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是你们吗？
陆怀生上了高中就开始主动做早饭，而且手艺超乎预料的好，严令把这归因于一个老吃货刻在骨子里的自我修养。
以前都是严令做的。
陆怀生判官转世，寻常鬼魂奈何不了他，但是总有一些传承至今的术士会觊觎他的身体想捉他炼体，严令在阎王爷的安排下到了陆怀生身边贴身保护。
为了不让小陆怀生心理出问题，严令以小孩子的样子来到他身边，像个正常小孩一样长大。
小陆怀生人间的父母离婚，两三岁时就把他扔给奶奶带，奶奶体弱多病，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陆怀生一直以为，在他十岁那年和严令相遇，至今八年。
其实不是，四岁以后奶奶的灵魂就进了轮回，是严令操控奶奶身体，一边在外面经营那个祭祀用品店子，一边伺候陆怀生长大。
等到他十岁的时候，严令正式出现接过奶奶的班，一边经营铺子，一边养他。
祭祀用品店没啥大生意，一个月就赚个两三千块钱，幸好铺子和住的这间屋子都是爷爷奶奶自己的，两三千块钱，两个小孩，也能活。
昨天陆怀生挥霍的，就是往日严令一个月才能赚到的钱。
严令想到这里，被这个败家子浪费钱的肉痛又回来了。
幽幽寒气升起，陆怀生背心一凉，转过头，严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给我写欠条。”
陆怀生眉眼笑开，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两人把早餐端到桌上。
严令打开手机，张元极发来了几十条消息。
最后一条是“有人要采访我们”。
严令回复：“有钱吗？”
张元极不在线，没有立刻回复。
严令打开微博，第一条就是“《道观秘事》你尿了吗”，再往下翻，总共有五条和电影相关的热搜。
严令都顾不得吃包子，控制不住的开心。
在这个时代呆了十几年，严令明白热度就是钱。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水果自由，肉自由！
到人间这些年，因为工资太少，严令一直和陆怀生吃的简单，一顿好的都没吃过。
陆怀生看严令没有血色的脸眼睛弯弯，冰冷气质变得清甜，眼神禁不住往她那边瞅。
“我昨天联系了一个面试，待会就去。”陆怀生心里还有句话没说，你以后白天可以休息，不要这么累了。
严令挑眉，不明白陆怀生怜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不用哦，”严令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算，“一个人的一生，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结婚生子，emmm，够了！”
陆怀生听到严令已经开始考虑结婚生子了，心脏砰砰直跳，用牙齿咬着勺子抑制心情。
但是严令一心钻进钱眼，没有注意到他会错了意。
电影火成这样子，按照之前说话的，张元极还要给她分红，她用脚指头想都可以知道是一笔巨款。
这样一想严令就很感慨：“早知道这么能赚钱我就早点去拍戏了！”
“很多吗？”
严令郑重点头：“很多！”
陆怀生若有所思。
手机呜呜震动，是张元极打过来的。严令打开免提，一边吃饭一边听。
“严令你今天下午可以接受采访吗？”
“这么急？”严令有点惊讶，“有钱吗？”
“两万。”
“啊？这么少？”严令膨胀了，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十万的咖位了。
“少？我们两人，一个草根新导演，一个半路出家新演员，要什么自行车呢。”
“那行吧……”
“你都不问是谁吗？”
“哦，谁呀。”严令真的不关心，有钱拿谁都是一样。
“C站官方哎！”，张元极又补充道，“对了，他们问能不能就在你家的铺子里拍。”
“那可是一个祭祀用品店，可以吗？”
“他们说的。”
“那行。”
小手指挂掉电话，严令想待会她得去收拾一下凌乱的工作台。
陆怀生提醒她：“你注意措辞哦。”
严令：“我挺礼貌的呀。”
“不是，你要注意网络规范，不要传播迷信。”
严令恍然大悟：“对对对！我还得去把那些符纸先揭下来。”
严令又想到什么，对陆怀生认真地说：“你要相信科学，你不要跟别人说我奇怪的举动，也不要多想，知道吗？姐姐我这样做都是因为精神有点疾病，”
陆怀生一口白粥喷出来，一粒米飞到严令脸上，她面无表情的拂去。
陆怀生手忙脚乱地擦拭，一边笑的眼泪飚出，“精神疾病，真有你的。”
大口吐着气平复情绪，用手指拭去眼角泪花，陆怀生声音带点沙温和地说：“知道了。”
下午。
一辆黑色商务车开到H市的城郊。
一行五个人下了车，戴着棒球帽斜挎一背包的女子打开手机看。
“陆氏祭祀用品……啊，就是那个！”
一颗硕大柳树下，破旧的两层楼房屋，一楼处又掉了色的红色标牌写着店名。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店铺，说实话这地方有够偏的。”
“我还以为演的那么好事科班呢，没想到真是草根。”
一行人说着，朝铺子走去。
店铺外面的矮桌上摆着各色各种面额的纸钱，里面两旁陈列着花圈、纸人等祭祀用品。
风吹起，柳叶打着旋儿从几人眼前飘落。
夏季的闷热在店门口消失不见。
提着大包袱的男子向里面张望，喊了一声：“严小姐在吗？我们是C站……”
“在，进来吧。”
男子还没说完，里面就有人声回复。
一行人走进去，好奇的打量陈列的这些特殊商品。
背着一个斜挎包的男子走在前面，边走边双手合十，口中嘟囔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提大包袱的嘲笑他：“小杨你不至于吧，这可是大白天呢。”
这店铺里冷飕飕的，小杨抚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气弱地说：“要不咱还是换个场景吧……”
说完他看到店铺里面有个门里散发出白炽灯的光。
转身向同伴们说：“严小姐应该在里面那个屋里。”
再回头，迎面一张眼睛全黑、两腮通红的脸。
小杨头皮一炸，慌乱往后退了几步，把身后的两个人带倒在地，两边的纸人纸屋也倒了一片。
那个眼睛全黑两腮通红的纸人身后走出一个穿着黑裙的女子。
严令看着一地混乱，心想这些都是金主，自己要温和一点，于是忽略狼藉，礼貌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哎呀，你们来了。”
店里老式灯泡的橘黄色的光，让严令的长睫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黑影。
小杨等人只看清楚严令苍白的下半张脸挂着僵硬的微笑。
此情此景，怎么能不想起电影中女鬼强行张开被红线缝合的嘴，咧到耳根笑着说：
“就是你缝了我的嘴吗？”
小杨抑制住的想要叫出来的欲望，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严令疑惑：“不是你们吗？”
小杨点头，肯定地说：“不是不是！”
严令彻底疑惑了，满脸茫然，她怎么感觉这对话不在一条线上呢。
以前都是严令做的。
陆怀生判官转世，寻常鬼魂奈何不了他，但是总有一些传承至今的术士会觊觎他的身体想捉他炼体，严令在阎王爷的安排下到了陆怀生身边贴身保护。
为了不让小陆怀生心理出问题，严令以小孩子的样子来到他身边，像个正常小孩一样长大。
小陆怀生人间的父母离婚，两三岁时就把他扔给奶奶带，奶奶体弱多病，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陆怀生一直以为，在他十岁那年和严令相遇，至今八年。
其实不是，四岁以后奶奶的灵魂就进了轮回，是严令操控奶奶身体，一边在外面经营那个祭祀用品店子，一边伺候陆怀生长大。
等到他十岁的时候，严令正式出现接过奶奶的班，一边经营铺子，一边养他。
祭祀用品店没啥大生意，一个月就赚个两三千块钱，幸好铺子和住的这间屋子都是爷爷奶奶自己的，两三千块钱，两个小孩，也能活。
昨天陆怀生挥霍的，就是往日严令一个月才能赚到的钱。
严令想到这里，被这个败家子浪费钱的肉痛又回来了。
幽幽寒气升起，陆怀生背心一凉，转过头，严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给我写欠条。”
陆怀生眉眼笑开，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两人把早餐端到桌上。
严令打开手机，张元极发来了几十条消息。
最后一条是“有人要采访我们”。
严令回复：“有钱吗？”
张元极不在线，没有立刻回复。
严令打开微博，第一条就是“《道观秘事》你尿了吗”，再往下翻，总共有五条和电影相关的热搜。
严令都顾不得吃包子，控制不住的开心。
在这个时代呆了十几年，严令明白热度就是钱。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水果自由，肉自由！
到人间这些年，因为工资太少，严令一直和陆怀生吃的简单，一顿好的都没吃过。
陆怀生看严令没有血色的脸眼睛弯弯，冰冷气质变得清甜，眼神禁不住往她那边瞅。
“我昨天联系了一个面试，待会就去。”陆怀生心里还有句话没说，你以后白天可以休息，不要这么累了。
严令挑眉，不明白陆怀生怜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不用哦，”严令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算，“一个人的一生，衣食住行，生老病死，结婚生子，emmm，够了！”
陆怀生听到严令已经开始考虑结婚生子了，心脏砰砰直跳，用牙齿咬着勺子抑制心情。
但是严令一心钻进钱眼，没有注意到他会错了意。
电影火成这样子，按照之前说话的，张元极还要给她分红，她用脚指头想都可以知道是一笔巨款。
这样一想严令就很感慨：“早知道这么能赚钱我就早点去拍戏了！”
“很多吗？”
严令郑重点头：“很多！”
陆怀生若有所思。
手机呜呜震动，是张元极打过来的。严令打开免提，一边吃饭一边听。
“严令你今天下午可以接受采访吗？”
“这么急？”严令有点惊讶，“有钱吗？”
“两万。”
“啊？这么少？”严令膨胀了，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十万的咖位了。
“少？我们两人，一个草根新导演，一个半路出家新演员，要什么自行车呢。”
“那行吧……”
“你都不问是谁吗？”
“哦，谁呀。”严令真的不关心，有钱拿谁都是一样。
“C站官方哎！”，张元极又补充道，“对了，他们问能不能就在你家的铺子里拍。”
“那可是一个祭祀用品店，可以吗？”
“他们说的。”
“那行。”
小手指挂掉电话，严令想待会她得去收拾一下凌乱的工作台。
陆怀生提醒她：“你注意措辞哦。”
严令：“我挺礼貌的呀。”
“不是，你要注意网络规范，不要传播迷信。”
严令恍然大悟：“对对对！我还得去把那些符纸先揭下来。”
严令又想到什么，对陆怀生认真地说：“你要相信科学，你不要跟别人说我奇怪的举动，也不要多想，知道吗？姐姐我这样做都是因为精神有点疾病，”
陆怀生一口白粥喷出来，一粒米飞到严令脸上，她面无表情的拂去。
陆怀生手忙脚乱地擦拭，一边笑的眼泪飚出，“精神疾病，真有你的。”
大口吐着气平复情绪，用手指拭去眼角泪花，陆怀生声音带点沙温和地说：“知道了。”
下午。
一辆黑色商务车开到H市的城郊。
一行五个人下了车，戴着棒球帽斜挎一背包的女子打开手机看。
“陆氏祭祀用品……啊，就是那个！”
一颗硕大柳树下，破旧的两层楼房屋，一楼处又掉了色的红色标牌写着店名。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店铺，说实话这地方有够偏的。”
“我还以为演的那么好事科班呢，没想到真是草根。”
一行人说着，朝铺子走去。
店铺外面的矮桌上摆着各色各种面额的纸钱，里面两旁陈列着花圈、纸人等祭祀用品。
风吹起，柳叶打着旋儿从几人眼前飘落。
夏季的闷热在店门口消失不见。
提着大包袱的男子向里面张望，喊了一声：“严小姐在吗？我们是C站……”
“在，进来吧。”
男子还没说完，里面就有人声回复。
一行人走进去，好奇的打量陈列的这些特殊商品。
背着一个斜挎包的男子走在前面，边走边双手合十，口中嘟囔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提大包袱的嘲笑他：“小杨你不至于吧，这可是大白天呢。”
这店铺里冷飕飕的，小杨抚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气弱地说：“要不咱还是换个场景吧……”
说完他看到店铺里面有个门里散发出白炽灯的光。
转身向同伴们说：“严小姐应该在里面那个屋里。”
再回头，迎面一张眼睛全黑、两腮通红的脸。
小杨头皮一炸，慌乱往后退了几步，把身后的两个人带倒在地，两边的纸人纸屋也倒了一片。
那个眼睛全黑两腮通红的纸人身后走出一个穿着黑裙的女子。
严令看着一地混乱，心想这些都是金主，自己要温和一点，于是忽略狼藉，礼貌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哎呀，你们来了。”
店里老式灯泡的橘黄色的光，让严令的长睫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黑影。
小杨等人只看清楚严令苍白的下半张脸挂着僵硬的微笑。
此情此景，怎么能不想起电影中女鬼强行张开被红线缝合的嘴，咧到耳根笑着说：
“就是你缝了我的嘴吗？”
小杨抑制住的想要叫出来的欲望，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严令疑惑：“不是你们吗？”
小杨点头，肯定地说：“不是不是！”
严令彻底疑惑了，满脸茫然，她怎么感觉这对话不在一条线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