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端倪初显
即便抱着秦时前进，格伦的速度还是只快不慢，因为密林的阻碍死灵骑士的行进速度慢了很多，加之经验老到的猎人即便是在深夜也能一瞬间分辨出前往指定地点的捷径，同时还能拖延不少时间。
“沙——！！”
马蹄踩断树枝的声音不绝于耳，同时还夹杂着某种野兽咆哮的声响，格伦实在难以想象那个接上南瓜头脑袋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发出吼叫的。
“就快到了！”
大约是因为现在的行动牵扯到格伦的性命，秦时也不敢大意，手中符篆已经准备完毕随时都可以祭出杀招，而沼泽和水的气息越来越近，格伦的体力在濒临耗尽的边缘，能够逃到现在还得多亏秦时给的来历不明的糖果。
“现在怎么办？！”
跑动带起的风让格伦不得不铆足了劲询问秦时，旧书商给出的回答则让他愣了一下。
“直接冲过去！”
身后的铁蹄近在咫尺，根本没有时间给格伦去多加思考，他只能深吸一口气从地面跳向泥泞的地面，想象中那种一点点深陷湿土的感觉并没有到来，两人像是没有重量似的轻飘飘地浮在布满无数枯骨的沼泽之上。
秦时牵着他的手继续往沼泽深处跑去，而追到高崖边上的死灵骑士根本没有停滞的意图，高头大马嘶鸣着冲进沼泽，不出十秒就被沼泽的泥泞圈入束缚，动弹不得。
死灵骑士和它的坐骑终于在三分之一的身体沉进沼泽之后做出了应对，南瓜头的亡灵甩出藤条长鞭，具备生命力一般的长鞭伸长开来，想要套住某些在岸上的东西，从而在彻底下沉之前让自己回到岸边。
至于那些倒霉的黑头大马就没有这个运气了，在死灵骑士试图回到岸边的那一刻起，它们就注定要被抛弃并埋骨在这个吞噬了无数生命的地方。
没等秦时下令，格伦就用短刀直接劈断了死灵骑士用于脱身的长鞭，藤条长鞭的断面上还能清晰地看到类似血管结构一样的绿色肉块，血腥又恶心。
但是格伦是个见惯了杀伐和尸体的老兵，秦时也是个见多识广的驱魔师，在法术的加持下两人配合默契，一个负责用符篆牵制身材高大的南瓜头，一个不断奔袭腾挪砍断那些藤蔓，而死灵骑士也被彻底激怒，冒着鬼火的南瓜头喷射出更加凶猛的火焰，咆哮声也震耳欲聋。
“吼——！！！”
比拼体力和反应速度的拉锯战持续了约莫五分钟，因为在深陷泥沼还大幅度活动身体，死灵骑士的下坠速度近乎和黑色巨马相差无几。
秦时和格伦并肩站在远处，看着刚才还自持鬼魅在密林中对他们展开追杀的怪物此刻已经彻底臣服于大自然的可怖，连人带马被沼泽吞噬。
最后在头部彻底淹没于泛着腥臭的泥水之前，格伦似乎隐约听到了那个南瓜头里发出声音极为扭曲喑哑的咒骂。
“Duine stupid!……Níbheidh an Dia buartha a ligean duit dul!”
秦时也听到了这句临终遗言，他皱着眉走到已经走向末路的怪物面前，神色轻薄而不屑。
“不放过我们？看看你现在的狼狈样！要是你这种程度的家伙也能侍奉神明，那就试试把祂叫到我面前试试看啊！？”
一脚踩碎那个还在尖叫的南瓜头，秦时撩动鬓角的一缕碎发，长舒一口气。
“啰啰嗦嗦的吵死了，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在沼泽附近的乌鸦被南瓜头的悲鸣惊扰，伴随着旧书商的动作振翅向天空飞去。
银发赤瞳，一身大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秦时的身姿在月光之下看起来像极了传说中的德古拉伯爵。
可惜，他没有为爱入魔的浪漫，也没有独守千年的孤寂，有的只是和眼前人相处的时光而已。
“你听得懂它说什么？”
秦时确实能和夜隐之物沟通，这一格伦倒是清楚，不过刚才那个南瓜头的尖叫实在是不成文章，刺耳的同时还会让人精神恍惚。
旧书商究竟是如何理解了对方咒骂的意思，格伦倒是一概不知。
“那是帝国的古老语言，大约三百年前在北方消失的一个文明，”银发男子的脚步轻盈，不正经的模样根本让人瞬间从刚才紧张的气氛里抽身而出，“而且刚才收拾掉的也根本不是本体，都是换生灵的小把戏而已。”
“换生灵？”
格伦的脑海中对于这个词汇似乎并不算完全陌生，但是他一时间实在是想不起来，苦恼的表情被秦时饶有兴致地看在眼里。
“提示一！这个夜隐之物曾出现在一本在帝国乃至周边大陆口口相传的一本童话故事里~”
竖起第一根手指，两人已经从沼泽的水面上走上陆地，格伦身上有着几处擦伤，而秦时的装束则依旧整洁干净。这时过度透支体力的代价终于加倍返还到格伦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只是还尚未放弃对于谜题的探究。
“安徒生？还是格林童话？”
忍着剧痛舒展身体，格伦知道现在只要停下来自己就绝对没有力气在起身，索性强撑精神和秦时继续这个话题。
而秦时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大褂里拿出一本格伦略微有些眼熟的书。
“这不是罗菲家餐桌上摆着的书吗？！”
昏睡之前的幻觉还让格伦以为先前的种种都是自己的遐想，可秦时手里的相册无异于推翻了这个判断。
“我顺手拿的。”
似乎是本职工作令他对装帧起来的书籍一类有着异于常人的嗅觉，秦时翻动手中的相册，浏览的速度极快，上面都是一些生活照片，都是希尔芙和罗菲日常生活的画面，但也只有他们两人。
走到秦时身后，他的视线锁定在翻动的书页上，炽热吐息笼罩在旧书商耳畔，让秦时不由得有些分神。
关于那个未竟的吻，他们很默契地都选择闭口不谈，而在这次事件结束彻底摊牌之前，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变化。
但无论如何，秦时需要格伦给出一个答案，
强行将心绪拉回当下，秦时接着翻阅相册，同时格伦也惊呼出声。
“哪里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罗菲自称结了婚一起生活的丈夫没有在这本相当详尽的相册上出现过，一次也没有。
“不仅如此，”秦时表情略显凝重，又重新翻回第一页，指着那些只有希尔芙出场的照片，“你看这里，照片的拍摄手法和处理方式非常老旧，恐怕距今至少五十年时间……”
没错，这一本像是希尔芙的成长记录的相册，只要静下心来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很多细思极恐的细节。
“这张……这一张也是！”
每一张照片上的小女孩都娴静乖巧，但始终不变的，只有希尔芙一个人而已。
“沙——！！”
马蹄踩断树枝的声音不绝于耳，同时还夹杂着某种野兽咆哮的声响，格伦实在难以想象那个接上南瓜头脑袋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发出吼叫的。
“就快到了！”
大约是因为现在的行动牵扯到格伦的性命，秦时也不敢大意，手中符篆已经准备完毕随时都可以祭出杀招，而沼泽和水的气息越来越近，格伦的体力在濒临耗尽的边缘，能够逃到现在还得多亏秦时给的来历不明的糖果。
“现在怎么办？！”
跑动带起的风让格伦不得不铆足了劲询问秦时，旧书商给出的回答则让他愣了一下。
“直接冲过去！”
身后的铁蹄近在咫尺，根本没有时间给格伦去多加思考，他只能深吸一口气从地面跳向泥泞的地面，想象中那种一点点深陷湿土的感觉并没有到来，两人像是没有重量似的轻飘飘地浮在布满无数枯骨的沼泽之上。
秦时牵着他的手继续往沼泽深处跑去，而追到高崖边上的死灵骑士根本没有停滞的意图，高头大马嘶鸣着冲进沼泽，不出十秒就被沼泽的泥泞圈入束缚，动弹不得。
死灵骑士和它的坐骑终于在三分之一的身体沉进沼泽之后做出了应对，南瓜头的亡灵甩出藤条长鞭，具备生命力一般的长鞭伸长开来，想要套住某些在岸上的东西，从而在彻底下沉之前让自己回到岸边。
至于那些倒霉的黑头大马就没有这个运气了，在死灵骑士试图回到岸边的那一刻起，它们就注定要被抛弃并埋骨在这个吞噬了无数生命的地方。
没等秦时下令，格伦就用短刀直接劈断了死灵骑士用于脱身的长鞭，藤条长鞭的断面上还能清晰地看到类似血管结构一样的绿色肉块，血腥又恶心。
但是格伦是个见惯了杀伐和尸体的老兵，秦时也是个见多识广的驱魔师，在法术的加持下两人配合默契，一个负责用符篆牵制身材高大的南瓜头，一个不断奔袭腾挪砍断那些藤蔓，而死灵骑士也被彻底激怒，冒着鬼火的南瓜头喷射出更加凶猛的火焰，咆哮声也震耳欲聋。
“吼——！！！”
比拼体力和反应速度的拉锯战持续了约莫五分钟，因为在深陷泥沼还大幅度活动身体，死灵骑士的下坠速度近乎和黑色巨马相差无几。
秦时和格伦并肩站在远处，看着刚才还自持鬼魅在密林中对他们展开追杀的怪物此刻已经彻底臣服于大自然的可怖，连人带马被沼泽吞噬。
最后在头部彻底淹没于泛着腥臭的泥水之前，格伦似乎隐约听到了那个南瓜头里发出声音极为扭曲喑哑的咒骂。
“Duine stupid!……Níbheidh an Dia buartha a ligean duit dul!”
秦时也听到了这句临终遗言，他皱着眉走到已经走向末路的怪物面前，神色轻薄而不屑。
“不放过我们？看看你现在的狼狈样！要是你这种程度的家伙也能侍奉神明，那就试试把祂叫到我面前试试看啊！？”
一脚踩碎那个还在尖叫的南瓜头，秦时撩动鬓角的一缕碎发，长舒一口气。
“啰啰嗦嗦的吵死了，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在沼泽附近的乌鸦被南瓜头的悲鸣惊扰，伴随着旧书商的动作振翅向天空飞去。
银发赤瞳，一身大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秦时的身姿在月光之下看起来像极了传说中的德古拉伯爵。
可惜，他没有为爱入魔的浪漫，也没有独守千年的孤寂，有的只是和眼前人相处的时光而已。
“你听得懂它说什么？”
秦时确实能和夜隐之物沟通，这一格伦倒是清楚，不过刚才那个南瓜头的尖叫实在是不成文章，刺耳的同时还会让人精神恍惚。
旧书商究竟是如何理解了对方咒骂的意思，格伦倒是一概不知。
“那是帝国的古老语言，大约三百年前在北方消失的一个文明，”银发男子的脚步轻盈，不正经的模样根本让人瞬间从刚才紧张的气氛里抽身而出，“而且刚才收拾掉的也根本不是本体，都是换生灵的小把戏而已。”
“换生灵？”
格伦的脑海中对于这个词汇似乎并不算完全陌生，但是他一时间实在是想不起来，苦恼的表情被秦时饶有兴致地看在眼里。
“提示一！这个夜隐之物曾出现在一本在帝国乃至周边大陆口口相传的一本童话故事里~”
竖起第一根手指，两人已经从沼泽的水面上走上陆地，格伦身上有着几处擦伤，而秦时的装束则依旧整洁干净。这时过度透支体力的代价终于加倍返还到格伦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只是还尚未放弃对于谜题的探究。
“安徒生？还是格林童话？”
忍着剧痛舒展身体，格伦知道现在只要停下来自己就绝对没有力气在起身，索性强撑精神和秦时继续这个话题。
而秦时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大褂里拿出一本格伦略微有些眼熟的书。
“这不是罗菲家餐桌上摆着的书吗？！”
昏睡之前的幻觉还让格伦以为先前的种种都是自己的遐想，可秦时手里的相册无异于推翻了这个判断。
“我顺手拿的。”
似乎是本职工作令他对装帧起来的书籍一类有着异于常人的嗅觉，秦时翻动手中的相册，浏览的速度极快，上面都是一些生活照片，都是希尔芙和罗菲日常生活的画面，但也只有他们两人。
走到秦时身后，他的视线锁定在翻动的书页上，炽热吐息笼罩在旧书商耳畔，让秦时不由得有些分神。
关于那个未竟的吻，他们很默契地都选择闭口不谈，而在这次事件结束彻底摊牌之前，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变化。
但无论如何，秦时需要格伦给出一个答案，
强行将心绪拉回当下，秦时接着翻阅相册，同时格伦也惊呼出声。
“哪里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罗菲自称结了婚一起生活的丈夫没有在这本相当详尽的相册上出现过，一次也没有。
“不仅如此，”秦时表情略显凝重，又重新翻回第一页，指着那些只有希尔芙出场的照片，“你看这里，照片的拍摄手法和处理方式非常老旧，恐怕距今至少五十年时间……”
没错，这一本像是希尔芙的成长记录的相册，只要静下心来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很多细思极恐的细节。
“这张……这一张也是！”
每一张照片上的小女孩都娴静乖巧，但始终不变的，只有希尔芙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