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大金死了
靠近房门时陆齐也没听到父母在讨论什么，不禁有些失望。
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经让他感到心力交瘁了，结果父母却也是一声不吭。
他的房间就在父母的旁边，这么多年没回来，他的房间却依旧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书桌上还摆放着一张以前一个女同学偷拍他的照片。
陆齐看着照片不禁觉得怀念上学的时候，那时候大家的感情都是纯粹而美好的，也不用为一堆琐事而感到烦恼。
他依稀记得这个女同学当时在毕业那天塞给他，说是以后都见不到了，也没有什么能送给他的礼物，就给了这张照片。
毕业后，陆齐也确实没有再和那个女同学见过一次面。
虽然躺在了柔软舒适的床铺上，陆齐翻来覆去却也睡不着，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不自觉的回忆起那双眼睛。
陌生又熟悉，这种感觉时不时就会涌上心头，让陆齐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他焦躁不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齐看到来电显示居然是莫晨旭，立刻就接通了。
“喂？哥？”
“陆齐？”
两人异口同声，这种情况似乎以前也经历过，沉默片刻，陆齐终于忍俊不禁：“哥，您到家了吗？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听到莫晨旭的声音：“陆齐，你的事情告诉你父母了吗？”
陆齐又是叹了口气：“说了？但我爸我妈谁都不肯开口，但是，我妈说我们家里有一门祖传的婚事，他们说明天让我去和那边的人见见面，熟悉一下……”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情绪也很低落，电话那边的莫晨旭只是笑了笑：“这门婚事是不愿意吗？还是很紧张？”
陆齐想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也……也不是不能接受吧，反正我这个人目前没有谈恋爱和结婚的想法，如果见了面发现能相处的来，能处处也不错。”
至于以后的生活，他还有待考虑，不过对方的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也不清楚，不了解，多少也有点紧张。
这个回答让莫晨旭愣了愣，随后低沉的笑了一下：“好吧，你……晚上自己睡可以吗？”
陆齐突然精神一振，就差来个鲤鱼打挺了，磕磕巴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应该……应该没事，对了，哥，刚才我爸让我祠堂里祭拜了先祖，我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里面好像有人……”
讲到这里他突然又改了口：“确切的说应该是有鬼，只是一眨眼就没了，但我在后院停留的时候，我还看到了门窗后有一双眼睛，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他也想不到这些事可以和谁倾诉了，父母从来都没有相信他能看见脏东西，朋友也几乎没有，现在莫晨旭打过电话来，也刚好能让他多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
电话那边的莫晨旭应该是在思考，半晌才说了一句：“我也不能确定，下次有机会，我可以去你家里做客吗？”
这个陆齐是求之不得，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好啊，那后天，后天怎么样？”
“你确定吗？”
“确定。”
“……好。”
两人又简单交流了几句，陆齐就主动切断了电话。
和最相信人倾诉了心事以后，陆齐明显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门被敲响了。
陆齐下意识的警惕了一下，随后又自嘲地笑了笑，一边暗叹自己是不是神经质了，一边伸手打开了门。
然而门外却空空荡荡，陆齐疑惑的扫视了走廊一周，当低下头时却觉得心跳猛然加速。
木质地板上躺着一条溃烂的金鱼，陆齐一眼就看到了一片银色的鳞片，他蹲下身瞳孔蓦地收缩，死的这条是大金。
抬起微微颤抖的手却又不敢去触碰那条小小的金鱼尸体。
这两条金鱼是儿时的玩伴，虽然他很多事都没有记住，但却依旧记得这两条可爱的金鱼。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条金鱼也从来没有长大过。
陆齐咬了咬牙，眼圈微红，喉咙有些酸痛苦涩，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
隔壁的陆丰秋听到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心虚的放下电话看了看自家老婆，这才开门出去。
这一出来就看到了蹲在门口头埋在臂弯地陆齐。
陆丰秋心里一紧，赶忙走上前，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了死掉的大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陆齐抬起头，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但声音却有些颤抖：“爸，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吧？！你把事情都告诉我吧！”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却依旧是陆丰秋的沉默，走出来的何薇也是一脸的沉默与无奈。
最后何薇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陆齐的头温声细语地安慰：“儿子，对不起，这个事情我们暂时不能说出来，但你要相信我们，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相信。”
陆齐这次不再温顺，而是拨开了何薇的手，吼了一声：“又是这样，你们到底想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直到二金也死了，直到我身边的人都要离开我才告诉我吗？”
今天大金的死实在是给了陆齐很大的打击，也让他心里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今天死的是大金，明天是二金，那下次呢，下次会不会就变成他亲近的人了？
朋友，家人，最后是他自己，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而陆齐吼完又低下头忍住眼泪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短短的走廊里夫妻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陆丰秋扶额无奈又难过，蹲下身把金鱼捧起来就说道：“你回去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一会儿再联系联系，我去把大金埋了。”
这条金鱼死了，不止陆齐难过，就连陆丰秋和何薇心里也不好受，儿子出门上学以后，也只有这两条金鱼陪伴他们了。
郑宣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翻身下床跑出门外却看到了正在偷偷抹眼泪的何薇。
“奶奶，您怎么哭了？”
何薇慌乱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对郑宣说：“没有哭，是眼睛里进了小虫子，宣宣，你愿意和奶奶一起出去玩吗？”
“……好啊。”郑宣思考了一下认真地点点头。
妈妈有时候也会背着他偷偷哭，每次被他看到，妈妈也是这样回答他的。
家里很快安静下来，陆齐一个人埋在枕头上很久，久到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才翻过了身。
看着墙壁上各种犯罪电影的海报，这个时候他却忽然觉得很可笑。
他还记得自己的初衷，他当年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电影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将来长大他想当一名警察，然后把那些无恶不赦的坏人全部都要抓起来。
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经让他感到心力交瘁了，结果父母却也是一声不吭。
他的房间就在父母的旁边，这么多年没回来，他的房间却依旧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书桌上还摆放着一张以前一个女同学偷拍他的照片。
陆齐看着照片不禁觉得怀念上学的时候，那时候大家的感情都是纯粹而美好的，也不用为一堆琐事而感到烦恼。
他依稀记得这个女同学当时在毕业那天塞给他，说是以后都见不到了，也没有什么能送给他的礼物，就给了这张照片。
毕业后，陆齐也确实没有再和那个女同学见过一次面。
虽然躺在了柔软舒适的床铺上，陆齐翻来覆去却也睡不着，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不自觉的回忆起那双眼睛。
陌生又熟悉，这种感觉时不时就会涌上心头，让陆齐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他焦躁不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齐看到来电显示居然是莫晨旭，立刻就接通了。
“喂？哥？”
“陆齐？”
两人异口同声，这种情况似乎以前也经历过，沉默片刻，陆齐终于忍俊不禁：“哥，您到家了吗？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听到莫晨旭的声音：“陆齐，你的事情告诉你父母了吗？”
陆齐又是叹了口气：“说了？但我爸我妈谁都不肯开口，但是，我妈说我们家里有一门祖传的婚事，他们说明天让我去和那边的人见见面，熟悉一下……”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情绪也很低落，电话那边的莫晨旭只是笑了笑：“这门婚事是不愿意吗？还是很紧张？”
陆齐想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也……也不是不能接受吧，反正我这个人目前没有谈恋爱和结婚的想法，如果见了面发现能相处的来，能处处也不错。”
至于以后的生活，他还有待考虑，不过对方的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也不清楚，不了解，多少也有点紧张。
这个回答让莫晨旭愣了愣，随后低沉的笑了一下：“好吧，你……晚上自己睡可以吗？”
陆齐突然精神一振，就差来个鲤鱼打挺了，磕磕巴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应该……应该没事，对了，哥，刚才我爸让我祠堂里祭拜了先祖，我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里面好像有人……”
讲到这里他突然又改了口：“确切的说应该是有鬼，只是一眨眼就没了，但我在后院停留的时候，我还看到了门窗后有一双眼睛，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他也想不到这些事可以和谁倾诉了，父母从来都没有相信他能看见脏东西，朋友也几乎没有，现在莫晨旭打过电话来，也刚好能让他多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
电话那边的莫晨旭应该是在思考，半晌才说了一句：“我也不能确定，下次有机会，我可以去你家里做客吗？”
这个陆齐是求之不得，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好啊，那后天，后天怎么样？”
“你确定吗？”
“确定。”
“……好。”
两人又简单交流了几句，陆齐就主动切断了电话。
和最相信人倾诉了心事以后，陆齐明显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门被敲响了。
陆齐下意识的警惕了一下，随后又自嘲地笑了笑，一边暗叹自己是不是神经质了，一边伸手打开了门。
然而门外却空空荡荡，陆齐疑惑的扫视了走廊一周，当低下头时却觉得心跳猛然加速。
木质地板上躺着一条溃烂的金鱼，陆齐一眼就看到了一片银色的鳞片，他蹲下身瞳孔蓦地收缩，死的这条是大金。
抬起微微颤抖的手却又不敢去触碰那条小小的金鱼尸体。
这两条金鱼是儿时的玩伴，虽然他很多事都没有记住，但却依旧记得这两条可爱的金鱼。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条金鱼也从来没有长大过。
陆齐咬了咬牙，眼圈微红，喉咙有些酸痛苦涩，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
隔壁的陆丰秋听到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心虚的放下电话看了看自家老婆，这才开门出去。
这一出来就看到了蹲在门口头埋在臂弯地陆齐。
陆丰秋心里一紧，赶忙走上前，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了死掉的大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陆齐抬起头，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但声音却有些颤抖：“爸，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吧？！你把事情都告诉我吧！”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却依旧是陆丰秋的沉默，走出来的何薇也是一脸的沉默与无奈。
最后何薇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陆齐的头温声细语地安慰：“儿子，对不起，这个事情我们暂时不能说出来，但你要相信我们，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相信。”
陆齐这次不再温顺，而是拨开了何薇的手，吼了一声：“又是这样，你们到底想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直到二金也死了，直到我身边的人都要离开我才告诉我吗？”
今天大金的死实在是给了陆齐很大的打击，也让他心里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今天死的是大金，明天是二金，那下次呢，下次会不会就变成他亲近的人了？
朋友，家人，最后是他自己，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而陆齐吼完又低下头忍住眼泪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短短的走廊里夫妻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陆丰秋扶额无奈又难过，蹲下身把金鱼捧起来就说道：“你回去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一会儿再联系联系，我去把大金埋了。”
这条金鱼死了，不止陆齐难过，就连陆丰秋和何薇心里也不好受，儿子出门上学以后，也只有这两条金鱼陪伴他们了。
郑宣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翻身下床跑出门外却看到了正在偷偷抹眼泪的何薇。
“奶奶，您怎么哭了？”
何薇慌乱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对郑宣说：“没有哭，是眼睛里进了小虫子，宣宣，你愿意和奶奶一起出去玩吗？”
“……好啊。”郑宣思考了一下认真地点点头。
妈妈有时候也会背着他偷偷哭，每次被他看到，妈妈也是这样回答他的。
家里很快安静下来，陆齐一个人埋在枕头上很久，久到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才翻过了身。
看着墙壁上各种犯罪电影的海报，这个时候他却忽然觉得很可笑。
他还记得自己的初衷，他当年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电影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将来长大他想当一名警察，然后把那些无恶不赦的坏人全部都要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