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木头
凡此种种，每一条都是教训。
回去的途中，夜垂眸跟在小姐身后，他还不太清楚小姐是否生气，或者想要抛弃他。
但无论哪一个选项，他都不能离开小姐。
贺乐安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双淡漠的眼神，坐在椅子上瞧着下方跪于地上的夜。
愚蠢且无知。
贺乐安喝了一杯茶水，稍稍缓解了一丝渴意，也在逐渐平静自己。
现下瞧着他一脸落寞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过来。”
贺乐安放下茶杯，等着这个小可怜。
夜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小姐，然后又跪着到小姐身前。
他身材魁梧，此刻跪着和小姐坐在椅子上相差不大。
但也还是小姐坐的更高一些。
贺乐安把脚踩在这块木头腿上，向前揪着这块木头的衣领，眼里是真诚的迷惑。
小姐把贺夜蓦地拉近，他不敢动。
“在府里受了欺负，为何不来找我？”
似乎是没想到小姐会这样问，他呆愣了一刻，然后又低下头。
“不敢麻烦小姐，属下可以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你还让我看见他们欺负你。不是无能是什么！”
贺乐安不喜欢他的回答。
“属下无能。”贺夜不知道该怎样向小姐谢罪，他只知道自己万般无能。
“是，你不仅无能还自大，出了事情不找我，是在心里压根就没有我这个主子吧！”
贺乐安就那样不带感情的盯着他。
此话一出，夜瞬间变得恐慌。
“没有小姐，小姐永远都是我的主子，永远。”
夜想要磕头祈求小姐的原谅，但此刻小姐揪着他的衣领，他并不能动分毫。
贺乐安玩味的看着现在这头慌乱的小狼，心里终究是舒服了一些。
夜却不知小姐此刻的想法，只是小心翼翼却又坚定的看着小姐的眼眸。
“姑且饶了你，以后你的事情，不落一件的要向我禀报。”
“是，小姐。”
贺乐安松开了揪着衣领的手，把桌上的茶杯递给了他，转身去寻了本书来看。
夜拿着小姐喝过的茶杯，冲洗擦净后，又放回在桌上，复又起身站在小姐身旁。
贺乐安喜欢在烦躁时看书，这是她在混沌处被迫养成的习惯。
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封闭空间里长久的呆着，必然会疯；
而如果这个空间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书籍，此人尚且还活的下去。
不过贺乐安的习惯同安安不同，安安喜欢吃糕点，出去玩，但却对读书十分头痛。
所以为了保持自己掌控身体的时间，贺乐安看书时，常要时不时的去牵夜的手。
夜自然是无有不应小姐的要求，只是会在小姐牵自己手时，不着痕迹的悄悄观察，心里很是窃喜。
此刻小姐那绵若无骨的细嫩的手正牵着自己。
夜曾经也因自己手上的众多老茧与伤疤自卑过，但幸好小姐并不嫌弃。
贺乐安翻着这被自己读过多遍的书，心里不断思索着新的想法。
最后方觉“瞒天过海”此为一计。
于是合书，闭目思索，左摇右摆之际，最终定下抉择。
只待今晚同父亲和哥哥们一起商议了。
向来对于一些妹妹的想法，这群唯妹妹主义者就没有不应，父亲就更不必说了。
更何况，小妹的想法每次都能成功，这更加深了这群人对于小妹的迷信。
贺乐安最初还有所顾忌，每次总是旁敲侧击，暗中相助，提示哥哥们，后来被哥哥们逐渐的吹捧，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故意装作一无所知了。
因为他们的关注点往往在于小妹聪慧过人，实在是哥哥们的骄傲。
父亲则认为这是娇娇的传承，但却永远不是疑惑为何小妹异于常人？
因为在他们眼里，小妹是什么样子，这偌大的天下里妹妹就该是什么样子。
他们爱妹妹的天真可爱，也为妹妹如此聪慧过人而骄傲啊！
这实在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啊！
不多时，因为困倦，贺乐安不得不闭目养神。
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
此刻的不是贺乐安，是安安。
它总是喜欢把自己抱住，才能去睡觉。
贺夜守在小姐的帷幕外侧，等待吩咐。
而睡梦中的安安，正在经历一场灾难般的噩梦。
它看见自己成功的变成了父亲母亲的结合体，那样雄伟壮观。
但是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它把这世界毁灭了。
吞噬活人的灵魂，碾碎残留的身体，血流成河，百鬼野行。
他们被它控制残害自己的同胞，漫天的晚霞不再是彩色，变成了血红色，映照在荒芜的大地上。
到处是哭声，到处是祈祷，到处是绝望。
安安在此次看见了母亲，她依旧是那样散发着慈祥的光辉。
但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那样冰冷。
“妖孽，你祸害人间，不知悔改，现在就让我灭了你。”
安安看见自己那健壮的身躯逐渐变得摇晃，母亲在抽走它的灵力。
它没有反抗，只是望着母亲那不近人情的脸庞，虚弱地问。
“所以母亲只能在我犯错的时候出现，对吗？”
“所以母亲明明没有养我，却知道要杀了我！”
“所以只有杀了我，母亲才会是一个好母亲，混沌守护神的名誉都将会是母亲的。”
她不答，只有屯魂兽在逐渐虚弱。
最后吐出一口气，“所以我是一个卑劣到连和母亲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的孩子！”
直到安安看见屯魂兽的终极状态被爆破而亡。
灵力波动，造成的余波，震得安安头疼。
下一秒，那久久看不见的母亲，挥起了镰刀向自己冲来。
“啊啊啊……”
安安从噩梦中醒来，再次回到了满是温暖的世界。
贺夜听见了小姐的声音，想要立刻冲进去，但是五少爷早于自己先进去了。
“怎么了，安安？”是季直着急的声音。
季直刚刚从暗格里出来，想要和小妹分享一件好玩艺，就听见了小妹惊恐的声音。
“哥哥，哥哥。”
小兽伸手抱住哥哥，呜呜，好可怕。
季直一边安抚小家伙，一边轻拍。
“安安，不怕，安安是做噩梦了吗？”
“嗯。”
“那没事，梦都是假的，安安才不会怕的。”
小兽只是向哥哥怀里钻的更深了。
回去的途中，夜垂眸跟在小姐身后，他还不太清楚小姐是否生气，或者想要抛弃他。
但无论哪一个选项，他都不能离开小姐。
贺乐安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双淡漠的眼神，坐在椅子上瞧着下方跪于地上的夜。
愚蠢且无知。
贺乐安喝了一杯茶水，稍稍缓解了一丝渴意，也在逐渐平静自己。
现下瞧着他一脸落寞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过来。”
贺乐安放下茶杯，等着这个小可怜。
夜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小姐，然后又跪着到小姐身前。
他身材魁梧，此刻跪着和小姐坐在椅子上相差不大。
但也还是小姐坐的更高一些。
贺乐安把脚踩在这块木头腿上，向前揪着这块木头的衣领，眼里是真诚的迷惑。
小姐把贺夜蓦地拉近，他不敢动。
“在府里受了欺负，为何不来找我？”
似乎是没想到小姐会这样问，他呆愣了一刻，然后又低下头。
“不敢麻烦小姐，属下可以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你还让我看见他们欺负你。不是无能是什么！”
贺乐安不喜欢他的回答。
“属下无能。”贺夜不知道该怎样向小姐谢罪，他只知道自己万般无能。
“是，你不仅无能还自大，出了事情不找我，是在心里压根就没有我这个主子吧！”
贺乐安就那样不带感情的盯着他。
此话一出，夜瞬间变得恐慌。
“没有小姐，小姐永远都是我的主子，永远。”
夜想要磕头祈求小姐的原谅，但此刻小姐揪着他的衣领，他并不能动分毫。
贺乐安玩味的看着现在这头慌乱的小狼，心里终究是舒服了一些。
夜却不知小姐此刻的想法，只是小心翼翼却又坚定的看着小姐的眼眸。
“姑且饶了你，以后你的事情，不落一件的要向我禀报。”
“是，小姐。”
贺乐安松开了揪着衣领的手，把桌上的茶杯递给了他，转身去寻了本书来看。
夜拿着小姐喝过的茶杯，冲洗擦净后，又放回在桌上，复又起身站在小姐身旁。
贺乐安喜欢在烦躁时看书，这是她在混沌处被迫养成的习惯。
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封闭空间里长久的呆着，必然会疯；
而如果这个空间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书籍，此人尚且还活的下去。
不过贺乐安的习惯同安安不同，安安喜欢吃糕点，出去玩，但却对读书十分头痛。
所以为了保持自己掌控身体的时间，贺乐安看书时，常要时不时的去牵夜的手。
夜自然是无有不应小姐的要求，只是会在小姐牵自己手时，不着痕迹的悄悄观察，心里很是窃喜。
此刻小姐那绵若无骨的细嫩的手正牵着自己。
夜曾经也因自己手上的众多老茧与伤疤自卑过，但幸好小姐并不嫌弃。
贺乐安翻着这被自己读过多遍的书，心里不断思索着新的想法。
最后方觉“瞒天过海”此为一计。
于是合书，闭目思索，左摇右摆之际，最终定下抉择。
只待今晚同父亲和哥哥们一起商议了。
向来对于一些妹妹的想法，这群唯妹妹主义者就没有不应，父亲就更不必说了。
更何况，小妹的想法每次都能成功，这更加深了这群人对于小妹的迷信。
贺乐安最初还有所顾忌，每次总是旁敲侧击，暗中相助，提示哥哥们，后来被哥哥们逐渐的吹捧，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故意装作一无所知了。
因为他们的关注点往往在于小妹聪慧过人，实在是哥哥们的骄傲。
父亲则认为这是娇娇的传承，但却永远不是疑惑为何小妹异于常人？
因为在他们眼里，小妹是什么样子，这偌大的天下里妹妹就该是什么样子。
他们爱妹妹的天真可爱，也为妹妹如此聪慧过人而骄傲啊！
这实在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啊！
不多时，因为困倦，贺乐安不得不闭目养神。
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
此刻的不是贺乐安，是安安。
它总是喜欢把自己抱住，才能去睡觉。
贺夜守在小姐的帷幕外侧，等待吩咐。
而睡梦中的安安，正在经历一场灾难般的噩梦。
它看见自己成功的变成了父亲母亲的结合体，那样雄伟壮观。
但是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它把这世界毁灭了。
吞噬活人的灵魂，碾碎残留的身体，血流成河，百鬼野行。
他们被它控制残害自己的同胞，漫天的晚霞不再是彩色，变成了血红色，映照在荒芜的大地上。
到处是哭声，到处是祈祷，到处是绝望。
安安在此次看见了母亲，她依旧是那样散发着慈祥的光辉。
但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那样冰冷。
“妖孽，你祸害人间，不知悔改，现在就让我灭了你。”
安安看见自己那健壮的身躯逐渐变得摇晃，母亲在抽走它的灵力。
它没有反抗，只是望着母亲那不近人情的脸庞，虚弱地问。
“所以母亲只能在我犯错的时候出现，对吗？”
“所以母亲明明没有养我，却知道要杀了我！”
“所以只有杀了我，母亲才会是一个好母亲，混沌守护神的名誉都将会是母亲的。”
她不答，只有屯魂兽在逐渐虚弱。
最后吐出一口气，“所以我是一个卑劣到连和母亲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的孩子！”
直到安安看见屯魂兽的终极状态被爆破而亡。
灵力波动，造成的余波，震得安安头疼。
下一秒，那久久看不见的母亲，挥起了镰刀向自己冲来。
“啊啊啊……”
安安从噩梦中醒来，再次回到了满是温暖的世界。
贺夜听见了小姐的声音，想要立刻冲进去，但是五少爷早于自己先进去了。
“怎么了，安安？”是季直着急的声音。
季直刚刚从暗格里出来，想要和小妹分享一件好玩艺，就听见了小妹惊恐的声音。
“哥哥，哥哥。”
小兽伸手抱住哥哥，呜呜，好可怕。
季直一边安抚小家伙，一边轻拍。
“安安，不怕，安安是做噩梦了吗？”
“嗯。”
“那没事，梦都是假的，安安才不会怕的。”
小兽只是向哥哥怀里钻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