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日京都府衙的人找来，说春山他们已经到了府衙。
怀若和廷昭收拾妥当，上了府衙的马车。
但回到姜国后，尤其是最近，廷昭觉得怀若的这种依赖消失了，平日里只要没事，怀若绝对不对廷昭多说一句话，跟春山的交流都比跟廷昭的多。
刚开始廷昭觉得他是因为母亲过世而产生的情绪变化，但现在廷昭不这么想。怀若不信任自己了，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二人的关系就像两条相交线，经历过短暂的密不可分之后似乎开始越走越远了。
殿内的香似乎已经燃尽了，烛火散发的焦味在屋内扩散开来，廷昭没说话，起身打算离开，走到门口时才回头叮嘱怀若，早些睡。
怀若没说话，廷昭就关上门离开了。
廷昭走后，怀若拿起了刚刚的书，但却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按照廷昭所言，甘泉殿大火一事确有蹊跷，而杨家一案却并无异常，这一点令怀若生疑。
廷昭心中明明是对这件事十分疑心的。
怀若回宫后的第二日就病倒了，直至卧床半个多月的时候，才逐渐好转。那些天廷昭时时守在怀若身边照顾，无论昼夜，寸步不离。
但有一日，怀若精神大好，早早醒来却发现廷昭不在，在殿中等了半晌也不见廷昭回来。终于，怀若忍不住叫上春山出去寻找。
怀若大病初愈，走得慢了些，终于在去御花园的拐角处见到了廷昭，当时他正与一年轻官员聊些什么。
怀若好奇，便躲在角落偷听，分明听到廷昭对那位年轻官员说，自己杨家灭门一事感到十分疑心，声称此事背后一定有人搞鬼。
但今日，廷昭见过案件卷宗之后竟然说卷宗内容并无异常，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
思前想后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廷昭撒谎了。
对于杨家的案件，廷昭有所隐瞒，其中缘由，怀若暂时无法参透。
今日廷昭明显察觉到怀若对他的疏离态度，怀若也不心急，甚至心中明白，这一日迟早要来。
曾经两人之间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超出旁人的信任，但回宫后怀若自认为的那种信任已经荡然无存。二人之间不过利用罢了，等到哪天，两人有了更合适的棋子，或是棋局趋近尾声，这种微弱的联系也将分崩离析，再美好的过往都是幻境了。
第二日一早，怀若带上了阿四去给太后请安，顺便叫阿四给太后瞧瞧头疼症。
一进殿中，就闻到一阵檀香的香气，那是太后的习惯，每日念读经文前都要点上檀香。
太后一见怀若来，脸上笑开了花，虽说昨日二人刚见过面，但太后还是跟怀若说了好些。
“祖母每次见孙儿来都很高兴，那孙儿日后真的要常来。”怀若客气地搭话。
“人老了，就是喜欢热闹，儿孙都在我跟前我才高兴呢？”
“祖母既喜欢热闹，但孙儿看您宫中侍候的人手并不多，为何不多留几个伶俐的，陪祖母打打牙趣儿？”
怀若第一次来太后宫中就发现太后身边伺候的人手并不多，还以为是太后好静，现在看来另有原因了。
“我啊，最喜欢那伶俐的了，没事陪我说说话，就像春山，他最会哄我开心了，春山在我这时，常常给我讲各宫各院每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好听听这些趣事，打发时间，但是苏贵妃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她不喜欢春山跟我讲这些，就把他加进了随行队伍，这不，跟着你去了。”
原来如此，皇后多年以来不问后宫之事，整个后宫早就已经是苏贵妃当家了，她在这这背后若是做些什么小动作，皇帝看不出来，但深居后宫的太后却能洞察清楚。春山每日将各宫的大事小情都讲给太后听，苏贵妃自然心虚，只好将春山送走了。
原本怀若此行只是想让阿四治疗太后的头痛之症，没想到还意外了解到了春山当年被调离的原因。
聊了许久，二人才进入今日的正题。
阿四规规矩矩地请过安后，搭上了太后的脉搏，诊断良久才退回刚刚所站的位置。
太后询问病情，阿四思考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太后喜焚檀香吗？”
阿四与春山不同，春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遇到什么事情嘴巴比脑子走得还快，但阿四不同，他是个谨慎的人，无事从不多言，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也是在心里思虑再三的，所以怀若很放心他。
“是啊，我平日喜欢读些经书，读书时候，最喜欢焚檀香了。”太后回答道。
“这便是了，太后，每人体质各异，檀香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可能会导致头痛，太医院的太医没有察觉此处，可能是每日太医来为太后诊治的时候，并不是太后读书焚香的时辰，所以只把太后当做气血不足医治，药不对症，所以许久未曾见效。”
太后听闻，赶紧叫安平将檀香熄灭，又仔细问了阿四如何医治。
“太后不必担心，以后宫中不焚檀香便是，可将百合、蔷薇、郁金香等鲜花置于殿中，既可散发香气，又可安神醒脑。”
太后听闻，脸上紧张的表情才放松下来，但阿四继续说道：“太后头痛已久，若想尽快根治并不容易，奴才可为太后施针，不出半月，太后头痛之症便可痊愈。”
“施……施针？是怎么个施法？”太后不解地问道。
施针之法，怀若只在漠北见过，这种医治方法是姜国没有的，即便是太医院的太医，也从未听说过这种治疗方法，更别说尝试了。
“就是用银针刺激头部的穴位，有疏通经络，畅通气血之效。太后辅以此法医治，不出半月，即可痊愈。”
太后听闻脸色一变：“银针刺激……那就是用针扎破脑袋？”
太后没见过这种治疗之术，一时觉得吓人。
“是的太后，但银针刺激穴位，并不会流血，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怀若见太后还是一副担忧之相，就主动说道：“祖母，我在去漠北之前也不知道这个方法，有一次在漠北我扭伤了脚，就是阿四帮我施针，短短几日，就恢复如初了，祖母相信孙儿，真的不疼，而且好的快极了。”
“既然如此，祖母信你， 这位漠北来的，想必有些独到的手艺在身上，安平，你看看这位阿四需要什么，帮忙准备一下吧。”太后看着怀若一脸真诚的样子，将信将疑地答应了。
安平手脚麻利，准备了阿四要用的一应器物。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日京都府衙的人找来，说春山他们已经到了府衙。
怀若和廷昭收拾妥当，上了府衙的马车。
但回到姜国后，尤其是最近，廷昭觉得怀若的这种依赖消失了，平日里只要没事，怀若绝对不对廷昭多说一句话，跟春山的交流都比跟廷昭的多。
刚开始廷昭觉得他是因为母亲过世而产生的情绪变化，但现在廷昭不这么想。怀若不信任自己了，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二人的关系就像两条相交线，经历过短暂的密不可分之后似乎开始越走越远了。
殿内的香似乎已经燃尽了，烛火散发的焦味在屋内扩散开来，廷昭没说话，起身打算离开，走到门口时才回头叮嘱怀若，早些睡。
怀若没说话，廷昭就关上门离开了。
廷昭走后，怀若拿起了刚刚的书，但却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按照廷昭所言，甘泉殿大火一事确有蹊跷，而杨家一案却并无异常，这一点令怀若生疑。
廷昭心中明明是对这件事十分疑心的。
怀若回宫后的第二日就病倒了，直至卧床半个多月的时候，才逐渐好转。那些天廷昭时时守在怀若身边照顾，无论昼夜，寸步不离。
但有一日，怀若精神大好，早早醒来却发现廷昭不在，在殿中等了半晌也不见廷昭回来。终于，怀若忍不住叫上春山出去寻找。
怀若大病初愈，走得慢了些，终于在去御花园的拐角处见到了廷昭，当时他正与一年轻官员聊些什么。
怀若好奇，便躲在角落偷听，分明听到廷昭对那位年轻官员说，自己杨家灭门一事感到十分疑心，声称此事背后一定有人搞鬼。
但今日，廷昭见过案件卷宗之后竟然说卷宗内容并无异常，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
思前想后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廷昭撒谎了。
对于杨家的案件，廷昭有所隐瞒，其中缘由，怀若暂时无法参透。
今日廷昭明显察觉到怀若对他的疏离态度，怀若也不心急，甚至心中明白，这一日迟早要来。
曾经两人之间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超出旁人的信任，但回宫后怀若自认为的那种信任已经荡然无存。二人之间不过利用罢了，等到哪天，两人有了更合适的棋子，或是棋局趋近尾声，这种微弱的联系也将分崩离析，再美好的过往都是幻境了。
第二日一早，怀若带上了阿四去给太后请安，顺便叫阿四给太后瞧瞧头疼症。
一进殿中，就闻到一阵檀香的香气，那是太后的习惯，每日念读经文前都要点上檀香。
太后一见怀若来，脸上笑开了花，虽说昨日二人刚见过面，但太后还是跟怀若说了好些。
“祖母每次见孙儿来都很高兴，那孙儿日后真的要常来。”怀若客气地搭话。
“人老了，就是喜欢热闹，儿孙都在我跟前我才高兴呢？”
“祖母既喜欢热闹，但孙儿看您宫中侍候的人手并不多，为何不多留几个伶俐的，陪祖母打打牙趣儿？”
怀若第一次来太后宫中就发现太后身边伺候的人手并不多，还以为是太后好静，现在看来另有原因了。
“我啊，最喜欢那伶俐的了，没事陪我说说话，就像春山，他最会哄我开心了，春山在我这时，常常给我讲各宫各院每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好听听这些趣事，打发时间，但是苏贵妃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她不喜欢春山跟我讲这些，就把他加进了随行队伍，这不，跟着你去了。”
原来如此，皇后多年以来不问后宫之事，整个后宫早就已经是苏贵妃当家了，她在这这背后若是做些什么小动作，皇帝看不出来，但深居后宫的太后却能洞察清楚。春山每日将各宫的大事小情都讲给太后听，苏贵妃自然心虚，只好将春山送走了。
原本怀若此行只是想让阿四治疗太后的头痛之症，没想到还意外了解到了春山当年被调离的原因。
聊了许久，二人才进入今日的正题。
阿四规规矩矩地请过安后，搭上了太后的脉搏，诊断良久才退回刚刚所站的位置。
太后询问病情，阿四思考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太后喜焚檀香吗？”
阿四与春山不同，春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遇到什么事情嘴巴比脑子走得还快，但阿四不同，他是个谨慎的人，无事从不多言，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也是在心里思虑再三的，所以怀若很放心他。
“是啊，我平日喜欢读些经书，读书时候，最喜欢焚檀香了。”太后回答道。
“这便是了，太后，每人体质各异，檀香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可能会导致头痛，太医院的太医没有察觉此处，可能是每日太医来为太后诊治的时候，并不是太后读书焚香的时辰，所以只把太后当做气血不足医治，药不对症，所以许久未曾见效。”
太后听闻，赶紧叫安平将檀香熄灭，又仔细问了阿四如何医治。
“太后不必担心，以后宫中不焚檀香便是，可将百合、蔷薇、郁金香等鲜花置于殿中，既可散发香气，又可安神醒脑。”
太后听闻，脸上紧张的表情才放松下来，但阿四继续说道：“太后头痛已久，若想尽快根治并不容易，奴才可为太后施针，不出半月，太后头痛之症便可痊愈。”
“施……施针？是怎么个施法？”太后不解地问道。
施针之法，怀若只在漠北见过，这种医治方法是姜国没有的，即便是太医院的太医，也从未听说过这种治疗方法，更别说尝试了。
“就是用银针刺激头部的穴位，有疏通经络，畅通气血之效。太后辅以此法医治，不出半月，即可痊愈。”
太后听闻脸色一变：“银针刺激……那就是用针扎破脑袋？”
太后没见过这种治疗之术，一时觉得吓人。
“是的太后，但银针刺激穴位，并不会流血，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怀若见太后还是一副担忧之相，就主动说道：“祖母，我在去漠北之前也不知道这个方法，有一次在漠北我扭伤了脚，就是阿四帮我施针，短短几日，就恢复如初了，祖母相信孙儿，真的不疼，而且好的快极了。”
“既然如此，祖母信你， 这位漠北来的，想必有些独到的手艺在身上，安平，你看看这位阿四需要什么，帮忙准备一下吧。”太后看着怀若一脸真诚的样子，将信将疑地答应了。
安平手脚麻利，准备了阿四要用的一应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