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阁楼
岑熄，我在。
平淡的一句话，岑熄却感到揪起的心安稳的落下了，这就是盛宴身上独有的魅力。
“赶紧走，这些蛇有毒，”盛宴松开一只手去拉住了岑熄手腕，脚尖踢掉了缠在他身上的白蛇，“臣来时路过一处阁楼，里面可能有狄石帮留存的东西。”
岑熄没敢再去看密密麻麻往身边爬来的白蛇，跟着盛宴头也不回迅速跑开了几十米，左拐右拐的来到了刚不久看见的挂着“玄什么机”牌子的阁楼。
盛宴松开拉着他的手，将凌乱的长发甩到身后，微喘了两口气，然后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殿下，你小心。”
听听，关心人的话也说的那么干硬！
岑熄抿唇道：“盛宴，刚才谢谢你。”
盛宴摇了摇头，率先往阁楼里面走去，这栋楼是纯木建筑而成，不少地方已经被虫子啃噬得差不多了，散发出刺鼻的虫卵和霉烂的味道。
岑熄迈开步子跟上，毫无防备的被强烈的臭味恶心的干呕起来，然而再看到走在他前面的盛宴像个没事人一样，他便捂着口鼻开始打量四周。
“殿下，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盛宴蹲下身在地上查看着什么，向着岑熄招手道。
“还能是什么，地上这么脏，你当心别被什么虫子咬了。”岑熄说着，身体实诚的走了过去。
看清了盛宴手指着的位置正匍匐着一条银白色的“长虫”，蠕动着漂亮的身躯前行着，他瞧着这倒是稀奇，也蹲下身，刚要伸手去摸，那虫子突然“首尾相合”然后弹开了老远。
他不爽道：“它怎么了？”
盛宴皱了皱眉头，试探性的说：“方才臣叫殿下来看，并非是因为它的样子，而是……”
“不知殿下有没有发现，它跟苏皇后饲养的蛊虫有些相似？”
什么？
岑熄张了张嘴，他只是一个穿书者，目前为止就见过苏阿娣一面，何谈知晓她养的蛊虫是何种模样？
不对——
苏阿娣在宫中养蛊虫？那他父皇就这样放任不管？
岑熄语气冷了几分，问道：“你怎么知道母后养了蛊虫？”
盛宴眉头皱得更深：“……这件事整个大黎都知道，殿下怎会不知？”
整个大黎？苏阿娣如此大张旗鼓，不避讳自己的身份，这虫子到底能给她什么好处？
“本殿一时半会忘记了，这些日子太紧张……盛小公子，那你便与我说说，这虫子有什么特别。”
“此虫名为‘养心蛊’，”盛宴叹了口气，解释道，“皇后素来患有心疾，太医换了一轮又一轮，始终无法治好。有一次宫里来了一个自称坊间民医的人，他说给皇后被怨气缠身，又开了一个方子，不过不是治她病的药，而是养虫的药。”
盛宴语气渐渐沉重起来：“那个药方不知道是些什么药引，总之从那以后，皇后日日去国寺烧香祈福，每次都会带回宫一些香灰，皇上问起缘故，她也坦白是为了喂养此‘养心蛊’。”
岑熄头皮发麻，又问：“那母后可是有所好转？”
盛宴抬眸平视着他，眼神带着安抚，淡声说道：“‘养心蛊’幼虫破卵而出后，皇后的心疾确实有所好转，太医院的大夫给诊了几回脉，说如若一直喂养此虫，皇后就不会再发病。”
岑熄还想要问什么，猛然想起来自己作为皇后的养子，如何一无所知去问外臣，他掩下眼底的惊骇去看盛宴，对方却并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怎么会这样？他难道不该怀疑他的身份吗？
盛宴缓缓启唇：“殿下那会儿被皇上关在冷宫，不知晓也正……”
“我知道了！”岑熄一下子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突然，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盛宴被他的反应也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温声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岑熄也惊醒过来，后知后觉的在心里尴尬起来，表面却已经熟练的微笑了一下，像是万分抱歉的说：“没事，我……我刚才在想母后为何从未与我说起过这件事，我一直没听宫人说起过，一直不知晓。”
他似乎说得滴水不漏，但盛宴却古怪的看了他也一眼。
他们在宸妃寿宴时见过面的，苏皇后如何待他他莫是一朝忘记光了？
岑熄在宫中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过着每天都一成不变的生活，皇上又不喜爱他这个皇子，连带着除了景德宫的奴婢其他宫人都能欺负到头上。
那些宫人哪里来的胆子，还不一切都是苏皇后明里暗里授意着，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她们胡闹，岑熄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
“殿下说的是，是臣逾越了，臣不该提起皇后的事，请殿下惩戒。”他心里怜惜着，如此道。
岑熄便笑了，他背过身浅咳了一声，故作无事状继续探查着阁楼内的物件。
盛宴与他分做两道，一个去二楼，一个留在一楼。
岑熄上了二楼，特意放慢了脚步，每一步都踩实了后才继续前进。
二楼的空间明显比一楼更宽阔，摆放的摆件十根手指头都能数清，楼板上面干一块湿一块，不知道是如何构建而成。
翻看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一无所获，手指上面已经变得黢黑，他又上了三楼。
三楼更加空旷了，岑熄没怎么提防，刚走了两步，脚下的木板似乎松动了一下，他瞬间往前跨了一步，再回头的时候，那块木板便塌了。
要速战速决了。
他一刻也不再停，径直往四楼去，他算是明白了，楼层越高危险系数就越高，照这样下去他还找什么东西啊，这不成了闯关了嘛。
“……不知道盛宴怎么样了。”喃喃自语完，他抹掉额角的汗珠，发现了上四楼没有梯子。
然而等他想要转身下去的时候，三楼的楼板尽数塌完了，原来从他决定上楼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了退路。
他刚想认命从阁楼上跳下去，突然一只手死死的环住了他的腰，将他往回拖。
不要……不要……
跳下去不一定会死，也有很大概率能活下去的。
他试图掰开腰间的束缚，奋力往天台而去。
“岑熄，你清醒一点！”
你清醒一点！
“我清醒着呢！滚开！”他使劲的用脚蹬着，用手抓着
盛宴被掀翻在地，眼看着岑熄已经抓住天台上面的栏板，吼道：“殿下！你看看天台下面是什么！那么多毒蛇，你真的要跳吗？！”
“毒蛇？没有毒蛇，”岑熄回过头，眼神灰暗，呆滞道：“没有毒蛇，你来看，没有毒蛇的……我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就能知道盛宴他怎么样了……哈哈哈哈……”
他说完就要往下跳，盛宴却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掠至他身后，将人推回了完好无缺干净整洁的三楼。
岑熄整个砸在木板上，却没什么疼痛感，他茫然的坐着，再也没有说话。
盛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这栋阁楼只有三楼，殿下却说要去四楼。殿下，你看见什么了？”
岑熄眨巴了一下眼睛，抬头看他，不解道：“阿爹，你在说什么啊？”
平淡的一句话，岑熄却感到揪起的心安稳的落下了，这就是盛宴身上独有的魅力。
“赶紧走，这些蛇有毒，”盛宴松开一只手去拉住了岑熄手腕，脚尖踢掉了缠在他身上的白蛇，“臣来时路过一处阁楼，里面可能有狄石帮留存的东西。”
岑熄没敢再去看密密麻麻往身边爬来的白蛇，跟着盛宴头也不回迅速跑开了几十米，左拐右拐的来到了刚不久看见的挂着“玄什么机”牌子的阁楼。
盛宴松开拉着他的手，将凌乱的长发甩到身后，微喘了两口气，然后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殿下，你小心。”
听听，关心人的话也说的那么干硬！
岑熄抿唇道：“盛宴，刚才谢谢你。”
盛宴摇了摇头，率先往阁楼里面走去，这栋楼是纯木建筑而成，不少地方已经被虫子啃噬得差不多了，散发出刺鼻的虫卵和霉烂的味道。
岑熄迈开步子跟上，毫无防备的被强烈的臭味恶心的干呕起来，然而再看到走在他前面的盛宴像个没事人一样，他便捂着口鼻开始打量四周。
“殿下，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盛宴蹲下身在地上查看着什么，向着岑熄招手道。
“还能是什么，地上这么脏，你当心别被什么虫子咬了。”岑熄说着，身体实诚的走了过去。
看清了盛宴手指着的位置正匍匐着一条银白色的“长虫”，蠕动着漂亮的身躯前行着，他瞧着这倒是稀奇，也蹲下身，刚要伸手去摸，那虫子突然“首尾相合”然后弹开了老远。
他不爽道：“它怎么了？”
盛宴皱了皱眉头，试探性的说：“方才臣叫殿下来看，并非是因为它的样子，而是……”
“不知殿下有没有发现，它跟苏皇后饲养的蛊虫有些相似？”
什么？
岑熄张了张嘴，他只是一个穿书者，目前为止就见过苏阿娣一面，何谈知晓她养的蛊虫是何种模样？
不对——
苏阿娣在宫中养蛊虫？那他父皇就这样放任不管？
岑熄语气冷了几分，问道：“你怎么知道母后养了蛊虫？”
盛宴眉头皱得更深：“……这件事整个大黎都知道，殿下怎会不知？”
整个大黎？苏阿娣如此大张旗鼓，不避讳自己的身份，这虫子到底能给她什么好处？
“本殿一时半会忘记了，这些日子太紧张……盛小公子，那你便与我说说，这虫子有什么特别。”
“此虫名为‘养心蛊’，”盛宴叹了口气，解释道，“皇后素来患有心疾，太医换了一轮又一轮，始终无法治好。有一次宫里来了一个自称坊间民医的人，他说给皇后被怨气缠身，又开了一个方子，不过不是治她病的药，而是养虫的药。”
盛宴语气渐渐沉重起来：“那个药方不知道是些什么药引，总之从那以后，皇后日日去国寺烧香祈福，每次都会带回宫一些香灰，皇上问起缘故，她也坦白是为了喂养此‘养心蛊’。”
岑熄头皮发麻，又问：“那母后可是有所好转？”
盛宴抬眸平视着他，眼神带着安抚，淡声说道：“‘养心蛊’幼虫破卵而出后，皇后的心疾确实有所好转，太医院的大夫给诊了几回脉，说如若一直喂养此虫，皇后就不会再发病。”
岑熄还想要问什么，猛然想起来自己作为皇后的养子，如何一无所知去问外臣，他掩下眼底的惊骇去看盛宴，对方却并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怎么会这样？他难道不该怀疑他的身份吗？
盛宴缓缓启唇：“殿下那会儿被皇上关在冷宫，不知晓也正……”
“我知道了！”岑熄一下子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突然，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盛宴被他的反应也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温声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岑熄也惊醒过来，后知后觉的在心里尴尬起来，表面却已经熟练的微笑了一下，像是万分抱歉的说：“没事，我……我刚才在想母后为何从未与我说起过这件事，我一直没听宫人说起过，一直不知晓。”
他似乎说得滴水不漏，但盛宴却古怪的看了他也一眼。
他们在宸妃寿宴时见过面的，苏皇后如何待他他莫是一朝忘记光了？
岑熄在宫中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过着每天都一成不变的生活，皇上又不喜爱他这个皇子，连带着除了景德宫的奴婢其他宫人都能欺负到头上。
那些宫人哪里来的胆子，还不一切都是苏皇后明里暗里授意着，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她们胡闹，岑熄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
“殿下说的是，是臣逾越了，臣不该提起皇后的事，请殿下惩戒。”他心里怜惜着，如此道。
岑熄便笑了，他背过身浅咳了一声，故作无事状继续探查着阁楼内的物件。
盛宴与他分做两道，一个去二楼，一个留在一楼。
岑熄上了二楼，特意放慢了脚步，每一步都踩实了后才继续前进。
二楼的空间明显比一楼更宽阔，摆放的摆件十根手指头都能数清，楼板上面干一块湿一块，不知道是如何构建而成。
翻看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一无所获，手指上面已经变得黢黑，他又上了三楼。
三楼更加空旷了，岑熄没怎么提防，刚走了两步，脚下的木板似乎松动了一下，他瞬间往前跨了一步，再回头的时候，那块木板便塌了。
要速战速决了。
他一刻也不再停，径直往四楼去，他算是明白了，楼层越高危险系数就越高，照这样下去他还找什么东西啊，这不成了闯关了嘛。
“……不知道盛宴怎么样了。”喃喃自语完，他抹掉额角的汗珠，发现了上四楼没有梯子。
然而等他想要转身下去的时候，三楼的楼板尽数塌完了，原来从他决定上楼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了退路。
他刚想认命从阁楼上跳下去，突然一只手死死的环住了他的腰，将他往回拖。
不要……不要……
跳下去不一定会死，也有很大概率能活下去的。
他试图掰开腰间的束缚，奋力往天台而去。
“岑熄，你清醒一点！”
你清醒一点！
“我清醒着呢！滚开！”他使劲的用脚蹬着，用手抓着
盛宴被掀翻在地，眼看着岑熄已经抓住天台上面的栏板，吼道：“殿下！你看看天台下面是什么！那么多毒蛇，你真的要跳吗？！”
“毒蛇？没有毒蛇，”岑熄回过头，眼神灰暗，呆滞道：“没有毒蛇，你来看，没有毒蛇的……我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就能知道盛宴他怎么样了……哈哈哈哈……”
他说完就要往下跳，盛宴却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掠至他身后，将人推回了完好无缺干净整洁的三楼。
岑熄整个砸在木板上，却没什么疼痛感，他茫然的坐着，再也没有说话。
盛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这栋阁楼只有三楼，殿下却说要去四楼。殿下，你看见什么了？”
岑熄眨巴了一下眼睛，抬头看他，不解道：“阿爹，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