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如果有哪个姑娘一见你就笑，不用问，一定是看上你了！”
这是曾经春山和廷昭他们开玩笑时说的话，此刻廷昭却莫名想到了，但回顾过往，那个一见到自己就笑的人，并不是哪家的姑娘，而是怀若。
“你……你醒了！”廷昭反应了了一会，才确定怀若是真的醒了。
“你怎么样？还痛不痛，那里不舒服，伤口还痛吗？”
廷昭急的很，见怀若醒了，却只能问出这些问题。怀若看着廷昭，好像笑得更开心了，轻轻启唇说：“渴了，想喝水。”
廷昭忙起身去倒水，但在床边伏得久了，腿脚难免发麻，他这一下又起得急，一转身竟跪倒在地上。
怀若吓了一天，想起身来看廷昭，但身子实在无力，廷昭伸手向怀若示意自己没事，就赶紧起身，一瘸一拐地倒了杯水给怀若。
喝完了水，廷昭继续蹲在怀若床前，询问怀若感觉如何，还痛不痛。
怀若一概不答，只看着廷昭，廷昭被他盯得心里发怵：“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多久没睡了？”怀若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廷昭回想，自从三日前从瞿唐山出来，就没怎么睡过觉，因为怀若一直没醒，自己就一直守在他身边，实在困得狠了就伏在床边睡一会。
“刚才不是还睡了吗？”廷昭回答，他不想让怀若知道这些。
怀若看着他，突然身子向后挪动，而后掀开了一侧的被角对廷昭说：“上来睡吧。”
廷昭大惊失色：“不……不用了吧。”
不知为何，廷昭觉得自己耳朵一阵发热，面颊也跟着热了起来。
“那你今晚去哪里睡？”怀若问道。
“我在……在隔壁。”廷昭下意识的有些结巴。
怀若不再看廷昭：“你知道什么叫回光返照吗？”
廷昭不知道，还未来得及回答，怀若就继续说道：“人死之前会突然变得有力气，有康复之相，这就是回光返照，但不久就会离世，你怕不怕……”
廷昭心里一紧问道：“怕什么？”
“你怕不怕我此刻就是回光返照，不到明日一早我就……”
“胡说什么呢？”怀若没说完就被廷昭打断了。
“那你还不赶紧上来睡，晚了听不到我的遗言了。”怀若又将被子往里扯了扯。
廷昭生怕他的嘴巴里再说出些什么吓人的话，起身想要躺在怀若身边。
“等一下，把灯熄了，晃眼得很。”
熄了灯，廷昭躺在了怀若身边。
刚开始还好，只是廷昭躺的像被罚顶缸一样的板正，怀若似乎不开心，伸手戳了戳廷昭，廷昭不知道他此举何意，心里更是紧张了起来，正当廷昭在脑海之中想入非非的时候，耳边传来怀若的轻声：“转过身来。”
怀若说得声音极轻，又一字一字的，廷昭听来，倒像是撒娇，犹豫了一下，只好转过身子，继续板正地躺着。
黑暗中廷昭觉得怀若在看自己，不一会，怀若就向这边挪动，一下一下，又慢又轻，但刚好是廷昭能察觉到的程度。
二人对着黑夜，四目相望，虽然看不清脸和表情，但依然知道对方在看着自己。
“如果不是千千，我们就都死在瞿唐山了。”怀若突然开口。
一时之间廷昭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轻轻“嗯”了一声。
“我从来没想过，人生无常这回事。你想过吗？”
“想过，但已经过去了。”廷昭回答。
“廷昭，如果明天刺客追上来了怎么办？”
“我在呢，不用怕。”
廷昭嘴上说着，其实心虚得很，他的功夫只算三脚猫级别，真遇到几日前的刺客，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如果我们明天都要死了，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怀若这一问，让廷昭心里一颤，遗憾之事，太多太多了。
“别胡思乱想了，我会保护好你的。”廷昭以为怀若害怕，于是安抚道。
“那你能保护好自己吗？”这才是怀若想问的。“你若是只保护了我，却没保护好你自己，那怎么能算保护好了我呢。”
廷昭心头悸动，不知道怀若要说些什么。也许是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的缘故，廷昭似乎能看清怀若的脸了。
“廷昭，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可能，这些话你不是很喜欢听，不过，我还是想说，你……你如果不喜欢，就当我没说过就好了。”怀若怯怯地说，一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样子。
“嗯，你说。”
“我……我喜欢你，就是不仅仅是字面意思，是在乎，是倾慕，是……是很多很多。”
廷昭心中如撞钟般震响，一时只觉得呼吸停滞，血气上涌，脑海被轰炸到一片空白。
他喜欢我。
见廷昭迟迟没有说话，怀若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说：“我……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你背着我走出瞿唐山的时候，我虽然动不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你，你背着我，很累，很急，呼吸声很重。我当时真的很怕自己醒不过来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
廷昭还是没说话，怀若停顿了一会继续说。
“你可能觉得我病糊涂了吧，但是我是真心的……”最后几个字，怀若的声音逐渐变小。“就算你拒绝我也好，你觉得我不正常也好，我都要说出来，万一明天刺客追来了，我们又都差了点运气，那我也不遗憾了，是吧。”
屋子里还是一片沉默，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良久，怀若像是放弃了一般：“既然你不想听，就当我没说过吧……”
说完，怀若翻过身去，背对着廷昭，想起刚才的事情，怀若就面颊发烫，窘迫地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咬着唇，强迫自己忘掉这份尴尬。
突然脖颈处感到一阵热气，耳边传来一句低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怀若惊得慌忙转过了身：“你……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当做没听到呢？”
说完廷昭伸手揽住怀若，将头轻轻靠近，说道：“每一个字我都记下来了，你若是现在反悔，有点晚了。”
廷昭似乎看到了怀若眼神中的炙热，即使陷在黑暗中，也算是灼热滚烫的。脑海中怀若刚刚说过的话不断在回想，每个字都令廷昭雀跃。
“谁说我要反悔，反悔的人是胆小鬼！”怀若说着努力往廷昭身边蹭了蹭。
廷昭沉默了好久，并没有找出自己拒绝怀若的理由，既然如此，那就，
恭敬不如从命吧！
“如果有哪个姑娘一见你就笑，不用问，一定是看上你了！”
这是曾经春山和廷昭他们开玩笑时说的话，此刻廷昭却莫名想到了，但回顾过往，那个一见到自己就笑的人，并不是哪家的姑娘，而是怀若。
“你……你醒了！”廷昭反应了了一会，才确定怀若是真的醒了。
“你怎么样？还痛不痛，那里不舒服，伤口还痛吗？”
廷昭急的很，见怀若醒了，却只能问出这些问题。怀若看着廷昭，好像笑得更开心了，轻轻启唇说：“渴了，想喝水。”
廷昭忙起身去倒水，但在床边伏得久了，腿脚难免发麻，他这一下又起得急，一转身竟跪倒在地上。
怀若吓了一天，想起身来看廷昭，但身子实在无力，廷昭伸手向怀若示意自己没事，就赶紧起身，一瘸一拐地倒了杯水给怀若。
喝完了水，廷昭继续蹲在怀若床前，询问怀若感觉如何，还痛不痛。
怀若一概不答，只看着廷昭，廷昭被他盯得心里发怵：“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多久没睡了？”怀若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廷昭回想，自从三日前从瞿唐山出来，就没怎么睡过觉，因为怀若一直没醒，自己就一直守在他身边，实在困得狠了就伏在床边睡一会。
“刚才不是还睡了吗？”廷昭回答，他不想让怀若知道这些。
怀若看着他，突然身子向后挪动，而后掀开了一侧的被角对廷昭说：“上来睡吧。”
廷昭大惊失色：“不……不用了吧。”
不知为何，廷昭觉得自己耳朵一阵发热，面颊也跟着热了起来。
“那你今晚去哪里睡？”怀若问道。
“我在……在隔壁。”廷昭下意识的有些结巴。
怀若不再看廷昭：“你知道什么叫回光返照吗？”
廷昭不知道，还未来得及回答，怀若就继续说道：“人死之前会突然变得有力气，有康复之相，这就是回光返照，但不久就会离世，你怕不怕……”
廷昭心里一紧问道：“怕什么？”
“你怕不怕我此刻就是回光返照，不到明日一早我就……”
“胡说什么呢？”怀若没说完就被廷昭打断了。
“那你还不赶紧上来睡，晚了听不到我的遗言了。”怀若又将被子往里扯了扯。
廷昭生怕他的嘴巴里再说出些什么吓人的话，起身想要躺在怀若身边。
“等一下，把灯熄了，晃眼得很。”
熄了灯，廷昭躺在了怀若身边。
刚开始还好，只是廷昭躺的像被罚顶缸一样的板正，怀若似乎不开心，伸手戳了戳廷昭，廷昭不知道他此举何意，心里更是紧张了起来，正当廷昭在脑海之中想入非非的时候，耳边传来怀若的轻声：“转过身来。”
怀若说得声音极轻，又一字一字的，廷昭听来，倒像是撒娇，犹豫了一下，只好转过身子，继续板正地躺着。
黑暗中廷昭觉得怀若在看自己，不一会，怀若就向这边挪动，一下一下，又慢又轻，但刚好是廷昭能察觉到的程度。
二人对着黑夜，四目相望，虽然看不清脸和表情，但依然知道对方在看着自己。
“如果不是千千，我们就都死在瞿唐山了。”怀若突然开口。
一时之间廷昭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轻轻“嗯”了一声。
“我从来没想过，人生无常这回事。你想过吗？”
“想过，但已经过去了。”廷昭回答。
“廷昭，如果明天刺客追上来了怎么办？”
“我在呢，不用怕。”
廷昭嘴上说着，其实心虚得很，他的功夫只算三脚猫级别，真遇到几日前的刺客，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如果我们明天都要死了，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怀若这一问，让廷昭心里一颤，遗憾之事，太多太多了。
“别胡思乱想了，我会保护好你的。”廷昭以为怀若害怕，于是安抚道。
“那你能保护好自己吗？”这才是怀若想问的。“你若是只保护了我，却没保护好你自己，那怎么能算保护好了我呢。”
廷昭心头悸动，不知道怀若要说些什么。也许是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的缘故，廷昭似乎能看清怀若的脸了。
“廷昭，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可能，这些话你不是很喜欢听，不过，我还是想说，你……你如果不喜欢，就当我没说过就好了。”怀若怯怯地说，一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样子。
“嗯，你说。”
“我……我喜欢你，就是不仅仅是字面意思，是在乎，是倾慕，是……是很多很多。”
廷昭心中如撞钟般震响，一时只觉得呼吸停滞，血气上涌，脑海被轰炸到一片空白。
他喜欢我。
见廷昭迟迟没有说话，怀若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说：“我……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你背着我走出瞿唐山的时候，我虽然动不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你，你背着我，很累，很急，呼吸声很重。我当时真的很怕自己醒不过来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
廷昭还是没说话，怀若停顿了一会继续说。
“你可能觉得我病糊涂了吧，但是我是真心的……”最后几个字，怀若的声音逐渐变小。“就算你拒绝我也好，你觉得我不正常也好，我都要说出来，万一明天刺客追来了，我们又都差了点运气，那我也不遗憾了，是吧。”
屋子里还是一片沉默，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良久，怀若像是放弃了一般：“既然你不想听，就当我没说过吧……”
说完，怀若翻过身去，背对着廷昭，想起刚才的事情，怀若就面颊发烫，窘迫地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咬着唇，强迫自己忘掉这份尴尬。
突然脖颈处感到一阵热气，耳边传来一句低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怀若惊得慌忙转过了身：“你……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当做没听到呢？”
说完廷昭伸手揽住怀若，将头轻轻靠近，说道：“每一个字我都记下来了，你若是现在反悔，有点晚了。”
廷昭似乎看到了怀若眼神中的炙热，即使陷在黑暗中，也算是灼热滚烫的。脑海中怀若刚刚说过的话不断在回想，每个字都令廷昭雀跃。
“谁说我要反悔，反悔的人是胆小鬼！”怀若说着努力往廷昭身边蹭了蹭。
廷昭沉默了好久，并没有找出自己拒绝怀若的理由，既然如此，那就，
恭敬不如从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