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走了这一路，殿下的手都酸了吧，让奴才帮您捏捏……”
刚刚那位公公说着，手就说着怀若的袖口往上摸，怀若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用尽了力气想把手抽回：“不……不用了，并不重。”
但怀若的手刚抽回一点，那位公公就加大了力道将怀若的手紧紧钳住，钻进袖口的动作更加猖狂，怀若怕极了。
公公肥腻的脸就在自己旁边，但却怎么也躲不掉。其他几位公公正盯着怀若发出阵阵笑声，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热闹。
“你放开……你放开！”怀若挣扎着向后退，但总归年纪太小，力气不足。
正当怀若急的快要哭出来时，突然听到一阵铁链划过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而后就是一个黑影，猛地窜过来，一脚将这个猥琐公公踹倒在地，怀若被这巨大的力道带了一个趔趄，稳住身形才看清眼前的状况。
刚才一伙掖庭的人，正押着罪奴经过，而现在在正是一个手脚戴着镣铐的罪奴，飞奔而来，解了怀若的窘境，怀若抱紧手里的包袱，看着眼前黑衣的罪奴将拳头砸在公公的脸上。
怀若感激此人英勇，但看着这他打人的怒状，心里觉得这人未免有些过于嫉恶如仇了。
直到掖庭的几个太监追过来将他制服，又恶狠狠地给了一顿鞭子，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怀若实在也没想到，第二次见到那位挺身而出的黑衣少年，竟是在第二日的下午，他是掖庭分配来的罪奴，名叫杨廷昭。
已过三更，廷昭的高热还没退，怀若急得要哭了。廷昭是为了给自己寄信才受了伤，怀若心里既着急又自责，但能做的也只能轻轻拉住廷昭的手，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
“廷昭……廷昭……”
“嗯。”
怀若叫了半晌，廷昭终于清醒着回应了一声，只这一声，怀若听到，眼泪就控制不住地一下涌了出来。
“廷昭，你，你还好吗？”怀若边哭边说，眼泪满到怀若看不清楚廷昭的脸。
“怎么了？哭什么？”廷昭终于清醒了些，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听出怀若的哭腔，他微微侧过头，看着蹲在身边的怀若。
“廷昭，你别死……你别死啊……”
怀若的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在这条前往异国他乡的路上，怀若能依靠的，只有廷昭一个人，廷昭亦然。
廷昭看着语无伦次、满脸泪痕的怀若，明显有些无措，迟疑了一下，伸手抚了下怀若的手，沙哑着嗓子说：
“好，不死。”
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年，怀若却还记得当时马车上那果子的味道，是酸甜爽口的。
看着廷昭，怀若收起回忆，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甜味没吃到，倒是吃出了满嘴的酸涩，但怀若还是微笑着告诉廷昭：“甜的，和当年一样。”
“你喜欢就好，这里有许多，你留着慢慢吃。”廷昭笑起来傻兮兮的，眼睛看着怀若，手却不知道该放哪里。
“你现在都能出去押送犯人了。”还是怀若先开口问道。
“嗯，李长使脾气古怪，但他那个手下叫秦越的，对我还挺好的。这次也是他带我去的。”
“这才短短几日，往后李长使看到你的才干，自然愿意提拔你的。”怀若鼓励廷昭道。
二人坐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直到夜深了廷昭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神锐司的日子远没有在怀若身边清闲，廷昭整日被秦越带着跑来跑去，一会押送犯人，一会去京都衙门，忙得脚不沾地。偶尔遇到李长使，廷昭好心向李长使问安，还会被他阴阳怪气一通。
在李云枫眼里，廷昭就是被五殿下硬塞进来的，所以打心眼里瞧不上廷昭。
廷昭倒是不在乎李云枫对他的看法，不过若是自己只能在神锐司打杂，那短时间内是很难看到卷宗的了，卷宗室日日有人看守，想要从中拿到卷宗更是不可能的了。
廷昭正卧在自己的小床上绞尽脑汁地想如何看到卷宗，就见到秦越愁眉苦脸地进了屋。
“怎么了秦大哥？”廷昭赶紧起身问道。
“嗐，没事，就是明天上午旧的出发去押一个犯人，但是明天上午还得去卷宗室整理卷宗，这两件事这不赶一起了吗。”秦越带着点抱怨说道。“这往日都有人负责，但最近案子太多，实在是忙不过来。”
“秦大哥，你明日押犯人需要我跟着吗？”廷昭凑到秦越跟前“要是不用我跟着的话，我帮你整理卷宗不就好了吗？”
“你？你能行吗？”秦越怀疑了一下。
“不就是卷宗吗？明天你先教我，然后你就收拾东西出发，我保证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廷昭一脸诚意“不然的话，你手忙脚乱岂不是更容易出错。”
秦越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秦越和廷昭就到了卷宗室门口，秦越展示了一个腰牌，看守的两个人就放他们二人进去了。
“这边的书要挪到那边去，搬过去之前要在书架子底下塞上樟脑片，最上边用紫色丝布包着的案卷，都要打开，把里边旧的樟脑片拿出来，放一个新的进去，每一个都要放……”
廷昭跟在秦越身后，不停地点头。
“还有，按顺序把这边的书都向前移动一个架子，每次挪动也要想刚才一样塞上樟脑片，记住了吗？”秦越有点不放心地回头看着廷昭“这里存放的案卷都很重要，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知道吗你？”
“知道了秦大哥。”
送走秦越，廷昭开始仔细整理案卷，除了按照秦越所说仔细摆放之外，还留心关于甘泉殿大火和杨家一案的卷宗。
但几个时辰过去了，廷昭觉得自己都快被樟脑味腌透了，也没见到这两个案子的卷宗。直到放下最后一本，廷昭疲惫地倚靠在书架旁边，思索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自己搬运的每一本都已经查看过了，到底漏了哪里呢？廷昭一边思索，一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书架，突然，书架顶部的紫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紫色的案卷！自己刚刚整理书架时遗漏了书架顶部摆放的紫色卷宗！廷昭赶紧从面前的第一本书架开始查起，不多时，就找到了两本卷宗。
“走了这一路，殿下的手都酸了吧，让奴才帮您捏捏……”
刚刚那位公公说着，手就说着怀若的袖口往上摸，怀若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用尽了力气想把手抽回：“不……不用了，并不重。”
但怀若的手刚抽回一点，那位公公就加大了力道将怀若的手紧紧钳住，钻进袖口的动作更加猖狂，怀若怕极了。
公公肥腻的脸就在自己旁边，但却怎么也躲不掉。其他几位公公正盯着怀若发出阵阵笑声，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热闹。
“你放开……你放开！”怀若挣扎着向后退，但总归年纪太小，力气不足。
正当怀若急的快要哭出来时，突然听到一阵铁链划过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而后就是一个黑影，猛地窜过来，一脚将这个猥琐公公踹倒在地，怀若被这巨大的力道带了一个趔趄，稳住身形才看清眼前的状况。
刚才一伙掖庭的人，正押着罪奴经过，而现在在正是一个手脚戴着镣铐的罪奴，飞奔而来，解了怀若的窘境，怀若抱紧手里的包袱，看着眼前黑衣的罪奴将拳头砸在公公的脸上。
怀若感激此人英勇，但看着这他打人的怒状，心里觉得这人未免有些过于嫉恶如仇了。
直到掖庭的几个太监追过来将他制服，又恶狠狠地给了一顿鞭子，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怀若实在也没想到，第二次见到那位挺身而出的黑衣少年，竟是在第二日的下午，他是掖庭分配来的罪奴，名叫杨廷昭。
已过三更，廷昭的高热还没退，怀若急得要哭了。廷昭是为了给自己寄信才受了伤，怀若心里既着急又自责，但能做的也只能轻轻拉住廷昭的手，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
“廷昭……廷昭……”
“嗯。”
怀若叫了半晌，廷昭终于清醒着回应了一声，只这一声，怀若听到，眼泪就控制不住地一下涌了出来。
“廷昭，你，你还好吗？”怀若边哭边说，眼泪满到怀若看不清楚廷昭的脸。
“怎么了？哭什么？”廷昭终于清醒了些，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听出怀若的哭腔，他微微侧过头，看着蹲在身边的怀若。
“廷昭，你别死……你别死啊……”
怀若的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在这条前往异国他乡的路上，怀若能依靠的，只有廷昭一个人，廷昭亦然。
廷昭看着语无伦次、满脸泪痕的怀若，明显有些无措，迟疑了一下，伸手抚了下怀若的手，沙哑着嗓子说：
“好，不死。”
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年，怀若却还记得当时马车上那果子的味道，是酸甜爽口的。
看着廷昭，怀若收起回忆，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甜味没吃到，倒是吃出了满嘴的酸涩，但怀若还是微笑着告诉廷昭：“甜的，和当年一样。”
“你喜欢就好，这里有许多，你留着慢慢吃。”廷昭笑起来傻兮兮的，眼睛看着怀若，手却不知道该放哪里。
“你现在都能出去押送犯人了。”还是怀若先开口问道。
“嗯，李长使脾气古怪，但他那个手下叫秦越的，对我还挺好的。这次也是他带我去的。”
“这才短短几日，往后李长使看到你的才干，自然愿意提拔你的。”怀若鼓励廷昭道。
二人坐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直到夜深了廷昭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神锐司的日子远没有在怀若身边清闲，廷昭整日被秦越带着跑来跑去，一会押送犯人，一会去京都衙门，忙得脚不沾地。偶尔遇到李长使，廷昭好心向李长使问安，还会被他阴阳怪气一通。
在李云枫眼里，廷昭就是被五殿下硬塞进来的，所以打心眼里瞧不上廷昭。
廷昭倒是不在乎李云枫对他的看法，不过若是自己只能在神锐司打杂，那短时间内是很难看到卷宗的了，卷宗室日日有人看守，想要从中拿到卷宗更是不可能的了。
廷昭正卧在自己的小床上绞尽脑汁地想如何看到卷宗，就见到秦越愁眉苦脸地进了屋。
“怎么了秦大哥？”廷昭赶紧起身问道。
“嗐，没事，就是明天上午旧的出发去押一个犯人，但是明天上午还得去卷宗室整理卷宗，这两件事这不赶一起了吗。”秦越带着点抱怨说道。“这往日都有人负责，但最近案子太多，实在是忙不过来。”
“秦大哥，你明日押犯人需要我跟着吗？”廷昭凑到秦越跟前“要是不用我跟着的话，我帮你整理卷宗不就好了吗？”
“你？你能行吗？”秦越怀疑了一下。
“不就是卷宗吗？明天你先教我，然后你就收拾东西出发，我保证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廷昭一脸诚意“不然的话，你手忙脚乱岂不是更容易出错。”
秦越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秦越和廷昭就到了卷宗室门口，秦越展示了一个腰牌，看守的两个人就放他们二人进去了。
“这边的书要挪到那边去，搬过去之前要在书架子底下塞上樟脑片，最上边用紫色丝布包着的案卷，都要打开，把里边旧的樟脑片拿出来，放一个新的进去，每一个都要放……”
廷昭跟在秦越身后，不停地点头。
“还有，按顺序把这边的书都向前移动一个架子，每次挪动也要想刚才一样塞上樟脑片，记住了吗？”秦越有点不放心地回头看着廷昭“这里存放的案卷都很重要，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知道吗你？”
“知道了秦大哥。”
送走秦越，廷昭开始仔细整理案卷，除了按照秦越所说仔细摆放之外，还留心关于甘泉殿大火和杨家一案的卷宗。
但几个时辰过去了，廷昭觉得自己都快被樟脑味腌透了，也没见到这两个案子的卷宗。直到放下最后一本，廷昭疲惫地倚靠在书架旁边，思索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自己搬运的每一本都已经查看过了，到底漏了哪里呢？廷昭一边思索，一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书架，突然，书架顶部的紫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紫色的案卷！自己刚刚整理书架时遗漏了书架顶部摆放的紫色卷宗！廷昭赶紧从面前的第一本书架开始查起，不多时，就找到了两本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