眼看一看。
天光大亮之后，怀若才从屋里出来，刚一开门就见春山朝自己房间走来。
春山见怀若起了床，连忙凑到跟前，小声说道:“殿下，您让我打听的事已经有着落了。”
怀若眼中一惊忙问道:“内情如何？”
上次怀若在甘泉店发现有人躲在廊后，就让春山暗中去打听和甘泉店有关的消息，尤其注意与鬼神之说有关的，春山整日游荡在各宫各院，消息最是灵通。
“据说，当时甘泉殿却有鬼怪作祟，苏贵妃没有办法处理甘泉店的废墟，还请宝光阁的大师算了一卦，大师说甘泉店内的二人阳寿未尽，突遭变故离开人世，是有些怨念在身上的，若此时，将甘泉殿夷为平地，更会触怒二人，致使其魂魄不安，所以最好将甘泉殿就放置在此处，待五年十年后，殿内怨气消散，再派人处理。苏贵妃正是听信了宝光阁大师的话，所以这么多年才将甘泉殿的废墟留着。”
和上次春山说的情况差不多，不过这种说法可有依据呢？
还没等怀若问，春山便开口说道:“奴才又派人打听了关于甘泉殿闹鬼一事的由来，发现最早说甘泉殿闹鬼的人并不是被苏贵妃派去处理甘泉店废墟的人，而是一个名叫巧竹的小宫女。这个叫巧竹的宫女在花房做事，甘泉殿里烧死的老嬷嬷曾是她的师傅，这个小宫女得知张嬷嬷的死讯，想去偷偷祭奠，没曾想成为了第一个见到甘泉殿鬼影的人。”
怀若听完心中不免疑惑，宫内是禁止宫女私自祭祀、烧纸等行为的，这个名叫巧竹的小宫女，竟然敢私自到甘泉店祭奠张嬷嬷，事后若是自己不再声张倒也无事，但她竟将此事说了出来。
若是苏贵妃怪罪下来，她免不了要挨一顿板子，这是何苦呢？
“这位名叫巧竹的宫女，现在何处？”怀若问道:“不如你带我去见上她一面。”
春山听完告知怀若这位名叫巧竹的宫女，一直在花房做活，于是拍了拍袖子到前头领路去了。
二人脚步匆匆来到宫中花房，眼下临近新年，花房的宫女太监们都忙着做自己手上的活。原本养花用的陶土花盆，需要加上一层保温措施，以保障他们在寒冷冬日也能绽放出花朵，为接下来的新年祭礼做好准备。
二人在门口站了许久，才从一众忙碌的宫人中认出那个名叫巧竹的宫女。
春山朝着巧竹的方向摆了摆手，巧竹远远望见，放下了手里单花盆用的棉线，走到了怀若跟前，行了一礼:“殿下万福。”
“你不必紧张，我今日叫你是有一事想要向你打听，你可知甘泉殿大火一事，大火之后听闻你去过甘泉殿，敢问姑娘可曾在殿中见过什么人？”
眼前的女孩低着头，双手交叠在胸前，紧紧握着，像是仔细思考了片刻，才小声答道:“没……奴婢没见过什么人。”
“那你当时深夜到甘泉殿所谓何事？”
奴婢……奴婢入宫时，曾有一位教引嬷嬷，后来奴婢做错了事，是嬷嬷帮助奴婢扛了下来，后来，那位嬷嬷被罚去了甘泉殿，本以为能在甘泉殿安享晚年，没想到却葬身火海，奴婢心中十分悲痛，于是前往祭奠，想要为她烧些纸钱。
“难道当日……”怀若还没说完，就被巧竹打断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知道宫中不能烧纸祭祀，当日，奴婢到了店中见店内漆黑一片，实在害怕就又赶紧走了回来，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啦！”
巧竹边说边狠狠的在地上叩头，一个接着一个，任凭春山去拦也拦不住。
怀若见状，心里明白是无法从她口中得知当年事实的真相了，于是让春山将她扶起来，安抚了一通之后回到了甘泉殿。
回去的路上，怀若叮嘱春山，从巧竹身边的人中打听一番此事，务必找出甘泉殿一事的隐情。
其中的疑点很多，不过只要再等上几日，廷昭将念禾带回来，也许也能解开其中的真相，到时候巧竹就不得不说实话了。
刚到殿内，就见阿四在往一株高大的雪松上系红带子，雪松的枝叶到了冬日也是翠绿翠绿的，鲜红的飘带绑在雪松上，在死气沉沉的冬日里，看起来很有生机。
“要过年了。”
“冷。”
“那……那我们回屋吧，炭火没熄，屋里暖和……”怀若轻声说。
“不，赏花。”
“那……那你松开我，好好赏花。”
“不，我怕。”
怀若伏在廷昭的肩膀问道：“怕什么？”
“我怕我松开了，你说的话就不作数了。”廷昭将手松了松，但还是将手环在怀若身上，不过二人之间有了些距离，刚好可以对视。
“我说的？什么话？”怀若不解地问道。
“你忘了吗？我们从瞿唐山逃出来……”
怀若脑海颤动，心里知道他所说的是指什么，眼神一怔，在廷昭说出更细致的话之前踮起脚，吻住了他。
不要再继续说了，不要再回忆了。
廷昭大脑一片空白，环着怀若的手变得僵硬，愣住片刻才感觉出嘴唇上的温热，但怀若已经结束了这次莽撞的亲吻，垂下头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抠门。”廷昭突然说道。
“什么……嗯……”怀若随着廷昭的声音抬头，不知道廷昭所言是什么意思，下一刻就被廷昭吻住。
和之前不同，廷昭的吻热烈凶猛，不甘浅尝辄止，于是步步紧逼，以至于怀若呼吸不畅想要后退逃离。廷昭察觉到了怀若的动作，伸手扣住了怀若的脖颈，让怀若无处可逃，唇舌继续进攻，仿佛要将怀若的呼吸碾碎。
盆中的月见草已经花落，昨日在此处月下谈心的二人不知何时回了屋，直至天亮，廷昭才从怀若房间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了神锐司。
廷昭离开时，怀若还沉沉地睡着，但廷昭前一秒踏出庆安殿的门，怀若就舒展开眉头，缓缓睁开了双眼。
早在一个多时辰前，怀若就醒了，他轻手轻脚，绕过身旁的廷昭，从他换下的衣服上解下了一个东西。
那是前几日廷昭告诉怀若的，自己刚刚从秦越手中获得的案卷室的钥匙。
怀若始终不信廷昭对杨家一案没有疑心，所以铤而走险，想要自己拿着钥匙去案卷室走一趟，亲眼看一看。
天光大亮之后，怀若才从屋里出来，刚一开门就见春山朝自己房间走来。
春山见怀若起了床，连忙凑到跟前，小声说道:“殿下，您让我打听的事已经有着落了。”
怀若眼中一惊忙问道:“内情如何？”
上次怀若在甘泉店发现有人躲在廊后，就让春山暗中去打听和甘泉店有关的消息，尤其注意与鬼神之说有关的，春山整日游荡在各宫各院，消息最是灵通。
“据说，当时甘泉殿却有鬼怪作祟，苏贵妃没有办法处理甘泉店的废墟，还请宝光阁的大师算了一卦，大师说甘泉店内的二人阳寿未尽，突遭变故离开人世，是有些怨念在身上的，若此时，将甘泉殿夷为平地，更会触怒二人，致使其魂魄不安，所以最好将甘泉殿就放置在此处，待五年十年后，殿内怨气消散，再派人处理。苏贵妃正是听信了宝光阁大师的话，所以这么多年才将甘泉殿的废墟留着。”
和上次春山说的情况差不多，不过这种说法可有依据呢？
还没等怀若问，春山便开口说道:“奴才又派人打听了关于甘泉殿闹鬼一事的由来，发现最早说甘泉殿闹鬼的人并不是被苏贵妃派去处理甘泉店废墟的人，而是一个名叫巧竹的小宫女。这个叫巧竹的宫女在花房做事，甘泉殿里烧死的老嬷嬷曾是她的师傅，这个小宫女得知张嬷嬷的死讯，想去偷偷祭奠，没曾想成为了第一个见到甘泉殿鬼影的人。”
怀若听完心中不免疑惑，宫内是禁止宫女私自祭祀、烧纸等行为的，这个名叫巧竹的小宫女，竟然敢私自到甘泉店祭奠张嬷嬷，事后若是自己不再声张倒也无事，但她竟将此事说了出来。
若是苏贵妃怪罪下来，她免不了要挨一顿板子，这是何苦呢？
“这位名叫巧竹的宫女，现在何处？”怀若问道:“不如你带我去见上她一面。”
春山听完告知怀若这位名叫巧竹的宫女，一直在花房做活，于是拍了拍袖子到前头领路去了。
二人脚步匆匆来到宫中花房，眼下临近新年，花房的宫女太监们都忙着做自己手上的活。原本养花用的陶土花盆，需要加上一层保温措施，以保障他们在寒冷冬日也能绽放出花朵，为接下来的新年祭礼做好准备。
二人在门口站了许久，才从一众忙碌的宫人中认出那个名叫巧竹的宫女。
春山朝着巧竹的方向摆了摆手，巧竹远远望见，放下了手里单花盆用的棉线，走到了怀若跟前，行了一礼:“殿下万福。”
“你不必紧张，我今日叫你是有一事想要向你打听，你可知甘泉殿大火一事，大火之后听闻你去过甘泉殿，敢问姑娘可曾在殿中见过什么人？”
眼前的女孩低着头，双手交叠在胸前，紧紧握着，像是仔细思考了片刻，才小声答道:“没……奴婢没见过什么人。”
“那你当时深夜到甘泉殿所谓何事？”
奴婢……奴婢入宫时，曾有一位教引嬷嬷，后来奴婢做错了事，是嬷嬷帮助奴婢扛了下来，后来，那位嬷嬷被罚去了甘泉殿，本以为能在甘泉殿安享晚年，没想到却葬身火海，奴婢心中十分悲痛，于是前往祭奠，想要为她烧些纸钱。
“难道当日……”怀若还没说完，就被巧竹打断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知道宫中不能烧纸祭祀，当日，奴婢到了店中见店内漆黑一片，实在害怕就又赶紧走了回来，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啦！”
巧竹边说边狠狠的在地上叩头，一个接着一个，任凭春山去拦也拦不住。
怀若见状，心里明白是无法从她口中得知当年事实的真相了，于是让春山将她扶起来，安抚了一通之后回到了甘泉殿。
回去的路上，怀若叮嘱春山，从巧竹身边的人中打听一番此事，务必找出甘泉殿一事的隐情。
其中的疑点很多，不过只要再等上几日，廷昭将念禾带回来，也许也能解开其中的真相，到时候巧竹就不得不说实话了。
刚到殿内，就见阿四在往一株高大的雪松上系红带子，雪松的枝叶到了冬日也是翠绿翠绿的，鲜红的飘带绑在雪松上，在死气沉沉的冬日里，看起来很有生机。
“要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