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昭雪
关擎随贺喜快步进了贺喜的院子，房门已经被贺喜派了几个家将把守，家将都是关擎一手带起来的，口风严，办事也放心。
两个守卫看见关擎过来，赶忙行了个礼:“侯爷。”
关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随和的笑了笑：“两位兄弟辛苦，有人来过吗？”
两个家将连连说不敢，告诉关擎没有异常，关擎这才放了心。
敲了敲门，才进去了这房间。
屋内的软榻上躺着一个少年身形的人，转过脸来却是让关擎心里一惊。有半张脸已经被烧伤了，绑着白色的绷带也掩不住曾经因被炙热的烈焰烧过的凹凸不平的皮肤。
那少年愣了愣，半晌好像才看出来这位是他曾经在出征时候，远远观望过的北雁英雄定北侯。关擎看着那少年眼中的震惊顷刻转为悲伤，虚无的情绪顷刻间又变成了实质的悲痛，眼泪夺眶而出。那少年踉踉跄跄的从床上下来，一下子扑倒在关擎的脚边，泣不成声。
关擎也没有着急询问他，就只是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像是一个兄长安抚一个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这个少年的背，一下一下的给他顺着气。
小孩子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哭的时候噎住了一口气，开始剧烈的咳嗽。
关擎看着这个半大小子哭的梨花带雨的，被他搞的彻底没了脾气：“慢慢哭，不着急。”
小伙子哭的差不多了，回过神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自己的鼻涕和眼泪都一股脑的蹭在了关擎身上，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贺喜就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看热闹，直到这小伙子说正事，他才正经起来。
小伙子哭的倒抽气，一句一顿的说：“大帅，您要为杨将军做主啊！他...他是被程宜那个王八蛋害的！”
关擎听完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贺喜一眼，贺喜心领神会，对那小伙子严肃道：“你叫什么？之前那个营的？今天大帅在此，定然会为杨小将军讨回公道，
不过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军法处置！”
那小孩吓了一跳，回答道：“我叫张长生，是原来骑兵二营的。我今日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期满大帅。”
关擎看着贺喜的红脸唱完了，自己就接着唱白脸：“长生啊，别怕。细细跟我说说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
张长生吸了吸鼻子，情绪稳定下来：“侯爷，那日杨晗将军带兵渡过淮河，到达虎口关时遇到了南晏军队的偷袭，杨晗将军带领我们退到关口却发现早已经被敌军包围，无奈之下只好派我带一队骑兵突围回来请援军。结果...结果...”
张长生沉浸在悲痛和仇恨中，关擎轻声安抚道：“别急，慢慢说，我会替你们做主。”
张长生吐了口气，颤声道：“那一晚时程宜将军值夜，我进去与他说明情况，他说会让我别急，带兄弟们先去看伤。他的家将将我们剩下的六个人带到了一个帐子里，说天气冷，给了我们每人一碗烧酒，喝了暖身。我心中着急，觉得事情不太对。那碗酒我就佯装喝了，等那家将走后我又吐了出来，饶是如此，我依旧觉得头晕，昏睡过去。再醒来时我问到了一股子烧焦味，周围的兄弟都睡的昏死，我的两条腿也软的站不起来。不过我想若是我死了，谁去救杨将军。于是便从帐子后面爬了出来。他们做的隐蔽，没敢派太多人手，就没有发现我。我怕他们杀我灭口，我便再无法替杨将军昭雪，就没有回军营，后来听说侯爷攻下了庐州，才趁乱来找您。虎口关一战，剩下的三千大军分明能救，程宜那个王八蛋公报私仇，就让那些兄弟死于他乡啊！侯爷！”
关擎听张长生说完，短暂的有些窒息眩晕，恨不得立刻提刀劈了程宜。张长生看着关擎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要嗜血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惶恐。
他不知道关擎会不会因为一个已死之人得罪权势滔天的程家。
关擎闭上眼睛，稍事冷静了一下，起身抬手拍了拍张长生的肩膀，端肃道：“长生，你且放心，你就留在我身边，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动你。杨晗的事，我关擎向你，也向埋骨他乡的十万忠魂发誓，定然讨回公道。不过现在皋城战局未定，此事不能着急。你能等吗？”
张长生点了点头：“侯爷，我没念过书，但也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我信您，所以我等！”
“嗯！好孩子。”关擎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转身对贺喜道；“好好安置他，先藏起来。等东下攻下滁州城，我亲手结果了程宜。”
贺喜被关擎眼中的杀气吓到了，忙不迭的点头。他不太了解杨晗是什么人，不过这些天薛宇难受的样子，他也揪心极了。
关擎将近两天两夜没睡，回去休息了一个时辰，便把所有人叫来商量安排东取滁州的作战计划。
东取滁州，距离攻破南晏都城金陵城，就仅仅只差一步之遥。
北雁得关擎，所向披靡，此时确是良机。
而南晏无论庙堂还是沙场，都是危机四伏。
苏钰那日不到傍晚就回到了皋城，韩礼看见他如同看见了救星，听韩礼大气不喘的一溜烟解释完。苏钰才知道，景帝因为苏钰不知所踪，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将罪都怪在了世家大族身上，说他们逼走了苏钰，苏钰找不回来就让他们殉葬尔尔。还准备要御驾亲征，若不是沈娴辞让自己胞妹请来了太后，景帝今日大概就从金陵赶到前线了。
苏钰听了又感动又叹息，当时如果不是临衍妥协，他豁出命去也会保住新政。如今临衍如此一番闹，应该多多少少也有些愧疚在吧。
苏钰休息了一晚，当即便起身回了都城。韩礼也整兵向滁州进发。
他知道此一番滁州之战，便是他与关擎得生死之搏。
韩礼抖擞了抖擞精神。来吧，没什么好怕的，都是天命，今生能与关擎这样的敌人一战，也不枉他戎马半生。
两个守卫看见关擎过来，赶忙行了个礼:“侯爷。”
关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随和的笑了笑：“两位兄弟辛苦，有人来过吗？”
两个家将连连说不敢，告诉关擎没有异常，关擎这才放了心。
敲了敲门，才进去了这房间。
屋内的软榻上躺着一个少年身形的人，转过脸来却是让关擎心里一惊。有半张脸已经被烧伤了，绑着白色的绷带也掩不住曾经因被炙热的烈焰烧过的凹凸不平的皮肤。
那少年愣了愣，半晌好像才看出来这位是他曾经在出征时候，远远观望过的北雁英雄定北侯。关擎看着那少年眼中的震惊顷刻转为悲伤，虚无的情绪顷刻间又变成了实质的悲痛，眼泪夺眶而出。那少年踉踉跄跄的从床上下来，一下子扑倒在关擎的脚边，泣不成声。
关擎也没有着急询问他，就只是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像是一个兄长安抚一个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这个少年的背，一下一下的给他顺着气。
小孩子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哭的时候噎住了一口气，开始剧烈的咳嗽。
关擎看着这个半大小子哭的梨花带雨的，被他搞的彻底没了脾气：“慢慢哭，不着急。”
小伙子哭的差不多了，回过神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自己的鼻涕和眼泪都一股脑的蹭在了关擎身上，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贺喜就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看热闹，直到这小伙子说正事，他才正经起来。
小伙子哭的倒抽气，一句一顿的说：“大帅，您要为杨将军做主啊！他...他是被程宜那个王八蛋害的！”
关擎听完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贺喜一眼，贺喜心领神会，对那小伙子严肃道：“你叫什么？之前那个营的？今天大帅在此，定然会为杨小将军讨回公道，
不过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军法处置！”
那小孩吓了一跳，回答道：“我叫张长生，是原来骑兵二营的。我今日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期满大帅。”
关擎看着贺喜的红脸唱完了，自己就接着唱白脸：“长生啊，别怕。细细跟我说说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
张长生吸了吸鼻子，情绪稳定下来：“侯爷，那日杨晗将军带兵渡过淮河，到达虎口关时遇到了南晏军队的偷袭，杨晗将军带领我们退到关口却发现早已经被敌军包围，无奈之下只好派我带一队骑兵突围回来请援军。结果...结果...”
张长生沉浸在悲痛和仇恨中，关擎轻声安抚道：“别急，慢慢说，我会替你们做主。”
张长生吐了口气，颤声道：“那一晚时程宜将军值夜，我进去与他说明情况，他说会让我别急，带兄弟们先去看伤。他的家将将我们剩下的六个人带到了一个帐子里，说天气冷，给了我们每人一碗烧酒，喝了暖身。我心中着急，觉得事情不太对。那碗酒我就佯装喝了，等那家将走后我又吐了出来，饶是如此，我依旧觉得头晕，昏睡过去。再醒来时我问到了一股子烧焦味，周围的兄弟都睡的昏死，我的两条腿也软的站不起来。不过我想若是我死了，谁去救杨将军。于是便从帐子后面爬了出来。他们做的隐蔽，没敢派太多人手，就没有发现我。我怕他们杀我灭口，我便再无法替杨将军昭雪，就没有回军营，后来听说侯爷攻下了庐州，才趁乱来找您。虎口关一战，剩下的三千大军分明能救，程宜那个王八蛋公报私仇，就让那些兄弟死于他乡啊！侯爷！”
关擎听张长生说完，短暂的有些窒息眩晕，恨不得立刻提刀劈了程宜。张长生看着关擎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要嗜血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惶恐。
他不知道关擎会不会因为一个已死之人得罪权势滔天的程家。
关擎闭上眼睛，稍事冷静了一下，起身抬手拍了拍张长生的肩膀，端肃道：“长生，你且放心，你就留在我身边，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动你。杨晗的事，我关擎向你，也向埋骨他乡的十万忠魂发誓，定然讨回公道。不过现在皋城战局未定，此事不能着急。你能等吗？”
张长生点了点头：“侯爷，我没念过书，但也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我信您，所以我等！”
“嗯！好孩子。”关擎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转身对贺喜道；“好好安置他，先藏起来。等东下攻下滁州城，我亲手结果了程宜。”
贺喜被关擎眼中的杀气吓到了，忙不迭的点头。他不太了解杨晗是什么人，不过这些天薛宇难受的样子，他也揪心极了。
关擎将近两天两夜没睡，回去休息了一个时辰，便把所有人叫来商量安排东取滁州的作战计划。
东取滁州，距离攻破南晏都城金陵城，就仅仅只差一步之遥。
北雁得关擎，所向披靡，此时确是良机。
而南晏无论庙堂还是沙场，都是危机四伏。
苏钰那日不到傍晚就回到了皋城，韩礼看见他如同看见了救星，听韩礼大气不喘的一溜烟解释完。苏钰才知道，景帝因为苏钰不知所踪，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将罪都怪在了世家大族身上，说他们逼走了苏钰，苏钰找不回来就让他们殉葬尔尔。还准备要御驾亲征，若不是沈娴辞让自己胞妹请来了太后，景帝今日大概就从金陵赶到前线了。
苏钰听了又感动又叹息，当时如果不是临衍妥协，他豁出命去也会保住新政。如今临衍如此一番闹，应该多多少少也有些愧疚在吧。
苏钰休息了一晚，当即便起身回了都城。韩礼也整兵向滁州进发。
他知道此一番滁州之战，便是他与关擎得生死之搏。
韩礼抖擞了抖擞精神。来吧，没什么好怕的，都是天命，今生能与关擎这样的敌人一战，也不枉他戎马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