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一片一片地捡，很累
“左逸凡，你去哪儿啊？”
林璟急声叫住左逸凡：“我心里有数，你别乱来！”
“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左逸凡回头冲他笑了笑，拉着莫宇走出了病房。等到柳征赶到后嘱咐了他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这事情不对劲，程方禾自从对嫌犯动用私刑后，几乎再也接到过太核心的任务。这次就算是有调查组介入调查林璟，也不至于将主导大权交给他啊。如果不是平城警局出现了人员变动，就是程方禾背地里动了手脚。
当日年轻气盛，碰上一点见不得光的小举动就恨不得掀得天下皆知，将人得罪了个彻底还不自知。现在想来，程方禾确实是犯了点连条例里都没名文书写的错误，可是分明有很多更好的方法解决，却是将人彻底逼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好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江瑄。
可是林璟又是怎么得罪了他？
“逸小凡，你今天改属驴了吗？”孟南汐看着左逸凡在客厅中廊一圈一圈来回走看得眼睛都要花了：“林璟又不怕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次大张旗鼓地查一回，真查不出东西，他以后多少年都能风平浪静了。”
“我知道，就是总觉得落下了什么事儿没想起来，心里烦得很。”左逸凡走得自己都快晕了，他今天已经吃了两次稳定情绪的药物，却还是心乱不安：“南汐姐，你记不记得当时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徐老说过什么？”
孟南汐想了一会儿：“记不太真切了，之前徐老一直是局里最小心谨慎的分队长，他应该是说什么任何行动前，先把最严重的后果想清楚之类的吧。”
“嗯，林璟也算是徐老半个徒弟，我总觉得他这次的行动处处透着草率，最离奇的是，E和Q的这次运输违禁品更是草率，根本不是他们一贯的做事风格。”左逸凡坐到沙发上，按着太阳穴的指节几乎陷进了肉里：“想不通啊。”
“那就先别想了，按那么重，头是不是又疼了？”孟南汐坐到左逸凡身边，扯下他的手帮他卡着劲揉着：“逸小凡，你要是听我的，再待和waiting我都可以帮你管好，你就去平城在M集团旗下开个公司，好好当你的左老板。”
“当年你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有多么不容易也只有我知道的稍多一点，但是现在，你又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孟南汐揉了揉左逸凡的头顶：“逸小凡~我把你当家人，所以不想让你当什么潜伏破案的大英雄，也不希望你为了林璟再去孤注一掷，只希望你过的轻松开心一点。你这个身子，就算是从现在开始好生养着，能不能一路无病无灾都不好说，再折腾下去……”
“南汐姐，我都知道。”左逸凡轻轻擦去了孟南汐眼下的一滴泪水：“可是从那次被绑架，又碰到小璟之后，我就知道我走不开的。南汐姐，就是因为我知道经历这一切又多苦，走出来有多难，我才不想让他吃一点苦，遭一点难。”
“你啊——”
多少说不出口梗在心间的话，都凝为一声长叹。
左逸凡的目光虚虚地落在空气里，好像在看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入他的眼。
有一些话，说出来就显得太矫情。
其实这几次徐老的欲言又止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徐老想说什么，只要他恢复江瑄的身份，只要将他的一切举动和徐老这些年给他做的记录公之于众，就可以轻松地将他和犯罪组织同谋的传言扭转成忍辱负重，暗中调查。
只需要表明身份。
可是江瑄，早在七年前，就碎在了那一场爆炸中。他的姐姐和老师拖着他，再加上倔强与不甘，硬生生拼凑出了一个左逸凡。
江瑄的碎片就在左逸凡的身体里，在给予他力量的同时，划出一道道伤疤。
现在，又告诉他。林璟要从这一地碎片里，一点一点，一片一片地捡起来，再拼凑起一个完整的江瑄。
多累啊。
越是美好的东西，加上回忆里这几个字，就会越痛，对他和对林璟都是一样。不如让一个人去习惯忍受，放一个人自由。
还有就是，左逸凡总有些没有缘由的自弃。
他这样的人，不该有人再以自己为代价拉着他向上。那一地狼藉，若是捡着捡着，厌倦了，放弃了。重新扔了满地。
那他估计也没有再收拾起自己的力气了。
这边左逸凡前思后想不得妥善办法，那边林璟和柳征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先移开视线。
林璟心想：我不知道瑄哥下落的这七年，难道就是这小子一直跟着他吗？瑄哥是不是也会教他瞄准，教他双手射击，做什么都带着他，可恶，这小子抢我的人！但我是不是能从他这里套套话，问问瑄哥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现在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征心想：这警官确实长的不错，不然左哥也不能这么在意他，为了他第一次把所有兄弟都调出来了。可是我从左哥刚到江城就跟着他，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啊。他们要是关系那么铁，我是不是可以问一问左哥以前的事情？
可谓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惊涛骇浪。
又过了一会儿，柳征实在是憋不住了：“你好，我是柳征，怎么称呼？”
“江城警局天字队队长林璟，柳兄弟，还没谢过你在着陆口上救了我，谢了！以后有我能帮到你的事情……”
“林警官不用谢我，我只是按照左哥的安排做事，你要谢就去谢左哥吧。”柳征拖来一个椅子坐下，一板一眼地说到。
“左逸凡啊～”林璟意味深长地拉着长音：“倒是不用谢他，我们都那种关系了，谢来谢去的多生分啊。你既然是左逸凡的兄弟，那就和我兄弟一样的，要是想来警局干随时找我啊。”
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啊？！
柳征心思细腻却也是直率，径直问道：“不知林警官和左哥是什么关系？我从再待刚刚成立就一直跟着左哥，他几乎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你也没有来找过他。而且左哥嘱咐我们分批保护的人里面也没有林警官你啊！”
我一直跟着左哥……
他什么都跟我说……
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没有你……
林璟面无表情地中了一堆暗箭。偏偏柳征一副陈述现实的样子，还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有一根“正经”的弦突然就断了。
林璟看着柳征，意味深长地一笑：“我们啊，是可以负距离深入彼此的关系！”
林璟急声叫住左逸凡：“我心里有数，你别乱来！”
“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左逸凡回头冲他笑了笑，拉着莫宇走出了病房。等到柳征赶到后嘱咐了他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这事情不对劲，程方禾自从对嫌犯动用私刑后，几乎再也接到过太核心的任务。这次就算是有调查组介入调查林璟，也不至于将主导大权交给他啊。如果不是平城警局出现了人员变动，就是程方禾背地里动了手脚。
当日年轻气盛，碰上一点见不得光的小举动就恨不得掀得天下皆知，将人得罪了个彻底还不自知。现在想来，程方禾确实是犯了点连条例里都没名文书写的错误，可是分明有很多更好的方法解决，却是将人彻底逼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好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江瑄。
可是林璟又是怎么得罪了他？
“逸小凡，你今天改属驴了吗？”孟南汐看着左逸凡在客厅中廊一圈一圈来回走看得眼睛都要花了：“林璟又不怕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次大张旗鼓地查一回，真查不出东西，他以后多少年都能风平浪静了。”
“我知道，就是总觉得落下了什么事儿没想起来，心里烦得很。”左逸凡走得自己都快晕了，他今天已经吃了两次稳定情绪的药物，却还是心乱不安：“南汐姐，你记不记得当时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徐老说过什么？”
孟南汐想了一会儿：“记不太真切了，之前徐老一直是局里最小心谨慎的分队长，他应该是说什么任何行动前，先把最严重的后果想清楚之类的吧。”
“嗯，林璟也算是徐老半个徒弟，我总觉得他这次的行动处处透着草率，最离奇的是，E和Q的这次运输违禁品更是草率，根本不是他们一贯的做事风格。”左逸凡坐到沙发上，按着太阳穴的指节几乎陷进了肉里：“想不通啊。”
“那就先别想了，按那么重，头是不是又疼了？”孟南汐坐到左逸凡身边，扯下他的手帮他卡着劲揉着：“逸小凡，你要是听我的，再待和waiting我都可以帮你管好，你就去平城在M集团旗下开个公司，好好当你的左老板。”
“当年你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有多么不容易也只有我知道的稍多一点，但是现在，你又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孟南汐揉了揉左逸凡的头顶：“逸小凡~我把你当家人，所以不想让你当什么潜伏破案的大英雄，也不希望你为了林璟再去孤注一掷，只希望你过的轻松开心一点。你这个身子，就算是从现在开始好生养着，能不能一路无病无灾都不好说，再折腾下去……”
“南汐姐，我都知道。”左逸凡轻轻擦去了孟南汐眼下的一滴泪水：“可是从那次被绑架，又碰到小璟之后，我就知道我走不开的。南汐姐，就是因为我知道经历这一切又多苦，走出来有多难，我才不想让他吃一点苦，遭一点难。”
“你啊——”
多少说不出口梗在心间的话，都凝为一声长叹。
左逸凡的目光虚虚地落在空气里，好像在看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入他的眼。
有一些话，说出来就显得太矫情。
其实这几次徐老的欲言又止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徐老想说什么，只要他恢复江瑄的身份，只要将他的一切举动和徐老这些年给他做的记录公之于众，就可以轻松地将他和犯罪组织同谋的传言扭转成忍辱负重，暗中调查。
只需要表明身份。
可是江瑄，早在七年前，就碎在了那一场爆炸中。他的姐姐和老师拖着他，再加上倔强与不甘，硬生生拼凑出了一个左逸凡。
江瑄的碎片就在左逸凡的身体里，在给予他力量的同时，划出一道道伤疤。
现在，又告诉他。林璟要从这一地碎片里，一点一点，一片一片地捡起来，再拼凑起一个完整的江瑄。
多累啊。
越是美好的东西，加上回忆里这几个字，就会越痛，对他和对林璟都是一样。不如让一个人去习惯忍受，放一个人自由。
还有就是，左逸凡总有些没有缘由的自弃。
他这样的人，不该有人再以自己为代价拉着他向上。那一地狼藉，若是捡着捡着，厌倦了，放弃了。重新扔了满地。
那他估计也没有再收拾起自己的力气了。
这边左逸凡前思后想不得妥善办法，那边林璟和柳征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先移开视线。
林璟心想：我不知道瑄哥下落的这七年，难道就是这小子一直跟着他吗？瑄哥是不是也会教他瞄准，教他双手射击，做什么都带着他，可恶，这小子抢我的人！但我是不是能从他这里套套话，问问瑄哥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现在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征心想：这警官确实长的不错，不然左哥也不能这么在意他，为了他第一次把所有兄弟都调出来了。可是我从左哥刚到江城就跟着他，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啊。他们要是关系那么铁，我是不是可以问一问左哥以前的事情？
可谓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惊涛骇浪。
又过了一会儿，柳征实在是憋不住了：“你好，我是柳征，怎么称呼？”
“江城警局天字队队长林璟，柳兄弟，还没谢过你在着陆口上救了我，谢了！以后有我能帮到你的事情……”
“林警官不用谢我，我只是按照左哥的安排做事，你要谢就去谢左哥吧。”柳征拖来一个椅子坐下，一板一眼地说到。
“左逸凡啊～”林璟意味深长地拉着长音：“倒是不用谢他，我们都那种关系了，谢来谢去的多生分啊。你既然是左逸凡的兄弟，那就和我兄弟一样的，要是想来警局干随时找我啊。”
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啊？！
柳征心思细腻却也是直率，径直问道：“不知林警官和左哥是什么关系？我从再待刚刚成立就一直跟着左哥，他几乎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你也没有来找过他。而且左哥嘱咐我们分批保护的人里面也没有林警官你啊！”
我一直跟着左哥……
他什么都跟我说……
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没有你……
林璟面无表情地中了一堆暗箭。偏偏柳征一副陈述现实的样子，还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有一根“正经”的弦突然就断了。
林璟看着柳征，意味深长地一笑：“我们啊，是可以负距离深入彼此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