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爱情的开始

  室内再次归于平寂,又是封呈与濯濯的独处时间。

  封呈请示濯濯,“领导,我想抽支烟,给不给批?”

  “要抽就抽呗,哪来那么多花样,好像你真能事事听我的。”

  封呈笑道,“戒是戒不掉的,濯濯不喜,我自然不在你面前抽了。说到听话,只要我的濯濯肯在外人面前留两分面子给我,我事事听宝贝的也无妨。”

  濯濯叹口气,“你不必这样的,你与我以平等的身份交往,无需事事迁就。”

  封呈脸色微变,苦笑道,“若真的平等也就罢了,可濯濯从不回应我的心意,我只能这般自己成全自己。”

  “早先我都应下了,这还不够吗?”

  “自然不够,小凤仙的事,杨大小姐的事,你甚至连过问也没有,说实话,我从未感受到濯濯的爱意。”

  雄性的天性是贪婪和掠夺,没有时会奢求拥有,拥有了又期望得到更多,得到更多了又奢望掠夺来的是对自己怀揣真心的。

  “可是真没什么问的必要吧?不论林宣还是杨大小姐,在我这处已过去了,我何必拿着过去的事纠结,平白无故的生这种闲气呢?”濯濯到底说了谎,不管封呈与他们有怎样的过去,濯濯都不会在意,更别提生气了。

  但这般的谎言是有用的,封呈多少心情平复了些,他自嘲地笑道,“怪我,是我想太多了,濯濯莫生气,我只是太在意你了。”

  濯濯认真地摇摇头,“没有生气。”

  封呈心情略舒畅,又开始作了,哼哼唧唧地把濯濯搂进怀里,不好意思地表明想要同濯濯进一步发展关系,亲亲小嘴的愿景。

  濯濯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封呈嘴上害羞,手上动作却极为霸道,他扶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濯濯,低下头,贴上了那两瓣令他魂牵梦萦的柔软的粉红色薄唇。

  濯濯一瞬间就感觉浓烈的雄性气息铺天盖地欺压而来,动作小心翼翼,却带着如封呈其人那般的强势,他原想睁开眼看看,谁知封呈用手捂住他的双眼,指间淡淡的烟草味刺激的濯濯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茫然感受着双唇被灼热气息覆盖。

  显然封呈不满足于此,他用粗糙火热的舌头挑开濯濯双唇,轻轻勾出那柔软温热的舌头颇有技巧的把玩。被迫失去视觉的濯濯感官异常清晰,作为不懂情爱的物灵活了很久的濯濯,在这一刻,忽然有些莫名悸动,那是一种极熟悉的感觉,仿佛他本该这样与封呈水乳交融,就像镌刻在三生石的一组名字,封呈濯濯,三生三世,不离不弃。

  反观封呈,内心怀揣深深的满足,那仿若历尽千百年孤寂的痛苦终在这一刻被治愈、被吹散。他看了眼被自己掌控的濯濯,轻轻的用脸颊与他贴了贴,内心轻声问道,“濯濯,你原谅我了罢?”

  暧昧很自然地开始,很自然地结束,封呈喉咙有些干,他沙哑着声音道,“濯濯,以后对我好一点吧!”

  “好。”

  “多喜欢我一些吧!”

  “好。”

  “便是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摘给你,只求你多喜欢我一些。”

  “好,我都应下了。”

  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封呈与濯濯的关系有了实质性进展,封呈自是喜不自胜,而濯濯竟也有些脸红心跳的感觉,他不知那是不是心动,但这于他而言理应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却自心底浮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过这般的感觉,但遍寻记忆,也无相似场景,濯濯只当是错觉。

  封呈主动同濯濯谈起小凤仙,“我同你道歉,不该拿林宣做你的替身。”

  濯濯疑惑,“我的?之前他跟我说是一名红衣戏子。”

  封呈摸摸濯濯柔软的脸颊,无奈又宠溺地说,“你是真的半分也记不得了啊?”封呈似又想到什么,有些忧心,“之前在奉天女校见面时,你说生了一场病许多事都记不得了,该不会是因此吧……”

  濯濯不置可否,怎么好直接说宋礼以前的经历没有背调文件这样的理由,若为此,他哪天露了马脚可真就万事休矣。

  露马脚可是兼职历劫大忌,他有一位女性物灵同僚,某次兼职历劫时,委实对那渣男半分也爱不起来,某日与渣男对峙时,话赶话自爆了,幻境瞬时崩坏了。若非她靠山来头大,非得赔死她。

  封呈继续道,“其实我们当年在紫禁城就有过一面之缘,我随爷爷带领的北方军入京同皇帝谈判,巡逻之时,与一身红衣戏子装扮的你遇上了。还记得吗?”

  濯濯摇摇头,“幼时的记忆好多都缺失了,兴许太惨了吧!”

  封呈的心有些胀痛,“那时年少,什么都不懂,当时我就该把你留在身边的。”他很愧疚,“若早知道我如今会这般爱你,那么就不做那许多荒唐事了,定要给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封呈,你别怪我,好吗?”

  濯濯看着封呈如同希冀主人表扬的大狗,仿若入戏般不觉心软,“过去之事,就翻页吧,我不再提了。”

  封呈兴高采烈,“好,往后我定会待你好的。”

  虽说眼下封呈恨不得登报广而告之,但是一想到封家,他到底冷静了下来。

  封家欠了前世的濯濯一条命,以命抵命不太现实,毕竟同自己有血缘关系,但多少是要得些补偿的。

  至于自己欠濯濯的,就用这一生来给濯濯赎罪吧。

  封呈送走濯濯后,来到警察署的休息室,这里专供站岗的护兵换班休息之用,几位有些年纪的老兵边抽烟边张家长李家短的吹牛,这就显得静坐一旁的孔莲舟有些格格不入的乖巧,封呈的到来让气氛为之一冷。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封呈的好话,封呈心情颇好,仿若巡查领地的雄狮,背着手,时不时回应恭维,微微点头微笑。

  他走到那位先前得了濯濯糕点的孔莲舟面前,颇有几分威严,“署里不叫收外人之物,念你头一次犯,便不罚你了,只是东西要没收。”

  说着,还不等人反应,便将孔莲舟手里的西洋糕点拿走了,之后便扬长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有些不确定地问,“署里原先有这样的规定吗?”

  “没有吧,许是今天有要犯被劫狱了,总长心里不爽快。”

  大家七嘴八舌,至于无名小卒孔莲舟,被略略带了几句也就没人再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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