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两位杨小姐
“你好似同封哥哥关系很好的样子，怎的我原先没听说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濯濯看了眼一旁的杨晗雪，她复又被那件大氅裹在里边，只露出那张玉雪般的小脸。她刚刚哭过，被风一吹，小脸红彤彤的，很是惹人怜爱。此刻，她正怀着一种莫名的希冀望向濯濯，濯濯在内心叹了口气，回答杨大小姐的问题，“我是奉天女校教国文的宋先生，因着封总长欲拨款给奉天女校搞建设才有了几次接触，也是机缘巧合被杨会长请来做家庭教师。”
杨大小姐不觉露出明朗的笑靥，“能得封哥哥高看，宋先生定然自有过人之处。”又说，“既然是爹爹请来的家庭教师，我也是杨府的小姐，我也要上宋先生的课，也好防着某些人做出什么有辱我杨家声名的举动。”
濯濯不置可否，对他来说一个两个都没什么区别。
倒是杨晗雪望向濯濯的希冀目光瞬间黯淡下去，她紧抿着唇垂下头去。
一旁小丫鬟有些不忿，硬着头皮咕哝道，“宋先生明明是老爷请来教我家小姐的。”
杨大小姐竖起眉毛，“谁叫你家小姐不会投胎呢，要是投在我母亲的肚皮里，自然就能如我这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杨晗雪仰起脸，柔柔质问道，“大姐姐明明什么都有了，还要同我抢吗？”
杨大小姐在身旁的雪地上踩出一个脚印，原本的一片洁白就这般被破坏了，她优雅地撩了撩卷发，冷笑道，“抢？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好笑。我原只当你是我表妹，对你颇关照，谁知你竟是小姨子勾搭姐夫生下的亲妹妹。瞧我被蒙在鼓里，哄着我对你好是不是挺解气！真是什么样的鸡下什么样的蛋。”
眼瞧着两人的争执上升到抖露家族秘辛的程度，濯濯头疼地制止争端，“两位小姐，寒天雪地的，如今还是先进屋，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说。”
杨大小姐原是话赶话，气愤的有些口不择言，方意识到外人面前这般说委实不妥，不过也是她平日里骄纵惯了，压根没把濯濯这么个无名小卒放在眼中。
不妥归不妥，嘴上依然不饶人，“若非她总装的这般楚楚可怜，好似我欺负她一样，谁会耐着性子同她吵。”
“算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宋先生的课就不上了，等下回我再来。”说罢，就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去了。
濯濯叹了口气，随倒在小丫鬟怀中身形摇晃的杨三小姐进了兰苑书房。
书房内布置地看似简洁，却处处暗藏精巧的玄机，雪白的墙上，仅有一幅字画，却是出自大家之手。角落里上好的檀木架上，放着一个养着几尾红金鱼的鱼缸，细看可知那鱼缸是由一整块玉石制成的。上首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桌上摆放着质地上乘的文房四宝。下首一张小案几，带一个丝绸的蒲团坐垫。而两旁则是高大的书架，各式书籍被排放的整整齐齐，不乏一些传世孤本。
杨晗雪被小丫鬟扶着坐在小案几旁的蒲团上，地龙烧得极暖，踩在地板上就能感受到。
“叫先生看笑话了。”杨晗雪依然倒在小丫鬟怀中，脸色苍白，歉疚道。
“不妨事，瞧你脸色不好，不若今次就算了吧！”
“宋先生也听了姐姐的话，瞧不上我么？”杨晗雪有些不可置信，柔柔质问道。
濯濯无奈道，“不过是调剂生活的东西，也不是非学不可，何苦要同自己身子过不去呢？”
杨晗雪没有回应，只是柔柔弱弱地将随侍的小丫鬟支使开，方轻轻柔柔开口道，“宋先生不懂，我这样的身份，不争便什么也没有。”
“当初爹爹明明喜欢的就是我娘，奈何我娘是庶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嫡姐嫁给爹爹做正房太太，而我娘只能做个姨太太。”
其实濯濯很想煞风景的说一句，“那么换个能做正房太太的男人不就行了”，不过瞧着小姑娘自怜自艾的状态，濯濯只在心里想了想，没说出口。说白了，还是舍不得富贵荣华之故。
最终，到底怜惜之心占了上风，濯濯好心劝慰道，“如今时代早已变了，外头的世界如今对女子也很宽容，以杨会长的宽容，定然不会阻挠，又何必在意这虚妄之物？”
杨晗雪摇了摇头，“我知先生的意，外头那些女孩子我没法比的，如我这般，除了嫁个好人家，还能有什么用呢？如今我只盼着能结一门对爹爹有用的亲事。”
她既这般想，濯濯也不会苦口婆心，只是心里略略有些感慨，看来圣约翰教会女校的西式教育在这位杨三小姐身上雁过无痕，自己没那个金刚钻还是莫要揽这个瓷器活了。
虽然，在杨小姐的强烈要求下，濯濯还是略讲了讲，显而易见，杨三小姐在这方面颇有几分自己的主见，濯濯千百年的积累竟有些不堪一击。
当封呈谈完事来接濯濯时，濯濯就隐晦的表明了撂挑子的愿望。
封呈毫不在意，“都依你，只要濯濯开心就好。”此刻两人已坐在车上，封呈很宠溺地将濯濯搂在怀中。
濯濯略略犹豫了几息，便乖顺地任由封呈动作，只是心底有些茫然，他心想，到底怎么才算完了此劫呢？眼瞧着封呈这个香饽饽被各路人马觊觎，有风情万种的小凤仙，后有漂亮多金的杨大小姐，没准如解语花般惹人怜惜的杨三小姐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对了，还有那个不知身份的红衣戏子。
濯濯有些头疼，想想都心累。
他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此时正眯着眼哼小曲，手上的节拍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拍在濯濯身上，一幅江山在握美人在怀的自得模样。
濯濯莫名其妙有些好笑。好笑之余又不免心想，这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换成濯濯，他绝不可能付出天大的代价去重生。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要是封呈一直如之前拒绝杨大小姐那般拎得清，濯濯也不是不能给封呈一个圆满的梦。
不过，封呈到底是如何重生的呢？普通人能重生多半都是机缘巧合，濯濯是仙界人士，多少能看出点应在寻常人身上的机缘。唯独封呈，濯濯什么也感受不到。
兴许知道了这点，许多疑惑都能迎刃而解。
濯濯看了眼一旁的杨晗雪，她复又被那件大氅裹在里边，只露出那张玉雪般的小脸。她刚刚哭过，被风一吹，小脸红彤彤的，很是惹人怜爱。此刻，她正怀着一种莫名的希冀望向濯濯，濯濯在内心叹了口气，回答杨大小姐的问题，“我是奉天女校教国文的宋先生，因着封总长欲拨款给奉天女校搞建设才有了几次接触，也是机缘巧合被杨会长请来做家庭教师。”
杨大小姐不觉露出明朗的笑靥，“能得封哥哥高看，宋先生定然自有过人之处。”又说，“既然是爹爹请来的家庭教师，我也是杨府的小姐，我也要上宋先生的课，也好防着某些人做出什么有辱我杨家声名的举动。”
濯濯不置可否，对他来说一个两个都没什么区别。
倒是杨晗雪望向濯濯的希冀目光瞬间黯淡下去，她紧抿着唇垂下头去。
一旁小丫鬟有些不忿，硬着头皮咕哝道，“宋先生明明是老爷请来教我家小姐的。”
杨大小姐竖起眉毛，“谁叫你家小姐不会投胎呢，要是投在我母亲的肚皮里，自然就能如我这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杨晗雪仰起脸，柔柔质问道，“大姐姐明明什么都有了，还要同我抢吗？”
杨大小姐在身旁的雪地上踩出一个脚印，原本的一片洁白就这般被破坏了，她优雅地撩了撩卷发，冷笑道，“抢？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好笑。我原只当你是我表妹，对你颇关照，谁知你竟是小姨子勾搭姐夫生下的亲妹妹。瞧我被蒙在鼓里，哄着我对你好是不是挺解气！真是什么样的鸡下什么样的蛋。”
眼瞧着两人的争执上升到抖露家族秘辛的程度，濯濯头疼地制止争端，“两位小姐，寒天雪地的，如今还是先进屋，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说。”
杨大小姐原是话赶话，气愤的有些口不择言，方意识到外人面前这般说委实不妥，不过也是她平日里骄纵惯了，压根没把濯濯这么个无名小卒放在眼中。
不妥归不妥，嘴上依然不饶人，“若非她总装的这般楚楚可怜，好似我欺负她一样，谁会耐着性子同她吵。”
“算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宋先生的课就不上了，等下回我再来。”说罢，就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去了。
濯濯叹了口气，随倒在小丫鬟怀中身形摇晃的杨三小姐进了兰苑书房。
书房内布置地看似简洁，却处处暗藏精巧的玄机，雪白的墙上，仅有一幅字画，却是出自大家之手。角落里上好的檀木架上，放着一个养着几尾红金鱼的鱼缸，细看可知那鱼缸是由一整块玉石制成的。上首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桌上摆放着质地上乘的文房四宝。下首一张小案几，带一个丝绸的蒲团坐垫。而两旁则是高大的书架，各式书籍被排放的整整齐齐，不乏一些传世孤本。
杨晗雪被小丫鬟扶着坐在小案几旁的蒲团上，地龙烧得极暖，踩在地板上就能感受到。
“叫先生看笑话了。”杨晗雪依然倒在小丫鬟怀中，脸色苍白，歉疚道。
“不妨事，瞧你脸色不好，不若今次就算了吧！”
“宋先生也听了姐姐的话，瞧不上我么？”杨晗雪有些不可置信，柔柔质问道。
濯濯无奈道，“不过是调剂生活的东西，也不是非学不可，何苦要同自己身子过不去呢？”
杨晗雪没有回应，只是柔柔弱弱地将随侍的小丫鬟支使开，方轻轻柔柔开口道，“宋先生不懂，我这样的身份，不争便什么也没有。”
“当初爹爹明明喜欢的就是我娘，奈何我娘是庶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嫡姐嫁给爹爹做正房太太，而我娘只能做个姨太太。”
其实濯濯很想煞风景的说一句，“那么换个能做正房太太的男人不就行了”，不过瞧着小姑娘自怜自艾的状态，濯濯只在心里想了想，没说出口。说白了，还是舍不得富贵荣华之故。
最终，到底怜惜之心占了上风，濯濯好心劝慰道，“如今时代早已变了，外头的世界如今对女子也很宽容，以杨会长的宽容，定然不会阻挠，又何必在意这虚妄之物？”
杨晗雪摇了摇头，“我知先生的意，外头那些女孩子我没法比的，如我这般，除了嫁个好人家，还能有什么用呢？如今我只盼着能结一门对爹爹有用的亲事。”
她既这般想，濯濯也不会苦口婆心，只是心里略略有些感慨，看来圣约翰教会女校的西式教育在这位杨三小姐身上雁过无痕，自己没那个金刚钻还是莫要揽这个瓷器活了。
虽然，在杨小姐的强烈要求下，濯濯还是略讲了讲，显而易见，杨三小姐在这方面颇有几分自己的主见，濯濯千百年的积累竟有些不堪一击。
当封呈谈完事来接濯濯时，濯濯就隐晦的表明了撂挑子的愿望。
封呈毫不在意，“都依你，只要濯濯开心就好。”此刻两人已坐在车上，封呈很宠溺地将濯濯搂在怀中。
濯濯略略犹豫了几息，便乖顺地任由封呈动作，只是心底有些茫然，他心想，到底怎么才算完了此劫呢？眼瞧着封呈这个香饽饽被各路人马觊觎，有风情万种的小凤仙，后有漂亮多金的杨大小姐，没准如解语花般惹人怜惜的杨三小姐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对了，还有那个不知身份的红衣戏子。
濯濯有些头疼，想想都心累。
他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此时正眯着眼哼小曲，手上的节拍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拍在濯濯身上，一幅江山在握美人在怀的自得模样。
濯濯莫名其妙有些好笑。好笑之余又不免心想，这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换成濯濯，他绝不可能付出天大的代价去重生。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要是封呈一直如之前拒绝杨大小姐那般拎得清，濯濯也不是不能给封呈一个圆满的梦。
不过，封呈到底是如何重生的呢？普通人能重生多半都是机缘巧合，濯濯是仙界人士，多少能看出点应在寻常人身上的机缘。唯独封呈，濯濯什么也感受不到。
兴许知道了这点，许多疑惑都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