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当时怀若的确是害怕的，但怀若病愈后，苏贵妃曾来试探，可能是那次之后，苏贵妃对怀若放下了戒心。
再加上怀若已经十七岁的年纪，按常理早该授任亲王，朝堂听事了，但皇帝却迟迟没对怀若有所安排，想来是怀若的出身实在尴尬，不好过多栽培。
既然如此，苏贵妃自然不必杞人忧天，担心怀若会跟他儿子抢皇位了。
“出来之前还是有点怕的，但是想着是来见你，就没那么怕了。”怀若波澜不惊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真……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廷昭受宠若惊，这许多天以来，他一直患得患失，每日只能多揽些活来做，让自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了。
“以为我什么？”
“没，没什么”
怀若不看傻笑着的廷昭，抬手指了指左边的岔路：“陪我去一趟甘泉殿吧。”
从神锐司回庆安殿的路上，有一条岔路，走进去就能到达甘泉殿。
二人提着昏暗的灯笼走了进去，小路上的鹅卵石被薄霜覆盖，滑溜极了，廷昭虽提着灯笼却只顾着照怀若的路，一个没留神，就滑倒了。
怀若下意识去拉廷昭，但在手拉住廷昭手腕的那一刻也失去了平衡，二人就这样摔在了一起。
廷昭倒在小路的旁边，一片已成枯色的花草被廷昭压倒，怀若则摔在廷昭的身上。
廷昭身下不知硌到了什么东西，痛的闷哼一声，但他还是赶紧拦住了身上的怀若，怀若才没有从他身上翻下去。
“别动，这草上有刺。”廷昭制止了怀若想要起身的动作：“别按到草上了。”
怀若闻言，只好押着廷昭的胸口起身，然后再将廷昭拉起来。
起来后怀若才拉看到廷昭身下有一块大石头，想来这就是硌痛廷昭的罪魁祸首了。
“你没事吧？”怀若关切地问道。
“没事，摔一下而已，倒是你，还拉我，被我带倒了吧。”廷昭看着眼前瘦小的怀若，不禁出言道。
“既然没事，就快走吧，拿火折把灯笼点上。”
刚才廷昭摔倒时，灯笼也飞了出去，万幸灯笼中的火焰比较弱小，还未落地就自己熄灭了，不然这一园荒草，怕是又要引发一场大火了。
二人加快脚步，不一会到了甘泉殿。
“在你去神锐司的前一天晚上，我也来过这里，自己一个人。”怀若站在门口并未进去，开口道：“但是那天我在此处发现了些怪异，思来想去还是想再来一趟。”
“有何怪异？”廷昭发问。
“那天已是深夜，我坐在廊下，突然听到背后有响动，追过去看，却并没有见到人。”怀若答道。
眼下已是深夜，周遭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若是自己一个人到此处，也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廷昭心想。
“会不会是夜黑风高，听错了。”
怀若针对廷昭的怀疑回答道：“起初我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我到那墙后一看。”怀若说着，伸手指了指残断的围墙“发现一块断了的碎木，截断处木色很新，甚至没有灰尘，所以我断定，当时的确是有人在此处暗自窥探。”
廷昭没说话，默认了怀若的想法。“那会是谁呢？苏贵妃派人监视吗？”
“我觉得不是。”怀若坚定地说道：“那日我来时已是深夜，一路并未发现有人跟随，再者，若是有人跟随，怎会越过我出现在我身后殿内的围墙后面？”
“那你的意思是？”廷昭问道。
“我觉得，此处要么有人，要么闹鬼。”怀若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曾查看过吗？”
“查过，但没发现什么。”怀若继续说道：“我将此事告知你，是想拜托你，在整理案件卷宗时，除了甘泉殿大火，还有留意其他与甘泉殿有关的案件……”
“我可以做，但是，不能被你拜托，怀若。”
廷昭此言一出，怀若也觉得自己刚刚用词不当，二人的关系在廷昭的眼里是万万用不上拜托二字的。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怀若笑着说道。
“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廷昭打趣道。
“不至于吧，你的肝脑，我另有他用呢。”
二人笑着，向庆安殿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殿中，怀若才见自己屋内烛火通明，刚刚走得急，并没熄灭烛火，廷昭自然地跟着怀若走进了屋内，还顺手关上了屋门。
怀若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炭炉，解开斗篷，到路边暖自己快冻僵了的脚。
廷昭见怀若坐在炉边暖起脚来，就到桌上去给他倒热茶，但一开壶盖，发现茶没了，随口问道“茶呢？堂堂殿下，壶里连茶都没有，是不是叫春山克扣了去。”
“在那边，这几日收起来了，那边柜子上。”怀若伸手给廷昭指着。
廷昭顺着怀若指的方向找到茶，轻车熟路地泡了起来，不一会，就将一杯热茶递到了怀若手中。
“五殿下请用茶。”廷昭故意作揖，弯腰递茶，怀若笑着接过茶水，小口地喝了起来。
“什么味道？”廷昭突然吸了吸鼻子问道。
他这一说，怀若也问到了一股怪味，正寻找着，廷昭手疾眼快，抓住怀若的双脚抬了起来。
刚刚怀若光顾着喝茶，脚靠火炉太近，鞋袜被烤糊了。
廷昭笑道：“看来我泡茶的手艺不错，鞋袜焦了你都没察觉到。”
“你……你的手？”
那边廷昭一边臭屁，一边将怀若的双脚放下，而怀若却发现了廷昭手上的异常。
他的手上有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指缝。
廷昭听到怀若问，才看向自己的手，这才发现了伤口，是刚刚滑倒时被身边有刺的草划伤的。
怀若看着廷昭对自己的伤口不以为然的样子，突然想起刚刚摔倒的时候，自己被廷昭揽住，并提醒草上有刺，原来是那刺划伤了廷昭。
好在冬日里衣服穿得厚，廷昭只有手被划伤了。
怀若赶紧翻找起来，不一会，找出了一个罐子，拿出一个手帕，沾上罐子里的药酒为廷昭擦拭起伤口来。
“没事儿，这都是小伤，你不说我都没感觉到疼。”廷昭不以为然道。
“还是要擦干净些，也不知道这草有毒没有……”
怀若一边仔细地擦拭伤口，一边碎碎念，那口子确实不深，但很长，伤口中流出的血大部分都已经凝固，怀若还是决定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一丝不苟地擦拭着。
当时怀若的确是害怕的，但怀若病愈后，苏贵妃曾来试探，可能是那次之后，苏贵妃对怀若放下了戒心。
再加上怀若已经十七岁的年纪，按常理早该授任亲王，朝堂听事了，但皇帝却迟迟没对怀若有所安排，想来是怀若的出身实在尴尬，不好过多栽培。
既然如此，苏贵妃自然不必杞人忧天，担心怀若会跟他儿子抢皇位了。
“出来之前还是有点怕的，但是想着是来见你，就没那么怕了。”怀若波澜不惊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真……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廷昭受宠若惊，这许多天以来，他一直患得患失，每日只能多揽些活来做，让自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了。
“以为我什么？”
“没，没什么”
怀若不看傻笑着的廷昭，抬手指了指左边的岔路：“陪我去一趟甘泉殿吧。”
从神锐司回庆安殿的路上，有一条岔路，走进去就能到达甘泉殿。
二人提着昏暗的灯笼走了进去，小路上的鹅卵石被薄霜覆盖，滑溜极了，廷昭虽提着灯笼却只顾着照怀若的路，一个没留神，就滑倒了。
怀若下意识去拉廷昭，但在手拉住廷昭手腕的那一刻也失去了平衡，二人就这样摔在了一起。
廷昭倒在小路的旁边，一片已成枯色的花草被廷昭压倒，怀若则摔在廷昭的身上。
廷昭身下不知硌到了什么东西，痛的闷哼一声，但他还是赶紧拦住了身上的怀若，怀若才没有从他身上翻下去。
“别动，这草上有刺。”廷昭制止了怀若想要起身的动作：“别按到草上了。”
怀若闻言，只好押着廷昭的胸口起身，然后再将廷昭拉起来。
起来后怀若才拉看到廷昭身下有一块大石头，想来这就是硌痛廷昭的罪魁祸首了。
“你没事吧？”怀若关切地问道。
“没事，摔一下而已，倒是你，还拉我，被我带倒了吧。”廷昭看着眼前瘦小的怀若，不禁出言道。
“既然没事，就快走吧，拿火折把灯笼点上。”
刚才廷昭摔倒时，灯笼也飞了出去，万幸灯笼中的火焰比较弱小，还未落地就自己熄灭了，不然这一园荒草，怕是又要引发一场大火了。
二人加快脚步，不一会到了甘泉殿。
“在你去神锐司的前一天晚上，我也来过这里，自己一个人。”怀若站在门口并未进去，开口道：“但是那天我在此处发现了些怪异，思来想去还是想再来一趟。”
“有何怪异？”廷昭发问。
“那天已是深夜，我坐在廊下，突然听到背后有响动，追过去看，却并没有见到人。”怀若答道。
眼下已是深夜，周遭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若是自己一个人到此处，也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廷昭心想。
“会不会是夜黑风高，听错了。”
怀若针对廷昭的怀疑回答道：“起初我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我到那墙后一看。”怀若说着，伸手指了指残断的围墙“发现一块断了的碎木，截断处木色很新，甚至没有灰尘，所以我断定，当时的确是有人在此处暗自窥探。”
廷昭没说话，默认了怀若的想法。“那会是谁呢？苏贵妃派人监视吗？”
“我觉得不是。”怀若坚定地说道：“那日我来时已是深夜，一路并未发现有人跟随，再者，若是有人跟随，怎会越过我出现在我身后殿内的围墙后面？”
“那你的意思是？”廷昭问道。
“我觉得，此处要么有人，要么闹鬼。”怀若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曾查看过吗？”
“查过，但没发现什么。”怀若继续说道：“我将此事告知你，是想拜托你，在整理案件卷宗时，除了甘泉殿大火，还有留意其他与甘泉殿有关的案件……”
“我可以做，但是，不能被你拜托，怀若。”
廷昭此言一出，怀若也觉得自己刚刚用词不当，二人的关系在廷昭的眼里是万万用不上拜托二字的。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怀若笑着说道。
“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廷昭打趣道。
“不至于吧，你的肝脑，我另有他用呢。”
二人笑着，向庆安殿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殿中，怀若才见自己屋内烛火通明，刚刚走得急，并没熄灭烛火，廷昭自然地跟着怀若走进了屋内，还顺手关上了屋门。
怀若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炭炉，解开斗篷，到路边暖自己快冻僵了的脚。
廷昭见怀若坐在炉边暖起脚来，就到桌上去给他倒热茶，但一开壶盖，发现茶没了，随口问道“茶呢？堂堂殿下，壶里连茶都没有，是不是叫春山克扣了去。”
“在那边，这几日收起来了，那边柜子上。”怀若伸手给廷昭指着。
廷昭顺着怀若指的方向找到茶，轻车熟路地泡了起来，不一会，就将一杯热茶递到了怀若手中。
“五殿下请用茶。”廷昭故意作揖，弯腰递茶，怀若笑着接过茶水，小口地喝了起来。
“什么味道？”廷昭突然吸了吸鼻子问道。
他这一说，怀若也问到了一股怪味，正寻找着，廷昭手疾眼快，抓住怀若的双脚抬了起来。
刚刚怀若光顾着喝茶，脚靠火炉太近，鞋袜被烤糊了。
廷昭笑道：“看来我泡茶的手艺不错，鞋袜焦了你都没察觉到。”
“你……你的手？”
那边廷昭一边臭屁，一边将怀若的双脚放下，而怀若却发现了廷昭手上的异常。
他的手上有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指缝。
廷昭听到怀若问，才看向自己的手，这才发现了伤口，是刚刚滑倒时被身边有刺的草划伤的。
怀若看着廷昭对自己的伤口不以为然的样子，突然想起刚刚摔倒的时候，自己被廷昭揽住，并提醒草上有刺，原来是那刺划伤了廷昭。
好在冬日里衣服穿得厚，廷昭只有手被划伤了。
怀若赶紧翻找起来，不一会，找出了一个罐子，拿出一个手帕，沾上罐子里的药酒为廷昭擦拭起伤口来。
“没事儿，这都是小伤，你不说我都没感觉到疼。”廷昭不以为然道。
“还是要擦干净些，也不知道这草有毒没有……”
怀若一边仔细地擦拭伤口，一边碎碎念，那口子确实不深，但很长，伤口中流出的血大部分都已经凝固，怀若还是决定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一丝不苟地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