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说不清的占有欲
这边唐瑾卿在马车上正想着要给萧明暶选一个什么类型的礼物时，马车一顿，只听画儿一声惊呼：“姑娘，有人撞到了我们的车子。”
刑师傅下车检查，发现是个小贩碰到了，但闹事的却是漠北人，刑师傅将情形说完，便和画儿一起将小贩扶到一边。
“人可要紧？”唐瑾卿掀开帘子，问了一句。
“磕伤了，未伤及骨头。”刑师傅隔着小贩的衣裤检查了下。
“先送医馆再说。”
小贩期期艾艾的拱了拱手道：“多谢这位小姐，那些漠北人吃了小民的东西却不付钱，还砸了小民的摊子，合该他们赔偿才是。”
小贩虽然这么说，但围观的百姓却都害怕的退后一步，不敢上前帮小贩讨回公道。
这时，几个身穿皮衣，满脸横肉的漠北人上前，将唐瑾卿的车夫推开，有恃无恐的大笑道：
“哈哈哈，你们中原人就是胆小，这位小娘子，我刚才不小心将他扔到你的马车上，拉伤了筋骨，小娘子合该赔我一百两。”
唐瑾卿闻言却是气笑了，心想鸿胪寺怎么这么快就将漠北人放出来了。而且自己最近也太倒霉了些，走哪都有事。
唐瑾卿当即掀帘而出，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傲慢道：“您这么说倒是我家马车的不是了，只是这京城里，还没有能讹到本姑娘身上的存在。”
“刑师傅，既然他说筋骨拉伤了，那可不得伤着嘛。我看这伤也要花费一百两才能治好呢。”
漠北人一时间没听明白唐瑾卿什么意思，还以为对方答应了要给他一百两。不由笑得更加肆意。
刑师傅听了却立马会意，疾步上前，还没看清怎么动作的，就将大汉一顿分筋错骨。
事情瞬息变化，看的其余两个漠北人均是一愣。
“啊——”大汉的惨叫声终于让他们一起迎了上去。
正当唐瑾卿要甩鞭子时，一道羽箭射出，钉在两个漠北人脚下。
“唐瑾卿！”
唐瑾卿一愣，却见严朔兴奋的跑到身前，后面还跟着拿着弓箭的三殿下萧澈。
萧澈随手将弓箭交给随从后，带队侍卫也立刻上前制住了那三个漠北人。
“你们这些无知平民，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是....唔唔唔。”只见侍卫利落的用布堵住了漠北人的嘴。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过顺天府会告诉本殿的。”萧澈示意将人押走后才走上前来。
“多谢殿下援手。”唐瑾卿看向萧澈，发现这人才两月不见，瘦高了很多，人也变得更男人了。
萧澈摆摆手，待唐瑾卿交代好仆从后，三人就近去了旁边的茶楼。
“欸，唐瑾卿，没想到你在外面也这么嚣张，连漠北人都敢打。”
唐瑾卿瞄了萧澈一眼，对严朔道：“我平常可不这样，只是刚才那样的情况才先声夺人，天子脚下，这些漠北人真是哪个都想惹一下。”
严朔‘噗嗤’一声，被唐瑾卿的说法逗笑：“可是刚才那几人正是漠北使者亲随，顺天府最多拖延一下，对他们来说不疼不痒，你呀，回家说不定还得罚跪呢。”
“跪就跪，这些人来了大启都城都不安分，欺负到门口了，难道还忍着。”唐瑾卿气愤道，又想起刚刚小贩被欺负，围观的百姓却不敢上前的样子，唐瑾卿不由郁闷，大启明明才打了胜仗啊。
严朔见唐瑾卿这失落的样子也不再打趣，转而又看向萧澈道：“今日既然殿下出手了，应该不会怎样吧，殿下你说呢？”严朔其实还是有点担心唐瑾卿的。
“这事别多想了，大哥正在接待漠北使者，我会向大哥禀明的。”萧澈眼一转，留意到唐瑾卿手中的盒子。
“这是什么？”严朔也看见了便先问出了口。
唐瑾卿被转移了注意力，不由一笑，将盒子往前一推便道：“这是瑾卿给殿下的谢礼，多谢三殿下和六公主在宫中的照顾。”
说完又叹了口气道：“今日本来想要去瀚海楼将六公主的礼物一并挑好，谁知碰上了这事。”
既然是谢礼，自然没什么好推脱的，萧澈大方的接过锦盒却没有打开，惹得严朔一阵好奇。
“瀚海楼还去吗？我们陪你。”萧澈温和道。
“那太好了，我正不知要挑什么礼物好呢，你们还能帮我参详一下。”唐瑾卿不知不觉便和萧澈走在了前面，严朔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在后面跟着。
都说购物使人快乐，唐瑾卿很快就将那点不愉快抛诸脑后。
瀚海楼里人挺多，却并不嘈杂，即使是说话，声音也是低低的。
唐瑾卿本就是爱玩的人，一般的宝石美玉还真入不了她的眼，直到她拿起眼前的千里镜，千里镜筒状，店家大概是为了好卖，给它渡了层金又镶了宝石。看起来无比华丽。
唐瑾卿在店家的帮助下转动镜头，很快便能将远处景物拉远放大。
唐瑾卿想到六公主整日困于宫中，也不能自由出宫，若有了它便能登高远望，看到宫外的风景了，不由朝着店家满意道：“就它了。”
萧澈接过，看了看却若有所思。
“掌柜的，这个东西可还有。”萧澈问道。
“哟，郎君见谅，这东西本店仅此一件。据说是西洋人航海时用的，和它一起的还有个罗盘，郎君可要看看，小人去取一下。”
见萧澈点头，掌柜的知道生意来了，便推了一个套餐给萧澈，有罗盘，西洋镜，破旧的羊皮卷，上面画着航海图。
萧澈照单全收，付钱非常爽快，乐的掌柜笑得跟菊花似的。
三人挑完礼物，唐瑾卿迷迷糊糊的看着萧澈付完钱，临了，还从萧澈手里收了一块和田玉。
是一条锦鲤的样子，金盈剔透，触手温软。
“殿下，这不太好吧，说好的是我要送公主的。”唐瑾卿自己没付钱，反倒是收了礼，有点不是很满意。
“嗯，就算是你送的。”萧澈好脾气的道，“玉佩也收下吧，就当是我的回礼如何？”
萧澈见唐瑾卿不说话，又道“还有，以后出门在外，行事切莫急躁了。”
萧澈话音刚落，便见着唐瑾卿的凤眼越瞪越大，一副愕然的表情。
“殿下！”唐瑾卿有些委屈的撅了撅嘴。
萧澈眼里却缓缓露出笑意。
既然谢礼送完，唐瑾卿也不想再多做纠缠，管萧澈怎么想她的呢，她只打定主意，从此以后远离萧澈便是。
说是那么说，大概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其实还是介意萧澈和莫雨的。他们可真的是应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啊。自己再纠缠不清，她都看不上自己。
看着唐瑾卿上了马车后，萧澈的脸又严肃了起来。
“殿下？”严朔在一旁询问。
“回去再说。”
两人没有去兵营，而是去了大皇子府。
萧澈一下马，便有侍卫将马牵走安置去了。
“大哥可在府里？”如今也就萧澈能和大皇子这么亲近了。
管事的立刻小跑着跟在萧澈后面道：“大殿下正为漠北使臣的事生气呢，今儿个晌午顺天府尹带了几个漠北人来告状。您可得小心着些。”
萧澈脚步一顿，微嘲道：“他们动作倒是快。”
要说这顺天府尹也是难做，非常时期还得两头不得罪。萧澈却只以为漠北使臣欺人太甚。
管事的见侍剑迎了出来，便退下了。
萧澈带着满手的盒子跟着侍剑进了书房，只见大皇子正一脸惬意的吃着水果，哪有半分气恼的样子。
只是还没等萧澈将东西放下，大皇子萧晔先出声道：“出息了，才练了几天的三脚猫功夫就敢跟漠北人对上了。”
“不是我，我只是随手拦了一下。”
“那是谁？如今大启和漠北正在商议停战协议，你不知道吗？”萧晔气的将手里的书扔向萧澈。
萧澈扬手一接，不说话了。
萧晔看着就气恼，自己这边刚给人收拾了烂摊子，随口说两句罢了，怎么就这么受不得气。
“说话！”萧晔恼火道。
萧澈端坐好：“大哥，只是一个商贩被扔到了人家小姐的马车上，却敢叫嚷着要漠北人赔偿损失；只是一个闺中的娇小姐，被漠北人讹诈了，却敢拿马鞭抽人；大哥，漠北并没有那么可怕。”
说完萧澈将盒子一一打开，拿出千里镜递给萧晔：“您看下这些，是刚才在瀚海楼的淘来的。”
萧晔接过，细细的放在眼下端详，见远处的景物尽在眼前，不由一惊。
“瀚海楼可还有此物？”
“据掌柜说，这千里镜来自海外，是从一个远航商人手里得来的，只此一件。”
萧晔眯了眯眼，将千里镜交给侍剑：“拿到神机营去。”
侍剑听了，郑重接过，转身离开。
“海外一介商人便有此奇巧军旅之物，可见世界之大，等解决了漠北，我大启必定也要远航。”萧晔这话说的坚定，萧澈听了也是精神一振，漠北大患必定除之。
“另一个盒子里是什么？”有了前面的新奇之物，萧晔不免提了些好奇心。既然能被萧澈随手提进来的，必定也不是什么不可见的东西。
萧澈见萧晔终于问了，便勾了勾唇角，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脸上哪还有消除国家大患那样的深沉。
盒子一打开，只见一副雕琢精美的玄铁护臂卧于锦缎之间。
“是唐三小姐给我的谢礼。哦，对了，刚才的千里镜是唐三小姐给明暶准备的。大哥可不能随意顺了。”
萧晔翻了个白眼,拿着护臂仔细端详：“改日叫明暶来库房随意挑便是。”
萧晔见萧澈满意的样子不免又调侃道：“今日那个敢鞭打漠北随从的小姐该不会也是那唐三小姐吧。”见萧澈一顿，萧晔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萧晔探过身：“我瞧着这唐侍郎家的姑娘也太不沉稳，父皇还想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娶她做媳妇儿呢。”
萧澈听了却是一愣，急急道：“怎...怎么可能！她性子如此毛躁...”嘴上虽这么说，但萧澈却初次体悟到什么叫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他一把夺过萧晔手里的护臂，转身就要退下。
萧晔却还在说着：“是嘛？听说京里的贵妇们都这么觉得，不过还好，她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定远将军府似乎就有意向唐侍郎提亲呢。”
“啊？那可不行！”萧澈急道。
“切，自己还不是一样毛躁，还有脸说别人，退下吧。”萧晔看够了萧澈着急的样子，心情便畅快了。
萧澈出了书房，一眼便看见了等在外面的严朔，心里不免想起萧晔的话。
萧澈脚步一顿，对着严朔道：“听说....”
“殿下？什么？”
“你们将军府有意与唐侍郎家联姻？”萧澈磨磨蹭蹭的问道。
“咳..”严朔听了脸一红，随意的挥挥手：“嗐，是我父亲想要为我聘唐三小姐。不过，唐小姐确实很有趣。”
萧澈听了却撇了撇嘴，脚跟一转，又进了萧晔的书房。
严朔不明所以的等在外面，只见不一会儿，萧澈又出来了，手上换了铁黑色的玄铁护臂，上面阴刻着的红色凶兽纹路熠熠生辉，腰间挂着一个粉色荷包，还坠了颗南海黑珍珠。
瞧三殿下那骚包的样儿，严朔心想，就这么一会儿，大皇子就赏了三殿下这么多宝物吗？不过，那荷包看着却不太像。
“咳咳，瞧见了没，唐瑾卿送我的。”萧澈意有所指的看着严朔道。
满意的看到严朔惊讶的张大了嘴后，萧澈这才勾着嘴角，当先朝前走去。严朔反应过来后再也不敢提及自己和唐瑾卿，只默默的加快脚步跟上。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这些皇家子弟骨子里是一样霸道的，这还没问人家姑娘的意思呢，就让竞争对手熄了火。
刑师傅下车检查，发现是个小贩碰到了，但闹事的却是漠北人，刑师傅将情形说完，便和画儿一起将小贩扶到一边。
“人可要紧？”唐瑾卿掀开帘子，问了一句。
“磕伤了，未伤及骨头。”刑师傅隔着小贩的衣裤检查了下。
“先送医馆再说。”
小贩期期艾艾的拱了拱手道：“多谢这位小姐，那些漠北人吃了小民的东西却不付钱，还砸了小民的摊子，合该他们赔偿才是。”
小贩虽然这么说，但围观的百姓却都害怕的退后一步，不敢上前帮小贩讨回公道。
这时，几个身穿皮衣，满脸横肉的漠北人上前，将唐瑾卿的车夫推开，有恃无恐的大笑道：
“哈哈哈，你们中原人就是胆小，这位小娘子，我刚才不小心将他扔到你的马车上，拉伤了筋骨，小娘子合该赔我一百两。”
唐瑾卿闻言却是气笑了，心想鸿胪寺怎么这么快就将漠北人放出来了。而且自己最近也太倒霉了些，走哪都有事。
唐瑾卿当即掀帘而出，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傲慢道：“您这么说倒是我家马车的不是了，只是这京城里，还没有能讹到本姑娘身上的存在。”
“刑师傅，既然他说筋骨拉伤了，那可不得伤着嘛。我看这伤也要花费一百两才能治好呢。”
漠北人一时间没听明白唐瑾卿什么意思，还以为对方答应了要给他一百两。不由笑得更加肆意。
刑师傅听了却立马会意，疾步上前，还没看清怎么动作的，就将大汉一顿分筋错骨。
事情瞬息变化，看的其余两个漠北人均是一愣。
“啊——”大汉的惨叫声终于让他们一起迎了上去。
正当唐瑾卿要甩鞭子时，一道羽箭射出，钉在两个漠北人脚下。
“唐瑾卿！”
唐瑾卿一愣，却见严朔兴奋的跑到身前，后面还跟着拿着弓箭的三殿下萧澈。
萧澈随手将弓箭交给随从后，带队侍卫也立刻上前制住了那三个漠北人。
“你们这些无知平民，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是....唔唔唔。”只见侍卫利落的用布堵住了漠北人的嘴。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过顺天府会告诉本殿的。”萧澈示意将人押走后才走上前来。
“多谢殿下援手。”唐瑾卿看向萧澈，发现这人才两月不见，瘦高了很多，人也变得更男人了。
萧澈摆摆手，待唐瑾卿交代好仆从后，三人就近去了旁边的茶楼。
“欸，唐瑾卿，没想到你在外面也这么嚣张，连漠北人都敢打。”
唐瑾卿瞄了萧澈一眼，对严朔道：“我平常可不这样，只是刚才那样的情况才先声夺人，天子脚下，这些漠北人真是哪个都想惹一下。”
严朔‘噗嗤’一声，被唐瑾卿的说法逗笑：“可是刚才那几人正是漠北使者亲随，顺天府最多拖延一下，对他们来说不疼不痒，你呀，回家说不定还得罚跪呢。”
“跪就跪，这些人来了大启都城都不安分，欺负到门口了，难道还忍着。”唐瑾卿气愤道，又想起刚刚小贩被欺负，围观的百姓却不敢上前的样子，唐瑾卿不由郁闷，大启明明才打了胜仗啊。
严朔见唐瑾卿这失落的样子也不再打趣，转而又看向萧澈道：“今日既然殿下出手了，应该不会怎样吧，殿下你说呢？”严朔其实还是有点担心唐瑾卿的。
“这事别多想了，大哥正在接待漠北使者，我会向大哥禀明的。”萧澈眼一转，留意到唐瑾卿手中的盒子。
“这是什么？”严朔也看见了便先问出了口。
唐瑾卿被转移了注意力，不由一笑，将盒子往前一推便道：“这是瑾卿给殿下的谢礼，多谢三殿下和六公主在宫中的照顾。”
说完又叹了口气道：“今日本来想要去瀚海楼将六公主的礼物一并挑好，谁知碰上了这事。”
既然是谢礼，自然没什么好推脱的，萧澈大方的接过锦盒却没有打开，惹得严朔一阵好奇。
“瀚海楼还去吗？我们陪你。”萧澈温和道。
“那太好了，我正不知要挑什么礼物好呢，你们还能帮我参详一下。”唐瑾卿不知不觉便和萧澈走在了前面，严朔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在后面跟着。
都说购物使人快乐，唐瑾卿很快就将那点不愉快抛诸脑后。
瀚海楼里人挺多，却并不嘈杂，即使是说话，声音也是低低的。
唐瑾卿本就是爱玩的人，一般的宝石美玉还真入不了她的眼，直到她拿起眼前的千里镜，千里镜筒状，店家大概是为了好卖，给它渡了层金又镶了宝石。看起来无比华丽。
唐瑾卿在店家的帮助下转动镜头，很快便能将远处景物拉远放大。
唐瑾卿想到六公主整日困于宫中，也不能自由出宫，若有了它便能登高远望，看到宫外的风景了，不由朝着店家满意道：“就它了。”
萧澈接过，看了看却若有所思。
“掌柜的，这个东西可还有。”萧澈问道。
“哟，郎君见谅，这东西本店仅此一件。据说是西洋人航海时用的，和它一起的还有个罗盘，郎君可要看看，小人去取一下。”
见萧澈点头，掌柜的知道生意来了，便推了一个套餐给萧澈，有罗盘，西洋镜，破旧的羊皮卷，上面画着航海图。
萧澈照单全收，付钱非常爽快，乐的掌柜笑得跟菊花似的。
三人挑完礼物，唐瑾卿迷迷糊糊的看着萧澈付完钱，临了，还从萧澈手里收了一块和田玉。
是一条锦鲤的样子，金盈剔透，触手温软。
“殿下，这不太好吧，说好的是我要送公主的。”唐瑾卿自己没付钱，反倒是收了礼，有点不是很满意。
“嗯，就算是你送的。”萧澈好脾气的道，“玉佩也收下吧，就当是我的回礼如何？”
萧澈见唐瑾卿不说话，又道“还有，以后出门在外，行事切莫急躁了。”
萧澈话音刚落，便见着唐瑾卿的凤眼越瞪越大，一副愕然的表情。
“殿下！”唐瑾卿有些委屈的撅了撅嘴。
萧澈眼里却缓缓露出笑意。
既然谢礼送完，唐瑾卿也不想再多做纠缠，管萧澈怎么想她的呢，她只打定主意，从此以后远离萧澈便是。
说是那么说，大概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其实还是介意萧澈和莫雨的。他们可真的是应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啊。自己再纠缠不清，她都看不上自己。
看着唐瑾卿上了马车后，萧澈的脸又严肃了起来。
“殿下？”严朔在一旁询问。
“回去再说。”
两人没有去兵营，而是去了大皇子府。
萧澈一下马，便有侍卫将马牵走安置去了。
“大哥可在府里？”如今也就萧澈能和大皇子这么亲近了。
管事的立刻小跑着跟在萧澈后面道：“大殿下正为漠北使臣的事生气呢，今儿个晌午顺天府尹带了几个漠北人来告状。您可得小心着些。”
萧澈脚步一顿，微嘲道：“他们动作倒是快。”
要说这顺天府尹也是难做，非常时期还得两头不得罪。萧澈却只以为漠北使臣欺人太甚。
管事的见侍剑迎了出来，便退下了。
萧澈带着满手的盒子跟着侍剑进了书房，只见大皇子正一脸惬意的吃着水果，哪有半分气恼的样子。
只是还没等萧澈将东西放下，大皇子萧晔先出声道：“出息了，才练了几天的三脚猫功夫就敢跟漠北人对上了。”
“不是我，我只是随手拦了一下。”
“那是谁？如今大启和漠北正在商议停战协议，你不知道吗？”萧晔气的将手里的书扔向萧澈。
萧澈扬手一接，不说话了。
萧晔看着就气恼，自己这边刚给人收拾了烂摊子，随口说两句罢了，怎么就这么受不得气。
“说话！”萧晔恼火道。
萧澈端坐好：“大哥，只是一个商贩被扔到了人家小姐的马车上，却敢叫嚷着要漠北人赔偿损失；只是一个闺中的娇小姐，被漠北人讹诈了，却敢拿马鞭抽人；大哥，漠北并没有那么可怕。”
说完萧澈将盒子一一打开，拿出千里镜递给萧晔：“您看下这些，是刚才在瀚海楼的淘来的。”
萧晔接过，细细的放在眼下端详，见远处的景物尽在眼前，不由一惊。
“瀚海楼可还有此物？”
“据掌柜说，这千里镜来自海外，是从一个远航商人手里得来的，只此一件。”
萧晔眯了眯眼，将千里镜交给侍剑：“拿到神机营去。”
侍剑听了，郑重接过，转身离开。
“海外一介商人便有此奇巧军旅之物，可见世界之大，等解决了漠北，我大启必定也要远航。”萧晔这话说的坚定，萧澈听了也是精神一振，漠北大患必定除之。
“另一个盒子里是什么？”有了前面的新奇之物，萧晔不免提了些好奇心。既然能被萧澈随手提进来的，必定也不是什么不可见的东西。
萧澈见萧晔终于问了，便勾了勾唇角，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脸上哪还有消除国家大患那样的深沉。
盒子一打开，只见一副雕琢精美的玄铁护臂卧于锦缎之间。
“是唐三小姐给我的谢礼。哦，对了，刚才的千里镜是唐三小姐给明暶准备的。大哥可不能随意顺了。”
萧晔翻了个白眼,拿着护臂仔细端详：“改日叫明暶来库房随意挑便是。”
萧晔见萧澈满意的样子不免又调侃道：“今日那个敢鞭打漠北随从的小姐该不会也是那唐三小姐吧。”见萧澈一顿，萧晔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萧晔探过身：“我瞧着这唐侍郎家的姑娘也太不沉稳，父皇还想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娶她做媳妇儿呢。”
萧澈听了却是一愣，急急道：“怎...怎么可能！她性子如此毛躁...”嘴上虽这么说，但萧澈却初次体悟到什么叫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他一把夺过萧晔手里的护臂，转身就要退下。
萧晔却还在说着：“是嘛？听说京里的贵妇们都这么觉得，不过还好，她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定远将军府似乎就有意向唐侍郎提亲呢。”
“啊？那可不行！”萧澈急道。
“切，自己还不是一样毛躁，还有脸说别人，退下吧。”萧晔看够了萧澈着急的样子，心情便畅快了。
萧澈出了书房，一眼便看见了等在外面的严朔，心里不免想起萧晔的话。
萧澈脚步一顿，对着严朔道：“听说....”
“殿下？什么？”
“你们将军府有意与唐侍郎家联姻？”萧澈磨磨蹭蹭的问道。
“咳..”严朔听了脸一红，随意的挥挥手：“嗐，是我父亲想要为我聘唐三小姐。不过，唐小姐确实很有趣。”
萧澈听了却撇了撇嘴，脚跟一转，又进了萧晔的书房。
严朔不明所以的等在外面，只见不一会儿，萧澈又出来了，手上换了铁黑色的玄铁护臂，上面阴刻着的红色凶兽纹路熠熠生辉，腰间挂着一个粉色荷包，还坠了颗南海黑珍珠。
瞧三殿下那骚包的样儿，严朔心想，就这么一会儿，大皇子就赏了三殿下这么多宝物吗？不过，那荷包看着却不太像。
“咳咳，瞧见了没，唐瑾卿送我的。”萧澈意有所指的看着严朔道。
满意的看到严朔惊讶的张大了嘴后，萧澈这才勾着嘴角，当先朝前走去。严朔反应过来后再也不敢提及自己和唐瑾卿，只默默的加快脚步跟上。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这些皇家子弟骨子里是一样霸道的，这还没问人家姑娘的意思呢，就让竞争对手熄了火。