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东海婚宴

  一对新人,双双喜服嫁衣着身,脸上却是毫无喜庆之意,瞧着好生陌生。
  走上殿来,也是没有感情,只是照做的架势,完全不是两人所想做之事。
  北海龙王也是珊珊来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面色暗淡,豪不像为嫁了女儿开心。
  看着他们如此姿态,师漓忍不住向身旁的南秣道。
  “瞧着这婪淮公主并不愿意嫁到东海,这又是为何?”
  南秣听罢,也只是摇摇头:“来的路上你没听吗?北海公主贪玩,跑出水族,结果爱上了凡间的男子,如今这般,想是棒打鸳鸯吧。”
  “棒打鸳鸯?”
  师漓若有所思,看了看北海公主婪淮那难看的脸色,不禁摇摇头。
  世间万物,也不过如此吧。
  也是无奈,明明心里不喜欢,却还是逃不开要许嫁他人发命运,这或许,便是人生。
  辛好……师漓移头看着南秣紧致的侧脸,不禁失神。
  辛好南秣喜欢自己,辛好自己也喜欢他,但却因为如今大局,不能与他坦白,至少他们彼此喜欢,不是吗?
  想着想着,师漓嘴角不禁弯出一道月牙,一口喝完手中的茶。
  “啧!”
  白羽书边是吃着手中的鸡腿,便是“啧”出声来,甚至还拉上君绾妍,说着人人都能听见的“悄悄话”。
  “君君啊,你看,”白羽书满手是油的指了指婪淮。
  “看看,这俗话说的郎才女貌,却是强人所难。”
  君绾妍也是自顾听得懂的点点头,却是满头迷糊。
  座上的龙王扯扯嘴角,强颜欢笑:“二公主倒也不必说那么大声。”
  “啊?”白羽书一愣,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我说的……很大声吗?”
  符初知等人皆是一笑,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而东海龙王也只能抬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上拜天帝上皇——”
  司仪嘶哑着嗓子,扬声道。
  婪淮面无表情,似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草木,向着白羽书那边方向行了个礼。
  便是绝望之刻便来了 心似被人狠狠一揪,却是不能说出口,何人不是如此。
  “二拜两位龙王——”
  司仪这一声话音刚落,师漓便突然心口绞痛,捂住胸口,呼吸困难,手中的酒杯摔落,发出巨大声响。
  众人大惊,纷纷看向师漓,一脸慌张。
  虽是已经知道会有这种场景,白羽书还是停顿了一下,看着师漓不说话。
  看着师漓这个表情,这……真的很痛吗?
  她在豫露殿,从未受过任何委屈,都是大吃大喝有人备,闯出祸来有人帮,自是体会不到。
  可看到师漓这副模样,真的有被震惊到。
  “阿漓!”
  南秣神色慌张,他抓住师漓的手,看着这副场景,不知所措。
  “我……”师漓吐字不清,满头大汗:“我……痛……我……”
  “怎么了!”南秣更是紧张:“阿漓你怎么了!”
  师漓难以呼吸,胸膛之中被堵的气混做一团,喘不上气来。
  随后,两眼一翻,便是直接连带着桌子倒在地上。
  在坐各路仙家被吓了一跳,皆是下意识后仰,看着师漓目瞪口呆。
  “这这这……”北海龙王被吓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这这这”的指着师漓。
  听到声响和众人的叹呼,意识到不对,婪淮揭开盖头,看向摔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师漓,不觉皱眉。
  “阿漓!”
  南秣被吓坏了,将师漓抱在怀里,急的看着师漓说不出话来。
  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他有些后悔将师漓带来东海了,或许没有来东海,那师漓……会有事?
  “书书,”沈代迎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去吧。”
  白羽书一挑眉,满手是油的起身向师漓这边走来。
  蹲在师漓面前,白羽书舔了舔嘴角,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着师漓,没有说话。
  “二殿下?”南秣看着满手是油,看着天真懵懂似的白羽书,不知该如何求助。
  白羽书是天道的女儿,她定是有办法解决的。可身为天道的女儿,不可干涉凡尘之事,这是她们的基本法则,南秣是懂的,他不敢去求她。
  “他今天干了什么事?吃了什么东西啊?”
  突然,白羽书抬头问他。
  南秣不知白羽书问这些做什么,可现在就只有它能就阿漓了。
  “阿漓今日并没有做什么事,只是早早洗漱之后便跟着我来东海了,吃了什么……”
  南秣思索片刻:“吃了些桂花糕,莲花酥,梅花酥……”
  “没问这个!”白羽书气势汹汹的皱眉:“问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南秣再想了想:“没有啊。”
  “是吗?可要想清楚些再回答哦,不然书书姐姐是没有办法救这个在死边缘挣扎的孩子!”
  君绾妍撇撇嘴,提醒南秣,语气却是平淡无奇,如同蜻蜓点水。
  在死边缘挣扎?
  这话的暗义谁都听得出,就是说,师漓快要……
  南秣在脑子里回想了一番今日之事,大事小事,全全回想了个遍。
  洗漱、做仙车、甜食……
  这些事,都是在南秣面前做的,宁愿可送来的甜食,南秣也有吃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等等……
  南秣突然想到了什么,眸色一紧。
  “养神丹!”
  宁愿可送的那颗养神丹!不会是那颗养神丹的问题吧?可一颗眼神丹,又有什么问题?
  “看来,就是那个东西出了错咯!”白羽书手指向一挥。
  手指一道白丝顺着师漓的嘴一直抵达腹部,发着莹莹光亮,散发着不与寻常的气息。
  婪淮看着眼前非同一般的女子,再看看她下来的位置,不禁好奇,此人是何人,竟能与东海龙王平起平坐?
  婪淮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敖清:“敖清,她是何人?竟能与你父王坐在一处?”
  “她?天道二公主啊。”敖清疑惑:“你不知道?”
  天道二公主白羽书?东海这是是什么运气?能请的动天道二公主来参加婚宴?
  但婪淮转念一想,既是天道膝下的二公主,那是不是说明,白羽书可以为她拒绝这次北海与东海的婚事?
  如果是那样,那她是不是可以回到人界,与轩郎在一起了?
  这等机会,可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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