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被苏小鲤蛊惑了

  ——体质差的雄虫只要会伺候雌主,对雌主千依百顺就好了,不需要识字,不需要懂太多。

  ——好的雄虫,小时候要听雌母的,离家后要听雌主的,如果雌主不在了就要听自己雌子的。

  ——一辈子努力赚来的军功和家产,也是应该全部送给雌主的。

  ——雌性非常珍惜脆弱,所以雄虫必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然就是蓄意谋杀。

  ——没有雌主,雄虫必定会在疯狂崩溃中灭亡。

  ——体质不好,又不能讨雌主欢心,让雌主怀上并生下幼崽的雄虫就是废物、垃圾、赔钱货。

  可是姐姐今天所说的好像完全不一样?

  哪怕是雌性,她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是有可能要被送去劳军的。

  可,就是这样的大姐,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救了他。

  在所有亲朋好友长辈,都想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的时候,救了他们。

  在巫婆和族长,他一直觉得高不可攀的仰视对象面前,证明了,小弟并非天煞孤星,他合该受上天眷顾。

  还这么快就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

  所以,姐姐说的话才是对的吧?

  姜初升缓慢的推开了新世界的沉重大门,在大姐的引领下,坚定不移的走了进去。

  姜姝眠知道姜初升重建三观还需要时间,所以她没打扰对方思考,而是转头看向了姜清晖。

  “你读过书,学过字啊?”姜姝眠饶有兴味的道:“看起来好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姜清晖见姜姝眠已经看出来了,便不敢隐瞒的道:“没正经上过学,我们村子里没有学校,最近的也要翻越三座山才能到,而且学费特别昂贵,根本就上不起,对于我们这些荒星上的虫来说,将来也基本用不上就没去。”

  “不过来投奔亲戚的表哥苏锦承是个学习成绩极好的,在心地善良小表姐苏小鲤的劝说下,牺牲自己学习的时间教导了我一阵。”

  心中觉得苏锦承和苏小鲤聪敏绝顶,无虫能敌,一阵夸奖之后又自我检讨道,“最初我是能够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就有点飘飘然,不太当回事了。”

  “没过多久就发现逐渐不太行了,表哥苏锦承因此很气愤,斥责我不愿意努力,将来必是个伤仲永,之后便闭关读书备考去了。”

  “如果叔伯婶姨和族长将来真要收回祖屋,或许只有表哥苏锦承可以帮我们了。”姜清晖若有所思道,“只要表哥愿意做姐姐的雄君,一切就都可以解决了。”

  “馊主意!”姜姝眠不屑的道:“如果他真的可靠,你寄予厚望的这位表哥和心地善良的表姐,在你们得知父亲死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露面?”

  “在你们母亲因悲痛欲绝早产大出血时,为什么没有出现?”

  “在你们因为巫婆一句诬陷谣言而被全宗族村民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现?”

  “在我们为母亲收敛尸首,布置灵堂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现?”

  “直到今天,为什么还是没有来祭拜呢?”

  姜清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厌恶针对表哥和表姐的坏话,直接脱口而出道:“表哥苏锦承为了考上首都星的军事学院已经闭关读书一阵子了,自然是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哦!那表姐呢?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雌性,所以也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姜姝眠不反驳也不生气,只细细的和他讲道理,顺逻辑线。

  “可能这两天病了,所以没出门吧?毕竟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了,发生的太突然了。”姜清晖将脑海里出现的辩解之言再次脱口而出,甚至在想是不是立刻应该去看看表姐。

  “哦,从出事到现在,已经两夜一天再多几个小时了吧?他们是不需要吃喝拉撒和洗漱的木头虫吗?”

  “还是说,心地善良的表姐是和聪慧过虫的表哥共处一室宽衣解带,沐浴更衣,解决三急的?”

  “不准你败坏小鲤表姐和锦承表哥的清誉!小鲤和锦承不是这样的虫!你再胡说八道……”

  姜清晖闻言直拍案而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滔天怒火,就连一直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的姜初升也被惊动了,睡熟的小姜子书更是直接吓醒发出了哇哇的大哭声。

  姜姝眠却像是早就料到似得,直直盯视着他的双眼,以气势加以震慑道:“再胡说八道,你就怎样?你能怎样?”

  话落的同时,一直悄无声息隐藏在暗处的变异竹叶青飞窜出来,直接朝姜清晖摆出攻击姿态,嘶嘶吐着蛇信。

  “姜清晖!你在吼什么?吼谁呢?”向来温柔贤惠,以弟弟为先的姜初升第一次朝他发怒,他捂住弟弟的双耳愤恨道。

  姜清晖这才清醒过来,自己是怎么有勇气顶撞反驳姜姝眠的?

  他是来自阴曹地府的恶鬼,他拥有超凡能力,自己明明是很畏惧他的啊?

  哪怕是为了二哥和弟弟,也不该这么说话的,可是……

  姜清晖也不明白,时常隐忍而后动的自己,这回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和激愤。

  就好像自己的心里还住了另外一个小虫,正不断为苏小鲤痴,为苏小鲤狂,为苏小鲤哐哐撞大墙。

  一边撞还要一边叫嚣:“苏小鲤最好,苏小鲤最美,不准说苏小鲤坏话,不准伤害苏小鲤,全世界都该爱苏小鲤,说苏小鲤一句不对就是又瞎又聋又蠢又坏又毒,就该原地打死!”

  姜清晖拼命克制着自己内心不太正常的念头,握紧的拳头指甲已经掐进肉里,苍白的皮肤下隐现青筋跳动,似乎极为痛苦。

  然而忍无可忍,他还是颤抖的开口道:“苦衷……我……我只是觉得,他们一定有苦衷,或许……”

  “不管是什么苦衷,也不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了,他们也连一个虫都没有来慰问吊唁吧?”姜初升之前就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但一直想不起来,又忙得很,就选择性忽略了。

  姜清晖和姜姝眠一提,他才想起来哪里有问题:“弟弟,我也不是什么强虫所难的虫,我能理解大表哥需要专心备考,所以才闭门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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