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是什么样的人？
今天牧引塘早已穿戴整齐，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袖口，才匀出个眼神去欣赏曲亦朝的表情。
家养仓鼠换了新环境，容易受到惊吓。虽然牧引塘只听人提过，但他却觉得那小家伙的模样应该和此刻的曲亦朝十分相似。
牧引塘有点想笑，面上却仍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见曲亦朝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对昨晚的事闭口不提，轻飘飘地撂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曲亦朝在震惊之余还不忘点点头，对着牧引塘的背影行了个短暂的注目礼。半分钟后，他才如大梦初醒般跳下了床，躲瘟疫一般退开三四米远。
他昨天晚上居然睡在牧前辈的床上吗？！
那……那牧前辈睡在哪儿？
曲亦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却整齐的衣服，又转了个圈，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凌乱沙发上。
前辈昨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吗？
印象中的牧引塘总站在人群中，但曲亦朝还是能精准无误地把他从吵吵嚷嚷的世界里拣出来，然后放在自己的世界正中央。
那么高挑的一个人就在这个狭小的沙发上挤了一整晚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巨大的愧疚瞬间附上了曲亦朝的神经。
最敬重的前辈委屈巴巴地窝在一张小沙发上过了一整夜，只为了给自己腾出睡觉的地方，自己却连这一切的原因都回想不起。
可即便如此，只要一想到自己居然能和牧引塘共处一室，还待了整整一晚，潮红还是不动声色地爬上了脸。
怎么办啊？又欠了前辈一个大人情了。
“啊嚏！啊嚏！啊——啊嚏！”
正坐在片场听导演讲戏的牧引塘突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杨导几次想说话都没能成功开口。
“引塘，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感冒了？”杨澎终于等到他停下，才把心里的担忧问出口，“用不用去旁边坐着休息一下？”
牧引塘摆了摆手，开玩笑似的反问道：“杨导，您是不是觉得我问题太多了，想把我支走啊？”
杨澎笑起来：“怎么会？你问的问题都很在点上，值得思考，你这样的演员很难得啊。”
牧引塘笑了笑，算是接下了这声不知真假的夸赞。他又问了几处细节，才假装不经意一般抛出了自己昨天起就有些在意的问题：“您觉得曲亦朝这个人，怎么样？”
“曲亦朝？”杨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和此时讨论的话题不怎相关的人，下意识地问了原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我今天不是有两场戏要和他一起拍吗？想先从您这儿了解一下，方便之后和他沟通和搭配。”
杨澎并不急于回答，思考片刻，才耐心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作为艺人来说的话，小曲长相是很不错的，虽说好看的人圈子里一抓一大把，但他的脸有特点，让人一眼就能记住，估计时候会有不少公司想来挖他。但小曲的性子好像有点太过冷漠了，这样的人来到圈子里，肯定多少会有人看不惯他，他之后的路估计不会太好走。”
杨澎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不过作为演员的话，小曲完全称得上是一块璞玉，至于原因，等你和他一起拍摄的时候你就清楚了。”
杨澎的评价到此戛然而止，只冲牧引塘眨了眨眼，特意蓄起的山羊胡下，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似乎别有深意。
既然杨澎要卖卖关子，牧引塘便识趣地不再多问，藏起眼中晦暗不明的意味，继而与他谈论起了刚才还未结束的话题。
上午的拍摄的内容是由牧引塘饰演的梁惊榷与剧中的青梅竹马商怜婷的初次登场，是给观众留下对梁惊榷的第一印象的一场戏。
接到这个小说改编的剧本时，牧引塘先去翻了原著。
梁惊榷作为一个肆意而为的富家公子，虽爱去酒楼茶馆，整日与臭味相投的别家少爷厮混在一起，身旁却极少有那些莺莺燕燕，对自己这位终日嚷着要和自己成亲的商家大小姐更是避之不及。
这场戏便是正在酒楼中喝了个酩酊大醉的梁惊榷被商怜婷找到，叫着嚷着说要带自家男人回家，梁惊榷醉的不省人事，但一旁的公子哥人菜嘴贱，非要与商怜婷拌上几句嘴，惹得人家姑娘急红了脸，抽出随身带的鞭子就要抽过去，整个酒楼一时间鸡飞狗跳。
虽说是男主，梁惊榷在这场戏中的存在感却是低的可怜，跟一旁的围观路人相比并无二致，原著中也是靠作者寥寥数语一笔带过。
牧引塘盯着剧本，生得桃花状的双目一遍一遍扫过纸页上的几行文字，不经意间露出几分专注。那种慵懒的气质倒是与梁惊榷不甚相似。
片刻后，他徐徐吐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重担，整个人看起来松快许多，眼神也如同醍醐灌顶般清明不少。
至于饰演商怜婷的周静雯，似乎是被什么琐事耽搁了，过了约定的开拍时间好一会儿才匆忙到场，牧引塘抬头看去时，她正忙着和杨澎说些什么，大概是道歉解释之类的话。
牧引塘撇了撇嘴，见周静雯还未换衣服，心知还要再等好一会儿才能轮到自己上场，便又低下头研究剧本了。
就在他挪开视线的下一秒，周静雯借导演转头与编剧说话的空档，不动声色地朝他的方向望去。
牧引塘率先走上了茶楼，站在台边向下看去。
楼下是零零星星的工作人员和十几位群演，不知为何，在这乌乌压压的一片脑袋里，他却轻易地找到了曲亦朝的身影。
曲亦朝身旁还站着个女孩子，看样子不像是剧组的人。女孩子踮着脚与他耳语几句，俯视而看，倒还有几分亲密。
曲亦朝起了身，眼角似乎还在弯着笑。牧引塘皱了皱眉，多数刚入行的演员都会有个不知名的圈外恋人，到了后来多半都会分道扬镳，除非对方有意要钱，否则也不会传出什么风声。
牧引塘的眉皱起，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两个人。
难不成……他也一样吗？
家养仓鼠换了新环境，容易受到惊吓。虽然牧引塘只听人提过，但他却觉得那小家伙的模样应该和此刻的曲亦朝十分相似。
牧引塘有点想笑，面上却仍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见曲亦朝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对昨晚的事闭口不提，轻飘飘地撂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曲亦朝在震惊之余还不忘点点头，对着牧引塘的背影行了个短暂的注目礼。半分钟后，他才如大梦初醒般跳下了床，躲瘟疫一般退开三四米远。
他昨天晚上居然睡在牧前辈的床上吗？！
那……那牧前辈睡在哪儿？
曲亦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却整齐的衣服，又转了个圈，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凌乱沙发上。
前辈昨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吗？
印象中的牧引塘总站在人群中，但曲亦朝还是能精准无误地把他从吵吵嚷嚷的世界里拣出来，然后放在自己的世界正中央。
那么高挑的一个人就在这个狭小的沙发上挤了一整晚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巨大的愧疚瞬间附上了曲亦朝的神经。
最敬重的前辈委屈巴巴地窝在一张小沙发上过了一整夜，只为了给自己腾出睡觉的地方，自己却连这一切的原因都回想不起。
可即便如此，只要一想到自己居然能和牧引塘共处一室，还待了整整一晚，潮红还是不动声色地爬上了脸。
怎么办啊？又欠了前辈一个大人情了。
“啊嚏！啊嚏！啊——啊嚏！”
正坐在片场听导演讲戏的牧引塘突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杨导几次想说话都没能成功开口。
“引塘，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感冒了？”杨澎终于等到他停下，才把心里的担忧问出口，“用不用去旁边坐着休息一下？”
牧引塘摆了摆手，开玩笑似的反问道：“杨导，您是不是觉得我问题太多了，想把我支走啊？”
杨澎笑起来：“怎么会？你问的问题都很在点上，值得思考，你这样的演员很难得啊。”
牧引塘笑了笑，算是接下了这声不知真假的夸赞。他又问了几处细节，才假装不经意一般抛出了自己昨天起就有些在意的问题：“您觉得曲亦朝这个人，怎么样？”
“曲亦朝？”杨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和此时讨论的话题不怎相关的人，下意识地问了原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我今天不是有两场戏要和他一起拍吗？想先从您这儿了解一下，方便之后和他沟通和搭配。”
杨澎并不急于回答，思考片刻，才耐心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作为艺人来说的话，小曲长相是很不错的，虽说好看的人圈子里一抓一大把，但他的脸有特点，让人一眼就能记住，估计时候会有不少公司想来挖他。但小曲的性子好像有点太过冷漠了，这样的人来到圈子里，肯定多少会有人看不惯他，他之后的路估计不会太好走。”
杨澎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不过作为演员的话，小曲完全称得上是一块璞玉，至于原因，等你和他一起拍摄的时候你就清楚了。”
杨澎的评价到此戛然而止，只冲牧引塘眨了眨眼，特意蓄起的山羊胡下，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似乎别有深意。
既然杨澎要卖卖关子，牧引塘便识趣地不再多问，藏起眼中晦暗不明的意味，继而与他谈论起了刚才还未结束的话题。
上午的拍摄的内容是由牧引塘饰演的梁惊榷与剧中的青梅竹马商怜婷的初次登场，是给观众留下对梁惊榷的第一印象的一场戏。
接到这个小说改编的剧本时，牧引塘先去翻了原著。
梁惊榷作为一个肆意而为的富家公子，虽爱去酒楼茶馆，整日与臭味相投的别家少爷厮混在一起，身旁却极少有那些莺莺燕燕，对自己这位终日嚷着要和自己成亲的商家大小姐更是避之不及。
这场戏便是正在酒楼中喝了个酩酊大醉的梁惊榷被商怜婷找到，叫着嚷着说要带自家男人回家，梁惊榷醉的不省人事，但一旁的公子哥人菜嘴贱，非要与商怜婷拌上几句嘴，惹得人家姑娘急红了脸，抽出随身带的鞭子就要抽过去，整个酒楼一时间鸡飞狗跳。
虽说是男主，梁惊榷在这场戏中的存在感却是低的可怜，跟一旁的围观路人相比并无二致，原著中也是靠作者寥寥数语一笔带过。
牧引塘盯着剧本，生得桃花状的双目一遍一遍扫过纸页上的几行文字，不经意间露出几分专注。那种慵懒的气质倒是与梁惊榷不甚相似。
片刻后，他徐徐吐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重担，整个人看起来松快许多，眼神也如同醍醐灌顶般清明不少。
至于饰演商怜婷的周静雯，似乎是被什么琐事耽搁了，过了约定的开拍时间好一会儿才匆忙到场，牧引塘抬头看去时，她正忙着和杨澎说些什么，大概是道歉解释之类的话。
牧引塘撇了撇嘴，见周静雯还未换衣服，心知还要再等好一会儿才能轮到自己上场，便又低下头研究剧本了。
就在他挪开视线的下一秒，周静雯借导演转头与编剧说话的空档，不动声色地朝他的方向望去。
牧引塘率先走上了茶楼，站在台边向下看去。
楼下是零零星星的工作人员和十几位群演，不知为何，在这乌乌压压的一片脑袋里，他却轻易地找到了曲亦朝的身影。
曲亦朝身旁还站着个女孩子，看样子不像是剧组的人。女孩子踮着脚与他耳语几句，俯视而看，倒还有几分亲密。
曲亦朝起了身，眼角似乎还在弯着笑。牧引塘皱了皱眉，多数刚入行的演员都会有个不知名的圈外恋人，到了后来多半都会分道扬镳，除非对方有意要钱，否则也不会传出什么风声。
牧引塘的眉皱起，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两个人。
难不成……他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